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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凌熙 味道差不多,可能是它們都叫梅吧! 「好吃嗎?」他聽她說過,在雪行山上有時是吃花瓣維生,這也難怪她身上總有一 股若有似無的冷香氣息。 「嗯,你試試。」她雙手接住被風吹落的花瓣送至他面前,突然又看到一朵盛開完 整的花飄落,她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接。 她的手指沒碰到那朵花,卻被另一隻大手接個正著,腳下一個顛簸,她順勢跌入他 懷中。 她才一抬頭,剛好承接住他落下的吻,他的吻她不陌生,溫溫軟軟的好像能把她漸 漸融化般。 她喜歡待在他懷中,也喜歡他吻她的感覺,只是她總會覺得自己好像是生病了般, 好像有什麼要蹦出來,讓她總是有種提心吊膽的感覺,既心喜又害怕。 梅花混合了她獨特的味道,變化成一種令他迷戀不已的甜香,一種只有她才有的味 道,也是只有他能採擷的芳香。 他以不嚇著她的方式輕柔的吻著她,像是餓了許久般遲遲離不開她甜美的唇,彷彿 是想在她心裡烙下深痕般,把他的情意傳進她心靈深處。 那一刻她感覺天地間只剩下彼此,也只有在此時,她才能忽略纏繞她多年的不安, 心裡、腦裡就只有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不捨的離開她的唇,可抱著她的雙臂卻不見放鬆。 他不時的抱抱她、偶爾親吻她,這些都是要讓她早些愛上他,讓她自覺對他的感情 。他知道她心裡一定有他,只不過她還無法弄清楚該把他放在什麼位置,相信他不必再 等多久,該他的,就會完全屬於他。 「楓。」她在他懷中輕喚著。 「嗯?」他享受著此時親匿的時光,若有人膽敢來打擾他們,他定不輕饒。 「我覺得……有些熱。」她穿得沒比其他人多,衣裳也不比其他人厚,但她就是覺 得熱熱的。 他明白,比起長年居住在大雪紛飛又凜冽的雪行山上,這兒是顯得溫暖許多,他絲 毫不怪她殺風景的話,體貼的放開她,牽著她往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楓,你要在這裡教我學字嗎?」桌上這些東西她見過,那是楓寫字時所用的。 「嗯,屋裡可能會讓你感到熱。」就算屋子裡沒有火盆她還是會感到悶熱,那倒不 如就讓她在這些梅樹下練字,而且她喜歡自然的東西,在這兒學字再適合不過,而且… …「那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她興致勃勃的將筆交給他,要他馬上寫出一個字讓她 學習。 「可以。」 首先溫習一下他教過的名字,他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再拉著她的手一筆一畫的教 她。 「這次讓我自己寫。」在他手掌下她很清楚這些一筆一畫該怎麼下筆,幾次下來她 當然也想自己試試。 他放手,看她全神貫注的認真模樣就像正在做什麼大事般,專注的她看來更是有不 同的風味,眼角輕瞄了眼那躲在不遠處的身影,不予理會的繼續指導她。 「好了,我學起來了,再來是楓的名字。」她會寫自己的名字了,雖然寫得不比楓 好看,不過看起來應該是差不多,她只要多加練習就好。 看著他在紙上寫下的字,她不免將注意力放到他臉上。 「楓,這只有一個字對不對?」他的名字同她一樣是三個字的,可她怎麼看都不像 是三個字。 「我的名字不好寫,你先學楓字。」她何時把墨水給弄到臉上了?一點黑黑的看起 來可愛極了,不過他還是拿起手絹幫她擦拭乾淨。 「會比我的練字還難寫嗎?」剛剛光是那個字她就寫了好幾遍,非常的不好寫。 「會。」他取過她手上的筆,在紙上將自己的名字寫下。 「為什麼這個字這麼複雜?」是靈字吧,光用看的她就想投降了,這真的比她的練 還難寫。 一名貴婦往亭子走來,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練君行的容顏,就算被她發現 了,她還是緊盯著她不放。 「楓,你認識那個人嗎?她一直在看我耶!」而且還讓她感覺怪怪的,她沒看過她 吧? 「不認識。」他交代過,若是段家夫婦走到別苑入口便撤去禁令,看這位夫人的打 扮,應該是段夫人。 「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那位夫人有些激動的直盯著練君行,這容貌與 她妹子非常相似,而她的眼睛,則是像她的妹婿。 