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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黎芯    


  「不如我帶你去蘆之湖散散心好了。」他停止「回味」,連忙收斂起心神。

  一直羞赧微低著頭的奈緒美,並沒有瞧見他為她失神、恍惚的一幕,只聽見他若無其事的提議著,彷彿先前那一吻根本沒發生。

  他不提是不想令她尷尬?還是他覺得那根本就沒什麼?

  唉!她真希望自己有讀心術!

  「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餐廳呢?」她想到這個疑問。

  「是繪裡打電話告訴我的。」

  我會設法幫助你的!

  繪裡在電話中曾說過的話,此刻鮮明地在她耳邊迴盪。

  好友又為她製造了一次告白機會,這次再不鼓足勇氣說出口,也許母親真會開始做梗,讓她再也見不著阿徹哥了。

  好,反正吻都吻過了,說就說、死就死吧!

  「阿徹哥,關於剛剛在餐廳裡——」

  「喔!我知道,那是你在情急之下想出的權宜之計,我不會當真的。」他體貼地為她的行為做了解釋。

  可惡!

  他這麼說,要她怎麼做愛的告白嘛!

  明明是真心誠意說的情話、心甘情願獻上的初吻,他卻說那是她的權宜之計!害奈緒美把到口的話又憋住,一下子變得無話可說。

  「不過,那個小子大概會向你媽告狀,你得仔細想想,回家之後要怎麼解釋才好。」他提醒她。

  「不管怎麼解釋,反正都免不了被罵一頓——」

  奈緒美看著他專注開車的神情,突然很想就此跟這個男人亡命天涯,再也不回家了。

  「我們私奔吧!」

  她不敢看他,視線焦著在自己裸露出毛裙外的雙膝。

  「阿徹哥,我們一起逃到天涯海角好不好?」

  車子停在紅燈下,古澤徹原本輕扶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突然緊握了一下。

  就在這一剎那,有些他原本只是懷疑而未確定的事,突然間全有了答案。

  但是,也就在同時,他的心卻感到沉重無比。

  身旁的她,緊張得雙手緊扯著裙擺,唇形緊抿成一直線,嬌柔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寵愛。

  只可惜,他深知自己不是那個能擁她入懷的男人。

  於是,他伸出手,只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像哥哥哄妹妹一樣。

  「別孩子氣了,為了這麼點小事就想離家出走,這我可不奉陪喔!」他故意裝傻地說:「再說陪妹妹私奔?那多無聊啊!你找錯對象了吧?小傻瓜!」

  「我——」

  看他一臉笑意盎然,竟把她的真心話當成了玩笑,奈緒美就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低頭,垂肩,臉上的紅潮盡褪,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  ☆  ☆

  因為管家雄伯的一通「求援」電話,遠籐拓郎不得不將重要的經營計劃會議中斷,連忙叫司機開車載他回家。

  雄伯說奈緒美晚上一回家就被母親叫進書房大罵,而且他還聽見書房裡傳來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聲,看樣子這次奈緒美真的惹火了老媽。

  雖然他不知道她們母女倆是為了何事爭吵,不過妹妹挨了打,他不回去調停可不行。

  「怎樣,兩個人都還在書房裡嗎?」

  一進屋,他一邊脫下風衣交給在一旁伺候的女傭,一邊問著急忙前來報告「戰況」的雄伯。

  「是啊!夫人一直罵、小姐一直哭,我在門外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少爺,你快去救小姐吧!」

  救?用這字眼太嚴重了吧!

  雖然母親的脾氣是強硬了些,但是還不至於氣得把奈緒美打死,這點他倒還很有自信。

  不過,在遠籐家已侍奉三代的雄伯,一向把奈緒美當成小孫女一樣疼愛,也難怪一聽見書房裡傳出了巴掌聲,他便十萬火急地打電話到公司搬救兵。

  「雄伯,你放心,我這就上去,不會有事的啦!」

  他拍拍老管家的肩膀,隨即上樓朝母親的書房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

  扭轉門把開門,只見母親站在玫瑰雕花窗台邊抽著涼煙,妹妹則跌坐在地上嚶嚶低泣,不由得令他蹙起了兩道濃眉。

  「你怎麼回來了?」遠籐夫人轉身看著這個一向讓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你不是說今晚要開會到十點左右嗎?」

  「我怕太晚回來,你會氣得把奈緒美給掐死!」他往自己脖子上一比畫。

  遠籐夫人走到桌前,將煙捻熄在水晶煙灰缸裡。

  「又是雄伯在多事——」這個老管家老愛干涉她管教孩子!

