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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林玥 行風感到他真的解脫了,他不僅有機會能一對一的和蕭健打上一架,且在不用剁小指之下獲得自由,這一場交易算是成功! 是習慣了嗎?隱於暗影中的楚紋默默地瞧著他們,面對暴力後的慘不忍睹,她的心境竟是平和的。 是他們拚死拚活的當頭,她想了很多,今日她既已踏如是非圈,可想而知,要跳出將是多麼困難。火災、綁架等,不就是她身不由己的最佳證明?她必須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當她欲步走出時,倏的瞥見澡堂的南方出口閃過幾道鬼魅的人影。 危險的警訊!「小心!」楚紋淬然大叫。 今晚的第二聲槍聲穿過石壁,響徹雲霄。 電光石火間,蕭健和行風同時由地上彈跳起身。 蕭健衝向楚紋,行風則迅捷的低身滾至被他棄置地上的槍旁,拾起往門外可疑的蠢動人影開槍射去。 然後第三聲、第四聲、第五聲,每一聲總有人應聲倒地。 凝滯的空氣中,瀰漫的不再是夜來香的濃郁,而是刺鼻的煙砂味,楚紋卻什麼都沒有聞到,整個人都呆掉了。 不只經過多久,她恍恍惚惚的聽到蕭健的聲音,「楚紋……楚紋……」 蕭健輕搖因震撼而失神的楚紋,並扳著她的手指,想那下她僵握手中的槍。 她開槍殺人了?她鬧中不停迴響著同樣的話,愈來愈大聲,像炸彈似的,轟隆隆的直擊著她的心靈。 當她終於能集中焦距時,她只看的見手中的那一把槍,彷彿正朝她咧嘴惡笑譏嘲著:想保護你自己,就必須先殺了別人!最終,你也只能想其他人一樣,踩著他人的屍骨前進啊! 是的,她殺人了……她開槍擊倒一個槍口瞄準蕭健的人,她想保護自己,也想保護他,但她……殺人了! 「啊——」撕裂心肺的尖叫聲響起,劃破懸掛半月的夜空。 燙手般的甩開手中的槍,楚紋蹲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緊閉眼睛,抓著頭髮瘋狂尖叫,雷電半震耳欲聾。 早視打打殺殺為日常生活之一的蕭健,沒有料到她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在剎那的驚愕之後,每一聲欲絕的呼號都像把鋒銳的利劍刺穿他的心房,使他無疑的立刻感受到她的震駭。 「楚紋!你鎮定一點,楚紋!」蕭健有力的捉開她殘害自己的手喊道。 「啊——啊——」楚紋兀自聲嘶力竭地狂叫著。 「楚紋!看著我,你別這樣!」 她仍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不得已他咬牙「啪」的一聲,猛的一巴掌擊上她的臉頰,希望突來的疼痛能讓她清醒。 尖叫聲嘎然而止,她靜止在茫然的空白裡。 蕭健扶回她被打偏的臉,不知是否因為疼痛,見她眼淚汪汪成一片朦朧,顫抖的雙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憐惜的把她緊緊摟入懷裡,她的抗拒使他心痛加劇,她是為了救他而嚇壞自己啊!「楚紋,你聽我說,你只是打傷他而已,他並沒有死!」 無應聲,水珠兒由她的眸子中滔滔滾落。 他感到胸前微微濕濡,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服,也沾濕了他的心。他發誓過要保護她,而今卻讓她遇到這種事,他真不配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不住的狠責自己。 「健哥,有人來了,快走吧!」行風由外走進來說道。 蕭健聞言,攔腰抱起虛軟的楚紋,偕同他疾步離開現場。 銀白月色下,古跡建築筆直交錯著幢幢的光影,掩映出群魔亂舞的景象,它們似乎無止盡的追逐著他們,無處不在。 她不畏懼這些擾動的囂魂惡鬼,卻害怕孤獨處於深沉的黑暗之中,在寂寞裡作惡夢,無疑是惡夢中的惡夢。 感覺好冷,她只覺得貼著她的溫暖,將是她在這世上的唯一依歸。 ### 一通國際電話通知了失敗的消息,向冰伶一反優雅完美的形象,忿不可遏地罵道:「別回來見我!小心我親自操刀,一塊塊割下你們身上的肉!」 使力甩上電話,她開始在高級地毯上來回踱步,惱怒的自語:「可惡!真是一群該死的廢物!」 腦子快速運轉,她努力思索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驀地靈光一閃,走到電話旁,玉指按下一組號碼,接通後她主動報上名字,然後嗲聲嗲氣地以流暢的意大利話說道:「喂,勞伯大哥嗎?我是冰伶,好久不見!呵,是啊!近來可好?嗯,對了,你見過蕭健嗎?哦,這麼說來,你也見過那個女人嘍……」 順利避開警察的追查,三人先行回到蕭健下榻的飯店,蕭健哄著飽受驚嚇而疲憊不堪的楚紋入睡,而後和行風對坐討論。 歸納推論之後,行風斷言說道:「除了向冰伶還會有誰,那些人一定是她派來的!」 