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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凌塵    


  明天再帶你去見他們好了,希望明天那小子不會出現。」江老大打哈哈。

  「那麼你先告訴我,他們怎麼稱呼?」環秋又問。

  「唔……你稱他們君先生和君夫人就成了。」江老大含混道。

  環秋瞇起眼睛,直視江老大。她覺得她似乎在閃躲什麼,容色閃爍,言語也不那麼乾脆,有古怪!

  「告訴我他們的名字。」環秋冷冷進逼。

  「唔……君上華,君……我不知道君夫人本姓,我叫她雲兒。」江老大仍然面有異色。她的這兩位朋友來歷甚奇,定居揚州用的是化名,雖說要介紹他們認識,但沒有他們的同意,她不宜擅自透露他們的真實身份,只是環秋那似乎洞悉了一切的銳利眼神,教她坐立難安,怎麼也平靜不下。

  環秋和鍾清流兩人,跟她兩個朋友有過節麼?

  「雲?」環秋深吸了口氣:「劉蔚雲?」她從牙縫裡吐出這三個字。

  「你知道她是誰?」江老大下巴幾乎掉地。那怎會僅知其名,不知其人,見了面還要問她?

  「果然。」環秋並不回答江老大的疑問,只是喃喃自語,神遊天之外。

  即使是嫁作他人婦,那劉蔚雲依然收去了兩顆男人的心,她的本事,她自己知不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她這個人?」這回輪到江老大急了。

  環秋懶懶地,連眼皮也沒抬。

  「這不是鬧著玩的,快告訴我啊!」

  環秋勉強將意識拉回。「她是鍾清流的朋友,我知道有她這麼個人,但今天才首次見了她的面,隨口猜猜而已。」他們很顯然不只是朋友,環秋略有保留道。

  「這樣?」江老大狐疑地看著環秋。「他們既是朋友,那鍾清流又何必躲在一旁偷看他們,而不乾脆上前打個招呼?」找個時間,她一定要問問雲兒,她和鍾清流可真是朋友?

  「也許他……」

  環秋隨口想敷衍幾句,一道魁梧的影子出現在她們面前,令環秋停下了舌頭。

  「阿清,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環秋高興的招喚著。還是覺得叫他阿清比較親切,鍾清流這個名字太神秘了,她招架不住,也高攀不起。

  只不過幾天不見而已,也叫「好久不見」?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江老大在一旁會意地微笑。

  這聲招喚,卻只得到他冷冷一瞥。

  環秋不死心地上前拉著鍾清流。「阿清,我有話跟你說,你現在可有閒空?」

  「沒有,我正要出去。」他淡淡道。

  「出去?」環秋叫道:「天都黑了,你才回來就又要出去?吃過飯沒?」

  「與你無關。」鍾清流的聲音冰的一點熱度都沒有。

  「你……」環秋幾乎穩不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他竟這麼同她說話?

  「喂!鍾清流,你也太過分了吧?人家虞美人好意關心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江老大看不憤而插口。

  「與你無關。」這回他是對著江老大說的。

  江老大氣的哇哇大叫:「你這是什麼意思?」

  鍾清流冷冷地,默不作聲地回過頭,舉步離去,將她們的不滿遠遠拋在視線之外,眼不見為淨。

  何必如此?想避開的只有伊人一個,他卻決絕地一次得罪了兩人,不留一點情分。

  他管不了這麼多了!怪他吧!他沒忘了自己是個差勁透頂的渾蛋,是個爛得徹底的壞種,不值得伊人留戀。

  「等等!我有話要說!」環秋捲起袖子,撩高裙子,擺出一副「我跟你誓不甘休」的模樣,倉皇追了出去。

  直是不擇手段的窮追猛打啊!

  江老大收了聲口哨。乖乖隆地咚!真精采的風月戲。看情形故事似乎不太單純,除了鍾泉流,再加上雲兒和鍾清流的「朋友關係」,可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會是喜劇還是悲劇?這些人都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這是出悲劇,悲劇不是她期待的好戲。

  江老大興奮的心情,又緩緩低落了下來。

  ***

  「喂!阿清?你等等!」

  幸虧江家園林寬廣,環秋來得及在鍾清流踏出江家大門前將他攔住。

  她喘吁吁地追上鍾清流,伸手擋在他面前,阻住他的去路。管他是洞庭帝王、天皇老子,就算是閻王爺也一樣,她要留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讓開。」

  「不要!」

  鍾清流加重了口氣:「讓開!」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見劉蔚雲?」環秋瞪著他。

  鍾清流那兩道劍眉幾乎皺在一起,像要互相砍殺一番,怒氣已被點燃。「你是怎麼知道的?」他並不是要去見她,而是氣憤環秋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今天看到你站在私塾之前,偷看人家夫子的漂亮老婆。你羞不羞啊?」