  他沒有搭母親的話,走到妹妹身邊,蹲下身,輕輕拍著她的頭。

  「你又做了什麼事惹火媽媽了?」他低聲問。

  奈緒美抽噎著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眼睛也哭紅了,左頰上還留著淡淡的五指印。

  「真慘,很痛吧?」遠籐拓郎伸手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擔心地問:「我說話你還聽得清楚嗎?有沒有耳鳴還是聞到血腥味?」

  哥哥的溫柔讓奈緒美心中一慟,投進他懷裡又哭了起來。

  「媽,你太狠了吧?打得這麼用力,好像女兒不是你親生的一樣。」他輕拍著妹妹的背安慰著,抬頭又瞅著母親說:「有話好好說就是,幹嘛動手打人?還好你一年只回來當我們兩、三個月的母親,不然依你這種管教法,我和奈緒美早逃家去混幫派了!」

  他真的有點不高興。

  父母都是工作狂,「櫻島財團」的事業跨足多國,他們就像候鳥一樣,這一季留在日本,下一季可能就長留瑞士、加拿大等等其他國家,他活到二十七歲,跟爸媽實際相處的天數加總起來絕對不超過十年。

  而在他記憶中,母親難纏又固執的性子,總是在難得回來跟一雙兒女共處時發揮得淋漓盡致,好像她不是回來聯絡感情,而是回來「找碴」。

  簡言之,就是要回來在他們獨立且平靜的生活中埋下幾顆「地雷」,好讓他們生活不會太乏味,等她離開還能「回味」到她下次回家,永遠忘不了她。

  看來這次奈緒美是一腳踩到「地雷」了。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我一年到頭在外忙碌,還不是為了遠籐家的事業,為了你們兩兄妹的未來?我待在家裡的時間雖然不多,對你們付出的心力可不比任何一個做母親的少!」

  辯解完了,遠籐夫人沒好氣地斜睨了兒子一眼。

  「我打你妹妹,你看了心疼,難道我這個做媽的就不心疼嗎?問題是她今天做出了有辱我們遠籐家名譽的事,你說我還能繼續放任她嗎?」

  她將谷村家家長今天特地撥電話來批評奈緒美午餐時的舉動,以及決定中止兩人的交往,並取消兩家聯姻的事,源源本本地轉述給兒子聽。

  「奈緒美,真是這樣嗎?」他再次向妹妹求證。

  「嗯!」

  遠籐拓郎扶她站起,「那個花花公子竟然說你不知檢點?哼!用飛鏢嚇他,懲罰太輕了,若換作我在當場,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拓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聽見兒子這麼說,遠籐夫人簡直快昏倒了。

  「我在說,那個谷村信平根本配不上奈緒美。」他爆出驚人內幕,「我派人調查過了,他是個表裡不一的傢伙,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還用錢堵住那些八卦記者的嘴,才讓他不至於臭名滿天下。」

  他說出最重要的一點,「但是,百密一疏,他在讀大學時曾用錢打發了一個懷了他的孩子的女生,那個女生自殺獲救後,舉家移民到了澳洲,谷村家以為早流掉的那個孫子,現在在澳洲已經就讀小學,如果哪天那個女人帶著小孩回國要認祖歸宗,這財產的繼承權可就出現大問題!」

  「什麼?」遠籐夫人聽得一臉愕然,「拓郎,你是說真的,還是故意污蔑對方來替奈緒美開罪?」

  「徵信社的調查報告下午才剛交到我手上,今天匆忙間沒來得及拿回家,明天我從辦公室帶回來,你看看便知真假。」他邊說邊牽著妹妹往門口走,「所以,今天的審訊到此告一段落,我把奈緒美帶走!」

  沒等母親有所反應,兩兄妹便已「逃」出了書房。

  「哥,謝謝你趕回來為我解圍。」她鬆了口氣,也疑惑的問:「不過,你怎麼會想到派人去調查谷村信平的過往呢?」「因為我看你好像真的很討厭他,所以就去挖挖看他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瘡疤,好幫助你逃過媽媽的『逼婚』。」

  說完,他停下腳步,反身按住她雙肩,以審視的眼光盯著她。

  「老實說,你跟阿徹真的只是在演戲嗎?」

  「討厭啦!阿徹哥跟我就像兄妹一樣,難道你還懷疑我跟他之間會有什麼嗎?不說了,我先回房!」

  她假笑著敷衍幾句,連忙逃離大哥那彷彿能看穿她心思的澄澈雙眸,躲入自己房裡獨自傷心。

  第五章

  涼風徐徐的假日早晨,古澤徹要傭人把早餐端到他房裡,想好好享受一下獨自用餐的寧靜與悠閒。

  可惜,有兩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硬是在他眼前「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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