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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霖瑄 「你說的對,我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我懂得識實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我也瞭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理論,尤其身處在江湖之中更應該步步為營,還記得我告訴過你弱者的地位嗎?我不願意當個弱者,你呢?」 蕭仲儒面容和善地朝玉紜伸出手。 「不是的!你在說謊!」玉紜大叫。 「丫頭,別理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楊沖氣忿地拉住玉紜。 蕭仲儒見狀臉色一沉,面寒猶如冰雪。 「蕭大哥!你快清醒一點啊!玉瀧涎只是個東西而已,不值得你放棄朋友、背叛少林寺呀!」玉紜想力挽狂瀾,極力地對蕭仲儒叫喚:「你還有我啊!」 怎奈蕭仲儒絲毫不為所動,他收回伸向玉紜的手,臉色陰沉宛如一個陌生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蕭仲儒丟下這句話便朝老者走去,拋下了身後的一切。 「不是!不是的!你回來呀!」玉紜想衝上前去,甚至想乾脆就這樣跟著他走,但楊沖卻一直拉住她。 「施主,切莫激動……」 「丫頭!別理他了,從此以後他和我們再無一點瓜葛,從此恩斷義絕!」楊沖悲慟地吼著。吼給玉紜聽,吼給蕭仲儒聽,也吼給自己聽。 「蕭大哥!你不要走!不要走……我為早上的事向你道歉,你不要跟老頭子走啊……」玉紜淌著淚水,努力地叫喚。 然而,蕭仲儒卻鐵著心腸走向老者,連頭也沒回一個,看也不看玉紜一眼,任憑她極力地嘶喊依然不為所動,彷彿心中只剩下玉瀧涎而已。 「蕭大哥!不要走……對不起!不要走……求……求求你……」玉紜實在不能相信蕭仲儒就這麼跟著老頭走了,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漠視所有的一切,無情地令玉紜痛苦、傷慟到心碎,她無助地跪坐在地上,盈眶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丫頭……」 玉紜哭得傷心,淚水止不住地一直流下,讓其他人看得好心痛。 「丫頭,其實……」楊沖的話未說完,就有三條人影自前方快速奔來。 定眼仔細一瞧是兩男一女,其中一個就是諶天方。 「諶兄!你怎麼來了?」楊沖抱拳上前。 「我不是和你跟蕭兄相約在少林寺見面嗎?」諶天方笑著回禮,「不過適才和蕭兄碰到面時略感不對勁,他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面如寒霜,跟一個老頭並肩下山去了。」 「他……」 楊沖才一開口,玉紜便號啕大哭,迅速地起身轉身跑入寺內。 「玉姑娘她……」 「被個狼心狗肺的人渣糟蹋了心意。」 「你是指蕭兄?」 「哼!」楊沖從鼻孔呼出重氣,甚是不屑。 「蕭兄怎麼了?」諶天方很是關心。 「他得了失心瘋,喪心病狂了,連當個人都不夠資格。」楊沖大罵,心中怒火難平。 「這是怎麼一回事?」諶天方驚訝地問。 「全是為了玉瀧涎!哼!我楊沖瞎了眼認人不清,今天我總算知道姓蕭的是個什麼貨色了!」楊沖甩了甩頭,「不談他了,咱們還有要事待辦,你上次同我說少林寺要集合眾人之力對抗攝天魂的事,少林寺本身並不知情呀,這是怎麼回事?」 「不可能!唐堂主收到少林寺的邀函時我也在場,白紙黑字地說明來龍去脈,唐堂主一收到函文便同我立即起程,我回華山,他上少林寺,他不可能至今仍未到達啊!」諶天方一臉不信。 「難不成這是個陷阱?唐堂主說不定已被攝天魂的人帶走了?」楊沖緊蹙著兩道大濃眉,他鮮少有如此凝重的表情。 「可是攝天魂真有對華山弟子進行攻勢,我回去時華山已經亂成一團,祝老前輩也被他們抓走了。」諶天方十分篤定,「攝天魂野心太大,對武林有不容忽視的企圖心,一定要對他們有戒心才是。」 楊沖像是陷入深思之中,沉默不語。 「另外兩位施主是……」普恩加入話題。 「一位是我內人瑛琿,另一位就是華山弟子,我特意帶他上少林寺共商大計。沒料到竟然著了攝天魂的道,連唐堂主至今也不知下落。」諶天方說得憤慨。 「攝天魂的人兩日後會上少林寺。」楊沖透露。「昨日我與他們碰過面,說是玉瀧涎在他們手中,還拿了解藥給咱們。」 「玉瀧涎?」諶天方大驚,「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諶兄,咱們先進去再詳談吧!」楊沖表情神秘。 