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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凌塵 「那麼,找時間我派個人到府上去收……」她顫顫地迴避他的怒氣。 「好!」傅謙很乾脆地收回忿意,點頭道:「一言為定。待我名揚天下,相信那時找我不難,你隨時可以派人來,我定數倍奉還!」此時他談名揚天下已不算誇口,那是近在眼前的美景了。 施恩不忘報,到了他身上反失去原有的美意,成了侮辱。少婦想說聲不必還那麼多,但又不想傅謙才緩和的臉色再有任何變卦,便強笑點了點頭。 平靜下來的傳謙,不偏不倚地對上她勉強的笑容,這才發覺他面對著的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她去了面紗,秀麗的容貌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面前,楚楚無依的模樣,引人遐思…… 「夫人,方纔若有越矩處,還請見諒。在下謝過夫人,告辭!」他當機立斷抽身而退,即使這是他的房間。 ※ ※ ※ 自那時傅謙當眾拂袖而去,孫慕鴻慶幸所擔心的流言並未擴散。那神秘少婦根本不踏入前院一步,讓上門關切攀搭的好事者無緣得見傅謙那位傳說中的「賢妻」,就連傅謙,似乎也沒想再去「勾搭」人家了。等風聲過了,殿試考完,榜單也公佈了,傅謙正牌的未婚妻自然能順利地移花接木,成為傳聞中的女主角,一切將船過水無痕!孫慕鴻樂觀地打算。 果真是太樂觀了! 那少婦的病沒痊癒幾日,就輪到傅謙莫名生了病,孫慕鴻忙於照料,皺著眉搖頭又歎氣。 「她生病沒幾日,便輪你染上了,不是被她傳染又是誰?雖覺得你倒霉,但我更想說你活該!」他沒好氣地瞪著床上的傅謙,「還說你們沒關係,騙誰啊?你醒醒好不好,人家是有夫之婦!」 他好吵! 傅謙的腦子昏昏沉沉,頭疼欲裂,身子又忽冷忽熱,已經夠難受了,偏偏孫慕鴻直在他耳邊嗡嗡叫,說得儘是些子虛烏有的事,他有苦說不出,更是難受,卻沒力氣要他住口。 「我沒有……」傅謙只能虛弱地聲明。 虛弱得讓孫慕鴻不以為然。傅謙正年輕,身子應該還不差,離開個把時辰不看顧,應該不打緊吧? 「你好好睡一會兒,我去替你煎藥,也許你睡醒就會好些了。」孫慕鴻吩咐完,又歎了口氣才離開。 路途碰上韶娥,她疑惑地盯著孫慕鴻手中的藥包。 「孫公子,誰生病了?」 「是傅老弟。韶娥姑娘,你來的正好。」孫慕鴻正愁不知該如何煎藥,她家夫人的病才剛痊癒,十之八九患的是同樣的病,正好向她請教。 韶娥仔細地告知煎藥的注意事項,孫慕鴻用心記下,而後他們一個煎藥去,一個懷著疑惑正要回房。 韶娥猛然瞧見她家夫人站在門口,冷風又適時吹拂而過…… 「夫人!」韶娥忙上前推著覆面少婦入內,「您的病剛好,千萬不能吹風受寒哪!」 「我已經好多了。」 「那也得小心!就連傅公子也染上了,可見得京中正時興著,您得小心別又被傳染了!」 「傅公子生病了?」少婦愕道:「病況如何呢?」 「這得去問問孫公子,不過他為傅公子煎藥去了。」 那誰看顧他?「你煎一帖藥要多少時間?」少婦不經意問道。韶娥歪頭想:「大概超過一個時辰。」少婦心中惦著傅謙的病,怔怔任韶娥大驚小怪地又為她多添了件衣服。 第三章 不只孫慕鴻叨念著傅謙少和有夫之婦牽扯,韶娥也對少婦的權宜之計不太認同。雖是幫傅謙一個忙,但流言既起,假夫妻的傳聞若讓她家老爺知曉,對少婦在家中的地位定有影響,韶娥不願她的夫人再與傅謙有任何牽連。 所以少婦急著想探病,也不能說去就去。好不容易打發了韶娥和手下,又挑了個後院無人經過的契機,少婦才掩袖遮面,悄悄出了房門,來到傅謙房裡探視。 慶幸她已來過一回,是以不必詢問旁人關於他的房間所在而惹來不必要的懷疑,欲敲門,又唯恐他正好睡著而打擾了,既然門沒鎖,她便推門而入。 床上的傅謙半瞇著眼,不知是清醒還是睡著了,一張俊臉因病而通紅,看得人心驚膽戰,忍不住憂心他病況輕重。她來到床邊卻不敢喚他,又記掛他的病情,便伸手輕探他額頭—— 好燙!她嚇得縮回手。 這怎麼成呢?