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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黎小沛 待珞儂稍復平靜時,他又再次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也不會允許你再到曼蒂去!那些男人會把你生吞活剝,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秀色可餐嗎?那些男人根本不會憐香惜玉,更不懂得控制他們的獸慾。」 珞儂推開他,目光中燃著怒火,「請你別再過問我的生活,你已經沒有權利這麼做!我自己能夠保護我自己,也別再把我當成年幼無知的小女孩,我懂得如何照顧自己,五年來沒有你,我不也把巧心撫養長大,過得很好。」 只是在痛苦無助的時候會想起你,想要倚偎在你的懷中,縱溺在你的柔情裡…… 珞儂氣呼呼的走離他伸手不可及之處,何時他才會明瞭她不是他的責任,別老把她當個小孩般,頤指她什麼該做、什麼又不該做。 第八章 「照顧自己?」他怒不可遏地咆哮著,「那剛剛的混亂要怎麼解釋?一時失誤?!如果你所謂的過得好是這麼回事,我無法想像你的生活是不是一場災難?!」他極盡諷刺的說。 珞儂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冰冷的,「混亂?是的,我的生活的確是一片混亂,但這是誰的錯呢?五年來我的生活根本就沒有寧靜的時刻,混亂也是拜你所賜!」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瞧,「你是在得知懷孕之後才離開?還是之前?」他再提出方才沒有獲得答案的問題。 她將目光游移,就是不看他,「這重要嗎?畢竟都過了這麼久。」 「之前還是之後?」他乖戾的再次逼問。 「之後!」她忿忿道。 一抹神傷竟輕易地佔據他眼底,她若曾回過頭看他,便會訝於那深切的自責。 五年來,他無不在思念她的啃噬下熬過,她的一顰一笑、一言語一投足之間,竟教所有的女人失色;五年來,他要的還是只有她,未曾改變! 「巧心的事,包括她的手術費都由我負責,因此你也不必再到曼蒂。想想你到曼蒂那種地方,會帶給巧心什麼樣的影響?」他專橫的說。 珞儂扭過頭怒嗔他,「巧心是我女兒,她的事我自己解決。」 「她也是我的女兒,如果你還記得的話!」他面無表情的提醒她,她使他喪失了五年做父親的權利。 「不錯,她是你的……女兒,但你對我們並沒有責任。」 珞儂曉得夙麒一向把榮譽、責任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可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過度的責任心。 「是嗎?」他似笑非笑的反問,「楚珞儂,你又再一次錯估了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從今天開始,你跟巧心便是我的責任,等一切準備妥當,我會來接你們。」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不,你不能就這樣再度闖入我的生命,企圖再度接管我的生活,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其實珞儂十分清楚她的抗議對他來說只是徒勞。 「是嗎?我嚴夙麒一向說到做到!」他斜睨她,挑戰的說。 珞儂升起一陣冷顫,他還會再帶給她什麼樣的傷害?什麼樣的痛苦? 她對他的闖入毫無抵禦的能力,她還保護得了那顆早已存滿他影子的背叛的心?!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果然,夙麒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他開始介入了她們母女的生活。他果斷的作風再次干預了她們的生活。 首先,他逕自向李琴紅替珞儂辭去她的工作,之後他帶巧心到醫院去做更精密的檢查,擅自與醫師決定讓巧心住院做最詳盡的檢查。 為此珞儂曾大發雷霆,而夙麒只是寬宏的縱容她亂發脾氣,彷彿他看透了她內心的焦慮無助。 她知道她並不孤單,知道夙麒會陪她度過那段巧心進入手術房時彷徨悚息的時間。 