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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凌兒    


  『我不用回去,她人已經來到這朝代了。』

  『駱姑娘?』兄妹倆想都沒想異口同聲驚呼,不然還有第三個『未來人』不成?

  『她想逮捕我歸案,我卻想通緝她的心,不過我會早她一步。』凌霄未曾懷疑過自  己的能耐。

  『我當以為有誰肯要那個趾高氣揚、陰陽怪氣的女人,原來就是你這個目中無人、  狂妄自大的傢伙!怎麼?這就是你們那年代的審美標準嗎?還真是郎才女貌哦!』關倩  兒說話尖酸刻薄,一點也不客氣。

  『丫頭——關岳輕責。』

  『以前的雪冰是個嫻靜、婉約的女孩子,笑容甜美迷人,是特警局改造了她,讓她  變得——冷若冰霜。』凌霄恨死了特警局。

  關倩兒可沒辦法想像凌霄形容下的駱雪冰是啥德行,壓根兒就和她所見的湊不上,  不搭軋嘛!

  『少爺!小姐!門口……門口來了好多差爺,臉色……很難看……』老管家上氣不  接下氣地急忙通報。

  『哥——』關倩兒有股不祥之兆。

  『凌公子,恐連累你受無妄之災,委屈你暫且迴避。』關岳顯然相同地忐忑不安。

  『無妨!』凌霄泰然自若。

  兩人才剛說完話,衙門的林捕頭即踏入了關家大廳——『林捕頭,今兒光臨寒舍可  有效勞之處?』關岳從容應付。

  『關少爺,有人密報你們兄妹倆是官府追捕多年的雌雄蒙面大盜,縣大爺希望你們  走一趟衙門。』林捕快直言。

  關倩兒暗驚!

  『林捕快,這從何說起?我們關家向來安分守己——』

  『是非公堂上自有論斷,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來人啊!將人帶走!』林捕快不由分  說地下令押人離去。

  紫蝶姊?關倩兒想。不可能,要出賣他們,她不必等到今天。一定是韋孟飛!

  那陰險狡滑的傢伙,居然在飄香閣裝糊塗,欲擒故縱,使了狠招來個一網打盡,趕  明兒個非剝了他狐狸皮不可!

  凌霄的良心是讓狗給啃了,居然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逮走,等她回來絕  不讓他好過!

  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然她哥除外。唉——恨死了!

  ***

  忿怒的杭州百姓將衙門外一條石板大街擠得水洩不通,沸騰地喧鬧聲援,若沒有衙  役層層圍擋,衙門恐怕早被拆得片瓦不留。

  『義盜無罪!義盜無罪!』

  『我要進衙門!讓我代義盜受罪——』

  『天理何存?公理何在?!放了義盜——』

  聲援的忿怒人群中,不乏受『雌雄義盜』恩惠的百姓,這壯感的示威場面教凌霄看  了為之動容、驚歎!

  唉!這對兄妹受百姓如此愛戴,死都值得了!

  衙門外不平之鳴的忿怒喧嚷,湮沒了公堂上肅靜的威喝,令縣太爺的驚堂木拍得人  心驚肉跳!

  『公堂下跪的可是關氏兄妹?』縣太爺一臉威嚴。

  『草民在!』關岳回應。

  關倩兒微揚眉梢,鄙視地輕佻縣太爺一眼。衙門外圍著一群聲援他們的百姓,看這  昏官能拿他們如何?

  呵!韋老頭這肥豬,居然有臉坐在公堂旁,他從百姓身上訛詐的血汗錢,這昏官不  知分到多少甜頭!

  『有人密報數日前你們兄妹倆趁著黑夜盜取韋府千兩銀子及銀票,你們可認罪?』

  『回縣大爺話,我們兄妹倆乃善良百姓,平日安分守己過日子,恐是遭人誣告,草  民不知從何招認?』關岳從容回應。

  『大膽刁民!:本府早懷疑你們是雌雄大盜,公堂上豈容你們狡辯,最好從實招來  ,本府或可從輕量刑。』

  『回縣太爺,公理自在人心,敢問縣太爺,衙門外的百姓可全是藐視公理、昏庸無  知的刁民?』關倩兒仗著人勢,這昏官敢說個『是』,這衙門不被踩成平地才怪!

  『呃……』縣大爺再拍下驚堂木。『大膽!公堂上竟敢放肆撒野,本官倒要看看你  這張利嘴逞能到幾時。來人吶!掌嘴!』縣大爺高舉刑令欲丟——『耶!縣太爺,別說  我沒提醒你,民女這張嘴挨個痛倒不值得同情。但是這衙門會有什麼後果,民女可不敢  擔保嘍!縣太爺最好三思。』想刮她耳光?哼!那也得問問衙門外的百姓答不答應。

  『你這刁民——』縣太爺瞧著衙門外一張張好似要將衙門拆了似的忿怒百姓的臉,  氣得握在手上的刑令顫抖得厲害。不知該放該丟。

  韋老爺突然起身對縣太爺竊竊耳語幾句。

  這狼與狽又想耍什麼陰謀?關情兒蹙眉思量。

  『丫頭,別再惹惱縣太爺,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同時關岳對妹妹竊語提  醒。

  『人家心底不舒服嘛!』不起這時候給他們顏色瞧瞧,要待何時?

