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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俞飛 陳麗貞苦笑。「老闆總算想起來了,褚炫初已經在外頭椅子上等到睡著了。」 韓千尋一愣,也有些過意不去。「快請他進來。真是的,泡多了海水,腦袋真給泡糊塗了?」 她搖了搖頭,開門將褚炫初喚醒,叫了進來。 「韓先生……」褚炫初一臉睡眼惺忪,還真有些迷迷糊糊。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韓千尋是真的不好意思,剛才他滿腦子都是丁叮叮的倩影,壓根兒沒想到這小子。 「沒關係,我剛好補眠,昨晚和弄……」褚炫初差點說溜嘴,心裡暗暗叫險,腦筋卻也清醒許多。 韓千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歡愛無度,可不足以作為年輕人的表率啊!」 褚炫初心中一驚。「韓先生,我……」 「我只問你一句話——今晚的女主角,你是要丁叮叮,還是……」韓千尋定定注視他,一字一句地說:「秦、弄、姿!」 褚炫初聞言,冷汗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忽然一咬牙,大聲說:「除了弄姿,我沒想過別的女人!」 「就算因為她,毀了你日後的前途,你也不後悔?」 「沒有她的鼓勵,我現在也只是個渾渾噩噩過日子的糊塗蛋;我努力至今,就是為了和她分享我的成功失敗。」☆ ☆ ☆ ☆ ☆ ☆ ☆ ☆ ☆他再不猶疑,直視韓千尋,侃侃而談。 韓千尋眼中露出激賞之色。「敢作敢為、敢作敢當,才是年輕人本色!我果然沒看錯你。」 「韓先生?」 「你可以去叫秦弄姿準備一下了,她將會是今晚的女主角。」韓千尋含笑看著他。 褚炫初又驚又喜。「韓先生怎麼知道弄、弄姿在我那裡?」 「你別忘了,這可是我的船。」他眨了眨眼睛,哈哈大笑。 褚炫初一愣,心中狂喜,什麼也沒說,立刻轉身衝了出去。 韓千尋嘴上含笑,喃喃自語。「年輕人就是年輕人……」 「老闆主意變得這麼快,卻更像小孩子了。」陳麗貞冷冷開口。 「喔?」 「我想知道老闆改變心意,原因是什麼?」 「原因嘛……」韓千尋笑了笑,淡淡地說。「因為我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陳麗貞說不出話了。 「之前,我已經有些疑惑這樣的作法是對是錯;但是認識叮叮之後,我才明白誠實是最好的方法。」 「難怪有人說過;推動世界向前的或許是男人,但推動男人向前的卻肯定是女人。」陳麗貞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第一波的褚炫初若是經營失敗,『青森』的前景就岌岌可危;『青森』的投資若失敗……」 「『松照』也就難免受波及了。」韓千尋笑了笑,緩緩地說。「對『青森』的投資案,董事會裡頭的反對聲浪不小;若是因此而導致整個企業體出現虧損,我這個總裁位置也別想坐得安穩了,是不是?」 陳麗貞點了點頭。「何況,公司近來擴充太快,已有部分資金出現缺口……」 「我明白。」韓千尋揮了揮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會這麼做,除了我自己的原則外,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辜負叮叮對我的信任。」 陳麗貞默然。 他忽然起身,走到放置小提琴的地方,輕撫琴弦,緩緩地說:「小時候,我和妹妹的感情最好,她最喜歡聽我拉小提琴給她聽了。」 「我知道……」 「但有件事你不知道。」韓千尋淒然一笑,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年我父母車禍雙亡,我們被社工人員安排給不同的家庭收養;當時,我曾答應妹妹,絕不讓任何人帶走她。可是,我卻食言了。」 「可是,你這樣做才是正確的……」 「錯了!完全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韓千尋忽然像只發狂的獅子,憤怒地大吼。「你知道那個禽獸對她做了什麼?五歲,她當年才五歲啊!」 陳麗貞臉色變了,她不敢去想像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忍去想。 吼聲忽止,韓千尋眼神清朗起來,看著窗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再違背對任何人的承諾了。」 「我明白了。」她悄悄退了出去;因為她發現這個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眼中,已有淚水流下…… ※ ※ ※ 琉璃國,位於太平洋上的美麗島國,有「海上明珠」之稱。 