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元湘 > 兩小無猜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元湘 「師弟,親愛的師弟,你的魂兒又飛哪裡去了?」一直受不到重視的梁浣浣又大發嬌嗔了。 「不干你的事。」 她梁浣浣天生愛管閒事……不,她是天生善良,看他一臉憂色,她當然要幫忙分擔啦! 「怎麼會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親愛的師弟,我是你親愛的師姐,快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我可以……」 孟朗月直翻白眼,無意地朝街上一瞄,在瞧見那穿著藍布衫的瘦弱「男子」後,他耳裡就再也聽不見梁浣浣的喳呼了。 他立刻邁步朝那人走去。 「師弟,你去哪兒,等等我、等等我……」自言自語了好半晌,在發現人已經走遠後,梁浣浣也毫不遲疑地立刻追上前去。 秋老虎的威力驚人,午後,客棧裡滿滿都是避熱順便聊八卦、嗑瓜子的人群,大家嘰嘰喳喳的,讓整座客棧熱鬧非凡。 一個身著藍布衫的瘦弱男子,輕拭著額際沁出的汗,也走進了這家客棧。 「小二,給我一壺涼茶。」那過分清脆的嗓音,引來不少人的回眸。 「喲!好個可愛的小俊哥兒呀!來未來,來姐姐身邊坐,姐姐請客,你想吃什麼只管點。」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涼快的豪放婦人當眾大喊。 這身穿藍布衫的小伙子,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真沒想到一個男孩可以俊美成這個樣子,唇紅齒白、皮膚水嫩,讓人忍不住想掐上一把、逗上一逗。 整座客棧也因為他,而變得安靜了許多。 糟糕!急著出門尋人,卻忘了拿把泥土抹臉了。 穿藍布衫的少年--也就是朱靈兒,她瞠著一雙驚疑的大眼睛,看著每雙投注在她身上的眼神,頓時手足無措。 「小二哥,我……我不喝茶了,我要走了。」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曖!怎麼就跑了呢?過來陪姐姐說句話嘛!」那豪放的婦人不死心,站起來就要抓人。 沒想到一撲落空,那俊美的少年身邊多了一對男女,其中那男的,還以保護的姿態出現。 「小兄弟,久等了,是大哥不好,我遲到了。」孟朗月及時出現,他瞄了那婦人一眼,隨即吩咐道:「小二哥,給我上幾道小菜,我要和我這小兄弟敘敘舊。」 那婦人一接觸到孟朗月有力的眼神,立刻知道對方是不好惹的角色,於是收回「魔掌」,悻悻然地作罷。 「是是,客官請跟我來。」店小二勤快地帶領他們上樓。 危機解除了,但是朱靈兒的心並未平靜下來。 雖然她並未抬頭與救命恩人正面相視,但這把聲音,她是怎麼也忘不了的。 孟朗月。 一定是他,真沒想到自己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天,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他。她只知道他在這兒附近,沒想到……可她心理一點準備也沒有,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走啊,你不渴嗎?」孟朗月心裡的激動並不亞於她。 「我……」朱靈兒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孟朗月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和店小二一起上樓,他有太多的話想問她。 「哎!師弟,師弟……」梁浣浣的呼喊,根本引不起他的回眸。 孟朗月發現,自己的心彷彿只隨著她跳動。 從當兩人擦肩而過時,他的視線就再也移不開朱靈兒了,縱使她做了男裝打扮,依舊逃不過他凌厲的眼。 不過很顯然的,滿腹心事的她只顧著低頭趕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更沒認出他來。 這簡直太危險了,姑且不論路上隨時來往的人車,就光是剛剛那婦人的為難,就足以讓他嚇掉半條魂。 不行,她不能如此胡來,他非好好告誡她不可。 「坐下,喝茶。」落座後,他將茶杯塞人她手裡。 雖然心裡有些怒氣,但他的動作無比溫柔,甚至還搶過梁浣浣煽風的帕子,為她輕拭著額上的汗珠。 梁浣浣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老天!這麼多年來,孟朗月一直對她這大美人視若無睹,原來……原來是有這種「癖好」啊! 他的溫柔,讓朱靈兒眼眶濕潤。 她沒有錯,他依舊是在乎她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猛抬頭,她看到了一張俊美的臉孔。 