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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劉莎 喝!好一個一流人物,那傲然氣勢簡直令人懾服。以往見到殷皓月,他總是一副清漠冷淡的模樣,而今那一臉的慌亂焦急,全為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看來她在殷大盟主的心目中,地位著實不低。 徐福顯出為難的神色,不自在的說:「呃……我想……她……算了,請跟我來。」多說無益,一見便知曉。 眾人被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弄得更加惶然,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待他們看清眼前景況時,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 只見宋夜空在偌大的籃球場上奔跑著,靈活的運著球,還巧妙的閃過謝蒼飛嚴密的防守,縱身灌藍,身手好得令人咋舌。 她雙手吊在藍框上,兩腳晃啊晃的,笑嘻嘻的取笑著謝蒼飛,「看吧!我早說過了,我在打籃球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站在一旁的徐福苦著一張臉,又是搖頭又是歎氣。這一大一小玩起來簡直是旁若無人。而在這當口,主子還主動邀請這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宋夜空打籃球,擺明了就是要讓殷皓月跳腳。光看殷大盟主那青白交加的表情就夠令人膽寒的了,他這是解放之後的盛怒,怕是要給人排頭吃了。 殷皓月看著吊在半空中的宋夜空,沉著聲道:「夜空,下來。」該死的,她就不能安分些嗎?她肩臂上的紗布刺眼得教人惱怒,她竟還罔顧性命的照樣打鬧打球。 宋夜空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欣喜的回頭。「皓月!」她鬆開了手,俐落的跳下,飛快的跑向殷皓月,猛然衝進他懷中。 她攬緊他的頸項,忘形的喊著:「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殷皓月縱使有滿腔的怒懟,此刻也沉溺在她激動的申訴裡。天!抱著她的感覺真好,讓他覺得重獲生命似的。 站在後頭的薛凱悅可就沒那麼好的度量了,他劈頭罵道:「你這個混蛋,既然人沒事,幹麼不通知我們一聲?沒心沒肝的死丫頭!」 宋夜空納悶的望向謝蒼飛,「你不是說你已經打過電話了嗎?」 謝蒼飛乾笑一聲,退了幾步,狀似無辜的說:「哦?是嗎?我有說過嗎?我可能一時大意忘了。」 宋夜空瞇起眼睛盯著他,用隱含危險的溫和語氣道:「忘了嗎?那又是誰告訴我,山莊裡的人叮囑我好好調養身子,過幾天再來接我回去的呀?」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敢情謝蒼飛是存心要他們亂成一團,原先感激他救了宋夜空一命的心情一掃而空,卻倒懷疑起他居心叵測。 殷皓月穩住宋夜空蠢動的身子,將她推給孔懷恩。 他向謝蒼飛做了個「請出招」的手勢,兩人隨即驚天動地的打了起來。 宋夜空窩在孔懷恩裡,任由他去檢視自己的傷口,不明所以的問:「那兩個笨蛋在幹什麼?」 「沒事,敘敘舊而已。」 第八章 殷皓月把手伸向坐在一旁氣喘吁吁的謝蒼飛。 「謝謝你。」殷皓月語真意切。 謝蒼飛握住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直視他的臉說道:「不客氣。」救了宋夜空,是他送給殷皓月最好的見面禮。 花了十幾年來消化這段怨仇是久了點,但願從今爾後能雨過天青。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謝蒼飛。」 「嗯?」他轉頭望向站在身側的宋夜空。 她露出一臉感激的神色,用難得輕柔的語調說:「我也該謝謝你,但是……」話還沒說完,她迅速在他的肚子上補了一拳。 謝蒼飛悶哼一聲,退了好幾步,痛得齜牙咧嘴。 宋夜空仍舊天真無邪的接下去道:「但是我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地,真是對不住咧!」 殷皓月拉回她的身子,忍不住笑了。「別胡鬧。」 謝蒼飛揉揉發疼的肚子,埋怨的看著宋夜空,「早知道當時就不救你。真是狗咬呂洞賓!」 宋夜空回敬他一個大鬼臉,「那你也不該欺瞞他們我的行蹤啊!你還說我昏迷不醒,簡直侮辱我這一身的好本領。」 謝蒼飛可不服氣了,「你沒有昏迷不醒嗎?我把你從湖裡撈起來時,你都快沒氣了。」 「我哪有!要不是那要命的爆炸衝擊力太強,弄得我頭昏腦脹,今天還輪得到你在這逞英雄嗎?