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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林小力 「難道她沒想過,要尋找她的親生父母嗎?」谷成傑提出他的疑惑。 艾玉恬搖頭說:「她沒刻意去找。她知道自己是貝兒的替身,呃,貝兒是岳家早夭的小女兒,所以怕挖出事實的真相,岳家兩老會承受不了,因為她的養父母一開始就當她是他們那位早逝的女兒,貝兒,尤其是岳伯母向來只喊她貝兒,很少叫她的中文名字。」 「唉,她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谷成傑感歎的搖著頭,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咦,我記得阿宇曾說,他的父親是一位很理智且明事理的長者,或許我們可以從岳伯父身上著手。」 「哇,傑,你太棒了,你真是我們艾家的救星。」艾玉恬興奮的摟住他的頸子。 「恬恬,當年若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會害你們艾家……」谷成傑語氣充滿自責。 「不。」她摀住他的唇,說:「傑,這一切只能說是上天注定的。何況你也是受害人之一呀!讓一切都成為過去,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就讓我們為純純尋得她的幸 吧!」 「嗯,恬恬,謝謝你。」谷成傑感激的看著他。 「謝什麼謝,別忘了,我們是夫妻。」她啄了啄他的唇,笑著說:「走吧!快回家去,我得寫一封能 天地、泣鬼神的陳情表,讓岳伯父雙腳往我們這邊站才行。」 「是的,老婆大人。」他緩緩將車駛向位於陽明山的家。 ※ ※ ※ 澳洲雪梨「咦,定中,你今天怎麼提早回來了?」珍妮將丈夫的公事包接過來。 岳定中一言不發的朝沙發走去,「唉。」他重重歎了口氣。 「定中,怎麼了,是工作上有問題嗎?」珍妮往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珍妮。」他握著妻子的手,說:「玉純在台灣出了車禍。」 「 ?皇宇怎沒通知我,貝兒有沒有怎樣?」她拉著丈夫的手神情緊張的詢問著。 他拍拍她的手,說:「還好,玉純已渡過危險期,目前只有腳還沒復原。」他深深吸了口氣,說:「珍妮,玉純的姊姊找上門來了。」 「姊姊?貝兒有姊姊?呃,定中,你是說艾家的人?」她神情震驚,瞪大雙眸望著丈夫。 岳定中點點頭說:「嗯,艾兄的大女兒寫了一封信。」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今天才收到的信。 珍妮接過丈夫遞來的信,她急忙展信閱讀,還好她一直沒中斷中文的學習,所以信中所陳述的意思,她大致能看得懂。 「定中,我有沒有看錯?艾小姐說皇宇與貝兒兩人對彼此有意,這……可能嗎?」她吃驚的重看了那一段文字敘述。 「唉,都怪我們,平常我們各忙各的,從沒留意到玉純的心事,難怪這些年只要問他們倆有無意中人,全不約而同的推說工作忙沒空交友,原來……是他們心裡都有了對方。」 「定中,都怪我這個做母親的,只管玉純當貝兒又活了過來,卻沒用心在她身上,才讓她黏皇宇黏得這麼緊,產生了感情,唉,這女孩受了這麼多委屈,卻還惦記著咱們。」珍妮拭了拭眼角的濕潤,又說:「其實,自從她離開我們到法國唸書,這些日子以來,我已經漸漸能將她和我們死去的女兒當成兩個個體看待了。」 岳定中摟著妻子的肩說:「唉,當年你因女兒逝世傷心過度,領養玉純後,我雖知你將玉純當成我們死去的女兒,卻因怕你崩潰,不敢糾正你的想法,說來,我也有責任。」 頓了一下,他又說:「當年因緣際會領養了好友的女兒,原以為能給她一個健全的生長環境,卻……唉!該是我們替玉純做點兒事的時候了。」 「可是,皇宇和貝……呃,和玉純,這樣好嗎?」珍妮語氣略微猶豫。 「有什麼不好?難道你不想讓玉純永遠留在我們身邊,讓皇宇娶得美人歸嗎?」岳定中拍拍妻子的肩,又說:「雖然艾小姐說她只想和玉純相認,並不會把玉純帶離我們的身邊,但是我們真能永遠留住她嗎?而且你忍心讓皇宇一輩子不娶妻嗎?你可別忘了,皇宇有我們岳家的癡情遺傳喔!」 珍妮笑笑歎了口氣,「這孩子……既然你不反對,我也樂見其成,可是定中,我們要怎麼讓他們倆結婚呢?總不能押他們上教堂吧!」 