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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黎芯 「要你管!」 她的口氣並不好,雖然她的武功不如他,氣勢總得比他高一些!但他非但沒有顯露半點不悅,還輕聲笑了起來,這就讓不禁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有毛病了? 她嘟著嘴問:「有什麼好笑的?」 他眸光和煦地凝望她,「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真的很坦率、很可愛。」 又來了! 被他這麼一誇讚,她的胸口又撲撲跳個不停了。 「別灌迷湯了,你想要回玉珮就直接說,幹嘛拐彎抹角的?」 月色下,他微微看見她酡紅的雙頰,嬌嫩得讓他好想親一口。 但是,他還有事得先問:「方纔和你同行的那個人是你的家僕嗎?」 「小四不奴僕,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可不准別人把小四說成奴僕。 最要好…… 這個形容詞讓他醋味翻騰。 瞧他抿著唇一言不發的,她乾直接說:「玉珮我沒帶著,就算你把我扣在這兒也沒有用,而且那天要不是你上台搗亂,那錠金元寶早就入我口袋了,拿你一塊爛玉當做補償還算便宜你呢!」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臉不紅,氣不喘地把歪理說得理所當然。 「爛玉?」原來她一點也不識貨,「那塊玉的價值可不少於十錠金元寶喔!這樣也算爛嗎?」 十錠金元寶?! 聽得她差點掉下巴,「騙人!那麼昂貴的玉珮你會拿來繫在腰間四處招搖?」 他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看來你當時取我玉珮的用意並非想拿去典當,你還保留著它,對吧?」 有點怪怪的…… 不知怎麼地,夏夜儂看他問她是否還保留著玉珮時的語氣和神精,就像是嫂嫂問她是否拿著玉珮在睹物思人一樣曖昧,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賭氣別過頭去,「要留、要當,要你管?橫豎我就是不還給你!」 他一點也不在意她刁蠻的話語,反正他的目的在人不在玉。 「不還?沒關係,反正我也拿了你一件東西,就算扯平羅!」 「我的東西?」她不記得自己遺失什麼,「你拿了我什麼?」 他不疾不徐地從袖裡取出那條綠扎巾,湊在鼻前嗅了嗅。 「嗯!依稀還聞得到你的淡淡髮香呢!留著它就好像把你留在我身邊一樣,還能伴著我入夢呢!」 「可惡,還我!」 原本瞧他拿出那條綠扎巾還不很在意,可是他的動作、措辭,讓她覺得彷彿是她的褻衣落入他手中一樣難堪,於是她伸手去搶,沒想到卻被他扣住她手腕,一拉一扯間,她整個人落入了他懷中。 「放開我!」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根本無法掙脫。「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非禮了!」 「請便。」他處之泰然。「到衙門裡我就更容易知道你家住何方,有無婚配了,因為官老爺問你,你不可不答,對吧?」 他不怕見官,可她怕極了,雖然她從未參加過打劫過往商旅的行動,卻也是和寨裡兄弟們,一體同命的,萬一被官府當成人質去要脅大家,那她可是會害死寨裡數百條人命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自知武功不如人,也不白費力氣掙扎了。「我說過我身上沒帶著玉珮,無法立刻還你,如果你自恃武功高強就想欺負我,我就咬舌自盡給你看!」 「好剛烈的性子……」他苦笑問:「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 原本是要說出「討厭」兩字的,可是一接觸到他深情的目光,那兩字便卡在她喉間出不來了。 而她的遲疑對戚比翊而言已算是否定,也總算讓他鬆了一口氣。 「夜儂,告訴我你家在何處?有無婚配?別讓我再像大海澇針一樣四處找你,好嗎?」 這些話問得她心都融了。 原本還以為他找她是為了尋回玉珮,如今聽他再三追問她的住處和婚配已否,不禁猜測難道他是對她動了心嗎? 「我……我不能再多逗留了,」她雖然在他懷中被問得心慌意亂,可還沒忘記自己跟這個男人才見過兩次面,還不到可以信賴他的地步。「我若再不回去會被哥哥罵的,放我走好不好?」 心軟歸心軟,他仍舊堅持,「你回答完我的問題我立刻放你回家,甚至親自送你回府也無妨。」 沒轍了! 「我還未許親。」她說時難掩羞澀,「至於住處則不能說……真的不能說,你就別再為難我了!」 