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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雷詠娟 「助理?什麼的助理?」那頭豹子需要什麼助理來著? 「古典文物採購,他是採購部的經理。」 「啥,他當真去找工作了。」穎華訝異的微張小嘴,喃喃自語道:「呵,找的可真是恰當的不得了,古典文物!」 他本身就可說是個古物,兩千年的古物耶! 她奇怪的話語及反應讓凌霜有聽沒有懂,不過此刻她無心追究,心裡還有件事比這更重要。 「你說你對申玉烙相當熟稔,那麼你可以告訴我關於他的事嗎?」 「古里古怪的傢伙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她在看到凌霜殷殷期盼的眼眸後,只得一歎,「想知道什麼?其實我知道得也很有限。」 「沒關係,只要是關於他的事,不論大小事我都想知道。」 看到凌霜急切的模樣,穎華心中突然想起幾個月之前的自己不也正是這個模樣。或者,該說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副為愛傷風、為情煩惱的癡情狀。 「其實對於他,你只能說四個字,又愛又恨。」穎華歎道,「他的行事作風沒個準則,全憑自己的心情喜好,有時候古怪的想讓人敲開他的腦子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奇怪,怎麼和自己所遇上的人有些微的出入? 他是古怪了點沒錯,但是恨他?難! 凌霜邊聽腦子裡邊冒出問號,不過並未開口只是靜靜的聽。 「……但是,當你需要一個溫暖的胸膛哭訴,或是一個強壯的肩膀依靠時,他比任何人都可靠……」 這倒是真的。凌霜點頭同意。 穎華在告訴她的同時,亦回憶起與申玉烙四人共同相處的那些日子,雖然老是讓他們氣得半死,但是,當自己受委屈難過時最先安慰她的總是他們四人,儘管他們安慰她的方法有待加強——哪一回不是讓他們給逗到氣的忘了哭泣。 但是,她真的很感激他們,沒有他們四人就沒有現在的周穎華與陶紹謙。 「……他就像個大哥哥讓人很信任,雖然不怎麼會照顧人,又不是頂溫柔,脾氣也是晴時多雲偶陣雨,但是他——」 「他很溫柔的!」凌霜再也忍不住開口替申玉烙辯解。 「啥?」她有沒有聽錯?這個小女孩說申玉烙很溫柔!「說說他怎麼個溫柔法。」 穎華聰明的馬上打蛇隨棍上,不著痕跡地問著她與申玉烙兩人交往至何種程度,不過,光看申玉烙對她這麼保護的樣子,兩人肯定絕非泛泛之交。 果然,當凌霜緩緩說起自己與申玉烙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時,穎華愈聽愈發不能克制自己,相當沒形象的露出拙樣,小嘴張得都快將雞蛋塞進去了。 她無法肯定凌霜口中的人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聽起來像是個溫柔體貼的大情人! 第七章 「你確定你所說之人是叫申玉烙!」周穎華無法相信,慎重問著。 她所認識的申玉烙絕對是個大情人,但是不可能會和溫柔扯上關係的,她甚至還懷疑他到底會不會寫這兩個字呢! 英雄救美?那傢伙才沒那份閒情意致搞那種玩意,倒是見死不救才是他會效之事。 照顧受傷的她?怎麼可能,他別再雪上加霜就行了。 安慰傷心難過的她!哈,這肯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每次說話簡單扼要,總是不超過十字之人會安慰人?! 申玉烙是她見過除了魔王大將容磊之外,最吝嗇說話的人耶——精靈蕭洛不算,因為她是對所有的人都冷漠以待近乎自閉。 「他吝嗇的程度連蕭洛都受不了耶!」 「蕭洛?」 「申玉烙的朋友,是個美得令男人癡迷,也讓女人無法嫉妒之人。」穎華回答。 他的紅粉知己?凌霜在心中思忖。 「會不會是你認錯人了?」周穎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十個字以內可以讓傷心哭泣的人收起淚水不再憂鬱,這得有多強的功力?還是最近新新人類又發明哪些奇形怪狀的詞彙,一說便讓人止住淚水的? 「他還有其他的名字嗎?」凌霜反問。 穎華搖著頭道:「是沒有。」 這麼說來,這回這頭豹子當真是墜入情網了! 這麼反常的舉動不是戀愛了是啥? 好朋友找到真心相愛的戀人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但是穎華卻不由得擔憂起來,對他們兩人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申玉烙待在人間剩下不到一年的時間,一年過後,凌霜怎麼辦? 