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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凌塵    


  「是家姊。」何依君怯意升起,媚態已不復見。

  「主公?」他詢問如何處置。

  「喚她上來。」陽姓男子嘲諷地冷笑,「我倒要會會另一位何姑娘,又是如何的仙姿玉骨、鍾靈毓秀!」

  那嚴峻男子恭敬他頷了旨意,下樓接人。

  陽姓男子則冷眼看著何依君,教她褪去滿心的仰慕,渾身發寒顫。

  這陣仗,令何依君四肢發軟。

  她是不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  ※  ※

  半刻前,何敘君與何倚君眼睜睜看著何依君上樓去,想阻止她,卻被樓梯口約守衛擋住,只得站在那兒乾焦急,心求依君可別出什麼岔子,趕快下樓便罷。

  剛開始,樓上的交談聲還不是很清楚,到後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又傳出一聲蒼老的怒斥,教樓下的她們聽得一清二楚。何敘君心想,二妹必定受了什麼委屈,一時護妹心切,見不得依君受人欺負,便大聲代她頂了樓上的人。

  士可殺,不可辱!她何家雖落魄,骨氣還有幾分,崎憐縣內人人敬重她何家人,就算依君有了什麼不當言行,道歉就罷,不該受到如此刻薄的對待!

  「何姑娘,主公有請。」下樓請人的嚴峻男子,一時詫異於樓下有兩位何姑娘,還是領了兩人上樓。

  仙姿玉骨?鍾靈毓秀?乍見之下平平無奇,原諒他實在看不出來!他在心頭冷哼。

  他的出現令何家姊妹頗覺幾分不妙。這天神一般威武的冰冷男人,迎面便擲來一臉鄙夷與敵視,強烈的氣勢奪走兩姊妹的呼吸。她們倆對視一眼,心懷忐忑地上樓,入眼便是何依君委屈的垂淚模樣。

  「大姊!」何依君撲向何敘君懷抱,尋求依靠。

  「別哭。」何敘君拍拍她的背,兩眼搜尋著場中人,目光鎖定了老者。「不知舍妹有何得罪之處,要受閣下的魯莽對待?」

  葉老朝陽姓男子望去,發覺主公有意出言,便住了口。

  「令妹心腸狠毒,竟敢詛咒在下的妻子,出言無狀,就不能怪葉老不客氣!」陽姓男子凝視著她。

  如果這話不假,的確於理有虧,何敘君瞪著二妹以眼色詢問,何依君低頭囁嚅:「我已經道過歉了……」

  見妹妹認錯,何敘君僵著臉,低頭賠罪。

  「恕舍妹年幼無知,請這位公子以及這位老丈見諒!」獨漏那冷冰冰的男子。自他上樓後,何敘君仍怯於他的氣勢,不敢瞧他一眼。

  陽姓男子竟笑了出來。

  「崎憐縣雖小,說是窮山惡水,仙姿玉骨的美人還真養了不少,怪不得你何家姊妹膽子如此之大,一個敢自薦枕席,一個敢縱妹胡來。罷了!就當沒這回事,你們走吧!」何敘君雖低了頭,姿態仍高傲,他忍不住想譏諷幾句。

  何敘君猛然抬頭,臉已變色。「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舍妹有錯,小女子一同賠罪,沒必要如此損人吧?」

  「無禮!」一旁那嚴峻的男子大喝一聲,跨步來到他主公的身側,雙眼迸出肅殺的精光,手又按上刀柄。那高大威武的身軀與冷然逼視,令何敘君全身顫抖著,難以專心與那陽姓男子周旋。

  若這男人立刻拔刀殺了她,何敘君也絕不懷疑!她鼓起勇氣,昂著下巴迎上他的逼視,嘴角甚至帶了冷笑。

  「這位大爺要殺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目無王法之人,要在崎憐縣,還真找不出一個來。外地人都是如此嗎?」何敘君平抑著恐懼,一面說著,一面伸著兩手在背後,暗示兩姊妹隨時找機會逃。

  「反了反了……」那老者喃喃自語,一臉不可置信。

  「大膽!」那嚴峻男子大喝,刀似有出鞘狀。

  「從虎。」陽姓男子示意他後退,何家姊妹們暗中稍鬆了口氣。

  「我已經饒了令妹一條命了,還不夠嗎?」陽姓男子冷冷道。

  何敘君見他威勢凌人,一旁那戰神模樣的男人又虎視眈眈,這陣仗壓得人喘不過氣,心知這些人也許大有來歷,她暗自忍下不悅與恐懼,平著氣道:「公子此話怎講?」

  陽姓男子仔細打量何敘君。眼前是個清秀有餘,艷麗不足的姑娘,算是中上之姿,美人他都不放在眼裡了,更別說是這樣的姿色。但何敘君那身傲骨與凜然正氣,如同遺世仙子般的清新氣質,讓他不得不將她擺在眼裡。

  他突然很想看看高傲的她,匍匐於他腳下的模樣。

  「朕——姓陽,名廷煜,住在紫禁城,年號兗成,登基方才半年多,此次上泰山去,是為祭天祈福。」

  三名女子蒼白著臉,驚嚇得連呼吸都忘了。

  陽廷煜起身,走至她們面前,直視何敘君,「朕的妻子文皇后,乃是左丞相之女,令妹不但出口詛咒,還想取而代之,朕只轟了她走,算不算是饒她一命?」他扯下腰間龍紋玉珮,在她們面前揚了揚,徹底打消她們僅存的僥倖——他可不是冒牌貨!