  環秋的不滿也被挑起,氣憤之餘,將白天所見搬了出來。

  「你跟蹤我?」鍾清流的額角爆出青筋。

  環秋為自己喊冤:「沒有!人家夫妻是江老大的朋友,我們正要去找他們,誰曉得你鬼鬼祟祟躲在一旁,不巧被我看見。誰跟蹤你!」

  鍾清流怒氣稍緩,隨即便要離開。

  「等一下!你寧可去見那有夫之婦,見了我卻想跑,我就這麼不堪?還是你跟她舊情未了?」環秋終於眼眶淚花汪汪。

  「不要瞎猜,我跟她沒有關係。」他不自覺聲音柔了許多。

  「沒有關係?你的「墳」上還留著她的字呢!難道她以為你死了?所以改嫁?」

  環秋抹抹眼淚。

  阿清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心思隨著她的淚花而顫顫擺動,蕩氣迴腸。

  「說對一半。她是以為我死了,但她從來沒嫁我,不能算改嫁。」不知不覺間,他洩漏了死守多年的心事。

  「那何以她自稱是你的妾……」環秋淚未流盡,好奇心便忙著甦醒。

  「聊慰我為了救她而墜崖,生死不明,好讓我這癡人癡夢,能有所報償。」他忍不住越說越多。

  「所以你至今未曾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們至今仍不曉得你還活著?為了什麼?你怕成為他們夫妻間的阻礙麼?」環秋敏銳地分析。

  鍾清流背脊發涼地聽著她說話。

  「不對!看他們氣韻不凡,不家是小量之人,就算你曾經戀慕過劉蔚雲,也可以化情意為友誼,不至於不敢出現在他們面前吧?除非……」環秋往很壞的地方想去。

  鍾清流閃爍冰冷極光的眼睛,漸漸起了怒火。她有何權力猜測的這樣準確?

  「除非你和她「關係匪淺」!」環秋咬著牙道:「除非你們之間的過往,深得足以動搖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她步步進逼,嫉妒與失落隱藏在怒意之下。

  「住口!不許誹謗她的清白!」鍾清流忍不住吼道。

  環秋刻意忽視他的怒氣,她早已被自己的怒氣吞噬。

  「也不對!你不是會將心愛女人拱手讓人的君子。」環秋瞄著眼睛琢磨他:「如果她和你有了什麼,你應該會不擇手段的將她奪回,甚至不會管她是否已經嫁人。」

  這點,似乎和她有點像。

  鍾清流的怒意漸漸被恐懼取代。這個女人是神是鬼?何以事情竟如她親眼所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樣的瞭解他?

  「除非……你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或者,她根本不愛你……」環秋繼續深探。

  「不要猜了!」鍾清流大叫。

  幽靜的江家園林,空曠寂靜,傳來的只有風聲,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園子裡的這對男女,正在挑戰一段不堪的過往情事。

  心愛的人不愛自己,被旁人點明,是既難忍受,也難堪透頂的事。鍾清流那受傷的眼神,令環秋湧起同病相憐的歉意。

  「真對不起,我太多話了。」

  只可惜,悶壓已久的怒氣,一鼓作氣地爆了開來,既火燙又灼人。他聽不下任何道歉。「這輩子我只允許自己愧對一個女人,愛過一個女人,你是何方神聖,竟敢妄想探測我和她的關係?想取她而代之麼?」鍾清流的臉龐,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決裂,腳下步步朝她逼近。

  這決裂,諷刺極了。環秋雖然早已表明心意,聽他這麼當面提起,還是不自禁地紅了臉頰,心中隨之忐忑。他驀地伸手提起她的下顎,將之抬高,正對他的臉。

  「就憑你?」

  說完這句殺傷力十足的話,鍾清流無預警地攬進她的纖腰入懷,將她貼緊他的軀體,而後低頭狠狠攫奪了她紅艷溫軟的唇,並強迫她張口迎入他的舌。輕蔑地、霸氣地,與她抗拒的舌殺伐交戰著,沒有一絲溫存愛意,儘管她的唇是如何的甜美。

  嘗她的唇,這不是第一次。前一次是性命交關之際,但同樣教他意亂情迷,教他捨不得放開。

  在還來不及沉溺於她的溫暖深情前,鍾清流終究還是清醒地推開了她。

  「如何?知道自己的斤兩了吧?」他輕佻地用手背抹抹唇,不知是故件曖昧還是不屑。

  環秋撫著胸口,尚未平息狂亂的心跳,又被他冷酷狠毒的話打碎了心。她踉蹌後退一步。

  「我要什麼女人沒有!就算得不到劉蔚雲,也輪不到你這生澀又不知羞的女人來暖我的床,懂了吧?你連我的肩都暖不了呢?」鍾清流對她再下猛藥,強迫自己也跟著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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