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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柳橙    


  「謝謝。那麼,我這就去請李總管將盼盼調派給我。」

  「為什麼找她?」任子焰瞇起眼,面露寒霜。

  「你介意?」這才是她的目的呀!丁凝心想藉此消除她心中的不安感。

  而任子焰的眼神,讓她覺得很受傷,哽咽的話語,在喉際久久無法吐出。

  任子焰暗暗嘲諷她的愚昧。罷了!他邀她來,本就是為了證明自己一點也不在意盼盼的存在,不是嗎?

  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冷笑。「無妨。」

  既是花魁女就不應有心。他一點兒也不鄙視凝心的出身,可他也曾清楚的表示過了,情,他給不起、付不出。而她,卻越來越貪心--

  荃盼盼笨拙的梳理好丁凝心一頭柔軟秀麗的長髮。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太適合服侍人,她自己的頭髮有時候都還是翠兒姊幫她扎的呢!

  「好了!丁姑娘。」荃盼盼審視著自己的傑作,呃,還算差強人意啦!

  「盼盼,妳今年幾歲了?」

  「再兩個月就滿十七了。」

  「有喜歡的人嗎?」她探問著。

  「啊?」荃盼盼小臉微紅,悶悶不樂地想起了那張寒透了的俊臉。「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隨著盼盼的眼波流轉,丁凝心幾乎要肯定她的心裡真有個人。是任子焰嗎?她惶惶不安的揣測著。「怎麼說?」

  「呃……之前只要想起他,我的心就會怦怦跳個不停;但最近,感覺又好像沒那麼強烈。」荃盼盼有些心煩的搔搔頭,嗚!別問了吧!她要自己別去惹的。

  最近的生活一團亂,又要忙著適應新的差事,還得應付任子焰三天兩頭對她冷嘲熱諷的,真是心煩。

  「那個人也在山莊裡嗎?倘若兩個人天天相見卻沒有感覺,我想,還稱不上喜歡吧!」

  「不是啦!他是個捕頭。」她隨口瞎說,總不能老實地告訴丁姑娘,自己對爺有種特殊的感覺吧!「自從被老爺臭罵一頓之後,我們已經好久沒見面了。」

  聽她這麼說,丁凝心僵硬的身子不自覺地放鬆。「這樣啊!」她輕笑。「盼盼,妳好像常挨爺罵?」

  「就是說啊!」荃盼盼比比胸口,語帶苦澀。「他這兒有問題,老看我不順眼。哼,虧我還半夜不睡覺,辛辛苦苦的刻了東西送他咧!」

  「怎麼會想要送東西給爺?」丁凝心或許能體會任子焰對盼盼的反應,她知道他企圖逃避。但盼盼呢?她心裡念的不是那個捕頭嗎?為何還……

  荃盼盼掏出掛在頸項的玉墜。「我收了他的禮物,當然得回他一份啊!」瞧見了丁凝心眼底乍現的落寞神情,她急忙解釋。「丁姑娘,妳千萬別誤會喔!老爺之所以送我這塊玉,是因為他亂發脾氣,結果害得我割傷了手--」

  看來她還不懂任子焰暗藏的情懷。

  丁凝心凝視盼盼天真的面容,思忖自己該如何把握機會,在盼盼對於情愛尚處於懵懂無知的狀態時,得到任子焰的心。

  拍了拍盼盼的手,丁凝心掩著臉輕輕的歎息。「知道嗎?我連誤會的資格也沒有。」她身子微顫,感傷地訴說。

  「妳絕對無法想像,單方面愛一個人是多麼的艱辛,付出的感情也許終究得不到回報,但我就是無法阻止自己不愛他。」

  荃盼盼是無法想像,因為她只敢偷偷地將喜歡放在心底,哪兒敢妄想要求回報?然而丁凝心眩然欲泣的模樣,卻深深撼動了她。「丁姑娘……」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丁擬心真的愛慘老爺了。

  「很傻,對不?」她笑得淒惻。「我曾想過,倘若我死了多好?再沒相思、沒有情、沒有戀。」她望著盼盼的眼眸變得深幽而遙遠。「或許真有那麼一天吧?當我覺得生不如死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

  「妳別這樣,老爺最近對妳真的很好、很好,事情沒有妳所想像的那麼糟啊!」她憂心忡忡地說著。

  「是嗎?妳真的這樣覺得?」聞言,丁凝心臉上綻放出光採來。為了阻絕盼盼對任子焰可能滋生的愛苗,她必須利用盼盼的單純、盼盼的同情心。

  「嗯。」荃盼盼想起任子焰近日來對丁凝心的呵護,又想起他有意無意的敵視,自己心情糟得想揍人出氣,真是一肚子酸啊!

