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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頁 楚遙 寒逸塵對刁斯貴露出歉意的笑。「有個外表冷酷,內心熱血沸騰的女友實在很傷腦筋。」 孟凡首先看出刁斯貴的精神委靡,雖然不滿他害林凌芬遭人議論,但還是表現出平日的關心,好歹也共事快三年了。 「怎麼了?你看起來精神很差,該不會是最近『私事』纏身,忙得忘了休息?一副『精盡人亡』的樣子。」孟凡向來不忌諱說葷話,因為刁斯貴說得比他還好。 「是嗎?」刁斯貴苦笑。他倒覺得自己像是因為慾求不滿導致身虛體弱。天曉得!他這個禮拜婉拒了多少女孩再續前緣的要求,這根本一點也不像他!他快被這種不知名的無力感給擊垮了。 「我看他是『山窮水盡』了。」楊希如譏諷道:「夜夜笙歌的後遺症。」 刁斯貴看了四人一眼,不怎麼想花力氣去反駁。 「到底怎麼了?」還是寒逸塵比較善良。「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好像失戀了一樣。」他曾差點失戀,所以感覺得出刁斯貴難得沮喪的臉色所表露的情感。 失戀?!這詞兒強烈地閃進他腦子裡! 哈!失戀?!他會失戀?!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失戀呢?!哈!逸塵你說了個大笑話。」他笑著,不太怎麼真切。 「為什麼不可能?」寒逸塵打算好心地揭示他。「你現在八成心裡惦記著某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目前在做些什麼、心裡在想什麼,很想見她卻又不敢去找她,心臟像是被人揪住,窒息得想吐而且十分頹喪,對吧?」他將自己那時的感覺全說了出來。 「這就是失戀?!」他疑道。 他這句話顯示他的確有這些症狀。 呵!花花公子也會失戀?!天下奇聞!哪個姑娘這麼情本事?!該不會…… 四個人面面相視,從彼此的表情中得知他們所想的是同一個人。 刁斯貴沒發覺氣氛突然變得異常,頹然地低著頭。好半晌又逕自開腔:「我吻了個女孩……」話沒說完,領子就被人揪緊給拎了起來,揪他領子的不是別人,正是譚少華。 「你親了阿芬!」這只可惡的發情孔雀! 「你認識她?!」 她和希如都是阿芬的舍友。」寒逸塵邊忙著拉開譚少華緊揪刁斯貴領口的手邊說道。 唉!熱血澎湃的女友。 楊希如也沒冷靜到哪裡去,瞧!孟凡兩隻手正緊箍在她腰上.一副「打死不放」的慷慨激昂樣。 「你這傢伙!」她氣極了。 突然間,刁斯貴覺得自己像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冷靜點、冷靜點……」孟凡和寒逸塵同聲勸著,好不容易壓低她們的火氣。 「他好混帳!」楊希如聲音有些硬咽。「奪了阿芬的初吻,還害她被評頭論足、被流言纏身!」 初吻?!刁斯貴嚇到了! 那天她甚至比他鎮定得多,他以為她…… 該死!他想一頭撞死算了! 正在自我厭惡之際,一拳突然飛來,及生生地落在他右臉。「孟凡……」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氣。剛剛是他說要冷靜的吧? 「你讓阿芬妹難過我插不上手,但——你讓希如傷心我就有權利扁你。」孟凡冷言道。 寒逸塵也想出手,不過——天性善良,不太忍心;再加上他看出刁斯貴動搖的心思,所以他情願挨譚少華的白眼。 「你阿芬到底有什麼感覺你要清楚。」寒逸塵好意提醒,雖然不滿,但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動了真情而不自知。「如果你只是一時好玩請你找對人,阿芬再怎麼視流言於無形也不可能會是『速食愛情』的愛好者,請別再傷害她,否則下一拳百分之百是我出的。」 寒逸塵的話和孟凡的拳頭同具威力,震得刁斯貴無法言語,只是低頭反覆在內心思索。 「我真是個混蛋。」良久,他才幽幽地開口。 「沒錯!」在場的四人皆贊同地道。 「喜歡她卻不自知……」 嘎——?! 四人八目直盯住他,除了寒逸塵外,其他人眼裡透露的淨是「哪A按捺」的訊息。 刁斯貴抬起頭,無神的綠眸再度泛起碧青的光芒,雖然右頰微腫,還是看得出他的帥氣。 