聿靈楓推測的沒錯,她就是段家主母。 練君行怯怯的退了步,想不著痕跡的躲到聿靈楓身後,她對陌生人實在是沒什麼信 任感。 「你別怕,我只是……」段夫人不小心瞄了眼桌上的紙張,這一看更是驚訝,「你 叫練君行?」真的是她? 「是。」這個人好奇怪,不過看樣子好像沒有危險,因為楓動也不動的任這人靠近 。 「你、你爹娘呢?」段夫人眼裡蓄滿了淚水,看她好似很怕她,她也就沒再靠近, 能這樣看著她就夠了,她不想嚇著她。 「升天了。」練君行又想到那可怕的一幕,被染紅的雪地上躺的就是她的爹娘,任 她怎麼哭喊他們就是不再睜眼看她,從那一刻起,她就被遺留了下來,孤獨的過了好久 、好久。 聿靈楓將她給摟在身前,讓她背靠著他,他要她知道,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不管發 生什麼事,她背後一定會有他在。 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不過目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弄清楚這 位小姑娘到底是不是她妹子的骨肉。 「他們是怎麼死的?」如果她是的話,那她疼寵了十二年的小均是誰? 練君行悶悶不樂的轉身將臉藏進聿靈楓懷裡,心裡的難過讓她幾乎發不出聲音,只 覺得眼睛很不舒服,水又跑了出來。 她忘了問楓,為什麼她每次想到爹娘眼睛都會冒水? 「段夫人,你請回吧!」他已經弄清楚了,君兒的確就是他要找的人,既然確定了 ,就沒必要再讓她挑起君兒的傷痛,他的目的就只有確定她的身份而已。 「你知道我是誰?」這男子面生得很,應該是外地人,他怎麼會知道她是誰? 他沒回答,注意到懷中的人兒不停的掉淚,他默默的輕拭去她晶瑩的淚,不喜歡看 見她哭,她該快快樂樂才是。 在他無言的溫柔下,她的淚慢慢止住,雖然心還是會痛,可是她的身邊有他。 「楓,我想睡覺,可是我不想回屋裡去。」屋子裡好熱、好熱,今天她睡了好久、 好久才醒,是被熱醒的,可是才沒多久她又想睡了,她覺得好累。 「在這睡吧,我不會離開的。」他抱著她靠坐在亭子邊,讓她枕著他休息,彷彿當 段夫人不存在般。 沒多久她真的睡著了,在冷風中、他的懷裡,她睡得格外安穩。 「段夫人,今天的事請忘了吧!」久久他才冒出這些話,他是不可能將君兒交給他 們的,他沒忘她兒子可是跟君兒定過親,要他把君兒拱手讓人他怎麼也辦不到。 「是你救了她嗎?」他知道些什麼? 多說無益,但看段夫人那副心急的模樣,他也不好讓一個關心君兒的長輩如此不安 。 「她一個人獨自在雪行山中過了十二年。」他這麼說,她可能會更難過,除了說出 事實外,他是存有報復的念頭。 他不是善心人士,練均行既然敢侮辱君兒,他就讓她再也當不了段家疼愛的明珠。 孟總管的調查非常詳盡,就連段家人如何寵溺練均行都查得一清二楚,如今經這一 事讓段夫人知道他們用心疼愛的女兒另有其人,就不知道練均行還能不能過得像以前一 樣。 「怎、怎麼可能?當時她還那麼小!」段夫人隱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決堤,這十二年 來她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那小小的身子裡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的傷痛? 「那樣的天氣連個大男人也受不了,她卻過了十二年。」他很故意的再說些增加段 夫人罪惡感的實話,不過他也一直感到疑惑,為什麼小小年紀的她能在那裡生活? 「君君……」段夫人難過的哭倒在地,淚眼模糊的看著熟睡中的練君行。 「君兒現在還不太會表達心裡的意思,原本她已經忘了怎麼說話,是最近才開始學 習的,若她說的話得罪了你請多包涵。」他這也是故意說給段夫人聽的。 除了他在乎的人以外,其他人怎麼傷心難過他都不在乎。 段夫人完全被悲傷所淹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段夫人,你回去吧!就當作沒見過我們,回去過你原本的日子,君兒我會照顧。 」沒什麼話好說的,他也沒興趣再看她哭,若不是不想讓君兒熱醒,他會抱她回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