  什麼人不得罪,去得罪當今聖上!何依君這回大禍臨頭,只能抖著身子,什麼妄念都不敢再有。別說貴妃她只敢說說,皇后之位,她有幾顆膽也不敢去爭啊!

  何敘君率先屈身一跪,依君和倚君見狀也一同跪下。

  何敘君鼓足了勇氣道:「皇上,所謂不知者不罪,皇上既是微服出巡,便不能怪罪舍妹言語中出言得罪。舍妹也許有違禮數,但卻不知得罪的是文皇后,罪不及死,便不能說皇上饒了她一命!請皇上明察!」雖然手腳發顫,她依然挺身為二妹說話,末了還磕了個頭。

  聽說皇上是個有道明君,只好賭一睹傳聞的其實性了。

  好個膽大刁女,竟敢頂撞皇上!嚴峻男子皺眉想請示陽廷煜,卻見皇上龍顏轉趨溫和玩味,只好閉上了口,吞下怒火。

  陽廷煜正是被她的「不知者不罪」一睹,怒氣驟然消去大半,對何敘君另眼看待。真沒想到一個小地方,也有這等聰慧女子。

  「說的好,算你們無罪,平身。」

  三女喜形於色,緩緩起身。

  「你叫什麼名字?」陽廷煜問道。

  「何敘君。何時的何,敘舊的敘,君子的君。」她小心翼翼道。

  「何敘君?」陽廷煜咀嚼著,大笑道:「朕若說,何時的何,相敘的敘,君王的君,你道如何?」他緊緊凝視著她。

  何敘君被他的話與目光,震得渾身一陣痙攣,心中翻攪著不妙的警告。

  「很好……」她很勉強道。

  陽廷煜掃了何依君一眼,頓覺此等庸脂俗粉之乏味,簡直教人壞了冑口,更別說畏縮在一旁平凡的何倚君,根本讓人忘了她的存在;反看姊姊何敘君,陽廷煜心中頓時浮起陣陣憐惜,簡直愈看愈愛。

  出塵脫俗,聰慧又有膽識,加上她的名字…

  「朕正缺一名寵妃,朕的皇后也老為朕操這個心,而你,何時與君王相敘?哈哈哈!」陽廷煜仰天而笑:「這也許是天意吧!朕挺喜歡你的,就你了!跟朕回京吧!」

  「皇上!」

  出聲的共有三人。那老者一臉不以為然,那冷冰冰的男子皺起眉頭,還有何敘君,她則是一臉驚恐,正待拒絕。

  「怎麼?不願意嗎?」陽廷煜寒著臉,忽視了另兩人。

  「民女只想過平常人的生活,不欲入宮,請皇上高抬貴手……」她低頭懇求。

  「如此才好免了令妹的罪,你說如何?」陽廷煜威脅著。

  何敘君慌道:「皇上方纔已免了舍妹的罪啊!怎能……」以此作為威脅,這句話她不敢說。

  「怎能如何?威脅你嗎?你這可是指控朕喔!你已知朕的身份,出言不遜就不能算不知者不罪喔!」陽廷煜卑鄙地模糊掉焦點,得意地見何敘君吞下反對,更對她不慕榮華富貴而更加歡喜。

  不過,他是皇帝,誰也不能忤逆他,尤其是女人。有一個懂得陽奉陰違兼敲詐勒索的皇后就夠了,其它的女人,全都得順著他!

  何敘君僵著全身,呆若木雞。記得不久前,依君才嚷著要當貴妃,她當狀元夫人,何以這回,所有人的願望,上天一一弄錯了成全對像?

  天啊……

  第三章

  何敘君順利脫逃後,並未直接回崎憐縣,既然來到京城,她打算去見傅謙。

  京城說大不大,但要在此找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無異大海撈針,若要找個名人,可就容易多了,於是她隱匿在一家小客棧棲身,等待放榜。當傅謙的名字堂堂掛上了狀元頭銜時,她欣喜他如願以償,更慶幸找人容易許多,否則這茫茫人海,真不知要摸索到什麼時候。

  狀元夫人嗎?何敘君心裡甜絲絲地咀嚼這四字,打聽了傅狀元落腳處,正要跨出客棧門時,那熟悉而其威脅力的身影,又一次出其不意地擋在她面前。

  「你果然還留在京裡。」來人那一雙利眼中帶著冷冷譏刺,「回鄉路遠,更何況你並不是真心想要離京,果然不出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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