眾人皆表贊同,走進了寺內。然而,此刻楊沖最擔心的就是玉紜。 「唉!希望她別先哭瞎了眼才好,否則老皮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唉!這關我個屁事啊!他自己為什麼不去說?唉……」 * * * 日落鳥啼,月淡星稀,黑幕重重包圍著大地,而玉紜的心亦被漆黑籠罩得無邊無際,空蕩地沒了底。 輕靠半倚在圓柱上,整個人像是掉了魂似的呆呆地望向前方,黑白分明的大眼沒有映出前方的景物,反而溢滿了眼淚,一次又一次地沿著臉頰滴落下來。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背對著她離開?怎麼可以?他怎麼忍心?喚了他不知道多少回,他卻一次也沒有回頭…… 「為什麼……」玉紜嘶啞的聲音迴盪在夜裡。「……說不再離開我……為什……騙我……」 玉紜感覺到胸口沉重得令她快要無法呼吸。 跟蕭仲儒相戀,讓她初次品嚐到什麼叫做幸福和滿足,如此地令人喜悅與陶醉;但是,現在她也明白了被所愛的人捨棄的痛苦,體會著那股椎心的疼,深深地瞭解到什麼叫「心痛」…… 「丫頭。」突然,楊沖的大手輕輕地拍上她的肩頭。「別哭了啦。」 玉紜就像是個娃娃兒,不動、不聽、也不說話。 「其實……你誤會了啦!」楊沖煩躁地搔搔頭:「你想,老皮怎麼可能狠得下心不顧你呢?尤其你還叫得那麼淒厲的……」 玉紜一聽,立即回頭:「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老實告訴你吧,其實咱們只是在演戲,主要是讓老皮能深入敵方以便查探真相而已。」 「演戲?」玉紜眼中含淚,大聲回問。 「對啦對啦!瞧你的眼睛哭得腫成這樣,好像被人打了兩拳似的,老皮若是看到了一定心疼死嘍。」 「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玉紜提高了音量。 「是想早一點跟你說明白呀!可是沒想到諶天方會來,我得先應付他,因為老皮有點兒不信任他,我總得小心點兒先搞清楚他的底細再說嘍。」楊沖陪著笑,他知道惹毛了這丫頭,自己的日子可是不會好過的,「別生氣了,我想經過你白天那樣子的哭喊、叫喚,老皮那時的心裡一定正淌著血,說不準這會兒正盯著月亮在想你呢,還心疼哦!」 這一招果然見效,原本正待發火的神情,一下子全換上了嬌羞的模樣,玉紜有了笑意,語氣也溫柔了許多。 「那他會不會有危險呢?」 「我也不知道。」楊沖聳聳肩。「老皮懷疑老頭和攝天魂是同一夥兒的,所以才跟著老頭走。」 「那老頭武力那麼高,豈不是很危險?」玉紜又生起氣來:「為什麼不是你去?」 「唉!你這話就不對嘍,危險的事老皮不能做,我就可以做了!」 「反正你又沒人愛,少你一個也沒有人會傷心,何樂不為?」玉紜表現出理所當然,十分地高傲。 「喂喂喂!什麼叫何樂不--」 楊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頸部一陣刺痛,一下子整個人便攤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玉紜也在同一刻軟了身子陷入昏迷。 「告訴老頭可以下手了。」黑暗中的一名男子,口吻冷冷地向身旁的手下下令。 * * * 才跟著老頭下了山,走到了天黑,老頭才停下腳步歇息。 雖然今夜月色不甚明亮,但蕭仲儒仍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人數正逐漸增加,穿梭在路兩旁的樹林裡的人影也多了起來。他不禁提高警覺,也讓自己處在備戰狀態。 「我一直想不通,玉瀧涎怎麼會在你手上?」 老者轉過頭看了蕭仲儒一會兒,不說話。 「說不定你是在騙我。」蕭仲儒神色自若地凝著前方,刻意忽視流竄在樹林四周的黑影。 「願者上鉤。」老者冷冷地收回視線。 「也就是說大家都在比騙術嘍?」 「江湖不就是如此?」 「你的詐死主要是拉我陷入玉瀧涎的迷思中,我想……引起玉紜對玉瀧涎產生興趣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吧?」 「有些事,糊塗一點的好。」 「我不明白的是,這跟唐門又有什麼關係?」蕭仲儒不死心地追問。 「糊塗的人不會惹麻煩。」 「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不明白一點,往後回憶起來也沒啥味道。」 老者目露凶光:「就怕太明白的人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回憶。」 「反正你已經派人圍住了整片樹林,何不坦白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