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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黎夜    


  「或許他沒有你想的這麼壞,說不定他是想藉著賭博來消除他心中的怨氣!」她還是開口了。

  「怨氣?你也認為我虧待了他?」爵頓握住方向盤的手,因用力握緊而泛白,性感的雙唇則憤怒地緊抿著。

  她張嘴欲與他爭辯,但爵頓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很好!我堂弟真有魅力,讓你一見傾心,而且還是紅粉知己呢!」充滿諷刺的笑聲,充滿車內每個角落。

  嬙旃握緊粉拳,極力壓制住想往他臉上揍去的念頭,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這傲慢自大、強橫無禮的惡魔!」她對爵頓妄加揣測的話感到震怒。

  「哈!到你嘴裡,我竟變成是強橫無禮的惡魔?跟我堂弟相比,可真是差別待遇啊!」他粗嘎低語道。

  嬙旃恨恨地用力按下車窗的按鈕,讓清新的空氣輕拂她燥熱的雙頰。天啊!她簡直沒辦法跟這男人和平共處。從他指責的語氣聽來,倒像是個吃醋的丈夫……吃醋?她是氣昏了不成,竟有如此荒謬的念頭出現?她在心裡暗罵自己。

  她不耐煩地甩甩頭,扯著喉嚨大聲對他喊叫:「你根本是個名副其實的沙文主義者──啊!」她話還來不及說完,立即被自己錯愕的驚叫聲給嚇著了。

  「把車窗關上!」爵頓側臉向她喊道,有力的雙手扶正方向盤,承受車身又一次巨猛的撞擊。他急速換檔,將油門踩到最底,急欲擺脫那輛來勢洶洶,蓄意挑釁的車子。但儘管如此,那車子仍緊緊尾隨在後,絲毫不罷休。神秘黑車不一會便竄鑽到他們車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支槍管正瞄向他們。

  「趴下!」爵頓徹聲喊道,他急速踩下煞車板,車子與地面摩擦發出陣陣刺耳椎心的煞車聲。他希望此招能混亂對方的視線,畢竟他們現在有如案上肉般任人宰割,完全在對方槍靶掃瞄之中。

  雙方車子僅拉遠一小段距離而已,不一會兒,那詭異的車子也跟著緩下車速;這一次那車內的人也不再做瞄準的動作,一鼓作氣的向他們連發了好幾槍。

  爵頓左手控制左右擺動的方向盤,右手壓低護住嬙旃的身子。當子彈散發擊中車身和玻璃時,嬙旃卡在喉嚨中的吶喊終於因驚慌忍不住而叫出。一時之間,原本清寂的樹林頓時變成戰場,槍聲、尖銳的煞車聲響遍整個山林。

  「該死!」爵頓瞇起雙眼,狠狠地吸口氣,像是忍受極大的痛楚似的。

  嬙旃聞言抬起身子,杏眼圓睜,錯愕地喊道:「你被子彈擊中了?」

  他收緊下顎,劇烈痛楚貫穿他全身,以至於雙唇亦變得十分慘白。他斜眼輕瞥自己的左臂膀,此時正血流汨汨,幾乎染紅了他的上衣。

  「謝謝你提醒我!」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天哪!聽他的語氣,像是左臂僅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似的,反而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不行,這時應該有她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她下定決心之後,迅速抬起腳往駕駛座僅剩的空間踩去。

  「你這傻瓜!難道你希望我們倆全跌衝進山崖下嗎?」她突如其來的意圖立即被他給阻攔住。

  「你這渾球!難道我兩手開車的技術會輸給你單手開車嗎?」嬙旃不服輸地怒罵回去,努力想要在爵頓身旁挪出個位置,無奈駕駛座上的空間早已被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給佔住了。

  最後她一咬牙,骨碌地蹬坐到他雙腿上,拋棄以往的矜持和他緊密地貼著。

  「現在交給我吧!」她拂掉掉落在臉旁的髮絲,驚魂未定地告訴他。

  「坐回你的位置上!現在是高速行駛的狀況下,你根本沒有辦法應付!」爵頓口氣強硬地命令道。

  嬙旃瞄了車速表一眼,困難地嚥了嚥口水,但立即又倔強地抬起下顎,仍舊坐在他的雙腿上,並且小心翼翼挪動她的身子,以防碰觸到他受傷流血的左臂膀。不料,卻還是引來他一陣難熬的呻吟和詛咒聲。

  「我可沒有碰著你的左臂啊!」她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爵頓微動身子,調整令自己舒適的位置之後,才粗啞的指責道:「你根本不把我當男人看,是不是?」

  他話一完,一臉迷糊的她這時才感應到,他胯間正有一硬體牴觸著她。她臉上頓感熱辣辣的,什麼話也接不上了。正當她坐立難安之時,尾隨不放的車子如鬼魅般的跟在後,還不時對他們開槍。

