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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元湘 「幹麼這麼大聲?嚇我一大跳。」她拍拍胸口安撫自己。 「不准妳胡說,我再說一次,不准妳胡說,聽到了沒有?」他十分認真地道。 風箏哭喪著臉投入他懷裡。「討厭,我討厭死你丁,如果你不是這麼好,我早就走人了,我才不要待在這裡呢!」 「箏,別這樣,我知道妳對娘有些誤會,但只要妳試著接受她,妳就會發現她真的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厲千孤真摯地道。 「面冷心熱?唉!」天啊,她怎麼這麼可憐?「你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娘對不對?」 厲千孤也很無奈,他當然也關心老是受傷的嬌妻,但是除了風箏她們主僕外,其它人都一致宣稱老夫人對少奶奶是呵護備至,這教他該相信誰呢? 唉!信誰都不對吧!畢竟都是他的至親啊。 「好了,如果娘真的不小心害妳受傷,就看在我的......」 「面子,全都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諒她?」又是這句?風箏真想大哭一場,她是招誰惹誰來著? 「放心,我會找時間跟娘說的,她也曾告訴過我,妳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她會把妳當女兒般疼愛的。好不好?」他哄道。 喲!真難得,老妖婆居然也會誇獎她?天沒下紅雨吧? 「但願如此,厲哥,如果你娘再不對我好,你就要帶我跟你一道去鏢局,一起去護鑣喔!」 「這......我會考慮的。」 「只有考慮啊?」嬌妻撒嬌問。 「嗯!我慎重考慮,好不好?」厲千孤抱住她道。 嬌妻的回答,是嘟起了唇,不甚滿意。 厲千孤趕緊以吻封緘,用全心的呵護轉移她的注意力。 唉,相公難為呀! * * * * * 「唉──」長長的歎息聲,出自潘儀貞之口。 「娘,您怎麼了?」 「我?唉──」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風姿殘存的臉上寫滿了悲淒。「孤兒,我是反對讓箏兒到鏢局去,但是.....但是她說我虐待她?實在是......叫我傷心。」 「沒......箏沒說過您虐待她,她只是......」 「我知道,我老了,年輕女孩子哪個願意和老太婆相處的?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何等的旖旎。」潘儀貞無奈地搖搖頭。「但是兒子啊,你評評理,她想出去就說一聲嘛!何必拿我一個老太婆大作文章?說我虐待她?這樣冤枉我,我真的很難過。」 「娘,您別難過,我會和箏說清楚的。」厲千孤寧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要面對家裡這兩個「哀怨」的女人。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不希望她到鏢局去,孤兒,你明白嗎?」若讓風箏到鏢局去,那豈不是更增添了她與厲千孤相處的機會,她哪會肯。 「我明白的,娘。」厲千孤點點頭。「她一介女子,也不方便。」 「這就對了。」潘儀貞拍拍他的手。「難為你了,娶了這麼個刁鑽淘氣的姑娘,不過還好,她這麼健康活潑,值得欣慰。」 「是啊!」說到嬌妻,厲千孤臉上不自覺的散發出某種幸福光芒。「她還小,還孩子氣得緊,不過無妨,總有一天她會長大的。」 「但願如此了。」 凝視著兒子臉上的光彩,潘儀貞的笑容越來越猙獰。 可惡!看樣子她兒子是陷進去了,以前三個姑娘,都是她為他訂的親,沒有真實的情愛;所以即便她們死了,厲千孤還不致痛徹心扉。但風箏不同,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讓她不由得開始擔憂。 她不死便好,若是死了呢?她兒子該怎麼辦? 看來她得好好想個法子才行。 * * * * * 「哎喲!好想吐喔,可是又吐不出來,澤蘭,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風箏最近不但非常渴睡,而且還時常覺得想吐,她不敢告訴厲千孤,怕他擔心,只能對著貼身婢女大吐苦水。 「呸呸呸!小姐,妳別胡說了,大概是這些天天氣悶熱,妳才會覺得不舒服,沒事的。」澤蘭趕緊安慰。 「真的嗎?」 「當然當然。」澤蘭強調著。 