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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紀真    


  薛穎見他不語不笑,有些洩氣。「怎麼?你不喜歡啊?」

  他神秘地笑笑,忽然一把抱起了她,貼在她的耳邊輕笑道:「等我驗收了我們的床,你就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了。」

  傅維恆愛極了這朵屬於他一個人的小茉莉。

  白天他們一塊去公司,薛穎仍是他的秘書,他的得力助手。

  晚上下了班,傅維恆是她的情人,陪她聽歌看戲,有時還帶她去泡泡街上的小酒館。

  對薛穎而言,那裡真是個既刺激又有意思的去處,不但可以聽音樂、跳舞,還可以品嚐到各種稀奇古怪的酒。

  她雖然不好酒,但是卻好奇得很,所有看起奇異、聞起來怪異、聽起來詭異的酒,她都想試試。傅維恆並不多限制她,知道她貪玩罷了。因此,薛穎常常是清清楚楚地走進去,迷迷糊糊地走出來。

  對她而言,喝醉真是一種奇妙的經驗與感覺,有趣極了,而且什麼也不須擔心。反正有傅維恆在旁會保護她,照顧她,就像教她游泳一樣。

  從沒想過依賴人是一件那麼那麼舒服的事,害得她從今以後,都不打算自立自強了。

  傅維恆是打電玩的一流高手,平常晚上沒有其他節目時,兩人便窩在家裡打得昏天黑地。

  本來薛穎對此是不太感興趣的。其實凡是牽扯上反應、速度之類的東西,她都一概保持距離,以免自曝其短。但看著傅維恆打得那麼起勁,幾次之後,也不免有點心動。

  「我也要玩。」她終於下海。

  「這個太難了,你不會打的。」他故意氣她。「過兩天我再挑個簡單一點的給你玩。」

  她揚起眉。「笑話!你怎麼知道我不行?我就是要玩這個!」

  「好吧!那你過來坐這裡。」他笑道。

  傅維恆帶著她玩一次,跟她說明一些規則、技巧,便把遊戲機交到她手上,自己則坐在一旁觀看。只是臉上始終存著淺淺的笑意,一副準備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薛穎瞪他一眼。回過頭來,屏氣凝神,專心應付眼前大敵。結果一個晚上下來,薛穎表現得完全超乎傅維恆當初的預計。

  怎麼這樣遲鈍?比想像的還要糟糕!

  他覺得口乾舌燥,頸部也酸痛,因為不停地搖頭,不住地歎氣。

  薛穎本來就已經覺得夠丟臉了,沒想到因她的積分實在是太差,在遊戲結束時,螢幕上還會出現一些個會發出怪笑的小丑來嘲笑她。

  也不知是誰設計的,這樣惡毒?薛穎揚言要斃了那個傢伙。

  傅維恆早已笑倒在地上。「我不知道還有這些,打了那麼多次,從來也沒見過。」

  她反手掐住他。

  此仇不報非君子!當場對傅維恆下戰書。

  到底是年輕氣盛,卯起來,沒日沒夜地練。

  可惜她的天資魯鈍,既不如傅維恆冷靜沉著,也比不過人家眼明手快,她一緊張只會哇哇亂叫。

  幾天過去,也不見有明顯的進步,便有些心急起來,不過聽說坊間有「秘笈」流傳,就趕緊尋了來參考參考。

  對此,她倒是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手法有欠「光明磊落」。「反正我又不是運動家,也不想當君子。」她想。

  她一心一意只想痛宰傅維恆。

  「秘岌」果然有用,練了兩天,進步神速,已然成為大內高手,可以跟傅維恆打得不相上下,纏戰不休。

  「贏了!萬歲!我贏了!哈哈!」她大叫歡呼。

  傅維恆只有摸摸鼻子,看她得意。

  「怎麼樣?我的手下敗將……不,應該叫*戰俘*才對,嘿嘿!」她倒是很會「踐踏」敵人。

  十分得意忘形。

  傅維恆一把抓住她,笑說:「臭丫頭,你還好意思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搞什麼鬼?」

  「人家怎麼了?」她有些心虛。「自己不服輸就說一聲,別胡說八道的,賴皮鬼!」

  她掙著想逃。

  「我賴皮?哈!你惡人先告狀。」乾脆把她按在地上。「想逃?作賊心虛啊?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偷看*秘笈*嗎?小賴皮鬼!」

  「秘笈?什麼秘笈?我不知道,你別誣賴人家。」那些「寶貝」她藏得很隱密,料定傅維恆不可能搜到。「你有證據嗎?」她還理直氣壯。

  「嘿嘿!我雖然沒有證據,不過我有證人,卡匣店老闆跟我說你向他買了秘笈來看,你還不承認?賴皮鬼,還不趕快求饒!」傅維恆仍按著她。

  求饒?那不是比輸了還丟臉嗎?那怎麼行?

