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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霖瑄 第四章 週末假日是放鬆五天以來繁忙的工作壓力最好的,但是對高琅秀而言,這個星期六卻是她面臨人生最痛的時刻,直教她生不如死。 「媽呀!我的頭要爆裂啦!快救我,江宇震,快來救我!」才一喊完,一條冰冷的毛巾立刻覆在她的額頭上,暫時讓她的頭痛好轉了一點。 「謝謝……」高琅秀閉起眼睛,呼出一口氣。 「你也太不知節制。」江宇震不甚高興地板著一張臉。「和古總相談甚歡我很高興,但是你也太投入了,到最後不但小古、小古的叫,居然還找他拼酒,拼到最後還讓他送醉得不省人事的你回來。」 「他送我回來?」 高琅秀氣息奄奄的口氣惹得江宇震放緩了生氣的情緒。 「不然你以為我扛得動你嗎?」 「誰叫你長得這麼魁梧。」 「應該說你太嬌小了,我想你大概……才一百六十左右的身高。」 「錯!是一百六十一點五公分。」高琅秀不服地大叫,但這一叫把她的頭痛給叫回來了。「我的頭……我的頭……我快死了……」 「誰叫你要喝酒。」江宇震換了另一條冰毛巾給高琅秀,她這才止住了哀叫。 「我是為了年終獎金全力以赴。」一提及此,高琅秀立刻坐直身體。「你說到最後我不省人事,那古威有沒有承諾或者簽下代理權給我們。」 「下禮拜五簽約,他說還想跟你痛快喝一晚。」 一聽,高琅秀霎時又軟了身體,全身柔若無骨地攤了下來。 「總算代價沒有白付。」 「你這樣子我看了很難過,我還不曾看過自己這麼頹靡的樣子。」江宇震挖苦地說。 「那你應該常照鏡子。」高琅秀曲解了江宇震話中的含意。 「我是叫你振作一點。」江宇震乾脆直說。 「我頭痛。」高琅秀一臉無奈。 「至少你的姿勢也躺好看一點。」 「我全身無力。」 「我的形象全給你破壞了。」江宇震一臉憾很。 「這兒又沒有其他人,你別老是找我麻煩。對了,我肚子餓了,麻煩你,謝謝。」 「幹嗎?」 「做飯啊!」高琅秀指向廚房。「煮清淡一點的,我現在身體不舒服,吃太油膩不好,我想你也不希望把你自己的身體搞壞對不對!」 瞧高琅秀笑得一臉得意,江宇震恨不得能賞她兩個拳頭給她吃,卻又不忍、打傷害了自己的臉。他終於體會到極端矛盾的痛苦。 不情不願地下廚,打理準備一頓午餐,耳邊充斥著高琅秀大呼小叫的哀號,江宇震再一次怨歎上天為何要這樣薄待他。 「不錯吧!你的手藝很厲害哦!」高琅秀很高興地邊吃邊稱讚。「跟我媽有得比。」 「一個人在外面住久了,難免會有些手藝。」 「你一個人住在外面多久了?」滿口菜飯,高琅秀盡量表現出自己關心的一面。 「十六年了。」 差點噎死,高琅秀痛苦的吞下一大口食物,順了幾口氣才開口。 「十……六年?怎麼可能?」 「我國中就搬出來了。」江宇震一臉淡然,完全不理會高琅秀大驚小怪的誇張表情。 「哇!那我得稱呼你一聲前輩……不!應該是長老才對。」雙手抱拳,高琅秀佩服不已。 江宇震扯了扯嘴角。 「你這麼早就搬出來住,你父母應該很擔心。沒想到你是一個這麼獨立的人。」 「不是我自願的,是我父母希望我搬出去。」 「天!原來是家庭不溫暖!」高琅秀不信又難過地揭住嘴驚呼。 「我父母很疼我,只是疼的方式不一樣。因為我是長子,所以他們非常希望我能獨立、早點獨當一面。」說著父母的期望,江宇震的臉上卻有一絲寂寞。 高琅秀看出來了。她停下手上的筷子,對江宇震泛起了一股不捨的心疼。 「儘管如此,他們應該還是很關心你的。」 「那是當然的。」江宇震微微一笑。「只是我很少向他們說我的狀況。」 「為什麼?」高琅秀不明白的大聲詢問。 江宇震聳聳肩。 「剛開始還經常通電話,日子一久再加上課業和其它雜事,久而久之就不常打電話回家了。驚覺太久沒聽到父母的聲音時是我高三的時候,那時候我才想到除了過年回家之外,都快畢業了我還不曾撥一通電話回家。」 「你父母都不主動打電話給你?」高琅秀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他們怕打擾到我。」 「怎麼會這樣……」 「你才是咧!」江宇震突然伸手揉亂了高琅秀的頭髮。「又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幹嗎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是替你難過耶!」高琅秀揮開江宇震的手。 