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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劉莎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宋夜空失態的狂吼。 她使勁揪住那名年過半百老人的衣領,眼看著他快要被勒得透不過氣來了。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小伙子忙不迭的想架開那雙看似纖細卻勁道十足的手,嚷嚷道:「快住手,你快弄死他了啦!這又不是他的主意,我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你——」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抽射過來充滿怒火的眼神嚇得說不出話來。 宋夜空放開揪住那名老人領口的手,轉面從後勒住那名小伙子的脖子,怒吼道:「就是你!王儲陽!一天到晚盡出些餿點子,陷害忠良,混吃等死。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才怪!」 那名小伙子被勒得滿臉通紅,深深後悔自己多管閒事,早知道就讓她勒死那老頭,省得她將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他一面掙扎,一面用腳踢著那「劫後餘生」,正大口喘著氣的老人,用微弱的聲音求教,「救命啊!出……出人命了!」 老人用「自求多福」的眼神望著他,一面極盡所能的退到離他們最遠的角落去。 誰不知道宋夜空發起火來有多驚人,他才不會笨到把自己往虎口送哩! 小伙子正感絕望時,門口突然闖進了五、六個彪形大漢,個個身手敏捷,二話不說的分別從各個角度拉住盛怒中的宋夜空。但下一分鐘,他們卻全被宋夜空甩了開來,一時之間,屋子吼橫七豎八地躺一群大漢,而那名小伙子則被宋夜空踩在腳底下尖叫不休。 宋夜空冷冷的道:「哼!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惹我?回去多練幾年吧!本姑娘沒空聽你們囉唆,就算搬出『星月盟』最大的老頭子也沒用,這件事我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說守她氣沖沖的走了出去、附送一記震耳欲聾的甩門聲。 躺在地上的一名大漢不敢相信自己會哪麼狼狽,哽咽的說:「不可能!我怎麼會被一個小妮子扳倒!想我乃是星月盟中令人心驚膽戰的「天蠍星」歐陽松濤,打遍天下無敵手,功夫蓋世,鐵面丹心……」 歐陽松禱兀自喃喃不休,眾人皆用同情的眼神望著他,深深的瞭解他的挫折,只因為自己也同樣的不敢置信! 站在一旁的老頭子沉思地望向被宋夜空甩上的門,這丫頭平常不輕易展露功夫,但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只是那烈火一般的性子,著實令人不敢領教。現今最重要的,是要讓她答應這件差事,就算不是心甘情願也無妨……嘿嘿!宋夜空,你絕對逃不出『星月盟』智囊團的手掌心的! 『星月盟』是個令黑白兩道都十分頭疼的組織,它亦正亦邪,行事永遠沒個標準。但星月盟堅決不販毒,若盟裡有弟兄犯此條規,下場必淒慘無比。星月盟的財富無人能統計出來,但它勢力之龐大與組織之嚴密,實為近世之罕見。 而『星月盟』的頭頭,一個絕頂神秘的人物——殷皓月,他的名氣更是在『星月盟』之上。真正見過他的人不多,他也甚少出現在某些重大的「任務」之中,只不過他那天生的領袖特質與領導能力,總能使錯綜複雜的難題全都迎刃而解。 殷皓月的老爸殷頌節,昔日在黑道上也是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只不過近年來已將責任漸漸轉交到獨子殷皓月的身上。他明白這個孩子生來便非泛泛之輩,其冷靜、強悍又自傲的性格雖說遺傳自他,卻比當年的他更為沉穩內斂。偏偏兒子有張令人難忘的臉——不能用「英俊」、「俊美」之類的字眼來形容,因為既點不到精髓又太膚淺。殷皓月最惹人注目的是他那股冷淡、肅殺的氣質,絕非單單僅是他那張吸引人的臉。 * * * 殷頌節坐在沙發上聽著星月盟左護法薛凱悅的報告。薛凱悅約莫才二十出頭,蓄著小平頭,面貌還稍嫌秀氣,實在無法把他與「左護法」的名號聯想在一起,但見過他身手的人決不會有此疑問了。尤其那些對他的「面貌」與「年紀」有意見的人,聽說還有幾個恐怕得在醫院了此殘生。 但這會兒,令人聞之喪膽的「左護法」薛凱悅卻苦著一張臉,嘮嘮叨叨的訴說著他「非人」的遭遇。 「老爺,宋夜空實在太過分了,她仗著您教她的那些把式,把我踩在腳下,還讓『北斗星』全栽了個跟頭。