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路沂蓁 > 情人,別說你愛我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0頁 路沂蓁 「『詮佑』?資料部?為甚麼?」 「爸,你先回去,有甚麼話等回家再說好了。」夠了,他有太多的賬得和她算清楚。 「你這孩子,利用完了,就將老爸一腳踢開是不是?」 「沒錯。」 「我還沒吃飯。」他想找個名目留下來看好戲。 「我買個飯盒讓你在車上吃。」凌業亞推著老爸直往外走。 他和羽陽清算的時候,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好了,你有甚麼話要說?」送走了好事者,凌業亞坐到她對面的位子上,問她。 她以為低著頭,就甚麼事都一了百了了? 「你要我說甚麼?」直接問他還比較乾脆。 「離婚?」 「騙你的。」 「高中畢業?」 「也是驕你的。」 「『施氏』?」 「知情不報。不算騙你吧?」理直氣壯地抬頭,看到他板著的臭險後,又低頭了。 「為甚麼?」 「我又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只是想找個簡單的打字工作,不想浪費口水解釋太多之餘,又嫌陳健升囉嗦,才會隨口編了些小謊話充數,而且,面試時我根本不知道『詮佑』是『奧揚』的相關企業。」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冤汪。 凌業亞冷哼一聲,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的。 「你真的生氣了?」 「廢話!想到自己像白癡一樣,對你的謊話竟認真以對,只要是正常人都會生氣的。」 「對不起。」她誠心誠意的。 「你除了騙我離婚和只有高中畢業這件事外,還有甚麼心血來潮『隨口扯的謊』沒告訴我的?」他硬是壓下快氣炸的肺,好聲好氣地問她。 「沒……沒有了。」季羽陽心虛地對上凌業亞犀利的眼。 「潘至彬?」剛才聽到這名字從他老爸的嘴裡溜出來後,他更篤定了。 「我以前的男朋友。」 「就這樣?」 「不然你還要我怎樣?在履歷表上詳細地列上我曾經交住過的男朋友?」 「關於這點我倒不反對。」 「你為甚麼不說你的?」 「哦,是嗎?」凌業亞挑起眉。「我先前那一位女朋友『夜蓄薇』神秘得很,連名字都不留給我,只交往了一晚我就被甩了,那創傷讓我的心仍隱隱作痛至今;再先前的,因為年代久遠,早已不可考了。至於現在嘛,我喜歡上一個老愛說謊戲弄我的女人——」 「夠了,我不想聽。」 「是你剛說要聽的,怎麼突然又反悔了?」 「我只是隨口說說,又沒真要你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隨口說說?為了你的隨口說說,害我惹來多少麻煩你知道嗎?」凌業亞失控地站起來大吼,看著她不解的茫然眼神,深吸口氣又坐下。「言歸正傳,你沒有別的事瞞著我了?」 「沒有了。」在他犀利的眼神下,她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凌業亞比他爸爸還難纏上一千倍不止。 「很好,我們回辦公室吧!」凌業亞笑著慢慢地站起來。 看到他的笑容,季羽陽這時才敢將憋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盡情地舒發出來。 ☆ ☆ ☆ ☆ ☆ ☆ ☆ 「這是?」季羽陽呆呆地看著凌業亞扔在她桌上的三張紙鈔。 「三千塊。」 他知道了? 「這是甚麼意思?」 難怪他一回來就直衝她的辦公室。 「甚麼意思?你還好意思問我這是甚麼意思?」凌業亞大吼。 他本來還不願相信的,不願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看到她故作鎮定的表情,他更篤定了。這下看她還有甚麼話好說! 他真的是氣瘋了,氣自己眼睛不知道長到哪裡去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旁,而反還朝夕相處了將近兩個月,他竟然像個木頭般一無所知? 氣自己竟被同一個女人一再拒絕,而不知「悔改」。 更氣季羽陽一聲不吭地在他身邊那麼久,卻一句話都不說。 「加薪嗎?老闆?」 「當然不是!」他大吼。 「那我就不知道為甚麼了。」 「想裝傻是嗎?」 「裝甚麼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甚麼。」她故作無辜地反問,打算來個死不承認。 「你就是『夜薔薇』!」 「不可能啦,老闆,你是不是中午沒吃飽,餓過頭產生幻覺了?」 「當然不是,我非常肯定。」 「你有甚麼證據?」 