「謝謝你,孟凡——」他握起孟凡的手感激莫名。孟凡這一拳打醒了他。 「呃?啊?不客氣。」他是不是出手太重了啊? 「謝啦,逸塵。」刁斯貴拍拍他的肩。他的話點醒了他。 「不客氣。」寒逸塵冷靜自若。 這傢伙是欠打又欠罵啊?譚少華和楊希如如是想著。 「你們放心吧!」刁斯貴合上門前笑說道:「阿芬是我的,是我浪漫史中最後的一個!」 門合上,關住了辦公室裡排山倒海的驚歎和疑問。 當名人是件很累人的事。林凌芬如今是感同身受,算算也有三個禮拜了,從詭計得逞的巫女,到手段失敗的被拋棄者和被同情者……這一路下來——該說的。不該說的也聽得差不多了,幸好所謂的流言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再過不了多久,她耳根就會清靜了,是不? 老實說——她會懷念這段日子,不知情人士的冷言冷語、正義感氾濫卻遭排擠的可憐傢伙、還有……那個肇事、萬惡的源頭…… 她無法不想起他!他的接吻技巧真高,高明得教她忘都忘不了!高明得動搖她向來充滿譏誚的心思!高明得……教她不敢面對他……害怕再度面臨那種場面。 在千頭萬緒的紊亂裡,她如同往日一般慢慢走到學校…… 忽然一個聲音叫住她。 「董婷?!」呵!她不得不驚訝,她叫住她幹嘛? 「恭喜。」董停說了莫名其妙的祝賀。「你徹底綁住刁斯貴的心了。」語氣裡沒什麼諷刺的味道,有的只是一點點沮喪。 「什麼……」董婷是不是瘋了?她不得不錯愕,因為她聽不懂啊! 林凌芬帶著問號走進迴廊,習慣性地走到公佈欄前。 今天又有什麼新流言呢? 她看了看,眼睛突然睜大—— 標題是:「刁斯貴放棄『大眾情人』名號,只為守住一枝花…·」 然後在刊面右側還貼了一張刁斯貴親筆寫的——情書,情書?! 呵!哪個姑娘這麼好本事?她暗譏。她倒要看看在花公子的情書是怎麼個寫法—— 才看到第一行,她就呆住了! 那傢伙把她的名字給寫在上面!哦!真慘!這下子又有一段日子不得安寧了!恨她也用不著這麼整她嘛!她真想蹺課,直到風平浪靜為止。 正懊惱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過的同時,突然一群人圍在她身邊。 「這花是刁斯貴自己折的,代表他對你的心。」那群人—一交給她一朵用紙折成的玫瑰時都這麼說著。 紙玫瑰?她突然想起自己曾說過對花過敏的事…… 好吧——他記憶力好得嚇人!她佩服他。 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從走進第一道迴廊開始,每幾步就有人送上一朵,並重複著那句話,一直到她進教室為止。沒想到教室裡的黑板上也寫了一封情書。 她算過了,有九十九朵紙玫瑰……聽說這玩意很難折的!他哪來的本事?再看看那一整面黑板的情書……唔……噁心肉麻得教她反胃!不管「冷面禿鷹」會怎麼轟她,她只想馬上離開教室、離開學校回家和吃飯一起睡個好覺。 捧著那九十九朵紙玫瑰,不知該丟在哪才好。可惡!她竟然會有手忙腳亂的一天! 力持平穩地走出教室,立刻撞上一堵內牆,眼前立即出現第一百朵紙玫瑰——由折紙的傢伙親自奉上。 「請你和我交往。」刁斯貴生平第一次說出這句話,過去都是女孩子對他說的。 「你還想怎樣?」林凌芬冷眼看他。「這又是另一個新賭約了,是嗎?」她沒有譏諷,只是漠然。 「我是認真的。』刁斯貴對她的冷淡感到心痛,不由得想起當時一同好鬧耍嘴皮子的時光,雖然才短短幾天,但印象深刻。 林凌芬將手上九十九朵紙玫瑰物歸原主。 「把你的認真留給別人吧!我不需要。」 寒到冰點以下的話,凍得他心冷,從骨子裡散發的失意讓他微顫。「我知道是我的錯,我是真的——」 「你沒錯。』林凌芬搶白。「錯的是我——我不該貪著一時好玩,邀你一起演那一場……」 這一提,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吻。 「我希望你給我機會,原諒我。」他不願放棄,和她相處時是多麼的自然,不必刻意討好、不必甜言蜜語……一切是那麼的自在!他不要放棄。 「你不需要我的原諒——』林凌芬試著勸他。「你沒有鍺,那是意外,我們扯平了好嗎?」她的生活裡不想有個易變的因子存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