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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令果 一時興起,她拿開圍住柵欄的柱子,嘴裡含笑地,小心翼翼的朝牛群接近,深恐會驚嚇到它們,她還特地放輕腳步。 華幻鳳內心一股讚歎與緊張,她還不曾如此近的端看牛只,雖然離牛只仍有一、二十步遠的距離。 她靜悄悄地瞧著,看著看著,她感到不滿足的再往牛只前進,一步一步緩緩地接近它們,臉上的笑意越綻越大。 突然,毫無預警地一隻小牛抬頭望了她一眼,接著朝她奔跑而來,速度十分快速,嚇得華幻鳳轉身拔腿就跑,她不曉得小牛為何無緣無故地追趕著她。 她的心蹦蹦的急跳著。 她邊跑邊頻頻的回首偷瞄,只見小牛不死心地緊追著她不放,好像在逗弄著她。 驚惶失措的華幻鳳只有不停地跑,她沒料到會變成這樣,她僅是單純地想就近看牛罷了。 為什麼她要狼狽不堪地跑給它追呢? 一個閃神,她摔了一跤,整個人直挺挺地往草地上摔去,臉朝下地趴在草地上。 這時小牛停止追逐,慢慢地低著頭嗅聞著她的身體,發覺無趣後,又跑回母牛身邊。 華幻鳳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小牛一定會自她身上踐踏而過,幸好它只是嗅嗅便離去。 她吃痛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手裡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才發覺手掌脫皮了。她輕輕地跨出一步,沒想到走路膝蓋都會抽痛,想必連膝蓋也磨破了吧! 唉!沒事惹來一身痛,真是不值得啊! 「有沒有怎樣?」低沉的男聲意外地傳來,若不注意,很難發現他口中的擔憂之情。 華幻鳳猛抬頭一瞧,瞿邪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前打量著她。 「你怎麼來了?」華幻鳳尷尬地笑問,兩隻小手猶如坐錯事地直往後頭藏。 「我恰好經過。」他剛才遠遠地看到那個畫面,害他緊張又害怕,現在看她一臉做錯事,又把小手往後藏的模樣,瞿邪直覺地問道:「把手伸出來!」 「沒什麼?」華幻鳳欲蓋彌彰地搖著頭。 「伸出手來,我看看就知道了。」瞿邪執意要求,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沒事的。」華幻鳳乾笑地把小手更往後藏。 她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丟臉的事,而且還是她自找的,她若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柵欄外,也不會跑給小牛追,還追到跌倒受傷。 瞿邪不理會她的拒絕,伸長手自她的身後拉出她的小手。 「啊——」華幻鳳吃痛地叫出來,本來手已經在痛了,他又用力地握住傷口處,造成痛楚更加嚴重,疼得她皺起小臉,眼淚都快要滴下來了。 「怎麼了?」瞿邪聽到她痛苦的叫聲,連忙關心地詢問,手仍緊緊地握住她的。 「人家的手好痛!」華幻鳳苦著一張臉,語氣有些哽咽,他若再不放手,她真會痛死。 瞿邪一聽,連忙放掉華幻鳳的柔荑。 他一放手,華幻鳳馬上蹲下來,將頭靠在膝蓋上,她的手真的好痛、好痛,令她有想哭的衝動。 真的好痛喔! 瞿邪連忙也跟著蹲低身子,輕捧著她的小手,見著上頭有許許多多破皮的傷口,傷口上有些還帶著血絲,瞿邪感到萬般心疼。 「怎麼這麼嚴重?」她趴倒後,仍能自己站起來,他原以為沒什麼大礙,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 華幻鳳抬起蓄滿淚水的小臉,嘟著嘴叨念,「我的皮較薄,一跌倒就會破皮。」 「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他擔心地上下打量。 「人家的腳也有些痛。」華幻鳳小聲道,語氣中有女孩家的撒嬌意味。 「我帶你去敷藥。」他一把抱住她。 華幻鳳一陣低呼,忙忙地道:「我自己會走,放我下來啦!」 「你都受傷了,還任性。」瞿邪語氣中多了一抹嚴肅。 華幻鳳在他嚴肅的注視下根本不敢反駁,羞紅著臉躲在他頸間,慶幸他沒再問為何跌倒,否則她會丟臉死了。 殊不知他早就將她的一舉一動看進眼裡。 被抱在瞿邪的懷裡,再經過大廳的時候,她才發現到大門聚集了好多人,那令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連忙將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前,雖然不能掩飾什麼,不過至少她不會那麼尷尬。 