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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黎霞    


  "我也沒想過會在落英湖看見你,以前我們兩國是完全不可能來往,所以一下子還真不習慣。"

  "是啊,現在的歐克亞真的很祥和,晝光和暗黑的人民也開始有往來。剛才在我到這之前的路上,還碰到你們暗黑的人親切的跟我打招呼,我差點沒嚇死。對這樣突然而來的和樂,我還真的很不習慣。"蘭特斯笑說。

  "不過,再一陣子就會習慣了吧。我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歐克亞,相信大家應該也一樣。"月瑟雷說。

  "嗯,我也同你一樣,喜歡現在的歐克亞。這都應該感謝喬雪吧,是她讓歐克亞免於戰爭。"

  月瑟雷轉頭看著蘭特斯,"是啊!"

  "可借她必須回去原來的世界,不能留下來。"

  蘭特斯也轉向月瑟雷,他知道月瑟雷肯定對於喬雪離開歐克亞這件事,感到很傷心吧。

  月瑟雷沒說話,視線又轉回湖面。

  "你父王是不是很生氣?我在想他一定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簽下不發動戰爭的和平條約對吧?"蘭特斯說。

  月瑟雷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嘲弄。

  "我父主其實是個膽小的君主,他失去了魔獸和曼蒂麗,就像小鳥沒了翅膀一樣。他不簽定合約的話,還能怎麼辦。"

  "我看你比較適合當暗黑的國王,乾脆叫你父王讓位給你算了。"蘭特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月瑟雷笑著搖頭,"現在的歐克亞是個和平的世界,權力和地位相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我現在只希望……"

  只希望她能留在他的身邊,他停下來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知道這個希望永遠不可能實現。

  "喬雪嗎?"蘭特斯明白月瑟雷心所想的事。

  "她不會再回來歐克亞了,這件事我很清楚。"月瑟雷以包含著無限憂傷的口吻說。

  "我問過巫師,"他說,"喬雪是因為已完成了使命,所以才必須回去原來的世界,這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了。"

  "如果魔獸還存在著沒被消滅,喬雪就不會回去吧。那我是不是應該希望魔獸不要被消滅?"

  蘭特斯收起笑容,"如果真那樣的話,歐克亞會一片混亂,說不定我也早死在魔獸的手上。"

  "我知道。所以就算是事情再回到原點,我依然會選擇讓魔獸滅亡。"月瑟雷不改心意地說。

  "你這個人並不壞,和傳言相差很多。"蘭特斯說。

  "我記得喬雪和我說過,你說我是一個很冷酷的人。"月瑟雷故意斜倪了蘭特斯一眼。

  "她真的這樣和你說?"蘭特斯有些訝異的問道,心想喬雪怎麼會把他隨口說說的話當真,還告訴了月瑟雷。

  "你覺得她不會把這樣的事告訴我嗎?"月瑟雷反問。

  會!她會說!他們倆人相視而笑。心中同時想起了她的臉孔,因為喬雪是一個沒神經的糊塗蟲,所以她若說什麼奇怪的話、做什麼奇怪的事,反倒是一點都不會奇怪。在他們的心目中,她是最可愛的人!

  "月瑟雷,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蘭特斯明白月瑟雷失去喬雪的痛苦,一定比他要多千萬倍。

  是啊,我是很難過!月瑟雷在心底誠實的表白。但他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酷著一張臉。

  "我想幫你。如果有辦法讓你們重逢的話,我願意幫忙。"

  蘭特斯雖然氣自己怎麼有這樣的想法、還脫口而出,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痛苦就好了,有情人當然要終成眷屬才對吧。

  "謝謝你,蘭特斯。"

  他們倆個各自懷著心事,在落英湖畔默默地看著花朵飄零。

  終於,喬雪的媽媽結束出差回到家來。她一迸家門,就看見喬雪呆呆傻傻、失魂落魄地望著電視機旁邊,連眼都不捨得眨一下。

  己經是第三天了,喬雪就這樣死盯著電視機旁。她心想,說不定那條切開空間如絲的微光又會再出現。

  這是她目前最期盼的事,期盼見到月瑟雷!就算機會渺茫,她也要等,等著見他!

  "小雪,你怎麼啦?生病了嗎?"媽媽走過去坐在沙發上,面帶優慮的望著她。

  喬雪沒什麼生氣地轉頭看向她,"媽,你回來啦。"

  媽媽伸手撫了撫喬雪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而已。"

  "和同學玩瘋啦,這麼累!"喬雪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出來,好安媽媽的心。

  媽媽站起身,拎著旅行包邊往房裡走邊說,"玩耍節制,下次可不許再玩成這個樣子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喬雪在心底偷偷地說。猛然,喬雪想起了某件事倏地開口道:"媽!"

