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藍其 > 情逢敵手多曖昧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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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藍其 午夜十二點,安筱琪站在房間外與風群拓相連一起的陽台上,開著微弱的夜燈,四周寂靜得像無人息般,只有唧唧的蟬鳴聲與遠處幾棟房子透出些許微弱的光線,增添了幾分落寞。 站在二樓的陽台上,俯視著這沉睡的大地,彷彿天地之大,只有她──無眠了,竟一絲睡意也沒有。 她知道隔壁的風群拓還沒回來。雖然以前他也常晚歸,但她卻不若今日般在意,是她今日撞見那一幕的關係吧?以往只要她再翻個身便可入睡,今天卻輾轉難眠,怎麼都無法安睡,一閉上眼,兩個相擁的身影就像一把刀一樣,毫不留情地追殺她的瞌睡蟲,趕得一隻不剩,可憐那些小東西恐怕三天不敢回家來了,卻不知倒楣的可是她欸!看來,她要有明天當熊貓的心理準備了。 一道刺眼的光線緩緩接近,開車的人似乎很小心地不破壞四周寧靜,才一下子,車便停在安筱琪眼下。由於燈光微弱又背光的關係,樓下的人是不會輕易察覺到樓上有人,安筱琪連動都沒動一下,不想刻意迴避。她又下是小偷,躲什麼躲? 看著風群拓下了車,進了家門,一切又回復到剛才,只是她的心已不似方纔的平靜。過了一會兒的沉寂,隱約可以聽到隔壁房門所發出的聲響,沒一會兒燈就亮了,這短短一牆之隔,卻阻去了所有的戀慕。 「該死的!」連半夜都下能給她片刻的寧靜,安筱琪下悅地低咒一聲。她靜靜地讓夜晚的涼風拂遍全身,以沉澱自己紛擾的心,沉澱如髮絲般糾結的腦袋瓜。 又過了一陣死寂,安筱琪不想去理會風群拓現在在做什麼,但可能是神經接錯線,腦袋總是不受控制地一直想。 他在看書嗎?應該不會吧!雖然明天是假日,但以她對他的瞭解,不,是自以為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可能這麼用功才對,天才不是一向不用太努力的嗎? 正陷入冥想之際,隔壁的光線也已轉弱。 原來他要睡了呀……安筱琪心裡不禁閃過一絲惆悵,氣只有自己在為愛傷風,吹了一夜的冷風,怕明天不只是見到一隻熊貓,而且還是一隻感冒的熊貓。咒罵了自己一聲,她現在寧願失眠也不要再站在這兒。 正欲轉身時,隔壁落地窗忽然被打開。,嚇了安筱琪好大一跳,連忙撫著差點跳出胸口的心臟,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冒失鬼,其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 「哦!原來是假冒的林黛玉呀,我還以為是倩女幽魂出現,站在陽台召喚找例!」風群拓壞壞地一笑,看著仍驚魂未定的安筱琪,取笑她故作淑女之姿。 「去你的林黛玉和聶小倩!不知誰才是冒失鬼,三更半夜不睡覺,晃來晃去,沒被你嚇死算我命大。」真倒楣,一天被嚇兩次,還好平時被那女魔頭訓練了一顆「強擱有力」的好心臟,否則又要糗了。 「是誰嚇誰呀?你好像搞錯對象了吧!」他是剛回來,但她呢?只怕站在這兒好幾小時了吧?以她的功力這不過是小case而已。 「我站在這兒好好的,又沒妨礙別人,是你自己在外面風流到現在。回來吵到我清靜不說,還有理指責我?公理自在人心,也不先反省自己。算了,等你想通了再跟我道歉,也許還會考慮原諒你。」安筱琪大言不慚地說著,彷彿自己是活佛再世般慈悲為懷。 「是呀!我真是應該好好反省才對,但不知能否請教一下,打人者是否也該自我檢討,若說出言不遜應當道歉,那打人者呢?恕在下愚昧,可否請姑娘指點?」風群拓眼神轉黯,聲音也不覺低沉起來,像一隻夜間狩獵的豹,正等待適當時機獵捕環伺已久的目標。 聞言,安筱琪的臉不由悚得一白,暗叫不妙。哈哈兩聲,就當剛剛她什麼都沒說過好了。心虛地退了一步,才赫然發現風群拓居然──沒穿衣服!頭髮濕濕的,還滴著水,下半身僅圍一條浴巾,還有點鬆垮,似乎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不覺她臉上直燥熱起來。 風群拓皺著眉,看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安筱琪。 「你生病了嗎?」不舒服竟還能在這兒吹風?實在太不會愛惜自己了。他沒察覺她的異常是來自於他的關係。 「呃?」