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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李臨 有一回,受朋友之托至雲南邊地仲裁一件江湖恩怨,憑他的名氣口才,沒花多少工夫便將事情了結,他心情愉快,乘機至附近的名山險嶺遊歷一番。 至於朋友警告那附近有極為隱密、行事詭異的鬼族盤據,他也不當一回事。 總以為憑自己的武功,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由於傲慢再加上大意,他在陰森的鬼林失陷,後來被路經此地的鬼仙呂翠娘所救。 鬼族為了保持族群的神秘,一直有著不與外人通婚的族規,以致已花樣年華,貌美如花,貴為族長之妹的鬼仙呂翠娘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心上人。 無意間救了瀟瀟劍秦雨,他那俊逸非凡、風流瀟灑的丰采,很快地擄獲了她寂寞的芳心。 而多情種子秦雨,也同樣被驚為天人的救命恩人所迷惑,展開熱烈的求愛行動。 他們迅速地墜入情網,愛得如火如荼,如膠似漆。 呂翠娘為了與情郎長廂廝守,不惜背叛祖規,將秦雨窩藏在只許族長在特定日子才能進入的聖山。 剛開始,秦雨的心思一直放在美艷懾人的呂翠娘身上,但在無意間發現鬼族聖山藏著前人留下的奇特武學後,好武成癡的他,便樂不思蜀的鑽研起鬼族異功。 呂翠娘因為愛他,連秘密的口訣功法也一併傳授給他,讓他在武學上更上一層樓。 由於呂翠娘始終十分小心,他們在聖山共築愛巢的秘密一直未被發現。 直到幾個月後,呂翠娘的肚子越來越大,再也瞞不住了,在族長大哥呂翠山嚴厲的逼問下,她才全盤托出一切。 呂翠山雖大為震怒,但愛妹心切,思想又不古板的他,仍願意成全妹妹,只要秦雨成為鬼族一員,他就不再追究,並將妹子嫁給他。 這條件卻使得秦雨深感屈辱。 自詡名門正派,又是一方之霸的秦雨,有著根深柢固的門戶之見,他認為只有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才有資格嫁給他。 呂翠娘只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鬼族旅長之妹,又流著百年前擾亂江湖大魔頭——血魔的不淨血統,他肯收留呂翠娘,留下她身上的雜種,已是天大的恩惠。 要他娶呂翠娘,除非是天塌下來,否則——辦不到! 秦雨狼心狗肺的言語今呂翠山極為憤怒,他無法忍受秦雨對鬼族及妹子的污蔑,於是拔刀相向—— 一場大戰,沸沸騰騰展開! 大戰後,秦兩重創呂翠山及鬼族族眾,挾持著呂翠娘回到故鄉,建立鬼影山莊,並將她囚禁起來,廢了她的一身武功。 呂翠娘滿心以為薄情郎回心轉意,從此,可以和秦雨白首偕老,所以,她絕口不提鬼族,安心的在山莊住下,並產下秦傲天。 秦雨按時回山莊探望他們母子,給他們母子優渥的物質照顧,雖然神情上總是冷淡輕蔑,但呂翠娘相信,總有一天秦雨一定會跟她言歸於好,愛她如前。 當秦傲天三歲時,呂翠娘按族規,開始教導兒子玄冥內功的口訣。 發現呂翠娘的舉動後,秦雨大發脾氣,說了許多污辱言語,還下令將秦傲天帶走,無論呂翠娘如何求他、秦傲天如何反抗嚎啕大哭,狼心如鐵,硬是不為所動。 幾乎崩潰的呂翠娘以尚未失去的攝魂術控制家丁,本只是想藉他們之力奪回愛子。 沒料到,卻在無意間發現秦雨早在一年前已娶了門當戶對的柳詩萱為妻,另築愛巢! 她帶著家丁浩浩蕩蕩殺至他們的家時,只有懷著身孕,帶著不屑神色的柳詩萱在家。 她坦然告訴呂翠娘,她一直都知道她,秦雨從未瞞她。秦雨之所以會留下他們母子,並非出於好心,而是基於自詡忠義之士,不能殺害為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 可對他而言,他們母子是他一生最大的污點,一輩子都必須背負的恥辱。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柳詩萱還將他們在聖山的對話以及鬼族的秘密說出。 這些事情若不是秦雨告之,柳詩萱如何得知? 想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換來如此冷酷的對待,呂翠娘的身心霎時陷入瘋狂境界。 她發瘋的殺人洩恨,狠心地了結身懷六甲的柳詩萱的性命! 得到訊息趕回的秦雨,目睹血流成河的凶殘畫面,又發現愛妻已被殺身亡,他也瘋了,捉來秦傲天,當著呂翠娘的面,狠狠地給他一劍! 