殘忍的要她忘了他嗎? 這恐怕是件難事,凌霜與申玉烙之間的聯繫就像自己和陶紹謙之間一樣,是一份難以割捨、刻骨銘心的愛戀。 倘若,現在讓她與紹謙兩人分隔兩地或是天人永隔,她一定會無法承受這份隨之而來的傷痛。那麼凌霜呢? 「假使,我是說假使有一個不可抗拒的力量或是事件,讓你必須與申玉烙分隔兩地永遠無法見面,再也得不到他的任何消息時,你會怎麼辦?」 「永遠不能見面……」凌霜喃喃低語,腦子裡想像著那種情況。 「沒錯,就像是天人永隔一樣。」 「我……我……」 毫無預兆地,淚水就這麼自凌霜眼眶裡冒了出來,突然的讓穎華手足無措。 「唉唉,我只是說如果,如果而已啊!」 完蛋了,竟然將她給弄哭了!讓申玉烙知曉不剝了她的皮才怪。 更要命的是,凌霜對申玉烙的情意竟然已經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了,這可怎麼辦? 「哎呀,只是假設,不是真的,你別哭了。」 「但是我光是想像他不在我身邊,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忍受。」 凌霜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直往下掉,穎華只希望她能在申玉烙回來之前停止落淚,否則她會很好看的! 「你怎麼了?」申玉烙冷冽的聲音冷冷的傳進涼亭裡,而幾乎是同時,他人也奔了過來一把摟住落淚不止的凌霜。 穎華在心底直哀叫不已,老天爺沒收到她的禱告嗎?話才說完他人就出現,分明是要她好看,這下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壞話說不得,壞人更是做不得。穎華的目光在一接觸到申玉烙冰寒的視線時只有傻笑著,躲到她親愛的老公背後當只縮頭烏龜。 「你對她說了什麼!」申玉烙鐵青著臉問。凌霜緊緊捉住他衣裳的手是抖得那麼明顯,而他的心就像被她的手揪住一般痛得無以復加。 「我只是和她玩些假設遊戲罷了。」穎華滿臉的無辜。 申玉烙又要開口發作,但是懷裡所傳來的細微聲音引走了他的注意力,穎華趕緊乘機捉住老公的手拔腿就跑,逃命去也。 「不要走,你哪兒……都不許……去……」 申玉烙得努力、用力、仔細的聽,才能聽出凌霜說了些什麼。 「我哪裡也不去,別哭了。」他細語安慰著,話語中的溫柔是與方才冷冽的寒酷截然不同。「我不是在這兒嗎?你看,你抬頭看。」 凌霜順從的抬起螓首,但是一開口卻讓申玉烙震驚得不知所措。 「我愛你,我非常非常地愛你。」 這個事實,也是直到方才穎華突兀的問了她那些話後她才發現的,不,或許該說是穎華的話正好逼她正視自己的心意,看清自己的情感。她一直以為對他的喜歡,是因為這陣子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所延伸出的愛慕,而原來這不只是愛慕,早在不知何時她的芳心早已淪陷了,早已遺失在他身上,是自己一直不肯正視這份情感的。 但是,現在她坦承的說了出來,對自己坦白亦是對他坦白,她不要讓事情到了穎華所假設的情況時,才遲鈍的發現到自己的心意,那樣子她會恨死自己的遲鈍。 「你確定!」申玉烙的話中有著輕微的顫抖。 他一直以為他可能得等了再等,才能等到霜兒遲鈍的情感開花結果,他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和她長期抗戰下去,要默默且耐心的等待她自己的覺醒,哪裡知曉她的覺醒是如此之快,快的讓他措手不及,更是不敢相信直以為是自己做白日夢。 凌霜清澈的眼眸以及毫不遲疑的點頭,讓申玉烙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平穩的落地歸位,他激動地難以言語只能緊緊抱著她柔軟的身軀,似要將她嵌進自己體內,融為一體。直到凌霜出聲抗議無法呼吸,他才稍微放鬆鉗制的雙臂,但仍是輕擁著她,望著她晶亮的眸子柔的足以令人醉上一天一夜也甘心。 「你有沒有話跟我說?」凌霜羞澀詢問。 他偏著頭想了想,「沒有。我該說什麼嗎?」 「沒有。」她沒啥氣地白了他一眼,搞不清楚他是故意不知還是真的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別的男人在聽到女人告白後該有什麼反應,但是通常聽見後應該也會有所回應吧?最起碼不是等著女方再開口詢問,除非她表錯情了,他對她根本沒意思! 「你真的沒有話對我說?」凌霜不安地又問道。 「我要說什麼?」他認真問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