  「陪我走走吧!我想到湖邊的亭榭彈琴。」

  「好,我幫妳拿琴。」盼盼鬆了口氣,手忙腳亂地打點著。「丁姑娘,妳真的別失了信心喔!」

  至少老爺的心裡頭目前還無人進駐啊!她是這麼想,可她不敢說出來。怕丁姑娘聽了又洩氣失意。唉!若真有人進得了他的心,那才叫奇跡。

  琴聲悠悠,流洩在滿是翠柳的湖畔。荃盼盼倚在樹旁聽得出神,直到一聲輕喚由遠而近傳來。

  翠兒氣喘吁吁地奔至荃盼盼身旁。「盼盼,妳的心上人來找妳耶!妳要不要去會會他啊?」

  「誰啊?」她讓翠兒姊那句「心上人」嚇了一大跳。

  「就是那個卓爺啊!」她在盼盼耳邊嘀咕著。

  「卓大哥?在哪兒?」聽到卓允楨來找自己的消息,盼盼心情好多了。

  「不就在門外嘍!可是妳走得開嗎?」她瞄了瞄亭子裡正專心彈琴的丁凝心。

  「妳等我一下。」荃盼盼輕躡足尖,悄悄地走至丁凝心身邊,吶吶地出聲。「呃……丁姑娘,我有位朋友來訪,我可不可以暫時離開一下下?」

  「無妨的。」丁凝心和善地朝盼盼點頭示意。「妳說的朋友是那位捕頭嗎?」

  「是。」

  「快去吧,我會待在這兒好一段時間。」

  「嗯,丁姑娘妳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荃盼盼拉起翠兒的手,興沖沖地轉身離去。走在迴廊,翠兒不時調侃著盼盼。「噯,妳多久沒見著妳的心上人啦?」

  「什麼心上人,翠兒姊,妳別講得那麼曖昧好不好?」

  「咦?不是嗎?妳不是對卓……」翠兒停下腳步,納悶地看著荃盼盼略顯遲疑的臉。

  「我從頭至尾都把他當作哥哥,所以妳別心上人、心上人的直叫!萬一傳到老爺耳裡,又得解釋半天。」

  「不對喔,盼盼,妳喜不喜歡卓允楨,與老爺何干?妳幹麼對他解釋?」真怪了,盼盼何必要怕老爺誤會啊!

  「唉呀,反正我怕挨罵就對了啦!」她是喜歡任子焰,但他討厭她可是千真萬確啊!瞧瞧自己,差點兒就露了餡……

  任子焰隨著縈繞在他耳邊的琴音緩步前行,惦念著的,當然不是丁凝心。

  當他望見只有丁凝心獨自一人在亭榭裡俯首弄琴時,不禁擰起劍眉,為何盼盼不在凝心身邊?

  「凝心。」任子焰步入亭榭,擇丁凝心身畔的一張石椅坐下。

  沉迷在美妙音律當中的丁凝心,乍聞任子焰的呼喊,驚喜地停下撫琴的動作。她起身欲偎近他,卻讓他抬起示意的手給打住,只得又坐回石椅。「爺,什麼風將忙碌的你引來?」她期期艾艾地說著。

  「很久沒好好地聽妳彈琴了。」不願承認自己尋來的真正原因,他閉起眼,掩去前來此地的本意。

  丁凝心漾起笑,頓覺一陣甜蜜滲入心扉。修長的玉指鞍上琴弦,緩緩地送出柔美的樂音。

  時間隨著支支動人的樂曲流走,任子焰開始顯現不耐。他的視線順著亭外小徑飄遠,穿透拱門,直至迴廊轉角處。然而,他等待的那抹身影始終末出現。

  察覺他心有旁騖,丁凝心止住了琴音。心思細膩如她,頓時酸澀地了悟……

  悲哀的眼瞳蒙上一層黯淡的灰,他連她中斷了琴音都置若罔聞。

  丁凝心端坐在石椅上,等任子焰出聲詢問。

  「為何不彈了?」終於收回視線的他,說話有些火氣。

  「爺的心裡有事。」她抬首與他相望,語氣當中夾雜著一絲嘲諷。

  挑著眉,任子焰既不承認亦不否認。

  憤怒在她的心底醞釀,她忍不住想揭穿任子焰的心思。「為什麼?為什麼將她放在心上?」

  盼盼她有什麼好?為何自己傾心的付出他不要?她好不甘心!

  「既然妳早看清,何不乾脆明說妳將盼盼留在身旁的用意?」沈下臉,任子焰的目光變得冰寒。

  他從沒發現凝心的城府竟是如此深沉。

  「為何邀我來?因為你寧可刺得我遍體鱗傷,也要堅持你既定的心意,不是嗎?」她手捂著胸口,覺得心好痛好痛。「我不懂你為何愛她,卻又要將她自你心中趕離;可我留她在身邊看著你作戲,不也正好順了你的意嗎?所以,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她淚眼婆娑地往前,顫抖的手攀住任子焰的衣袖。「愛一個人、接受一個人很難嗎?為什麼你要如此無情的排拒?」

  任子焰因她說話放肆而憤怒,因她看的真切而狂躁。他甩開了凝心的手,扭頭便走。

  「她根本體會不出你內心的掙扎。」丁凝心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倘若你知道,如今她正開心的在門外會情郎,會是怎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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