  "怎麼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喬雪撥開頭髮,指著自己的胎印問:"你身上有這個樣子的胎記嗎?"

  "那個啊!我身上並沒有。"

  "那麼我出生時,你看到這個胎印之後,不會覺得很怪異嗎?"

  媽媽回想起以往微笑地說:"不會啊!我還記得你爸爸一直以你和他有相同的胎印,而自豪不己呢!"

  "爸爸也有這種胎印!"喬雪瞪大眼奇異的說。

  "是啊,家族遺傳嘛!怎麼了?以前也沒聽你提過胎印的事?"

  "沒有,好奇而已。"

  "不要去太在意那種事,反正也不是長在臉上嘛。"媽媽笑著走進房裡休息,獨留喬雪在客廳思考著胎印的事。

  原來爸爸也有這個樣子的胎印!喬雪在心裡揣測--她遺傳自爸爸,爸爸又遺傳自爺爺或奶奶中一人……這麼不斷地往上探索,那麼她的確有可能是那個將魔獸封印住的除魔師的後代!

  可是那個除魔師是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而巫師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存在呢?這就很難讓她想開……突然,喬雪心中靈光一閃,也許,也許月瑟雷也有可能來到這個世界!這個想法讓喬雪的心情好過一點了。

  這一晚,夜涼如水。有些星星落單似地獨自在黑夜的天空裡閃爍。微風柔柔的吹起窗簾,吹過喬雪的髮梢。她坐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城市的喧囂,看著繽紛璀璨的霓虹招牌,心卻還是無法明朗開來。

  如道不該如此等,卻又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等不去期盼。她希望能再出現一次奇跡,或許奇跡就能夠將他帶來她身邊。

  夜風刮的更強了,就像他們分開的那一天的情形一樣。

  喬雪低頭趴在窗台上,覺得好想哭。如果嚎陶大哭一場之後,能夠變得不在乎,那也好。問題是想見他的心,想待在他身邊的心,是一刻也沒有停止過!都己經愛他愛的這麼深刻了,怎麼可能說忘就能忘掉!喬雪望著夜空,低聲地自言自語,"好想見你,月瑟雷。你知道嗎?我好想見你。"

  "我知道,我也好想要見到你!"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突然傳進了喬雪的耳裡。

  她猛然回頭,看見月瑟雷從一個切開空間的圓洞中向她走來。從那個洞中,還不停地飄出美麗的桔黃色花瓣。

  洞口在月瑟雷的身後漸漸消失不見,一切又恢復先前的寧靜,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不過多了滿地的花瓣和他--月瑟雷!

  喬雪欣喜若狂地上前擁抱住月瑟雷,"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喬雪。"月瑟雷也緊擁著她。在這一刻裡,所有難耐的相思都轉化成了甜蜜的喜悅之情。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得上待在喜歡的人的身邊,還要能令他們覺得開心。

  "月瑟雷,我--我以為--"她唾咽地說,"我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可是--可是我還是在等,等你來、等奇跡出現。哪怕是等上一世也沒關係,我會等--"

  "別說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她想說的,月瑟雷全都明白。因為他也一樣啊!一樣想見她,想要像現在這樣摟著她。

  "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喬雪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欣喜若狂的望著他。

  "因為愛你的心驅使我來的!當然,還是必需靠巫師的幫忙。"

  "巫師?"

  "嗯,我和蘭特斯一起請求晝光的巫師霍德,施行切開空間的咒術讓我來的。我能夠來到這裡,真要感謝蘭特斯的幫忙。若沒有他,或許晝光的巫師也不會答應吧。"

  月瑟雷的紫眸已不再寒冷如冰,當他看著喬雪時,眼睜裡籠罩的冰雪早已經融化成了一股熱切的溫柔。

  "我走了之後,歐克亞變成怎樣?你父王還想併吞晝光帝國嗎?還有蘭特斯他好嗎?"

  "我父王失去了魔獸,又失去了和他一鼻孔出氣的曼蒂麗,哪還能怎麼樣。現在的歐克亞很平和,我父主已經和晝光簽定永不發動戰爭的約定。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月瑟雷爽朗的笑,"至於蘭特斯嘛,我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了,他還交待我一定要向你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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