我只不過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眾人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都傻了眼。這……這是什麼情況?救人的一味邀功,被救的毫不領情,兩人耍賴玩鬧性情不言可喻。 只有殷皓月愈聽臉色愈沉,雖然他們話裡的玩笑成分居多,但生死全在一線之間,這其中的驚險使他憶起時便生出一股揪心的痛楚。 他神色不善的責難宋夜空,「早就告訴你別輕舉妄動,你為什麼不聽話?」 見他的開始興師問罪,她趕忙故作虛弱,「哎喲!我的頭好疼!」她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看得旁人悶笑不已。 薛凱悅大翻白眼,這個小白癡,喊頭痛卻捂著肚子,誰會相信她的鬼話! 在殷皓月嚴厲的注視下,她只好頻頻吐舌掩飾心虛。 謝蒼飛揶揄道:「吐舌可不能解決事情,我看你還是趁早認錯才是上上之策。」 宋夜空咬牙切齒的警告,「你最好閉嘴,否則我揍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徐福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她……她竟敢這樣和主子說話?! 反倒謝蒼飛一臉的不在意,他笑嘻嘻的看向殷皓月的反應。 果然,殷皓月陰惻惻的聲音已響起,「我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將會是你。」 謝蒼飛不懷好意的看著掙扎不休的宋夜空被殷皓月強行帶走,看來她有一頓排頭吃。也好,這小妮子蠻橫得緊,況且殷皓月不好好看看她,鉅細靡遺的檢視她的身子,百分之百的確定她完好無恙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殷皓月簡直愛慘了那個小丫頭,剛剛他眼裡的焦灼憐惜及倉皇失措,明顯得教他心驚。 愛情當真會讓人情難自禁?脆弱的殷皓月無疑是敵人最好的標靶,而躲在暗處的小人早摸透了這點。宋夜空的處境堪慮,而她也是殷皓月最大的致命傷。 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平安才好。他是打從心底的喜歡殷皓月,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隨風而去,殷皓月為洪流門做得也夠多了。如今回想起來,過去的挑恤竟顯得如此可笑。 不過……他摸摸發疼的左眼,殷皓月那一拳真是該死的重極,差點毀了他這一張俊臉,屆時又不知會有多少女人失望傷心,真是好險…… * * * 宋夜空捺著性子,任他們一遍又一遍的用儀器掃瞄她的身體。在她再三保證自己絕無任何不適之後,他們仍一意孤行,她實在無話可說。 孔懷恩忙碌一陣後,終於停下來向宋夜空報告。 「傷口屬槍彈擦傷並無大礙,洪流門的護理人員將傷口處理得很好。其餘深淺不一的淤青裂傷,只要按時上藥即可痊癒。據由洪流門轉過來的資料顯示,她的腦部受過撞擊,有輕微的腦震盪現象,要好好的觀察休養一陣子。」他停下來瞪了夜空一眼,接下去說:「在這種狀態下,絕不適合做任何劇烈運動,諸如打籃球、吊籃框等等,皆該嚴格禁止。」 宋夜空埋怨的看著他,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簡直擺明了陷害她。唉!交友不慎。 宋皓月應了一聲,讓孔懷恩離去。 宋夜空如坐針氈的面對著殷皓月,大氣都不敢哼一聲。 他沒有陰沉暴怒的表情,卻只以一張悲傷的臉望著她。 宋夜空沉不住氣的跳了起來,仰天喊了一聲之後才說:「OK!我投降。我錯了,對不起,你別用那種奄奄一息的眼神責任我,讓人好難受。」 她見殷皓月沒有反應,怒氣陡然上揚,「你別不說話好不好?你大可罵我、打我,這樣陰陽怪氣的做什麼?」 「星月盟的第三條幫規是什麼?」他忽而進出這麼一句話。 宋夜空一怔,直覺的說出:「謹遵領導人指示,違者—口。她驀然停口,怒視著他大叫,「難道你也認為我是故意滋事嗎?要不是有人任性單獨行動,我才不會……才不會…」她愈說愈是委屈,滿腹怒意無從發洩,便使勁的往牆上一捶。 「住手!你鬧夠了沒有?」殷皓月冷冽的口吻令人通體生寒。 宋夜空不敢置信的回望著他。 「我做事需要人批准嗎?犯了錯還不知悔改,你知不知道組織為了你花費了多少人力心血?我叫你留在屋裡,你就得聽命,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這句話狠狠的刺傷了宋夜空的心。 是嗎?他只把她當成「任何人」之中的一個嗎?那些過多的憐愛難道全都是她一相情願的錯覺? 「那你想怎麼樣?處罰我,為自己建立一個大公無私的角色?還是乾脆狠狠的鞭打我一頓,以突顯你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龍頭風範?既然我的身份如此卑下,當然只能毫無怨言的任你處置。大少爺。」她氣得口不擇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