「到底是誰還有待調查。」蕭健沒有附和他的話,慎重凝思著。他的魯莽已造成許多損害,包括不遠處正睡在床上的弱質女流,他必須更加如履薄冰,小心為營,若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還有什麼好調查的,一定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又怎麼樣?」 行風頹然啞口,他們的確不能對她怎麼樣,明的不能來,暗的已經失去太多了。但最後總還是被她佔盡了便宜。 蕭健不由得歎口氣,「現在只能看倫哥那邊的情況了。」 話剛落下,床上的人兒忽而嚅嚅囈語,低聲驚呼。蕭健敏感的起身走向她,俯身凝視她。 被雜亂無章的噩夢追的無處可逃,楚紋無助的緊皺眉心,輾轉反側,她好想脫離不斷伸向她的黑暗觸手,單她的腳步卻沉重的難以移動。 「不要抓我……求求你……放開我……」她嗚咽著。 他坐至她的身旁,抬手撫摸她微燙的額頭,在她耳畔柔聲呢喃,「別怕,我在這兒,誰都不能傷害你,安心睡吧!」 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手掌的撫觸,她才噙著心安的微笑繼續沉眠。 他低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款款親吻,祝福她擁有美夢。 行風從沒見過溫柔到此的蕭健,心有所感,起身走向大門,「健哥,我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去吧!別再插手道上的事,」蕭健望向他,提醒他以退出江湖。 行風停步回頭,對他舉舉大拇指,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瀟灑自若的離去。 多麼希望他也能遇到可交付生命和靈魂的女人,行風衷心想著。 蕭健的注意力重新凝聚在楚紋的身上,她似乎非常不安地沉睡著,不時發出模糊的夢囈,「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 喚醒她吧!別讓她再陷於恐怖的夢境中,想著,他輕搖她的肩頭,「楚紋,你醒醒!」 「求求你……放開我……」 「楚紋!」 「不……不要啊!」她揮開他的手尖叫醒來,急喘著,冷汗由額際一滴一滴地淌下。 望向他,知曉至少他是平安的,楚紋開始稍稍的穩定下來。 他為她拭去佈滿臉上的汗珠,溫柔說道:「我要向你道謝,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 「不要說!」話未完,她倏地伸手摀住他的唇,「拜託,什麼都不要說!」 她不想要他的道謝,更不想要他的感恩,她可以為他捨棄一切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愛他…… 凝視著欲然飲泣的她,他輕輕回握住她,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然後以他頰上的溫度溫暖她冰涼的小手,深邃的瞳仁直視她的靈魂底處,「我要說,無論如何,你救了我兩次,我的命算是你給的,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成為不知飄蕩在哪裡的孤魂野鬼,總有一天,我會將屬於你的我的生命,完完整整地交還給你,這是我欠你的。」 誠摯的一席話並不能深刻打動楚紋的心,反而讓她感到悲傷,「不要說這種話,你並不欠我什麼!」她略微激動的回道,她不要這種因感激而來的感情,她要的是…… 「不,這是我欠你的。」他對自己的意念堅定不移,「我,蕭健,重新對天發誓,不僅將以生命來保護梁楚紋,也要給她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的…… 「我,蕭健,因你而生,為你而死!」 我不想要你的生命,我只想要……你的心……她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為了抒解楚紋驚魂未定的心緒,蕭健決定不立即動身回國,帶她來到著名的水都威尼斯遊玩散心。 蕭健雖非當地的黑道人物,但在這的名聲卻也不小。為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極小心的隱藏行蹤,刻意避開熙攘的人群,選擇一家隱密巧致的旅館住宿,雖無五星級飯店的豪華舒適、一應俱全,但卻令人感到閒暇安心。 安置完畢後,兩人走出旅館,坐在店家為他們準備的「岡多拉」(Gondo-al),即威尼斯水道上的一種特殊交通工具,舟身漆成古樸的黑,兩端尖頭高高蹺起,船上置著舒軟的黑絲絨坐墊,十分具有古典的雅致風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