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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藍又希 是被貶下凡?或自願降臨? 魔鬼呢?從地獄造訪人間又為何? 和魔鬼交易的女人,是出賣靈魂?還是肉體? 莫晨雨無法將盤繞心中的面孔驅除…… 以為和聶皇雲將事情談開,這一陣子的風風雨雨就會告一段落。 沒想到,她和聶皇雲在京星喝下午茶的畫面,上了八卦雜誌封面,讓莫晨雨哭笑不得。 聶皇雲,是狗仔隊最愛的企業少東之一,她從不懷疑。就像斐毅冷和不同女友的親熱畫面,也常登上封面寶座。 可是,她也被當事件女主角拍上去,就太誇張了! 她和聶皇雲根本什麼都沒發生,雜誌的封面標題卻是——公子終究不愛才女? 她不笑時本來就略顯憂鬱的僵硬表情,硬是被解讀成「棄婦」表情。 這,就是人言可畏的地方。 用蹙眉沉思,形容她那天和聶皇雲見面的憂鬱也就算了;還將她的深思不語,說成用哀兵政策挽回愛人的心。 她和他,八字都沒一撇,哪來的愛人出現! 莫晨雨深深體會近日來高潮跌起的連續劇,不適合她即將步入的十八歲。 今年,準是犯太歲了。 現在下課離校時,她都小心翼翼,深怕被狗仔隊跟蹤,寫出什麼不實的報導。她也盡量避開和聶皇雲的碰面場合,以免碰出個「還是舊愛好?」的聳動標題。她日子夠精采了。 拿著書包,她看到門口等待的攝影記者,立刻繞步到後頭圍牆邊。 朱利亞高中的圍牆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呢! 還好她一百六十公分高的身子可以跨上牆旁的樹枝,再借力攀上圍牆上頭。 好不容易,喘吁吁的坐在上頭,她根本沒注意到下頭牆邊有人,就將書包扔下去。 「噢!這誰的書包!」嬌滴滴的抱怨聲。 莫晨雨往下一探,看到斐毅冷雙手正環著美人的後腦勺,揉著她被擊中的部位。 「對不起!」莫晨雨慌道。 「也先看看下面有沒有人,再將書包扔下來嘛!」要不是有斐毅冷在,美人想現場即刻擊斃兇手。痛死她了! 「不好意思。」莫晨雨再次道歉。 「有這等興致,爬起牆來啦!」斐毅冷一身黑衣黑褲,加上那抹嘲笑的俊美神情,更像魔鬼! 「我……」莫晨雨詞窮,一時想不出話解釋。 都是狗仔隊惹的禍! 「你打算一直蹲在那兒?」斐毅冷提醒她。 「我現在就要下去。」莫晨雨預備好要跳下去。 那名沒見過的美人,忽地被斐毅冷推到一旁去,不懂他要幹什麼。 「你要跳下來?」他確認事實。 「對呀!」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又沒翅膀,能飛下去呀! 「你先別動!」他走向前去。「我抱你下來。」 美人不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他要抱那死丫頭,用書包砸她腦袋瓜的死丫頭? 「我自己可以下去。」莫晨雨溫溫的拒絕。 「手受傷了,怎麼辦?」他提出一個她想都沒想過的問題。 手受傷?跳下去,姿勢不對,是有受傷的可能。 而對於一個彈鋼琴的人,手,當然是最重要、最需要嚴加保護的,絕對不能受傷。她竟然一點都沒警覺。 「那就麻煩你了。」莫晨雨沒想到斐毅冷會關心起她的手。 他雙手伸長,一百八十多公分的高度要抱住她並不難。斐毅冷還是謹慎的,怕她一不小心摔下來。 「謝謝!」莫晨雨從他懷中站起來。 「你很面熟嘛!」美人走近,認出是誰似的:「喔!是和聶皇雲鬧緋聞的那個……」 美人想到什麼立即住嘴,那個女主角好像也是斐毅冷家的人。 無怪,他還擔心她跳下來的話,手會受傷。 「再見。」莫晨雨拿著書包要走。 「手臂擦傷了?」斐毅冷瞄到她制服上的血跡,俊眉瞅成一團。 「小傷,我回家上碘酒就好了。」她步伐不曾停止。 「我送你。」同樣的一幕再度上演。 她又要說同樣的台詞推搪嗎?猶豫了三秒鐘,他已拉住她,往停跑車的方向前行。 走遠後,他想起被丟置一旁的美人,回身說:「自己坐計程車。」 又是相同的下場,莫晨雨嘴巴不自覺上揚。 「很好笑?」斐毅冷加足馬力,跑車呼嘯在馬路上。 「不知道這是第幾個獨自坐計程車回家的美女?」莫晨雨心想,他也數不出來吧! 「我不會讓你獨自坐計程車回家。」又是那句話,一年前的夜裡說過的。 她原以為那只是他喝酒後的話語,沒意義。 這麼說來,他那時是清醒的? 「什麼意思?」這個問題從一年前蔓延到現在,莫晨雨依舊不懂。 