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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黎靜 「快四個月了。」任羽韻一臉幸福的說。 「看業馥揚對你很好。」東堂的索命羅剎——魅影,果然疼愛她這個好友。 「他很疼我,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我很高興沒選錯人。」一提起她的老公,任羽韻臉上便充滿幸福的笑容。 桑融雪看得出摯龍臉上幸福的光彩,那幸福可是羽韻用她自己的命、自己的一輩子去換來的……「聽說你也懷孕了?」 「沒有,我沒有懷孕。」如果有,可能還比較輕鬆。 「那……」依尚斐這種個性怎麼人甘心娶她? 桑融雪將事情的始未一一告訴任羽韻。 「你拿自己的幸福當賭注?萬一他真的不愛你,你要這樣過一輩子嗎?」任羽韻雖然對桑融雪此番舉動不驚訝,卻擔心她會賠上自己的未來。 「你不也拿自己的命來賭?」 「那不一樣,我是賭贏了這後才結婚的,而你是用婚姻來賭尚斐和你的未來。況且你對尚斐的一切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他真實的一面。」就她所知,尚斐除了讓旁人看到他冷漠的那一面外,還有其他被隱藏在心裡的另一面。 「愛上他,不就跟賭一樣嗎?賭,還有機會贏,不賭,就一點機會都沒有。我十分慶幸自己能賭這一局,不怕以後後悔這輩子沒賭過。」她愛他,所以甘願將未來交給他。 「如果……你輸了呢?」任羽韻水汪汪的眸中透露許多的擔憂。她知道融雪已踏上當初她走的那段既艱難又看不到未來的情路。 「那……我也認了。」桑融雪穿著一襲高貴優美的白紗沐浴在初夏的陽光下,身上價值不菲的白紗禮服說明她日後將是何等尊貴、衣食無缺,卻彷彿也象徵她將被關在拉斐爾那漠如冰的心門外。 「夫人,該和拉斐爾少爺去叩見首相了。」一名女侍走進屋內,通知桑融雪該起身去接受首相的祝福。 「融雪……」任羽韻希望心中那份擔憂是多餘的,她真心的希望摯友能得到幸福。 「我會加油的,別擔心。」桑融雪向她保證。 「祝你幸福。」任羽韻在桑融雪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代表幸福的一吻,希望桑融雪能和她一樣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 當天晚上—— 「很晚了,你要去哪裡?」桑融雪看著拉斐爾披上睡袍,走出臥室。 「書房。」 「還有資料要處理嗎?我陪你。」桑融雪跟著攬上他的手,心意堅決。 「不用,我是要去睡覺。」他不想看見她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我們今天中午由牧師見證過,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何必要分房睡?」之前沒結婚時,她也常潛入他的房間睡覺。 「我只負責娶你、讓你當上夏洛特的第一公爵夫人,實現你貪心的慾望。」女人都是貪心、愚蠢的。 「我說過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那見鬼的爵位和財富。」她早就知道他會這樣想她。 「為何要誣賴我?說我強暴你、還讓你懷孕?」這女人真是不可原諒。 「我說過我愛你,我不喜歡其他女人追著你跑,在我做了這麼多討好你的事後,你仍不為所動,我只好出此下策。我也相信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我想信結婚後你會交出你的真心。」她一直愛他,也相信他一樣愛她。 「別妄想。這輩子,我是不會愛上你的。」他不多看她一眼,帶著她察覺不出怒氣離去。 「你會的,你一定會愛上我!」她堅信不疑。 「作夢。」拉斐爾踏出房門時,冷冷的丟下這一句。 「拉斐爾——」桑融雪吃力追著長腿的拉斐爾。 「拉斐爾——」她拉住他的衣角,氣喘吁吁的看著他。 「放開。」他討厭女人拉著他的衣角,尤其是這種卑劣的女人。 「你為什麼總是把我當隱形人?」她受夠他的漠視了。 「對一個撒謊的女人是不需要重視的。」他連看她一眼都嫌麻煩。 「我並不是故意的。」這種日子,比打入冷宮還慘。 「你已替你自己解釋過很多次。」他不想再聽她那些聽起來合理,實際上卻是為了滿足自己私慾的理由。 「我說過我愛你。」他不可以就這樣否定她一切。 「我也說過我不愛你。」他冷淡的說道。 「我們好像陌生人,這種感覺讓我感到不安。」她需要他的愛,為何他就是不肯將愛給她。 「我們永遠會是陌生人,在這一輩子。」拉斐爾著冷峻的神情,匆匆離開桑融雪的視線範圍。 ※※※ 瑪麗皇后公園 據說四季如春的瑪麗皇后公園內開的玫瑰是最美的。