她似乎又再次習慣了夙麒在她的生活裡所扮演的角色,她抵擋不住他滲入她的心房,隱藏不了他牽扯出來的情感。 另外,他彷彿想要彌補巧心四年來沒有父親陪伴的空白,他給了她最充足的物質、最充分的陪伴及最無私的父愛。 每當她想抗議他的專橫時,只要一看到巧心那麼滿足的笑聲,到嘴的抗議又被她吞下。他對巧心的愛幾乎讓她嫉妒,他寵她、愛她,卻不溺她。 當巧心做錯事,他會很清楚的讓巧心知道;對她無理的要求,他亦會讓她明白到何以不能答應;更重要的是,他讓巧心學著去適應黑暗的生活、學著獨立、學著不再依賴巧薔阿姨及媽咪。 夙麒把家中的每一樣東西佺放在固定的位置,教巧心一一去熟記它們的位置,例如她下樓必須經過三十三個階梯,左轉走二十步便可以到達飯桌,她的位子在左手邊,牛奶會放在她的左手邊,湯匙會放在她的右手邊……等等瑣碎的事情。 珞儂只能訝於夙麒為巧心所做的一切,彷彿他十分瞭解在黑暗中生活的困難,彷彿他曾親身經歷般。她回想自己對等巧心的方法,在那兩個月裡,她簡直寸步不離巧心,唯恐巧心會因做不來簡單的事而產生挫折,但這只更增加巧心的依賴和無助,珞儂也明瞭那兩個月裡的巧心有多不快樂。 夙麒竟在短短的時間內發現了這一切問題。讓巧心再度對周圍的事物感到熟悉,彷徨之色也漸漸自巧心的小臉蛋上退去。 倘若他管教巧心的方法有所閃失,或許她便有借口可以教他滾遠點,但沒有。他的確知道該怎麼扮演一個父親的角色,好像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 珞儂不禁又再次想到,這世上有什麼事是他辦不到的?!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巧心輕易的便接受他的存在,入睡前為她說床邊故事的責任變成是夙麒的工作,她總要在爹地親吻後才肯入睡。 巧心自從眼睛失明後,便經常受到噩夢的啃蝕,有時夜裡她會突然驚醒哭喊著媽咪,等媽咪趕來將她擁在懷中呵護;而曾幾何時,爹地才是她最需要的了。珞儂只能耐心的告訴她,爹地之所以不能在此時陪她的原因,巧心只是哭得更傷心。 她恨夙麒這樣輕易地便破壞她們母女原本平靜的生活,他讓巧心的生活裡變得不能沒有他,他雖沒讓巧心認為她的爹地會永遠陪在她身邊,但卻也沒有阻止她這樣的想法。 珞儂簡直無法想像等夙麒厭倦了插手她們的生活時,巧心會有多傷心?及她不敢承認的心碎? 為什麼?他還會再出現於她的生命中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李琴紅氣餒的望著桌上那一封毫無斬獲的報告書,那封信是她所聘請的私家偵探寄來的。 她回憶起景韓來找她的那一天所帶來的消息,如今仍教她感到無比震驚及無法接受。二十五年前她所產下的女嬰並沒有夭折,那全只是一個善妒女人的詭計。 自此,她便每天都活在能與女兒相認的喜悅裡,然而隨著徵信社每兩天寄來的報告,這個希望愈來愈渺茫、愈來愈遙不可期。 那天在珞儂離去後,景韓十分好奇的曾問起她,琴紅原本以為他可能對珞儂有好感,想多瞭解關於珞儂的事。在他得知珞儂自小便是孤兒時,他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測,也同時投下一枚威力十足的炸彈。 「你難道不覺得她很眼熟嗎?那對眼睛是不是會讓你想起某個人?」 這番提醒卻把她炸得錯愕不已,如果景韓的猜測屬實,那……天啊!上蒼到底開了她一個怎麼樣的玩笑?! 琴紅決定向珞儂生長的育幼院做番調查。 珞儂,一想到那善解人意、堅強不肯向殘酷的生活低頭的女孩,可能是她的女兒,她的心便一陣一陣的抽痛、鼻酸。那份愧疚將不是任何物質可以彌補的。 而所有煩心的事彷彿都選擇在此刻碰面,他要求與她見面,她該答應嗎?二十五年了,這麼漫長的歲月,他們都老了。她的花容月貌早已不再,他還要見她做什麼呢? 雖然二十五年來,她過著恨他的日子,同樣的,她也無法忘情於他。當年是他負情於她,將她的深情浪擲一空,他曾應允會給她及孩子一個交代,誰知一切全只是謊言──男人的謊言。 他讓他的妻子月吟來照顧懷孕的情婦,便敞明瞭他無意娶她,而她竟傻得……直到孩子出世,月吟滿臉愧色的對她哭訴著,透露出他的意圖,他要月吟在孩子一出生後便送給別人,只是想不到孩子竟然夭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