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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樓家風 「該起程了,到牛背山麓的行館還有一段路,看來咱們得用走的了。」 陸勁揚起身放開她,並細心地為她拍掉身上的灰土落葉,拉起她的手往行館的方向走去。 負責陸家牛背山麓茶園行館的趙總管,在僕婦的通知下,得知少主人帶了客人親訪茶園行館,人都快到大門口了,他忙吩咐下人小廝們先行準備晚膳、打理客房等瑣事,自己則急汗如雨地迎了出去。 「大少爺萬福,你一路辛苦了,奴才該死未曾遠迎,請少爺恕罪。」 「趙總管,毋需多禮,行館一向可好?」 陸勁揚客氣地和趙總管聊了些家常話,又向他介紹身邊的雙雙,但沒透露她是耿家莊的人,不實流言中傷的苦他受過,他不要雙雙經歷那些。 在趙總管的帶領下,兩人隨著他步入茶園的行館。 「阿勁哥哥,這裡好小好可愛哦!」雙雙低聲地踮起腳尖在陸勁揚耳邊道。 「妳喜歡的話,咱們就多住兩天。」他溺寵地捏捏她的嫩頰。 行館中大多的房舍是給長年在茶園中工作的工人居住的,在主屋裡只有幾個房間是供每年來訪小住的主人居住。 趙總管在安頓好突然出現的少主人,及少主人身邊的姑娘後,馬上吩咐廚子先備妥晚膳,不多時晚膳便在行館的大廳中準備妥當。 遣退了一旁服侍的僕役,陸勁揚挾了些茶園栽種的小菜放入雙雙碗中,道:「雙雙,今晚妳要多吃點,這幾天妳一定沒吃多少。」思及這段受囚禁的日子,他心疼得更加寵溺她。 「那個送飯來的女人,每天老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我吃。」雙雙歪著頭,想起今天以前吃的那幾頓飯菜。 「什麼東西?」他好奇地問。 「我也不清楚,沒見過的,只是那些東西味道好奇怪,我都不太敢吃,只喝水或吃些白飯和小餅。」 他聞言,雙眉立即輕蹙起來。 陸勁揚邊吃邊哄著要雙雙再多吃點,但他不過才五分飽,雙雙便喊累想先回房。他於是放下碗筷,先送她回房歇息。 到了房門口,兩人停下腳步,雙雙拉拉陸勁揚的袖口,有些欲言又止的,似乎有什麼事不大好意思開口。 「阿勁哥哥,我──」 「嗯,怎麼了?」 「人家想……人家想先洗澡再睡覺,好不好?」她紅著臉愈說愈小聲,被囚禁的這些天可把她關得夠髒夠慘的了。 陸勁揚會意地馬上派人去準備,他知道雙雙每天沐浴的習慣,是他粗心忘了吩咐下去。 「雙雙,需要什麼就讓下人去準備,這裡雖然不比家中,但該有的東西還是有。」進了客房,他在客房內大略地巡視了一圈。 「阿勁哥哥,你想我爹和我娘現在知不知道我在這裡?他們要是知道我被那些人抓去了,一定很擔心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阿漢已修了家書告知耿世伯這兒的情況,很有可能耿世伯已專程下江南來,或到揚州巨鹿山莊去了。怎麼,怕耿世伯責怪妳?」 「才不呢!爹和娘向來最疼我了,我只是怕他們會操心。唉!那我哥哥他們人呢?」 「阿漢他們由水路包抄,等和何堂主會合,料理那群無法無天的外邦人後,他們便隨後趕到。」 「希望哥哥們能平安無事才好,那條惹事的小念珠都不存在了,可別再將事情鬧大了。」 「什麼小念珠?」 「那個索拉河王子拿了人家的小念珠,硬說那念珠是什麼南昭之星,其實是他搞錯了,那串念珠是三哥給我用來驅寒保暖的首飾。」 「原來如此。」陸勁揚終於明白原來是雙雙身上的首飾惹的禍。據龍門鏢局探到的消息,南昭國這幾年來一直在尋找失落的鎮國之寶──南昭之星,且不問雙雙這串念珠是否為真的南昭之星,光是那番子敢對雙雙起邪念就該下十八層地獄。 待沐浴用的熱水送來後,陸勁揚才起身離去,讓雙雙獨處。 卸下身上的束縛,雙雙踏進大木桶將自己全身浸泡在熱呼呼的水中。事實上,剛才吃飯時她就覺得不大舒服了,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心想或許是這兩天吃的太少,身體太虛弱了。 熱水慢慢地鬆懈了她的神經及全身的肌膚,她將自己從頭到腳洗得潔潔淨淨,便舒服地泡在熱水桶中,想躺一下子再起來。 ※※※ 「雙雙,雙雙。」