「證據?」凌業亞將她的眼鏡拿下來。「這就是證據。」 「眼鏡澴我——」她伸手想搶。 「休想。」他將眼鏡放到口袋裡。 拉過她,將她的頭髮握成一束往上盤,看著記憶中的容顏,他的黑眸變得更深邃了。這麼久了,他真是瞎了眼才沒發現。 「徐樺邦說過,除了你以外,沒有人看過『夜薔薇』,對於你的故意栽贓,我也無話可說。」 「好,很好,你篤定我沒證據是不是?」凌業亞笑得像隻狐狸。 「我根本不是『夜薔薇』,哪來的證據?」 「還在嘴硬:實在很不巧,我正好知道『夜薔薇』的肚臍旁邊有一個像米老鼠般的粉紅小痣,你該不會『湊巧』也有吧?這種機率有多低你知道嗎?」 季羽陽驚呼。他為甚麼看得那麼清楚? 這下,她真的是啞口無言了。 「怎樣?這件事很簡單就能解決的,我們可以當場驗明正身。」這下看她還能逃到哪裡去。 「不,不用了。」季羽陽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彷彿他可以用眼神脫去它們似的。 「你承認你是『夜薔薇』了?」他收起了眼底的戲謔,極認真地看著她。 「你甚麼時候知道的?」事到如今,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剛剛才確定。」 「我應該隱藏得很好啊,不可能會露出破綻的。」她對自己挺有信心的。 「剛開始,我的確沒將現在的你和『夜薔薇』聯想在一起,你們雖是同一個人,但給我的印象實在差太多了。」 「我的觀察果然沒錯。」 她這話卻又換來凌業亞的白眼。 「你對『施氏』的不安洩露了太多的訊息,但真正讓我起疑的卻是送你回家那天,你喝醉了,我問你離婚時的感想時,你竟然回答說忘了。我想問你,有哪一個女人會忘了自己曾經離過婚的事?除非那件事根本不存在。」 「光是這點也不足以治我的罪啊!」 凌業亞狠狠瞪了季羽陽一眼,她到現在還在說這些風涼話。 「這雖然不多,但也夠了,而抱你、吻你的感覺讓我想起那一夜,所以我決定確認一下。」 「我就知道!」季羽陽抱頭呻吟,她真的被酒給害慘了。「所以你找了你爸爸來是不是?」 「沒錯,你還有甚麼要申訴的?」 「沒有了。」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甚麼? 她低下頭。 「你的問題都問完了,現在換我問你,那天早上你為甚麼留三千塊在桌上?」 「錢不夠是不是?」 「錢不夠?」凌業亞真想一把將她給掐死。 「還好,我今天皮包理還有些錢,再加五千塊?」季羽陽將皮包裡的錢連同桌上的三千塊,全塞到他的手裡。 「再加五千塊?」她到匠當他是甚麼? 凌業亞這輩子從沒覺得這麼屈辱過,還是他自找的。 「若真的不夠的話,你只要開個價,我可以隨時從銀行提款。」 「你非得活活把我氣死才甘願是不是?」 「對了,還有這個。」季羽陽打開抽屜,將裡面的信封放到他空著的另一手上。 「這是甚麼?」 「辭職信。」這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好在凌業亞想起她是誰時派上用場。 季羽陽實在沒有把握能和他共處而不被發覺;尤其在知道他的精明後,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凌業亞現在真的非常慶幸他緊捏著信和錢的雙手都沒空,否則它們真會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 好,先拋開這些不管,當務之急就是解決沉積在他心裡近半年的疑問。 「你為甚麼不告而別?」他深吸口氣好平復自己的怒氣。 「我沒有不告而別。」 「還說沒有?我一醒來就發現你不見了,這不是不告而別是甚麼?」 「你正在睡覺,我絕不能將你搖醒說我要走了;我也不認為一句短短的再見能改變甚麼,徒留尷尬而已。」 「不然,你也可以留個紙條甚麼的,讓我知道你的名字或行蹤也好。」凌業亞強辭奪理地為自己辯白。 有一件事只有他心裡明白,那就是不管季羽陽是否留下任何訊息,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改變不了他急著找到她的事實。 現在人找到了,接下來呢?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在外面鬼混,我不知道要寫些甚麼,難道你要我寫──謝謝你的『努力』,我很滿意你的表現,真是辛苦你了!那種肉麻噁心話我可寫不出來。」 凌業亞本已趨平淡的臉色,又因為她的一句話撩撥出全部的怒火。 「我不是和你鬼混的男人!」他又吼。 「好吧!算我用辭遣字不當,有一夜情的男人?可以嗎?幹嘛對我大吼。」 「我對你大吼?我對你大吼!」他又開始歇斯底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