此刻在水鳥聚居的美麗小湖旁,正坐著兩個撐著陽傘的華麗女子。 「我是不是做錯了?」桑融雪幽幽的看著前無憂無慮的水鳥。 最近,拉斐爾對她幾乎不聞不問。沒結婚時,他還會跟她拌嘴,可是,現在她和他簡直形同陌路。 「拉斐爾最近都沒回堡裡。」尚洛莉發覺兒子待在城堡裡的時間愈來愈少,幾乎都不見著他的身影。 「嗯!他都住在西堂。」他是故意的。 一思及此,向來就堅強的桑融雪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孩子向來就只會傷人的心。」尚洛莉太瞭解和自己生活將近二十九年的兒子那如木頭的個性,但沒想到才新婚十來天就搞這種事。 這樣下去,她會一直見不著他的;她不要見不到他,不要這樣過一輩子,一定還有什麼可以挽救的辦法。 桑融雪望著清朗的天空,心裡不停想著她該怎麼做……「你搬去西堂跟他住,天天纏著他,每分每秒都別放過和他相處的機會。身為女人,就該利用上天賦予你的天賦才是。」尚洛莉轉動著陽傘,看來明天也是好天氣?桑融雪看著笑意濃厚的婆婆喃喃道「天賦……」她懂了。 ※※※ 倫敦外郊冥獄界西堂 桑融雪是第二次來到這裡,離上一次到這裡大約有一年多了吧! 上次她是以被救人的身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離開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而今天她卻是以幻影老婆的身份進入西堂。 真是諷刺! 「我是幻影的妻子桑融雪,麻煩你通報一聲。」桑融雪朝大門守衛說道。 「請稍待。」 桑融雪放下簡便的行李,手上拎著昨晚熬的雞湯在一旁等待消息。 「他現在不在,熾神請你進去。」守衛打開大門,讓桑融雪進入。 在一旁負責接送來客的黑色房車,載著桑融雪進入西堂內部。 車子經過綠林大道及櫻花林,西堂裡頭的設計跟東堂是一樣的,只是所取的名字不同。東堂是分春、夏、秋、冬四園,西堂則是柳、松、榕、柏四莊。 車子在柳莊停下,桑融雪拿著行李及雞湯下車。「歡迎,我是熾神楚柏。」楚柏接過桑融雪的行李,帶著她進入柳莊的碧海齋。 「這裡是幻屋,是尚斐和我們三神住的地方,待會兒尚斐就回來了。」楚柏安靜的退出幻影的屋子。 桑融雪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點。 拉斐爾結束一天的任務,回到幻屋。當門打開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處處避見的人。 「誰准你進來的?」居然連西堂她都有辦法進來。 「熾神。」 「滾回你的城堡,回去當你的公爵夫人。」他不想見她。 「我說過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尊貴的名分。」笨蛋! 「我說過不可能,你能得到的就是這些。」女人就是這樣,一得到就要更多。 「我不要這些,我只要你。」她才不希罕這些庸俗的錢財。 「癡心妄想。」他輕哼。 「我要留下來陪你,盡一個當妻子的本分。」 「我不需要妻子這種東西。」他從來就不想要這種礙眼的東西,要不是這女人說他強暴她,他根本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娶了這個撒下溫天大謊的女人。 「你是男人,也是會有需要的。」她就不想信他不碰她。 二十九年來,他還沒碰過叫「女人」的這種動物的身體。他哪來的需要? 「即使我有需要,也不會找你來滿足我的慾望。」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可以找別的女人來解決你的慾望。」只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她就醋勁大發。 「你嫁的是我的爵信,不是嗎?」 「我說了數百遍,我要的是你的心,不是那些東西。」這何他總是把她當成那種女人? 「我對你沒性,看見你就倒胃口,你別妄想我會跟你上床。」 「拉斐爾——」他怎麼可以把她貶得如此不值? 拉斐爾陰冷的黑眸中閃著不耐的訊息。「在這裡不准叫我拉斐爾。我是西堂的殺手尚斐,這是我在西堂的身份。」 「尚斐,你……」桑融雪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兩條路讓你選擇:要留在這裡,就得離開我的視線,不准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第二個選擇是滾回城堡,當你的公爵夫人。」拉斐爾無情的雙眸正透著邪壞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