他說,他恨秦傲天的一張臉,跟他婊子娘長得一模一樣;他還說,呂翠娘殺了他未出世的孩子,他要以秦傲天抵血債! 呂翠娘經此刺激,更是瘋狂的要跟秦雨同歸於盡。 中劍之後,秦傲天整整昏迷三個月,日日都在跟死神拔河,秦雨和呂翠娘的後續故事,是日後待他清醒時,呂翠山一一告訴他的。 自從被秦雨重創,鬼族一直休生養息,潛伏在秦雨身邊,盼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 所以,當慘劇發生之際,他們才能迅速趕到現場,以毒粉控制秦雨,救出呂翠娘及秦傲天,並帶著他們三人回到鬼影山莊住下。 神志紊亂的呂翠娘,除了秦雨外,任何人都不認得,連她的孩子秦傲天都被她當成是來搶秦雨的狐狸精! 為了妹子,呂翠山不取秦雨的性命,僅以毒粉控制他,今他四肢癱瘓,不能言語。由於已習成鬼族秘功,秦雨僅花了一個月,便突破秘藥的控制,並將呂翠娘重傷毀容。 幸虧呂翠山及時趕到,又以毒粉秘藥控制住秦雨,將呂翠娘救出。 只是呂翠娘傷口稍愈,就迫不及待回到秦雨身邊。 如此反反覆覆的下藥、搶救……讓兩個已筋疲力竭的冤家,將彼此折磨成鬼不成鬼、人不成人的模樣。 秦傲天年紀尚小時,總忍不住渴望親情,不斷的去看他們,直到有一天,呂翠娘傷了他。 於是,呂翠山禁止他再去探望爹娘,直到他習成鬼族異功,在江湖闖出名號,更成為鬼影山莊主人後,每月一次向秦雨下藥的責任,才移到他身上…… 許久許久,他只聽見空氣流動的聲音,和小冬啼哭不止的嗚咽。 「你為誰而哭?為何你的眼淚如此豐沛,我卻連一滴也沒有?」他的胸口縈繞著這句問話,卻因說了太久、太多,已無意願再多說一句話。 「來,肩膀在這兒。」好不容易止住哭勢,小冬將紅通通的粉頰抬起來,平視著他,向他做出邀請。 看了半天,不知她是何意?本已無意開口的秦傲天,忍不住以嘶啞的聲音問:「我知道那是你的肩,但請問,要做什麼?」 「給你靠著,咱們一起哭啊!」小冬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還哭不夠,要找人陪?」他啞然失笑。 「不是小冬哭不夠找你陪哭,是你爹娘如此待你,你該好好哭上一場,要是傷心擱在這兒太久——」小冬摸摸他心口的部位,輕聲歎息。「這兒是會發臭的。」 「胡說八道!」 「瞧你,就是沒好好的哭一場,脾氣才變得彆扭古怪。小天天,在人家面前不須逞強。」小冬愛憐的盯著他。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有話便說、有淚便哭,我就是沒有傷心的感覺,你就算再激我,我一樣哭不出來。」 頓了頓,他神色疲憊地說:「覺得我脾氣古怪可以明說,何必拐彎抹角,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你。」 「小天天,哭沒想像中的難,傷心就一定要哭,心情才會好起來,你瞧!我就是這樣,才能一直保持愉悅的心情面對人生。」 瞪著熱切的粉頰,冷艷面孔發出挫敗低嗚,「我究竟在期望什麼?跟一個腦袋簡單的小姑娘說出如此複雜的故事,她怎麼會懂?以為哭一哭就可以解決,哈!就這麼簡簡單單解決將近三十年的恩怨?天真!真是大天真了!」 瞧他並不認同自己的說辭,小冬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你試過嗎?不試試又怎麼知道這方法不管用。」 「哼!」 「小天天,你說我想得簡單,我卻覺得你想得太多,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太複雜?做人何必如此辛苦?」 「是我想大多?是我把事情搞得太複雜?」他苦澀的嚥下唾沫。 小冬不許他躲回殼內,捧著他的臉,以堅持的火吻逼他與自己喘息不已的相對。 「這事真的很簡單。」她開了頭。「你爹娘不成熟、不負責任、自私自利,所以傷害了你,這事不該怪你!也不是你的錯。」 他驚愕的揚高雙眉,這種說法,他倒是頭一次聽到。 「他們不懂愛別人,只愛自己,所以,只要對方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他們便不顧一切地反抗,完全忘了包容、忍讓,只想給對方最可怕的反擊,不顧後果。」 吸吸鼻子,她心疼的凝視著他。 「他們完全不顧你是最無辜的人,不停地傷害你,而你一次次向他們索愛,結果呢?你遍體鱗傷!再也不敢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