岳定中揚起一抹笑容,指著擺在桌上的那封信說:「你沒瞧見最後一段嗎?『歡迎兩老撥電來台共商大計,小女子已有一套完美的解決之計,保證一個月後,讓岳家能娶得媳婦過門。』艾小姐既然這樣寫了,那就表示她有辦法讓我們家這一對傻兒傻女互表心意,進入禮堂完成終身大事嘍!」 「那你還不快打電話問問。」珍妮急忙將旁邊的電話遞給他。 「嗯,瞧你迫不及待的,急著抱孫子呀!」他笑著接過妻子遞來的電話,看著信件撥了一通國際長途電話。 珍妮靜靜望著丈夫與對方通話,腦海裡已浮現自己含飴弄孫的和樂畫面,唇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容。 岳定中滿意的掛上話筒,「呵,艾家的女孩真不是蓋的,竟能利用他們倆的弱點,想出這個絕妙好計。」他捏捏妻子的肩說:「珍妮,好久沒回台灣了,我們到台灣看看我們當年認識的地方變了沒。」 珍妮會意的笑著說:「是該去瞧瞧了,順便玩玩。」 只見岳定中低聲在妻子的耳畔述說著此行計畫,珍妮則張大雙眸笑得闔不攏嘴,此時岳家兩老的眸子恰與遠在台灣的艾玉恬,皆不約而同的綻出一抹算計的光彩。 第九章 「叮咚!叮咚!」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了。」岳皇宇緩緩踱向外面,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隱約只見兩個人站在門外。 「咦,爸、媽,你們怎麼來了?」他連忙將雙親的行李接過來。 「我和你媽再不來看看你們兄妹倆,說不定連你們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岳定中故意板著臉說著。 「哼!可不是嗎?」珍妮也幫著腔,投給兒子好臉色看。 「爸、媽,你們怎麼這樣說,我和玉純不是都有定期向你們報平安。」 「是喲,那怎麼玉純出了事,我們在澳洲卻都不知道呢?」珍妮攏起眉峰質詢。 「呃,我們是怕你們擔心,所以才……」岳皇宇小心翼翼的問說:「爸、媽,你們怎麼知道玉純出了事?」 「進去再說吧!我和你媽生了一整天的飛機,累都累壞了。」 「呃,往這邊走。」岳皇宇提著行李,走在前面帶路。 ※ ※ ※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岳玉純久候不到岳皇宇帶訪客進來,正想拿起枴杖撐著身子到窗口瞧瞧,卻聽到雙親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連忙將枴杖藏在椅子下,意圖湮滅證據。 「玉純,不用忙了。」岳皇宇一進門就瞧見她慌張的動作,遂出聲制止她。 他一副認命的神態,讓她心裡有了個底,她歎了口氣,將身子往椅背上靠。 「玉純,我的乖女兒,你傷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呀!」珍妮擠過擋在門口的兒子,快步走向坐在沙發上的女兒。 「媽,我好想你喲。」岳玉純躲入母親懷裡撒嬌。 「你這孩子,受了傷也不告訴家裡一聲,還好皇宇人在台灣,否則……唉!你說要在外學習獨立,但這也未免太矯枉過正了吧!」珍妮摟著女兒,輕拍她的肩。 「玉純,你媽說得對,能獨立固然很好,但也不要忘了家人,遇到挫折,有家人在旁支持,總強過自己孤軍奮戰呀!」岳定中緩緩踱向妻女。 岳玉純抬起頭吐吐粉舌說:「人家知道了啦!下次我……呃,不會再有下次這種知而不報的狀況發生。」 「爸、媽,喝杯茶解解渴。」岳皇宇端了兩杯茶放在茶几上。 「你這小子嫌我們叨念不休呀!」珍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端起茶啜了一口。 「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只不過是怕你們訓話訓得口渴,略盡孝心捧個茶出來讓你們解解渴,好再繼續罷了。」岳皇宇正想坐下,一陣電鈴聲響打斷了他的動作。 「咦,會是誰?」他輕皺眉頭,朝雙親說:「爸、媽,你們坐一下,我去開門。」 「嗯。」岳氏兩老互看了一眼,輕輕點了個頭。 「爸、媽,你們怎麼會突然來台灣呢?」岳玉純無法理解雙親的突發之舉,除了她和宇哥,又有誰會通知遠在澳洲的雙親她受傷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