雖然為了他的病情,兩人總是同床共眠,他們知不知道她不曉得,不過至少還沒有人親自看過她與瞿邪那麼貼近過。 現在她待在他懷中,被他小心翼翼地擁著,他們會怎麼想? 好丟臉喔!乾脆不看他們,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好後悔她沒事幹嘛找事做。 這下出洋相了吧! 那些僕人一點也不再驚訝主人抱著華姑娘,在他們的心目中,早認定華姑娘會成為主子的娘子,因此僕人的臉上在他們離去時都漾著瞭然的微笑。 第五章 瞿邪直接將華幻鳳抱到他的房內,因為他的房內放置了許多金創藥。 將華幻鳳放在他的床榻上坐定後,他便翻箱倒櫃的找著瓶瓶罐罐,在那之中拿起黑瓶子與綠瓶子。 在他忙碌之際,華幻鳳偷偷地打量他的寢居,四面八方用黑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連床的樣式也是黑與白的交錯,這還是她第一次入他的寢居,因為夜裡瞿邪總跑到她的寢室。 「手伸出來。」瞿邪拿著藥命令,語氣中有些心疼。 華幻鳳望了他一眼,乖巧地將手平攤在他面前。 瞿邪用棉花沾了綠瓶中的藥水,輕拭她的傷口。 「痛!」華幻鳳擰著眉輕訴。 「忍著點,這傷口要消毒才好得快,等一下就不會痛了。」瞿邪輕柔地安撫道。 華幻鳳咬著唇,忍住一陣陣的抽痛。 等消毒完後,他倒出黑瓶子中的白色藥粉沾在她的手上。 一陣冰涼將華幻鳳手上的痛楚一一掃去,絲毫不知之前的痛苦。 「好涼喔!」 「這藥粉塗上去會很清涼,而且它癒合傷口的速度也十分快。」瞿邪接著毫不猶豫的拉高她的裙擺。 「啊!」華幻鳳尖叫一聲,用手肘把她的裙擺又壓回去,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掀她的裙子,不由得漲紅一張小臉。 「你怎麼把裙子又放下來了?」瞿邪皺著眉,又要再度掀起她的裙子。 「不用了。」華幻鳳連忙拒絕。 「不行!」 「真的不用了。」她還未出嫁,怎能隨意地讓男子看到她的肌膚?雖說他之前已無理地看過也摸過了,可那是他一時被怒氣驅使才造成的,這次情況可不同。 「這樣我怎麼幫你上藥?」他理直氣壯的反問。 「我可以自己來。」華幻鳳尷尬的笑笑,難道他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嗎? 他們睡在一起是怕他發病時傷害別人,她可以把他當作病人,連當他在睡時也緊抱著她不放,她也可以大言不慚的表示她是在治他的病,並非什麼曖昧關係。 現在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大夫,怎可隨意讓他碰觸她的小腿? 「你傷成這樣還要自己來!」瞿邪生氣她不會為自己著想。 「我可以。」 「你乖乖坐好,否則後果自行承擔。」瞿邪只好冷著臉威脅她。 也只有用這招,她才會乖乖聽話。 華幻鳳一聽,怕他怒氣一生,又做出令人想像不到的可怕事情。 她知道他一生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因此她很快的噤聲。 瞿邪滿意地笑著,拉高她的裙擺,仔仔細細地替她上藥,他還是頭一次為女子上藥。 華幻鳳只好假裝他是名大夫,以降低一些罪惡感。 不過她挺驚訝他一個雄赳赳的大男人,會做出服侍別人這類卑微的工作。 上藥叫丫鬟就成了,反正她受的是輕微的皮肉傷,不懂他幹嘛非要親自幫她上藥不可。 「好了。」瞿邪終於將她的傷口全處理妥當,也噓了一口氣。 想起她那雪白細緻的小腿,他的慾望便不知不覺地冒出來,想不到他會如此衝動。 他發覺他的睡眠狀態越來越不安穩,以前每次華幻鳳唱歌他便會沉入夢鄉,可最近非但不能一覺到天明,半夜往往會被他的慾望給弄醒。 以前是為失眠之苦,以後是為得不到她的身子而痛苦。 怪的是從不顧別人感受的他,竟不願強佔她身子而惹她傷心,有一部分是他得靠她克制病情,可大部分卻是為了心中一股弄不清的情愫。 總而言之,他不要有讓她恨他的機會!縱使這樣做會苦了自己。 「謝謝。」於情於理,華幻鳳仍然道了一聲謝。 「你這些天在房裡多休息,傷口才會好得快。」瞿邪吩咐著。 「不用吧!」華幻鳳低呼,她只是稍微跌了一下下,破了皮,不需要整天待在房內吧!她又不是摔斷了腿,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我是為你的傷口著想。」瞿邪以他的方式關心她。他難得如此關懷一個人。 華幻鳳猛搖頭,她才不要整天待在房裡呢!那不悶死她才怪。下意識地她微蹙著眉頭。 瞿邪望著她,自然地抬手撫去她的皺眉,妥協地道:「好吧!那你要自己多注意些,別又傷了自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