船,像投入母親懷抱的小孩,緩緩駛進島上最大的港口,也是該國的首都——珊瑚市。 「你只要踏上琉璃的土地,一定也會愛上這座美麗的島嶼的。」珊瑚市遙遙在望,殘雪織雲的語氣也興奮起來。「天藍、雲淨、沙白,不帶一點塵囂,而且,由於華人的移民日漸增加,華語也在十五年前成了本地的四種官方語言之一,你絕對不會感到不適應的。」 「是嗎?」丁叮叮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卻帶著一絲疏離。 殘雪織雲如何聽不出來?歎了一口氣。「恩怨對錯,難斷難了!現在卻要勉強你回來接國王之位,我、我實在覺得過意不去……」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丁叮叮,不是殘雪盈香。」丁叮叮打斷她的話,語氣始終淡淡的。 殘雪織雲一愣,以為她尚未釋懷,苦笑著轉移話題。「待會兒上岸之後,我帶你去天香洞逛逛,那裡頭的鐘乳石壯觀奇絕,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只怕沒機會了。」丁叮叮輕輕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殘雪織雲一愣。 「我本來還希望我猜錯,只可惜,天不從人願,人性似乎總是如此。」丁叮叮喃喃自語,眉間,浮起輕愁。 「怎麼了?」殘雪織雲愈聽愈糊塗。 「你看看港口四周,就會明白了。」 殘雪織雲環視港口四周,發現港灣深處,有數十艘船舶軍艦正緩緩駛出。 「原來是這個!我好歹也是這個國家的皇太后,我回來了,他們自然要出來迎接嘍!」殘雪織雲為之失笑。 丁叮叮長歎一聲,緩緩地說:「刀搶霍霍,金戈鐵甲,像是歡迎皇太后返國的陣仗嗎?」 殘雪織雲臉色變了。「國內有人造反?」 「不是造反,是平亂。」丁叮叮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冷誚蕭索之意,淡淡地說。「新任國王殘雪尋星,想必已經繼位了。」 「不、不對,明天才是他的登基大典……」 「他若知道明天有個殘雪盈香會取而代之,他還會在明天繼位嗎?」 殘雪織雲一愣,試著安慰丁叮叮,當然,也安慰自己。「尋找殘雪盈香這件事,我始終都是瞞著他進行,他、他不可能知道的……」 「就算他之前不知道,你這次出海,他就瞭然於胸了。」 殘雪織雲不懂。 「有什麼重大事情,需要皇太后在新君繼位的前幾日出海?」丁叮叮拂了拂被吹亂的髮梢,看著愈逼愈近的船艦,輕聲說。「只要仔細一想,就會發現其中必有問題;更何況,說不定他早已知道你在尋找殘雪盈香。」 「不可能!殘雪尋星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不會,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手段……」 「他如果只是尋常的浪蕩子弟,你又何必急著找殘雪盈香?」 殘雪織雲說不出話來。 「為善作惡,都是需要聰明才智的。」丁叮叮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你或許未必明白他的能力,但心底深處一定已經隱隱想過;所以你才會對殘雪尋星如此忌憚,並且急著尋找殘雪盈香。」 殘雪織雲無語,臉色卻已變得如同白紙一般。「你既然已經猜到局面會演變至此,為什麼還要回來?」 「若不是局面如此,我也不會回來了。」數十艘船艦已經對殘雪織雲的座船形成合圍之勢,船上兵士殺氣騰騰的模樣,清晰可見;丁叮叮卻是神色不變,淡淡地說:「對我而言,丁叮叮這三字,比殘雪盈香貴重千百倍。」 「原來,你是抱著必死之心,陪我回來?」殘雪織雲終於明白在和韓千尋分手之時,她為何會落淚了。「為、為什麼……」 「因為,你救過我的性命;你也曾經嘗試,救一個可憐女人的性命。」丁叮叮回過頭來,暖暖一笑。 「傻瓜,你、你這個大傻瓜!」殘雪織雲已熱淚盈眶,緊緊握住她的手,激動地說。「明知必死,為什麼還要回來?琉璃國負你母親、欠你公道,你何必這麼做?」 「你不也說;恩怨對錯,難斷難了?」丁叮叮輕歎一聲,幽幽地說。「若非如此,我怎麼會有一個好父親、一個好姊姊,還有兩個好妹妹?」 殘雪織雲愣住了。能謀善斷、卻又溫柔善良,她、她本來會是琉璃國最出色的君主啊!「如果殘雪尋星沒有叛變,如果明天你能順順利利地成為琉璃第十九代國王,你、你還會回來嗎?」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名字。」丁叮叮笑得淡然。 殘雪織雲心沈了下去。「你是個好女孩,是我連累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