五年了,他們都不再是當年的天真少年、少女了,外貌自然也會有所改變。 孟朗月真的變了,當初那張頑劣愛笑的臉,如今少了年少輕狂,多了些穩重氣息,看來竟有些陌生。 孟朗月的心也同樣被她深深地震撼著。 雖然是男裝打扮,但依舊難掩她麗質天生的絕色容顏,眉目如畫、菱唇尖顎,粉妝玉琢得猶如一個精雕的玉娃娃,也難怪會引起眾人的覬覦。 小時候是個小美人,長大後也不負眾望地,成為一個娉婷的大美人了。 五年的歲月啊!他的心一如往昔,牽著、念著的都是她,而她呢? 一想起那張喜帖,他就心如刀割,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梁浣浣左看看、右看看,古怪地發現他倆似乎忘記旁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世界彷彿只為他們而旋轉。 「嗯哼!」她不甘寂寞地發出了噪音。「師弟,你們認識啊!你認識這個小俊哥兒啊!」 那聒噪的好奇聲,打破了原本的沉靜。 朱靈兒的視線由他身上移向他身邊的女子。 好一個俏佳人! 她的心開始惶悸不安。 「喂!怎麼不說話?兩個人都不說點話嗎?」梁浣浣受不了這悶死人的氣氛,她拚命找話題問。 孟朗月才受不了她,見到朱靈兒是多麼可喜的事,但是身邊多了只麻雀,讓這歡喜打了點折扣。 「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他直言道。 「怎麼會不用我管?我可是你的未婚妻耶!」梁浣浣大言不慚地道。 「未婚妻?」朱靈兒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她一雙美目望著孟朗月,尋求答案。 「你在胡說什麼?」孟朗月真懷疑,失手掐死一個瘋婆子到底有沒有罪。 「我才沒胡說!」梁浣浣堅持道。 她身繫重任呢,師弟好說歹說也是個昂藏的堂堂男子漢,他怎麼能夠去喜歡一個男人……不,男孩啊!這……這種斷袖之病,她無法接受。 她對著朱靈兒嚷道:「我跟你說.我這師弟挺風騷的,也喜歡勾引人,但你千萬別認真.他只喜歡女人,只喜歡我的。」 說孟朗月愛勾引人一點都沒錯,雖然梁浣浣看不出他有何異樣動作,至少他從不勾引她,但由附近的姑娘們都為他傾心的樣子看來,她的懷疑不是沒道理的。 朱靈兒整個腦袋轟然大響,梁烷烷的最後一句話--他只喜歡她--讓她深受打擊。 那她呢?五年的苦苦相思,還千里迢迢逃婚尋他,為的是什麼?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所想要的,她不要啊! 「你是誰?」朱靈兒不信.她不信孟朗月會這樣對她,她不是個會輕易認輸的人。 「我?」梁浣浣狀似親密地靠近孟朗月。「我是『親愛』的朗月師弟的『親愛』的師姐啊!」深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很好似地,她拚命地強調「親愛」兩字。 「師姐?」 「是啊!我爹就是朗月師弟的師父。他就是太喜歡我了,所以才會拜在我爹門下,這樣你懂了嗎?」梁烷烷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繼續口沫橫飛地道:「我們兩個感情很好喔!你別來破壞。」 朱靈兒懂了,原來如此,原來他離開的原因不是為了學什麼技藝,而是為了人家的愛女,也難怪他的家書提到她時總是輕描淡寫、也難怪他那麼毅然決然地整整五年不回家-- 這下她全懂了! 可笑的是,她居然為這騙子拋下自尊,不顧危險,在查探到他有可能的落腳處後,便一心一意地追尋而來。 一個從未踏出家門的女子,能夠獨身安全地到他面前,需要多少的勇氣和努力。誰知道,她所得到的竟然全是謊言,騙了她整整五年的謊言。 孟朗月簡直是欺人太甚。 「梁浣浣--」看著朱靈兒蒼白的臉,孟朗月的手指關節按得僻哩啪啦響,青筋浮動。 「對,我叫梁浣浣,我師弟每天都要喊我很多次。」梁浣浣雖然嘴邊含笑,但倒是有些知覺,知道得離孟朗月那暴風圈遠一點,兔得被一掌劈死。 朱靈兒的眼神憂怨,含著淚水,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這一掌,打斷了兩人之間所有青梅竹馬的情誼。 「孟朗月,我恨你。」她說完甩頭就走。 「靈兒,靈兒,你別聽她胡說,她是胡說的……」孟朗月趕緊追上前去。 「師弟,別追了,她那麼凶,別理她了。」梁浣浣冒著生命危險,硬是將人給攔了下來。 眼看著朱靈兒越走越遠,孟朗月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想殺人的。 「梁浣浣,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他的大吼聲,幾乎傳遍了整座客棧,嚇得人心惶惶,很多人連滾帶爬地逃開。 「我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