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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雷逸    


  「沒這麼嚴重啦!」聽到雷少游的口氣,江以安慌了,反而開始安慰起他來。

  受傷的人是她哪!怎麼他看起來比她還要痛?

  「我不會真的要你負責的,剛才是隨口說說而已啦!」她說要拿他五千塊,也不過是嚇嚇他而已。

  雷少游歎了口氣。問題是,他真的想負責啊!

  替她拉好了裙子,他開始發動車子。

  「去哪?」江以安問他。

  她又還沒有告訴他她住在哪裡,他該不會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連她家在哪裡都知道吧?

  「到我家去,我替你上藥。」

  因為時常會受些小傷,所以他家裡準備的藥一直很齊全。現在她的瘀傷需要好好上藥,順便推拿一番,瘀血才散得快。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老天,還要到他家去啊!

  「是嗎?」雷少游白了她一眼。才一個下午下來,原本的小傷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真的要讓她自己處理,到了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他根本不敢想。

  望了江以安的腿一眼,他簡短地下了結論,駁回了她的請求。

  「不行,我不相信你。」

  ☆ ☆ ☆ ☆ ☆ ☆ ☆ ☆ ☆ ☆ ☆ ☆ ☆ ☆

  「哇!好漂亮的房子!」

  走進雷少游的居處,江以安就禁不住讚歎起來。

  雷少游住的地方位於台北市東區某一棟大廈的十五樓。雖然不是獨門獨院的花園洋房,但是就一個單身漢而言,六十坪的樓中樓也實在很舒服了。

  全屋原木的裝潢,再加上藍色的牆,充分顯現出獨身男人的個人風格,看得江以安目不轉睛。

  「乖乖坐著別動。」雷少游笑著拉她在沙發上坐下。

  真正的雷家大宅現在正由大哥雷少宇住著,這裡只不過是他停在台灣時的臨時個人居處,一年住不到四個月。不過由於這房子是三哥雷少昊特地替他設計的,他自己也很滿意,所以他每次回來都住在這裡,反而不大回在中壢的老家。

  「把絲襪脫了!」

  雷少游的一句話把江以安從驚歎中喚醒。

  「我自己會擦,你把藥給我就好了。」她望著跪坐在自己身前的雷少游,他手上拿著一個藥水瓶子,像是打算替她上藥。

  她可不要再讓這個男人亂摸大腿,平白被人佔去了便宜。

  「別開玩笑了。」雷少游皺了皺眉,「抹了藥之後還要揉開瘀血,你的手勁根本不夠。」

  瞧她的腿腫成那個樣子,不好好推拿一番,瘀血根本散不了;若靠她自己揉,恐怕揉到明天早上也好不了。

  不要,那好痛!」她江以安生平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痛。

  「你要自己脫還是我替你脫?快點選一個。」雷少游根本不理她的抗議,只給她兩條路選。

  「我都不選。」江以安硬是不肯選。

  雷少游沒有開口,只用他那雙豹子似的眼灼灼地盯著她,就好像是在說:別囉唆,快選一個!

  「呢……我自己脫好了。」江以安的聲音越來越小。

  奇怪,為什麼她非得聽他的?江以安心裡實在有些不平。下過,如果她不從,她相信他真的會親自動手。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了不要讓場面太難看,她還是自己來好了。

  紅著臉脫下絲襪,江以安根本不敢看雷少游。

  她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更何況絲襪對女人而言是一件非常私密的東西,今天她在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面前脫下絲襪,她實在是覺得很難堪。

  雷少游暗自吞了口水,強迫自己維持淡然的神色望著江以安。

  江以安有著一雙足以使任何男人心動的修長美腿,只不過是看著她脫絲襪而已,那樣單純的動作莫名地帶給他一種遐思,使得他一陣心蕩神馳。

  「好了,會有點痛,你忍耐一點。」

  雷少游的聲音有些粗嘎,說完,大手便撫上了江以安的右腳。

  江以安閉上了眼睛,首先感覺到冰冰涼涼的藥水抹上了自己的腿,之後便感到雷少游那略帶粗糙的左手開始在她的右腿上揉著。

  起初還沒有什麼感覺,沒想到雷少游的手勁越來越強,越來越重,讓她感到疼痛萬分。

  「好痛!」江以安大叫出聲。

  「忍一忍。」雷少游只是簡短地安慰她,並沒有減少手上的力道。

  「好痛!」江以安已經掉下淚來了。從小到大,她最怕痛了,每次只要一痛,她就會哭得驚天動地。

  「真的好痛!我不要了!」她開始捶著雷少游的肩膀。

  「再一下子。」

  他沒想到她這麼會哭,才說不到兩句話,就已經滿臉都是了。不過他並沒有停手的打算,也只好任江以安捶著他了。

  「討厭!」

  江以安從來沒有想過揉散瘀血也會這麼痛,捶打了老半天,她想雷少游是不可能會放手的,只好死命地力抓著他的肩膀,緊咬著牙根。到了最後,她連抓的力氣都沒有了,索性抱著雷少游的肩,靠在他的背上哭了起來。