她還說就算把您請出來,她都不答應陪少爺去姚氏集團談生意。我們可都奉命行事而已,她犯不著遷怒於我們,那死丫頭真是愈來愈沒有長幼尊卑的觀念了!」薛凱悅恨恨的說著,卻掩不住眼中對宋夜空的疼愛與激賞。 殷頌節笑了笑,宋夜空的個性就是這樣,好勇鬥強,有時偏又冷靜理智得可怕;烈火般的性子,有時卻又孩子氣到了極點。她資質優秀、腦袋聰明,凡事一學就會。在她身上沒有「—分耕耘,一分收穫」那回事,只要她肯,只要她要,沒有辦不到的事。 他把眼光調向坐在一旁滿臉紅光的老人,他是星月盟的「智多星」唐闊,也是當年與自己共闖天下的好兄弟。 唐闊迎上殷頌節詢問的眼神,笑呵呵的說:「別看我!那天被夜空勒得差點沒進棺材,這丫頭把我們教給她的全學了個十成十,那力道還真不是假的。這次她是真的火了,她最恨別人限制她的自由,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她。」 殷頌節挑了挑眉,想到宋夜空發火時那混亂滑稽的場面,不禁笑了起來。她的反應本就在他預料之中,宋夜空若能乖乖聽令,她就不叫宋夜空了。其實這次的任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只不過要她陪著皓月到國內頗富盛名的「姚氏集團」去談一項將星月盟的資金納入國際市場的大計劃而已。這項聽起來便覺得工程浩大的計劃,在宋夜空的眼裡全成了「束縛」與「限制」的代名詞.更別提她的另一項任務——保護盟主帶給她多大的反感了。 夜空一定聽說過他有個特異的兒子。皓月的性情清冷,偏偏見過他的女人都瘋狂的迷戀他,同時也很怕他。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只要被他的厲眼一瞪,很少有不手腳顫抖、誠惶誠恐的。 殷頌節想起宋夜空那張美麗又略逞英氣的臉,再想想皓月那張不逞情感的撲克臉,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們交手的空前盛況。 「你看我若抬出救命恩人的頭銜來嚇唬她,她會不會答應?」他問唐闊。 唐闊搖了搖頭,卻又補充道:「若再加上她最害怕的哥哥——宋繁星,和她老爸當年的遺言,可就不一定了。」 殷頌節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讚揚道:「真不愧是星月盟的智多星。」 唐闊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咧著嘴直笑:「你設計夜空當你的寶貝媳婦,將來若蹦出了幾個小毛頭,可別忘了我這個干爺爺啊!」 殷頌節聞言大樂:「那是一定的。」 這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彷彿已見到成群的孫子圍繞在旁的情景了,兀自熱切的討論著,似乎忘了宋夜空甚至不曾真正見過殷皓月呢!現在談這些,似乎太早了。 話雖如此,但緣分這玩意兒本就是無法解釋預料的。殷頌節只是認為,皓月與夜空的名字是那麼相配,也算是月老為這段姻緣所安排的伏筆,他只是樂見其成,順水推舟罷了。 * * * 殷皓月坐在面對夕日的落地窗前不動不言,連那強烈的餘暉都不曾使他轉移視線。站在他身後十步之搖的是右護法孔懷恩。 孔懷恩是殷皓月在十年前撿回來的,誰也不知道他的過去,只知道殷皓月在暗巷裡以一對十的救了人並且掛了彩,從此這名沉默寡言、深沉內斂的男子便誓以性命追隨。殷皓月教了他幾年功夫,使他成為一流高手,而後在殷皓月出國留學,流浪異鄉的多年歲月裡,孔懷恩也成了星月盟的「右護法」,但他對殷皓月的忠心卻是絲毫不變。 「懷恩!懷恩!你在哪兒呀?」一聲大喊驚擾了室內的寧靜。 「砰」的一聲,門打了開來,薛凱悅看見孔懷恩,馬上一把抓住他,口裡嚷嚷道:「快!救人如救火,快跟我走……」他還沒說完,就經由孔懷恩示意的眼神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殷皓月。他馬上垂手站立,恭敬的道:「少爺,您回來啦!凱悅好久沒見著您了。」話中充滿欣悅。 在薛凱悅的心中,殷皓月是至高無上、才情與身手都高不可測的神秘領袖,他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追隨、效忠他。他甚少主動與下屬說話,但卻不損星月盟上下對他的景仰之心。 薛凱悅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宋夜空的吼叫聲卻已傳來。 「薛凱悅,你死到哪裡去了?」 薛凱悅縮了縮頸子,暗道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