殿試尚末開始,他該有個人看顧的。就因為放心不下,她才偷偷過來探視,既然讓她知道他病得不輕,她考慮遣個人過來照料…… 正要離去,輕輕的喘息聲喚了她回頭。 「傅公子?你還好嗎?」她來到他床邊坐下。 傅謙睜開眼,「好冷……」 連聲音都抖了。她不忍地再度探他額頭——這回久了些——還是很燙啊! 甫收回手,竟被他一把抓了去再度緊貼他的額頭,她嚇了老大一跳,差點驚呼來人。 過一會兒見他並未多瞧她一眼,只緊緊抓著她的手不動,終於讓她知曉原來他燒糊塗了,這番舉動不過是貪戀她的體溫,並非有其它意圖。 她笑了笑,任由他吸取她的溫暖。 但意識模糊的病人又能有多少安分? 傅謙察覺額上的熱源源不斷,他哆嗦的身子吶喊著還要更多,便伸出另一手去握她的手腕——嗯!果真是溫熱的,且又柔軟。他滿意地往上挪移,朝水袖內探去—— 還是溫軟的,真好…… 到底這溫軟的「東西」有多大呢?他朦朧地想。 她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也許,還是快些離開才是…… 來不及了! 他一把拉扯她的腕,她狼狽地應聲跌落他的身上。溫軟的嬌軀密密貼附他的胸懷及全身,源源不絕的熱令他滿意無比,急忙以兩臂箝住她掙扎的身子,一個翻滾將她壓制身下,以防她逃離。 好暖、好香、好軟… 他在她的肩窩磨蹭,隔著衣料傳來的熱猶有不足,他扯開她礙事的衣服,那溫熱的軀體顫抖著掙扎,惹得他不耐,索性撕開—— 裂帛聲震得她從慌張中勉強鎮定,考慮是否該喚人來救她。 書生不是都手無縛雞之力嗎?他的力氣怎地生了病還如此大?叫了人來該如何解釋他們的曖昧現狀? 幾番掙扎琢磨間,忘卻這一刻比生死關頭好不到哪兒去,經不起多少延宕權衡。猶豫間滾燙的身軀襲擊她的,她猛然察覺兩人已裸程相貼—— 果真如此才夠溫暖啊!傅謙滿足地緊抱她不放,柔馥軀體驚慌的掙扎喚醒他男人的本能,慾火一經點起便瞬間燎原,他磨蹭著她的肌膚,一面尋求更多熱源,一面放縱本能盡享慾望的滿足。 他毫不猶豫地入侵了她的身子,在她圓睜著眼,不可置信的時刻。 「你……」她張口欲叫,卻只疼得驚呼了聲,而後全身僵硬地失去反抗的勇氣。 既已補救不及,她閉上眼,讓淚水順利由眼角滑落,也阻絕眼前醜惡的一切。 任他在她的身軀上為所欲為,只要她看不見,那肉體的撞擊與粗喘低吟,總有過去的時候…… 真的過去了。 傅謙已翻身於一旁,沉沉地睡去,她卻仍處於呆滯中。 不知不覺中平復了驚懼的心跳,顫顫不穩的呼吸,她的淚也已乾透。起身默默穿衣,她拾起凌亂破爛的衣衫時,抬頭看了他沉穩的面容。 在狂風暴雨過後,他還能睡得如此安逸? 當個病人真好,她淒然冷笑。 勉強穿上破爛的衣服,確定未留下一絲一線、一根頭髮足以證實她來過的痕跡,她隨手拿了件丟置一旁的男衫,罩上身子時猶豫了下—— 總比讓人撞見她春光外洩來的好吧?她還是穿上了。 欲離去時,她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這樣裸著身子,病更難好吧?她又猶豫了下,羞於多看一眼那具甫佔有她的身軀,終於還是上前為他覆被遮身,讓他安穩睡個好覺。 她該恨他的,為何她恨不了? 她得想一想,她得靜一靜。如此離奇的荒唐事竟教她給碰上了,她可以懷疑事情的真假嗎?她可以妄想一切不過是場荒唐夢嗎? 她可得好好想一想。 ※ ※ ※ 孫慕鴻捧著藥盅,遠遠地瞧見了傅謙的房門開了。 有賊?他驚得睜大眼睛,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賊竟是個女人!外罩男衫的女人! 是個陌生而美麗的臉孔。從她那頭鬆散凌亂的婦人髻推算,九成九便是那位與傳謙牽扯得不清不楚的有夫之婦了。這下教他如何相信兩人間的清白? 她的肩是緊鎖的,面頰紅如火,身上的穿著很眼熟,是傅謙的衣衫……孫慕鴻愈看心愈冷。見她慌張地左顧右盼,顯然是擔心教人瞧見,他更是肯定了。 終於偷著了嗎? 孫慕鴻沉重地躲避一旁,目光追隨她直至她沒入通向另一邊廂房的長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