  「胡說!」她死不認帳。「你們串通、串供、聯合起來誣賴人家!哎喲,放開人家啦!以後不跟你玩了啦!」

  傅維恆知道薛穎好強,難以感化,此時多說無益。「看來得好好教訓你一頓才行了。」他笑道。

  說著,便伸手朝她的胳肢窩搔去。

  薛穎怕癢,又躲不過,兩腳亂踢亂蹬,笑得喘不過氣來,只好求饒。「我不敢了……嘻嘻……哈哈……不敢了嘛!」

  他這才住手,笑道:「這還差不多。」

  看著她,縮在地上笑得滿臉通紅,嬌喘連連,不覺有些醉意。

  「你看什麼?討厭!」她嗔道。推他一把,自己才要起身,卻又被他拉到懷裡。兩人就這樣嘻嘻哈哈、拉拉扯扯地滾在一塊兒。

  傅維恆順勢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只見薛穎的臉驀地又紅了起來……

  薛穎明白傅維恆希望她能早日熟悉公司的一切,並且能盡快獨當一面。

  然而這些事,薛穎實在是一點也不積極,只是在公司的時候,不好表現得太散漫,因此還會勉強認真學習一點。但只要一回到家裡,她便即刻脫胎換骨,讓自己完全成為一個沒什麼工作概念的蠢女人。凡是跟公事有一丁點關係的事,她幾乎一問三不知。

  可是即使她表現得這麼明顯,但傅維恆仍是不肯放過她。在家裡,有事沒事也拉著她談公司大事。薛穎常常只是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聽聽,根本心不在焉。

  要怪就怪夜色太美吧!那些亮晶晶的星星月亮,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怎麼樣都比這些攤在眼前密密麻麻的報表或企劃書來得吸引人。

  就像現在,傅維恆說了半天,結果發現自己又做了白工。這丫頭的眼光、心思老早飄到窗外,甚至嘴角猶自掛著笑。

  他又氣又不好罵她,看看外面那些迷惑人的色彩,要她用心於斯,也的確太難了些。

  「薛穎,你專心點,行不行?這些很重要的,白天在公司忙不方便教你,只好利用現在。你別不耐煩了,再聽一個案子,這個聽完,我們就休息,好不好?」他好言相勸。

  薛穎伸了伸懶腰。「好嘛!好嘛!」很不情願的樣子。

  傅維恆有時也覺得莫名其妙,要將這麼一大筆產業交給她,還得求她賞臉收下?只好拉著她坐在懷裡,讓她背對著窗,正對著資料。「這樣總可以乖一點了吧!」他想。

  薛穎本來還要抗議,但後來覺得讓傅維恆這麼摟著也挺舒服的,便不再說話。

  他又開始孜孜不倦地教育英才。

  但一小時過去,他所聽到的只是一些敷衍性質的反應。「嗯、喔、是、好、知道了……」

  低頭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只看見她拿了一張文件的背面,隨手畫了起來,一塊一塊的。

  傅維恆十分熟悉那些圖案,那是她做拼布的草圖。

  「薛穎!」從後面抄走那張圖。「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他拉下臉來。

  她低下頭去,絞著手指頭,裝出一副很無辜可憐的樣子。

  這是薛穎的看家本領,拿來對付傅維恆,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屢試不爽。他不知在這上面吃了多少虧,每每為此頭痛不已,但已經寵壞了她,所以現在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傅誠*完了,完了!」他誇張地歎了一口氣。

  薛穎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才不在乎。

  站起來,去開了音響,讓優美的薩克斯風音樂在屋裡流瀉,隨後拉起傳維恆,貼著他,輕輕踩著舞步。

  「我愛你。」她撒嬌地說。

  「嗯!真拿你沒辦法!」他無奈地說。

  其實被窩才是她的最愛。

  通常只要一到週末假期,薛穎肯定發懶賴床,任憑傅維恆怎麼哄、怎麼騙,軟硬兼施,都起不了作用。

  她依然我行我素,一點改過自新的意思都沒有。

  「薛穎,你還不起來?都十點多了。」傅維恆一早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時見薛穎仍未起床。

  她蒙著被,恍若未聞。

  「薛穎?」他敲敲被窩。「有沒有人在?」

  她不吭聲,表示沒人在家。

  能多撐一分鐘便是一分鐘,賴得十分徹底。

  忽然,傅維恆不知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進被窩裡,毛毛的,還會動。

  「哇!」她嚇得尖叫,馬上掀開被子,跳下床去。

  「什麼東西嘛?」她淚眼汪汪,躲在傅維恆的身後。〔是什麼東西嘛?」

  傅維恆在一旁看得樂不可支,笑彎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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