安筱琪被問得一頭霧水,也有一點心虛。 「我說的是你的臉,一下白得像鬼、一下又紅得像關公一樣,你以為是國劇中的『變臉』呀!」 「誰教你沒事只圍一條浴巾,任誰見了都會不好意思,我又不像你臉皮這麼厚,禮義廉恥全被你拿去燒了,當然不懂害羞這東西。」安筱琪指了指他,提醒著,免得到時被她給看了,她可不負責。 他的體格其是好得沒話說,肌肉的線條隱約可見,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的贅肉,乾乾淨淨中透著屬於男人的味道,結實的肌肉泛著古胴的膚色,讓人不住想輕撫依靠。雖無從比較,但她知道此生她將迷戀這身體。 就這樣,安筱琪便若無旁人地欣賞起來,完全忘了她此刻正在吵架,但仍不忘她吞了吞口水,以免氾濫。 「你倒真懂害羞呀!」風群拓好整以暇地將雙臂倚著欄杆,等安筱琪看夠。 如青天霹靂般,安筱琪驀然驚醒,但她倒寧願不要醒,因為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她到底是怎麼了?她剛才的行為簡直像個大色女。 看著風群拓挪揄的笑臉,她也只能故作鎮定。 「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異性相吸本屬正常,是不經大腦的生理反應,她會這樣表示她也是屬於正常的那一部份人種,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她為自己辯駁。 「好奇到差點沒流口水?我還以為月圓之夜有女色狼出現了。」指了指咬潔的明月,他故作無辜地說。 夠了!雖是事實不容辯駁,但總要留一些自尊的殘渣讓她回去恢復吧。 「是!你天下無敵,有如黑猩猩般魔鬼的身材讓每個女人為之傾倒,而我真幸運,不小心就讓我碰到它正在發情。」安筱琪氣極,口不擇言地頂回去。 「哈……」風群拓聽完不可自抑地大笑。 笑這麼大聲,也下管現在幾點了,要把整個社區的人全吵醒嗎?安筱琪希望他被自己的笑嗆死。 「你笑夠了沒?」安筱琪氣忿得大叫。她又說了什麼可笑的話嗎? 「好個發情的黑猩猩!那請問一下,被那黑猩猩氣味吸引著的會是什麼?」 風群拓故意不直說出來要她自己去想,他知道她明白的。有時候真不必什麼都說出來,這樣才有那神秘的美感。不過,當然不是指現在。 安筱琪的臉又不覺一陣青一陣白,又加一陣紅,活像個調色盤似的。 不發一語,安筱琪沉默著,不打算再搭理他。 「唉!怎麼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呢?是你先罵我是公猩猩的,我又沒說你是因猩猩,生氣的應該是我才對吧?還是母猩猩也正值發情期,所以脾氣會比較暴躁?」風群拓狀似認真地思考起來。 「夠了!」依然沉不住氣的安筱琪捂著耳朵大叫,企圖掩蓋掉那令人討厭的嘲諷。 「錯了嗎?那讓我再想想母猩猩為什麼會生氣,你等一下。」他向來有科學家的研究精神,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放棄。當場托著腮又思考起來。 「說來說去還不就是為了那一巴掌嘛!身為男人器度竟如此狹小?一人做事一人當,二話不說,我也讓你打回一巴掌,這筆帳從此一筆勾銷,兩人互不相欠,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揮揮手,安筱琪自作了主張。再這麼戰下去,她不僅跑了瞌睡蟲,還會死了腦細胞外加人格掃地,唉!何苦來哉? 「說得簡單,也不知你國小怎麼混畢業的,居然連加減乘除都不會,借錢不用算利息的嗎?」怎麼算都是他吃虧,他的男性雄風都被她打了個蕩然無存。還他一個巴掌就想了事?這樣他還不如拿去廁所馬桶沖掉算了。 「那你想怎麼樣?」安筱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他還想怎麼樣?難不成要她拿把刀切腹自殺嗎?沒這麼狠吧?她咋舌。 「從那天到現在已過了三天,本金加利息算一算,打個折,算你五個巴掌好了。」 「什麼?」安筱琪怪叫一聲。「你是高利貸呀!就算一天一個巴掌的利息好了,怎可能要五個?我才懷疑你國小怎麼畢業的咧!」想像一下自已被打了五個巴掌之後的模樣,臉起碼腫得像豬頭,少說沒個十天半個月的見不了人才怪! 「我可沒說過一天只收一個巴掌的利息,難道在你眼中,我的自尊是如此廉價?」 他眼神透露著些許的寒意與威脅,讓安筱琪開始在內心祈禱著,只希望在五雷轟頂之後,她還能有臉出去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