斐毅冷沒給她答案,反而警告:「明天起,不准再爬牆。」 「我也不想。」她咕噥著說。 「那些什麼狗仔隊,從明天起,就會消失在朱利亞高中的校門口。」他信誓旦旦說。「所以,別再爬牆。」 莫晨雨不知道他要怎麼做;但她瞭解,通常只要他說了,他就會去做。 他的言行,一向很一致。 這也是魔鬼的作風嗎? 「聶皇雲有傷害你嗎?」斐毅冷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話,表情冷然陰沉。 莫晨雨不解這句話的用意。「他?傷害我?」 「那天吃飯,你們聊了什麼?」他簡單問。 「沒有說什麼。」莫晨雨心跳漏了一拍。那天,聶皇雲問的問題,她才不想重複給斐毅冷聽。 斐毅冷聽出她不想談這話題的語氣,眼神更加陰冷。「他欺負你?」 「什麼?」莫晨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他沒事欺負我幹什麼?」 想來,斐毅冷的判斷力也是受八卦週刊誤導,想歪了。 莫晨雨本來不想觸及這話題,但斐毅冷一臉誤解的模樣。「我們決定做朋友也不錯,就這樣而已。」 「他沒給你難堪?」那麼雜誌上困窘的表情怎麼來的? 莫晨雨快瘋了,天底下最會給她難堪的,應屬他斐大少爺吧!哪輪得到聶皇雲排隊? 「他沒有。」莫晨雨真希望用她的存款將那些八卦雜誌全數買回。 「那天,不通知你約會就沒事了。」他平淡的語氣中似有一絲後悔。 莫晨雨觀看他側面完美的線條,淡淡說:「反正,已過去了。」 她十五歲前,那些悲歡離合,不都過去了。 她不太計較的個性,也和這樣子有關吧! 人生,一分一秒在流逝,曾經以為的天長地久、痛苦難挨,轉眼間,也已成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嗎? 或,只是心裡的痛太深了,寧願遺忘? 回到家,只有傭人在。 斐敬和邵氏母女去參加海華集團的千金張倩倩的十八歲生日宴會。 阿麗歐巴桑看到斐毅冷進家門時,還將老花眼鏡摘下,擦乾淨後再戴上。沒看錯耶!傍晚六點鐘,少爺竟然回家了!這是奇跡嗎? 「少爺,你沒和老爺去宴會?」阿麗猜想,就算他回來,等會兒想必也是佳人有約,又要出門了吧。 斐毅冷沒接話,指了莫晨雨的手臂:「幫她上藥。」 阿麗驚呼:「哎喲!這麼白嫩嫩的手,劃出這麼一道痕跡,很痛吧?」 「沒這麼嚴重。」莫晨雨沒有小題大作的習慣,那些千金嬌生慣養的生活態度,她敬謝不敏。 「我上樓沖澡,晚飯幫我送到房裡來。」斐毅冷不回頭的朝房間走去。 「晚……晚飯?」阿麗重複。人老,連聽力都退化? 阿麗困惑的求助莫晨雨,她點頭:「他說,晚飯送到他房裡。」 「少爺今兒個是改過向善,回家當乖寶寶?他在我的記憶裡,從不曾沒事六點前回家。」堅定的語氣論斷。 阿麗別的事有可能記錯,就斐毅冷的生活習慣,她瞭若指掌。 「平常老爺子用八人大轎抬他少爺回來都有可能一腳被踹走,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阿麗還是不相信。斐毅冷會在家吃飯,就表示他也不會去會佳人嘍! 邊幫莫晨雨上藥,阿麗邊念: 「老爺昨天還叮嚀少爺要出席張倩倩的生日會,他又放老爺鴿子了。」 阿麗找到聽眾,滔滔不絕繼續: 「張倩倩是少爺維新學院的學妹,校內公認的校花,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美女,有才有德有貌的不多,她就是其中一個。聽說啦,她是頗鍾情於少爺,只是礙於少爺在外頭聲名狼藉,想倒貼他,又怕少爺吃完,拍拍屁股走人。」 「喔。」莫晨雨應聲,斐毅冷確實做得出來這種事。 「張董事長還曾致電老爺,探聽兩家訂婚的可能性呢!」阿麗雖然不苟同少爺賤踏女人的心,又以他無遠弗屆的魅力自豪。 莫晨雨用膝蓋想也知道結果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不過,少爺一口拒絕掉了。」阿麗諸多,包紮的工作也同時完成。「小姐吃飯嗎?我去弄。」阿麗收起醫藥箱。 「不餓。待會兒餓了,我自己弄來吃就可以了。」莫晨雨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感覺身體突然像垮了般累。 洗完澡,身體舒暢些,莫晨雨挑了韋瓦第的四季交響曲,到練琴間聆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