風箏又擰起眉頭。「奇怪,外頭怎麼那麼吵?」 隱隱約約聽到一連串的鈴響和嘈雜聲,讓她覺得更不舒服了。 「小姐,我去看看好了。」澤蘭話才說完,門外即刻傳來一陣敲門聲,她立刻上前去開門。 鈴鈴鈴── 「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速離、莫停!」一個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劍和搖鈴的道士突然闖進,手上桃木劍亂揮,搖鈴也響個不停,嘴裡還唸唸有詞。 「喂!你是誰?怎麼亂闖進來?」澤蘭驚訝地喊。 「哎呀!妳這個死丫頭,走開啦!」潘儀貞充滿虔誠地雙手合十朝道士一拜。「對不起,道長,這死丫頭不懂規矩,你原諒她吧!」 「嘿──」道士不回答,瞇著眼,搖鈴搖得更響,桃木劍更是亂揮一陣。「妖氣,有妖氣。」 「什麼妖氣?」風箏看不下去,上前問。「娘,妳這是做什麼?」 「我請道長來抓妖啊,妳沒看見嗎?」潘儀貞將她一推。「讓開,別打擾了道長。」 「拜託,抓妖幹麼抓到我房裡來?」風箏不解地問。 潘儀貞回過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哼!我要保護我兒子,這是我兒子的房間,若真有妖氣,自然得祛除。」 迷信算命師就算了,竟然還相信這種茅山道士,風箏簡直快氣死了。 「娘──」 「走開啊!」潘儀貞不聽勸,虔誠地跟在道士背後。「道長,請問該如何祛除妖邪?」 風箏捧住臉,胸口鬱悶得要命,她已經沒力氣去對抗這個婆婆了。 「嘿!妖氣甚重,近日內,貴府必定有血光之災。」道士突然大喊。 「什麼災呀,想騙錢也不換句高明的詞兒聽聽。」風箏氣悶地道。 「哎喲!妳在說什麼?這麼大不敬。」潘儀貞尖聲指責道。「道長可是我好不容易重金禮聘來的,能由得妳這般胡言亂語嗎?」 眼看著小姐又要被欺負了,澤蘭當機立斷,轉身立刻跑出門去搬救兵。 「大師啊!你別跟我這個蠢媳計較了,快告訴我,該怎麼解災避禍。」潘儀貞誠摯地問。 蠢媳?風箏更加頭痛欲裂了。 「這個......」道士沒有正面回答,繼續手舞足蹈。 天啊,他又跳又叫,手上那搖鈴搖得風箏頭都快昏了,她忍不住再度抗議。 「拜託,可不可以別再搖鈴,我頭都昏了。」 「風箏,妳是故意在跟我作對嗎?」潘儀貞板起面孔問。 此時道士又從懷裡拿出一堆符紙亂撒,嘴裡繼續唸唸有詞。 「好好好,娘,妳要請道士我不反對,但是別在我房裡作法嘛!」風箏眉頭緊鎖。「妳瞧他,把這些符紙撒得滿地都是,這......」 「大師高明,他在降妖伏魔。」潘儀貞認真地道。「大師啊,請您指點迷津吧。」 「娘......」 「走開、走開,別想阻止我,妳沒聽見大師說了,最近有血光之災,說不定就是在說妳,我這是為妳好。」 「妳在胡說什麼?」哪有做婆婆的一天到晚咒媳婦死的?「我不管,我不要他在房裡念這些鬼咒,我......嗯!我頭暈,我想吐。」 「風箏,我一再隱忍妳是看孤兒的面子,妳可別以為我這做婆婆的好欺負!」潘儀貞冷冷地指責。 「妖氣,妖氣──」道士繼續作法,所撒的符紙更多了。 「走,你快走啊,我這裡沒妖沒邪,你走啊!」風箏不能與婆婆正面衝突,只好去和那手舞足蹈的道士說。 「該走的是妳,妳給我滾開,少在這裡礙手礙腳了。」潘儀貞臉一橫,伸手就將她往門外推。 毫無防備的風箏就這麼被她推倒在地,她突然覺得肚子非常疼痛。 「哎喲!我的肚子好痛。」她捂著肚子喊。 「妳別裝死了,孤兒不在這裡。」潘儀貞冷言冷語道。 「娘,是真的......我、我真的好痛。」風箏冷汗涔涔地道。 「哼!妳以為我會相信妳嗎?少給我扮可憐了,妳......」 「箏!」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扶起倒地的風箏。那聲冷喝打斷了潘儀貞的話。「娘,妳的話太過分了吧?」 潘儀貞一看到原本該在鏢局忙的兒子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下當場一慌。 「孤兒,我不是......」順著厲千孤的背後望去,她看到了澤蘭,這才知道是誰壞了她的好事,氣得咬牙切齒。 「救我,厲哥,救我......」風箏虛弱地說完,便昏了過去。 「箏,箏──」厲千孤沒時間管其它的事了,望著臉色蒼白的嬌妻,他的心揪成一團。「澤蘭,快!快請大夫。」他慌急地喊,趕緊將嬌妻抱上床。 「沒......沒那麼嚴重吧?」潘儀貞也被嚇壞了,她知道風箏不是個會裝柔弱的女子,但是天地為證,她只不過是輕輕推了她一把而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