陸勁揚在雙雙房門外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雙雙出聲或前來應門。 一股不安由心底襲了上來。她怎麼耗了這麼久?她說洗好了要再出來吃些廚子特別為她烘焙的小茶點才睡的,但如今個把時辰過了,人卻還沒出來。 他逕自開了雙雙的房門,生怕她病了,或── 眼前的景色讓他猛然停住腳步,呆愣了好一晌。 雙雙躺在木桶中水遮住了她赤裸的身子。 他讓房門在他身後關上,自己卻癡愣地走向沉睡中的女孩。一定是這小妮子太累,才會在沐浴時睡著了,瞧那潔淨的小臉上正泛著微微的粉紅,宛如嬰兒般的純真,小嘴上的紅唇欲滴,讓他隱忍不住地低下頭,輕輕地啄了一下。 突地,他自覺孟浪地向後退了兩步,雙雙不是他可以碰的。 他沒忘記家中給他訂的親事,也沒忘記自己該是個無情的人,無情的人若真動了情,那怎堪得叫無情?他四周的朋友,不論是商場上、官場上,甚而是黑白兩道上的弟兄,都和他是同類,堂上雙親之命自是不可違,但娶了正室再納偏房收侍妾,依舊在外逍遙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雙雙值得一個正直忠貞的男人來好好待她,絕非是他這冷漠無情的生意人配得上的。 「雙雙,雙雙,快醒來,水已經變冷了,再躺下去妳會受寒的。」他回過神來輕聲喚她。 但仍不見她醒來。 「雙雙。」他提高了聲量。 「啊?」雙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往四周看了一下,就渾渾噩噩地站了起來。 陸勁揚見狀不禁倒抽了口氣。 「我想睡覺。」她仍站在浴桶中又閉上眼。 他心一橫,便取來放在床邊的浴巾將她包裹著,打橫抱在懷中走向床邊,並取來一條毛巾將她的長髮先拭乾。 「我要睡覺。」她努力地睜開眼,心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全身好熱。 「雙雙,忍耐一下,馬上就好。」 「人家好熱。」 「什麼?」他沒聽清楚。 「人家好熱,想睡覺。」她不停地輕聲呢喃。 他將睡衣快速地為她套上,扶她躺下。這小姑娘一定累壞了,他摸摸她的額頭,奇怪並沒有發燒的跡象。 見她已沉睡不再出聲,他將被子蓋在她身上並放下床幔,轉身喚來僕役將浴桶抬出去。 今夜該讓雙雙好好休息的。 ※※※ 夜已過半,陸勁揚孤身躺在床上仍了無睡意。這幾天為了營救雙雙的事奔波,一直沒有休息,如今雙雙人已安全地回到他身邊,原本希望能好好休息、補補精神,怎知才閉上眼,腦中便浮出她那淨白完美的身子,柔嬌欲滴的紅唇。他打著赤膊,歎了口氣坐起身來,心想一定是他太久沒有女人陪伴了,這陣子有雙雙在他身邊打轉,他竟也忘了他那些紅粉知己或平常可以享樂逍遙的地方。他太注意雙雙了。 既然睡不著,陸勁揚便光著上身走出房外,提了桶冰冷的井水往身上猛衝,直到自己的身體冷靜下來才住手。他抬頭望著天邊墨黑的月色星光,好一會兒才轉身回房,心中直念著不知雙雙這小妮子是否安好?收不住腳的,他轉身往雙雙房間走去。 關上身後的房門,床邊的床幔依舊是放下的,和他先前離去時一樣,只是帳內卻傳來陣陣呻吟聲。 他衝到床前掀開床幔,生怕雙雙若真的病了,在這三更半夜的該上哪兒找大夫。 「雙雙,怎麼啦?」見她全身扭來扭去,被子已被踢在一邊,白色的睡衣也敞開了一半,他扶起她,摸摸她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發高燒。 「阿勁,我全身好不舒服。」雙雙迷迷糊糊地倚在陸勁揚身上想得到他的安慰,但身子卻不聽使喚地在他身上磨蹭著。 他拍拍她的臉頰,很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雙雙,停下來,妳知不知道妳自己在做什麼?」老天,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被那番子下了春藥吧? 「我好難受,全身都好熱好熱。」 「雙雙,別這樣。」他想制止她攀附在他身上不停動來動去的柔軟嬌軀。 「阿勁,怎麼辦?我快死了,我一定是快死了。」她淌下串串的淚珠,直滴到陸勁揚赤裸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