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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蘭婷 「她自然是歡迎了,簡直是望穿秋水、日夜盼望!你改日到我家去看看,門上的幾個洞全是被她給望出來的。」查晟悠閒步入,悠哉地取笑道。 查柔紅著臉不依地直跺腳:「別聽大哥胡說。」 孟清宓心中一歎,這教人無能為力的酸楚可比當日為個初相識的姑娘吃醋,更是難受好幾倍。但接受自己愛著寒潼的感情之後,她反而較能處之泰然了,想起自己不久便要撒手西歸,寒潼心中若另有意中人,或許反而好。 但想雖這麼想,可體內的毒隱隱蠢動便是她心緒不寧的最好證明。只要為他動心、動情太深,便會有這壞處,當下也只有默默運功調息,不言不動,眼觀鼻、鼻觀心,神情飄然物外。 查晟兄妹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淡雅出塵的孟清宓,查晟一時瞧呆了,查柔卻是倒抽了口涼氣,俏臉刷白,她萬萬沒想到寒潼會將孟清宓給帶回家來,可她不是發誓終生不嫁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寒潼放開查柔,握著孟清宓的手,一股內力傳了過去,片刻後她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手示意。 「查兄,我有事要拜託你。」寒潼突然變得異常嚴肅,這神情不但令查家兄妹凜然,連寒家兩老都不由得肅穆起來,「幫我診治宓兒的毒傷。」 孟清宓胸口一緊,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 查晟的手指搭在孟清宓的皓腕上已好一會兒了,神情專注卻看不出任何訊息。診傷要靜,所以查柔去陪寒家兩老說話聊天,房內只剩他們三人。 「孟姑娘所中的毒,該是傳說中的三大奇毒之一——飛仙散,雖然份量極少,可由於毒性太猛,所以就連孟姑娘深厚的內力也無法將毒給逼出,在下說得可對?」查晟沉思半晌之後平穩地說。 孟清宓微微一笑,點點頭:「查公子醫術精湛,所言分毫不差。」 寒潼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忍不住問道:「這毒該怎麼解?」 查晟將寒潼對孟清宓的關心和憂慮全都看在眼裡,知道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友已然情根深種;而孟清宓本人卻顯得淡然超脫,想是清楚自己的傷勢,生死有命也不欲強求。 他默然不說話,寒潼焦急,眼中蘊著狂烈,而孟清宓美眸中卻含著請求,想是她辛辛苦苦地瞞下自己的傷勢,現在也請求他一起隱瞞。他們雖未曾單獨說過一句話,可她的心意卻是那麼清清楚楚地傳達給他。寒潼是他的至交好友,自己是該幫著這天仙般的美人撒謊,還是該說出令人痛苦的事實讓寒潼早有準備? 「你怎麼不說話?究竟能不能解、該怎麼解,你倒是說呀!」 查晟下了決定,笑了笑道:「這飛仙散的劇毒十分難纏,況且已經過了大半個月,解法雖不是沒有,但你總得讓我好好想想清楚啊!」 言下之意就是能解了,寒潼放下了心中巨石,驀然興奮地抱住孟清宓吻了又吻,「能解就好,你最好給我長命百歲!」孟清宓唇畔微挑,卻沒能形成笑容,眼眶中微微刺痛,泛起了濕意。「傻瓜!」 查晟忽地難過起來,眼見寒潼對她情深意篤,可事實終究是教人痛苦的,自己也成了騙局中的一個參與者,但誰也不能忍心折穿,教寒潼承受一日日失去所愛的痛苦。愈是明白寒潼的深情,他愈是能瞭解孟清宓的請求對他們來說有多麼重要。 「我先開個方子,你就照著用藥。」 寒潼看著好友寫下救命藥方,想起一事,便又問道:「那飛仙散的解藥還需不需要?」 查晟沉吟半晌,思索著寒潼是個聰明人,一個回答不對,怕就要引起疑心,於是說道:「有的話也是不錯,可以讓我利用,不過卻也不是太要緊。好了,這方子你拿去抓藥吧!我給盂姑娘針灸。」 寒潼接過了藥方,「我立刻去!」興高采烈地奔了兩步,卻又不放心地回頭凝望她。 「你放心,我哪兒也不去。」孟清宓微笑保證,卻見他還是考慮了老半天,才終於因為想到她要自己去爭武林盟主,肯定不會離開自己而放心去了。 待寒潼走遠,孟清宓才輕聲開口:「多謝查公子替清宓撒這個謊。」 