  縣大爺又落驚堂木,喝令:『傳孫護院。』

  『傳孫護院——』衙役拉開嗓門傳喚。

  『看你們能刁蠻到幾時,本府就讓你們心服口服地認罪。再判你們糾眾滋事,攪亂  公堂。』縣太爺得意冷笑。

  那陰沉的笑意令他們不安,傳喚孫護院用意何在?

  孫護院?不正是那晚她被韋孟飛扯下頭罩隨後趕來的傢伙嗎?關倩兒一顆心懸上胸  口。

  『孫護院,仔細給本府看個清楚。你可認得跪在公堂下的兩人?』縣太爺問,呵!  他還真煞有介事地瞪大眼睛猛瞧。

  『看什麼?姑奶奶臉上長膿瘡啊!』關倩兒潑辣低吼。

  『回縣大爺的話,草民只認得那女的。』孫護院回話。

  『如何認得的?』

  『她就是幾是前夜盜韋府的兩名飛賊其中一人。』

  『你可認得仔細?』縣大爺慎重再問。

  『草民願以性命擔保。』

  縣太爺的驚堂木拍得震聲有力:『大膽刁民!看你們還如何狡辯,不想受皮肉之苦  ,就給我從實招來!』

  『草民斗膽,若縣太爺只憑證人片面之辭,不詳查內情,草率定罪,草民蒙受冤獄  事小,只怕難以服眾,有損縣太爺威信。』關岳大膽直言。

  『可不,咱們也在衙門外隨便找幾個人進來喊冤,只不曉得縣太爺信誰?』她關倩  兒刁鑽出了名的,還怕你不成?

  碰上這對刁鑽難纏的兄妹,縣大爺氣得冷汗直冒,而韋老頭子這隻狐狸又上前對縣  太爺咬耳朵。

  『再傳物證。』縣太爺精神大振:『本府早知你們頑劣、刁鑽,已派人上你們家搜  尋韋府遺失的銀兩及一倏鑲金墜煉,等證物呈上後,看你們如何狡辯?』

  關岳蹙眉看了妹妹一眼,早提醒她不許盜珠寶,何時多了條墜煉?

  『稟縣太爺,在關家只搜出二百五十兩的勝大莊銀票,並沒有找出韋老爺所說的墜  煉。』衙役呈上證物。

  糟糕!其中五十兩是留給街尾陳大嬸治病過活用的,她正打算今兒個送過去的。

  『韋府中遺失的就是勝大莊錢莊的銀票!』韋老爺激動地跳了起來。

  『人證物證俱全,你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糗了!這回真是無話可說了!

  『勝大莊的銀票是民女托關少爺做一樁買賣所交付的。敢問縣太爺,勝大莊的銀票  ,可只許韋府持有?』紫蝶臨危挺身而出。

  好姊姊,這嫂子她關倩兒要定了!

  縣太爺臉綠了大半。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望請縣太爺明察,民女身上有條墜煉是韋少爺日前送給民女的,但不知這  條墜煉,可是韋老爺所言那條遺失的墜煉?』紫蝶脫下墜煉交由衙役呈上。

  是那條心形墜煉,關倩兒訝然!但,怎麼會落在紫蝶手中?

  『將關氏兄妹暫且押下,擇日再審,退堂!』縣太爺氣呼呼地離開公堂。

  眾怒難擋,嚇得衙役驚惶地趕緊關上衙門。

  ***

  『如果沒有那條墜煉,關岳兄妹倆這回恐難脫身。』紫蝶釋懷笑說;當時,韋孟飛  突然將墜煉交給她時。她還嚇了一跳。『倩丫頭來找我時,你就認出她?』

  『是從飄香閣回去後,才想起來的,還真讓那丫頭給騙了。』韋孟飛歎笑。

  『倩丫頭精得很,有時連她哥都拿她沒辦法。』

  『她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姑娘,嬌俏、聰穎、刁鑽,那張嘴伶牙俐齒的,還真不饒人  。』他可是領教過了。

  『她可是個難纏的丫頭,想制服她不容易哦!』紫蝶話中有話〞

  韋孟飛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令人猜不透。

  『他們偷了你們家的財物,你還替他們脫罪,可是為了那丫頭?』

  有誰能忍心見那嬌俏的小丫頭受牢獄之苦?『你沒見杭州城百姓那令人感動的表現  嗎?如果他們因我們韋府而入獄,別說我沒臉待在杭州,恐怕我一輩子都對不起自己的  良心。』當然,他還有些捨不得關倩兒那俏丫頭受苦。

  紫蝶動容,她所欣賞的韋孟飛始終沒變。

  『老天好像很公平,你爹為人……卻生了個替他積陰德的兒子。』

  『我爹為富不仁——』他並不在意別人如此批評他父親:『大概是過怕了窮日子的  關係吧!在我爹的想法裡,錢是萬能、是最值得信賴的,所以才會——不擇手段賺錢。  』他無奈歡笑。雙手一攤:『我這個做兒子的倒成了和他作對的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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