  「你現在簡直是當活靶啊!」

  「當活靶總比當死靶好吧?」她心跳加快地反駁著。

  「滋──」車子立即微傾斜一邊。

  「他們射中輪胎了,天殺的!」爵頓厲聲罵道。

  車子像是應證他的話,逐漸傾側滑行,刺耳的摩擦聲是尖銳──

  停了!車子四周立刻出現四、五個硬漢。

  「羅司先生,在危急時刻還不忘風流嘛!」其中一個高個頭兒嘲弄著,隨即粗魯地拉出嬙旃。

  「拿開你的髒手──」她死命的掙扎,還是被硬塞進這輛九人座的車子裡。不出幾秒鐘,爵頓也被「請」進車裡,並坐定在她面前,他用冷靜的眼神警告她稍安勿躁。

  「開車!」一聲令下,車子便快速向前駛去。

  「這是綁架勒索?」爵頓揚眉冷冷地問。

  「這你可就料錯嘍!我們可不打算讓你活著回去!」留著一臉鬍子的男人張著嘴哼聲大笑。

  「喔!如果是那樣,直接一槍斃命不是更省事嗎?」他眼神淩厲而警覺地掃過每個陌生的臉孔,直覺猜測這些惡徒並非本地人,而且他們均未戴上頭套,確實想將他置於死地,不留活口的打算。既是這樣,那麼嬙旃不就很無辜地跟著他受到牽連。他望進她不安的眼睛,內心難忍地泛起一股痛楚,這心痛遠比左臂槍傷還教他難受。

  嬙旃彷彿感受到他為她擔憂之情,隨即換上一抹堅定的笑容,反過來安慰著他,殊不知她這麼做,只會令他更為不忍。

  黑胡男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冷眼即瞧出這無情冷酷出了名的羅司先生,竟為這女人擔起心來,這女人如果不好好利用,不就太浪費了。

  「我是很想一槍就斃了你,但這就便宜了我的『顧主』,而我可連一個甜頭也嘗不到。所以,如果你想留個全屍的話就合作點,把你金庫的密碼告訴我,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他口氣一變,得意地摸著他的鬍子恫嚇道。

  「黑吃黑?」爵頓靜靜地回道。

  「你高興這麼說也行,反正,你今天非得告訴我密碼。」

  「可以,但要先放了這女孩才行!」他開出條件。

  「好,一言為定!」男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眼看著一筆鉅額就快飛進他的口袋裡,這筆錢可夠他一輩子享用不盡的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更為張狂。

  「現在放了她!」

  「現在?你把我們當傻子啊!我們怎麼知道你的密碼是真是假?我可要用她來當人質,假使我們去取款時發現密碼錯了時,也好有個人可以發洩發洩!所以,你想要她活命的話,就別使壞!」

  只有白癡才會相信他的話。用後腦勺想也知道無論有沒有取到款,她都將難逃一死。

  「既然你還在猶豫的話,我不妨趁這空檔找個樂子調劑調劑。」說完,他突然舉起刀子,利用刀鋒挑落嬙旃上衣的第一粒扣子,被挑落的扣子應聲彈向爵頓結實的胸膛。

  爵頓倒抽口氣,左右扭動被捆綁住雙手的身子,但是成效不彰,只有惹得惡徒更為囂張。

  惡徒的手緩緩由她的小腿慢慢移向大腿處,被撩高的衣裙下暴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美腿。

  「放開我!你這雜種、豬玀──」她語帶嗚咽地罵道。

  「不要逼人太甚了!她從頭到尾都是個無辜者,沒有必要受到我的牽連!」爵頓臉色陰沉,冷厲的臉龐上顯得更具威脅性,令人不禁望而生畏。

  惡徒愕了一會,乾澀地扯開笑容替自己壯點膽子。

  「跟你沒關係?那麼倒是可以讓我們玩玩,反正,她又不是你什麼人,借我們玩玩又不會少掉她一塊肉,是不是啊為兄弟!」

  他朝同伴吹聲口哨,邪惡地吆喝道。回過身,他又挑落嬙旃第二粒扣子,此時,一片雪白肌膚展現在每個男人的面前,當然也包括爵頓在內。

  惡徒揪住她的前襟用力一怔,全部扣子均掉落;她上身幾乎裸露在他們眼前,玲瓏畢露的曲線刺激著他們興奮的情緒,隨即引來一陣歡聲狂笑。

  「放開她!我告訴你金庫的密碼!」爵頓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滿腹怒火,嚴厲的叫聲壓過他們的狂歡叫聲。

  「來不及了,這女人已挑起我的興趣啊!」說完,那男人立即將他的嘴唇舔向她潔白的頸項,並且一路往下吻到纖細的香肩。

  「不要碰我──走開!」她絕望地嘶聲喊道,費盡全身的力氣掙扎扭動著,恐懼刺痛她全身,心中亂成一團。當歹徒的髒手欲探進摸撫她的胸罩下豐滿的胸部時,所有她力爭鎮定的意志也隨之瓦解;她掙扎、悶喊、力抗,一絲哽咽苦澀地從她咬緊牙根的嘴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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