「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江宇震雙手一攤。 「可是你的心裡一定很寂寞。」 江宇震不在乎地一笑。 「反正都過去,而且日子還不是一樣照常過。」 「你父母現在也不打電話嗎?」高琅秀不死心地問。 「怎麼說呢。」江宇震想了一下。「現在的我真的很忙,就算他們打來我也不一定在家,況且很少聯絡這麼久了,一下子要熱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們是親人耶!」 「親人之間的感情也是要靠時間來培養。」 「可是……」 「好啦!你到底還要不要吃,你不吃我就收起來了。」阻止了高琅秀髮言,因為江宇震不想在別人的眼中看到同情或者憐憫。 既然如此,他幹嗎跟她說這麼多呢? 江宇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快速地收拾了碗盤,不多作停留地立即走進廚房洗碗,不看高琅秀一眼,怕在她眼中映出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感情……或者他自己的孤寂。 原本因拿到代理權而愉悅的心情此時因江宇震的成長故事而灰飛湮滅,高琅秀望著江宇震的背影,她彷彿由那原本是自己的身軀中看到了國中時代的他、高中時代的他、讀大學時的他……那是多麼孤獨的身影……她知道儘管再怎麼忙碌,總是會有感覺孤獨寂寞的時候,而這十六年間江宇震是怎麼度過突然覺得寂寞的時候? 他會哭嗎? 高琅秀覺得一陣刺痛在心頭揪著。 十幾歲的江宇震或許會吧,但現在的江宇震大概已經懂得如何去隱藏,懂得如何去忘記,不去碰觸那種滋味。 高琅秀覺得好難過,心中充滿了不捨,好想緊緊地、緊緊地擁抱住他。 「你還在難過呀!」從廚房裡走出來,一看到高琅秀還保持原來的姿勢和表情,江宇震忍不住掛上了笑容。「事情早就過去了,你何必……」 話還沒說完,江宇震整個視線突然被阻擋,在他還沒來得及搞清楚之前,他已經被高琅秀死命地往懷裡塞,整個人完全被包圍住了。 「你……」 「我只是想抱你,緊緊地抱住你。」高琅秀真情流露,激動不已。 江宇震瞭解高琅秀的心意,但是他無法習慣被一個男性身體把自己密實的包裹住,就算那是他自己的身體他還是覺得不自在。 「夠了夠了,可以了,麻煩請放開我。」江宇震微微掙扎。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寂寞了。」高琅秀痛心地承諾。 聞言,江宇震笑了起來,但心中卻覺得暖暖的。 「你呀!真是個單純的傢伙。」 獲得代理權的喜悅還沒有消化完,接連又得面對今天下午和日本方面簽約的事,喜悅的情緒馬上被緊張的心情踐踏在腳底。 一整個早上高琅秀被恭賀、道喜的人潮淹沒,而江宇震那兒依然是人煙稀少的荒漠地帶,這不禁讓高琅秀有點羨慕,自己被一波波聞訊前來巴結的人擾得不能做事,而江宇震卻能悠閒地整理手邊資料,喝著紅茶,吃著她的洋芋片。 「恭喜哦!」 冷不防,一隻手掌重重地打上高琅秀的肩膀,她忍不住呼痛一聲。 「人紅了就是不一樣,連身體也變得高貴柔弱起來。」 媽的,我拿木棍敲你看看會不會叫。 高琅秀回頭瞪著打了她還說風涼話的男人姚明。 「原來是姚大經理,你從紐約回來啦!」 這個姓姚的以往老是在口頭上調侃江宇震,人賤、嘴賤,樣子更賤。 「一回來就又聽聞你替公司賺了一大筆錢,真是有你的。」姚明皮笑肉不笑地揚揚嘴。 「我的資歷比不上姚經理,當然要努力衝刺讓自己趕快成長,怎麼有資格像姚經理一樣去紐約轉一圈再回來這麼悠閒。」知道姚明這一趟紐約之行白跑一趟,沒拿到想要的合約,高琅秀怎肯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認定一定要嚼嚼姓姚的舌根,挫挫他的銳氣。 果然! 姚明此時的臉色比霓虹燈還炫。 「幾天不見,你的口才變犀利了。」 「哪裡哪裡,這都是姚經理教導有方,幾次明褒暗貶下來,白癡都應該要學會你那一套啦!」 辦公室裡全部的人都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眼睛盯著一向淡漠應對的江宇震居然開始反擊,每個人莫不屏息以待看著姚明的反應。只有一個女人慌慌張張地跑向江宇震,試圖拉住江宇震阻止他說話,而那個女人就是高琅秀--也就是江宇震本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