「我是為了寒潼,他是我的好兄弟,我自然不忍見他傷心難過,可只怕也隱瞞不了許久。」查晟語重心長地歎道。 「我總會想到方法教他不為我的死太過傷心的。」 「你毒發之時,該是寒兄助你脫險的吧?我發現你體內還有一種至陽至剛的內力在幫你抗毒。」 孟清宓讚賞地瞧了他一眼,「查公子說得是,當日若不是他,清宓已然身亡。」 「請恕我大膽猜測,孟姑娘所修習的內力應重清心寡慾,抗毒依靠外力恐怕不是上策。如果孟姑娘與寒兄能夠保持距離清靜修持,還可以維持半年壽命,但若時刻受情感左右,就算有寒兄相助,只怕三個月就……」 孟清宓淡淡一笑,「查公子高估清宓了,半年壽命我想也不敢想,只是現在要我不愛他、不想他,不但做不到,也不願意這麼做。醉過方知酒濃,沒有他,就算有百年壽命又有什麼可歡喜的?」 查晟心下一震,忽爾長歎道:「寒兄果然是有福氣之人,若我查晟他日也能得到這樣的深情真愛,倒也死而無憾。孟姑娘的心願,查晟定會全力相助,寒兄那個脾氣,我也是拿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 查晟開的方子雖解不了孟清宓身上的毒傷,卻可固本培元,增強抗毒的效用,看著寒潼拿它當救命仙丹一般,日夜親自熬煮,孟清宓心中實有說不出的酸楚。 查家兄妹可以說是天天往寒家跑,有時四個人還一起出遊,只是寒潼對孟清宓的重視總不免冷落了其他人;查柔雖然常找機會在他身邊打轉,可往往回了家又是獨自傷心。 眼見孟清宓堂而皇之地與寒潼同房而居,她去時總見寒潼在細心餵藥,不然就是執著孟清宓的手輕聲談笑,有時甚至不避嫌地抱著她又親又摟,查柔只覺自己的心一片片的被撕裂;可要自己不見他,卻又辦不到。 這天查柔不顧寒夫人的叫喚,掩著臉從寒家哭著跑回家,一個人獨立庭中,忿忿地撕扯花瓣樹葉,隨身的女婢被她給罵跑了,原本溫柔的性格也因為難言的愁緒變得陰晴不定。那孟清宓既然說過終生不嫁,又為何要纏著寒潼不放?! 「咱們查家的花草可都要被你給拔光啦!」查晟聽了下人的描述,便知道這妹妹又剛從寒家回來了,人家寒潼沒心思理她,她總難免會討無趣的,偏她又天天重蹈覆轍。 「拔光了再重栽便是。」查柔憋著氣回道,瞧了查晟一眼,只覺傷心委屈無處可發,同時又感到忿忿不平,「我真不懂,那孟姑娘究竟有什麼魔力將潼哥給迷得團團轉,還未出嫁的姑娘就跟人家同床共枕、毫不避嫌,傳出去就連寒家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查晟無奈地搖搖頭,吃醋的女人實在不能以常理度之。查柔本性就像名字一樣溫柔賢淑,可現在全變了一個樣。「那是寒兄堅持的,可怪不了孟姑娘。」 查柔瞪了他一眼,「連大哥也幫著她說話,我瞧你也被她迷惑了!」 「大哥對孟姑娘只有無限的崇敬,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她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也難怪寒兄對她神魂顛倒。」他輕搖摺扇,雖然無能為力,卻又忍不住為他們兩人的將來擔憂。 「你們男人全都是一個樣兒,見到貌美的女子就說她好。」查柔眼圈兒又紅了,「連大哥都不幫柔兒,難道就教我眼睜睜看著他們雙宿雙棲嗎?」 「若真如此,柔兒可願意接受媒人的請托,另擇良婿?」 「不!」查柔答得堅定,「柔兒心中只有潼哥一個,怎能接受其他男子做夫君?便是……便是做小,柔兒也願意,可……就怕那盂姑娘不答應。大哥,若是盂姑娘寧死不肯,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柔兒便要孤獨一生,傷心而死嗎?」 查晟歎了口氣,他一直知道妹妹的心意,想起孟清宓的傷勢,雖不願意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可那畢竟是不久的將來便要發生的事實,於是對查柔安慰道:「你當真這般喜愛寒兄,那麼就要有絕大的愛心和耐心,孟姑娘不會同你爭的。」 這話直教人摸不著頭腦,查柔擰眉不解地問道:「大哥怎會知道?雖然孟姑娘說過她發誓終生不嫁,可還不是擺明了違背誓言與潼哥結為連理?她自然是愛上了潼哥,又怎會輕易將心上人相讓?」換作別的女子也不會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