眼看再逼問下去她便要翻臉了,他再不甘願也只好暫時罷手。 他退而求其次地問:「那麼,我要怎樣才能再見到你?」 「我不能再見你了。」她從這男人身上嗅得出危險訊息,「我們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 「怎麼沒有必要?我的玉珮還在你那裡,你的髮帶也還在我這兒,不是嗎?」他不得不使出激將法,「不約個時間見面換回也沒關係,我就當這綠扎巾是你送我的訂情之物,而玉珮就算是回禮羅!」 訂情之物?! 她的臉紅得發燙,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了,我把玉珮還給你就是。明日午時你到城外一間廢棄的磨坊前等我,這樣總行了吧?」她只好讓步。 他點了個頭,「好,不見不散。」 「那麼……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她羞臊地微垂著頭提醒他,他雖然十分捨不得,卻也只能信守承諾地放開她,而她也立刻奔出了巷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 一大早,天空便烏雲密佈,天色灰暗得像是將入夜一般。 午時,一聲悶雷響起,天空頓時降下了傾盆大雨,雨滴落在竹片搭覆的屋頂上,發出此起彼落的敲擊聲,直敲進夏夜儂的心坎裡。 「要不要赴約呢?」 午時已過,她還在自己房內猶豫著。 細想了一夜,她對戚比翊的為人、身份一無所知,雖然他昨夜放了她,今天也應該不會為難她,但是,把玉珮還給他,兩人便真的不再有任何瓜葛了嗎? 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這麼大的雨,他或許根本沒去赴約吧?」 從窗口看著屋外雨下如瀑的情景,她編了個好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內心深處又有點希望他真是個傻子,冒著大雨在那兒癡等她。 由門口走到窗前,再由窗前走到門口,這麼反反覆覆地踱了好幾遍,最後她還是鼓起勇氣親自去確定他是否真冒雨赴約,再視情況決定要不要露面。 大雨使得寨內眾人全躲避於屋內,她穿上雨具來到馬房,馬匹的嘶鳴聲全讓雷雨聲給掩蓋過,正好利於她悄悄溜下山。 「我一定是鬼迷心竅了……」 一路上雨大、風大、雷聲大,而且路面又泥濘難行,她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以為他會遵守「不見不散」這句話,而良心不安地想去看看情況? 一個只不過見過三次面的男子,為什麼會如此牽動她的心呢? 因為他的翩翩風采?高強武功?還是他的溫柔懷抱? 唉!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那是──」 她勒住馬,無法置信地由山坡上遠遠望向相隔還有一段距離的小磨坊,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沒錯,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她確信那個在磨坊前淋雨的傻瓜肯定就是戚比翊。 「真是的!」 她喝馬急奔,被這個真的在雨中癡等她的傢伙給折磨出比山還要高的愧疚感。 馬在磨坊前停住,她跳下馬,朝著一臉喜出望外的戚比翊走去。 「笨蛋!」她劈頭就罵,滿肚子怒氣。「別告訴我你從午時就站在這裡等我,這種事只有白癡才會做!」 「我願意為你當一次白癡。」他衷心的說。 對於她的遲到他一點也不生氣,挨了罵也沒有絲毫不悅,能見到她已讓他心滿意足了。 「還好你平安無事……」渾身濕漉漉的他伸出冰冷的手輕觸了一下她的臉頰,「遇上這麼大的雷雨,我真想通知你別出門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上你,我邊等邊擔著你會不會出事,根本無法靜下心在屋裡等,而且,我們約好在磨坊前的……」 他話還沒說完,腦中便一陣暈眩,眼前的佳人開始晃動…… 「不會吧?!」她似乎看見他的身體在搖晃。 夏夜儂話語剛落,戚比翊已經昏倒在她懷裡了。 當戚比翊由昏沉中幽幽醒轉,頭一個感覺便是額頭上多了塊冰冰涼涼的東西。 「你醒啦?」 他睜開眼,夏夜儂擔憂的眼神立刻與他相對。 「我怎麼了?」 「哎呀!別起來!」夏夜儂將原欲坐起的他又按躺於地,「你昏倒了,而且還發著高燒呢!差點沒被你給嚇死。」 她從他額上拿下手絹,放入破缽盛放的冰涼雨水中浸泡一下再放回他額上,然後起身去撥弄火堆,順便翻了翻晾在木椅上的衣服。 衣服? 直到瞧見那熟悉的褲,戚比翊才驚覺自己身上的衣褲被剝光了,而夏夜儂的粉藕色外袍則暖暖地覆蓋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