  「好了。」也不知揉了多久,雷少游終於放開了手。

  雖然他停下了推拿的動作,江以安沒有離開他的肩膀,她還是趴在雷少游的肩上哀哀地掉著淚。

  「別哭了。」雷少游笑著把江以安從自己的背上拉開,看見些淚流滿面,他口氣輕鬆地嘲笑著她,「這麼會哭!你再哭就要熔掉了。

  「好痛啊!」江以安的口氣帶著埋怨。

  他用這麼大的力氣做什麼!真的想讓她痛死嗎?

  「不哭,不哭。」雷少游笑著用拇指抹掉了她臉上的淚。

  「都是你害的啦!」她忍不住又開始抱怨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撒嬌,接受他的呵護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讓她有一種被人驕寵的安全感。

  「是,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雖然知道江以安說的話很沒道理,但是雷少游還是向她陪著笑臉;只要她不哭,要他說什麼都行。

  「討厭討厭,我最討厭你了!」得到了縱容,江以安的心時裡有些甜絲絲的;她開始像是在發洩似地,一邊哭,一邊死命捶著雷少游的胸膛。

  「好,你討厭我。」雷少游也笑了。

  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怕痛,還真是有些孩子氣啊!

  他輕輕地抓住了江以安的小拳頭,低下頭細細吻去了殘留在她臉上的淚水。像是感受到雷少游的愛憐一樣,江以安停下了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承受著他的吻。

  雷少游的唇熱熱的、軟軟的.游移過她的兩頰,吻去她的淚水之後,又細細地咬著她的耳垂,惹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小小的嚶嚀。

  連呻吟聲都像是小貓!雷少游又笑了,溫熱的氣息輕輕吐在她的耳邊。

  火熱的唇終於移上了她柔軟的紅唇,靈活的舌挑動著她的丁香小舌,他的大手則移到了她的背後,使得她纖細的身子更緊貼著他。

  許久,雷少游的唇才放開了江以安的,他緊緊地抱著她,粗重地喘著氣。

  他又失控了!

  雷少游一面平息自己的呼吸一邊低低詛咒,每次他一碰到這個小女人就會瀕臨失控邊緣。

  之前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不能碰她;現在到了他的房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還是不能碰她!

  他不能這麼輕率地就要了她的第一次。

  單是在舞會上和她的那一吻,他就可以發誓,那一定是她的初吻。她對於感情的體認還太青澀了,他不願意在她對男女情事還很懵懂的時候要了她,他一定要讓她在心甘情願的狀況下成為他的人。

  她是他的小貓,永遠都是!

  眨了眨眼,江以安才從激情中清醒過來。

  看到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的雷少游,她終於想起剛才兩個人做了什麼事。

  「你又吻我!」

  「沒錯。」雷少游一點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討厭!」江以安平常根本不擅長罵人,一旦真要開罵,她也只懂得這麼幾句而已。

  「才不討厭,」雷少游嘻皮笑臉地,「你剛才可是一點抵抗也沒有喔。」

  「我……」江以安的臉更紅了,她也弄不明白剛才的自己是怎麼回事。

  雷少游轉過身,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條項鏈,逕白戴上了江以安的頸子。

  那是一個金屬製的項鏈——與其說是鏈子,還不如說是個「環」,一個金屬製的圓環,約五、六公分寬,兩端做成活扣,打開時是兩個半弧形,只有—端接在一起。雷少游一將它套在江以安的頸子上,就聽見「喀」的一聲,項鏈就被鎖在她的頸子上了,連接的部位拼成了一個雷電的標誌。

  「這是什麼?」江以安伸手拉了拉,無奈扣子已經被鎖上了,任她怎麼扯也扯不開。

  「戴著吧!」雷少游沒有多做解釋。

  「我不要,好奇怪!」

  這項鏈設計得很好,一點也沒有令她不舒服的感覺,但是她就是不習慣。細細的金環,看起來就像是在戴貓咪項圈—樣。

  「一點也不奇怪。」雷少游伸手替江以安調整了金環,把雷電的標誌凋在正中央。「很好看。」說著,還順勢又吻了吻她的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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