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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呂貝卡·裴斯萊 「現在你感覺怎樣?」喬蒂安問。 「強大!為什麼,我從未這樣強大過?這種親吻真是神奇!」 強大?喬蒂安輕聲重複道。他更希望他的吻使她在渴望中感覺弱小。 他決定要放縱地對待她。她是,首先,她僅僅是一個夢中的姑娘。「很好,我著迷了,小姐,」他回答道,「這樣非常好。我想對於一個夢中人物如此著迷是不會給我帶來什麼目的性的,我還是應該在我清醒之前享受這一小段時光。」 斯波蘭達從他的肩上抬起頭來,她的這一動作將她厚密的頭髮飄散在她的臉側。他將她認作一個夢?天哪,她怎樣才能使他相信她是真實的呢? 蒂裡捨斯幫她解決了這個問題。一隻優美的天鵝從天空中飛來,降落在喬蒂這邊,這助長了一個很迅速的動作,贈送給公爵的耳朵一個叮咬。 「見鬼!」喬蒂安大叫。 「人是不可能在夢中感覺疼痛的,是不是?」斯波蘭達問,將手滑向這個大鳥的長長的頸部。 「這是蒂裡捨斯,我想當它咬你耳朵的時候是給了你一個可愛的表示,但我真的不知道該對它的舉動說些什麼。」 喬蒂安的耳朵被咬得很難受,然後他覺得他的頭顫動了一下,儘管是很輕的一下。他感到疼痛 這不是一個夢!裸體姑娘是真實的,他撫摸了她的胸部和臀部。他,樺詩莊園的第十二位公爵,躲在草地上撫弄一位不知姓名的姑娘。 「你先站起來,這樣我才可以站起來。」他命令道。 斯波蘭達站了起來。喬蒂安也在起身,但在動作的一半時停住了,他的眼睛不能從她身上移開。他剛才只是看見了她的長髮,沒有看見她那髮質良好的古銅色的長髮長及腳踝,照耀著潔白的肌膚,看上去就像一團火焰在清潔的白雪上燃燒。他從未看見過這樣輝煌的頭髮。 「你生氣了?」斯波蘭達問,她被喬蒂安讓她站起來的命令打擾了,「我不能理解人怎麼能毫無緣由地生氣呢。你是不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緣由?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我就可以安慰你。我向你保證,沒有比這更能給我快樂的了。」 她快速閃光的言語從她的想法中浮現出來,喬蒂安保持沉默,但是他的目光從上往下移地看著她的全身,別緻的乳房清晰可見,淡粉色的細長的大腿也看得很清楚。儘管他處在這樣荒謬的位置上,但他還是不能排除他的慾望。 「你不回答我嗎?」斯波蘭達緊接著問。 他沒注意她問了些什麼,他覺得自己失去了理智,這當然地刺激了他的憤怒。「我從沒有這樣的習慣,與一位從該死的草場上竄出來的裸體女子說話,看在上帝的份上。確實,這是我所遇見的最荒謬的事情。」 他很快站直了。「聽著,你給我好好聽著,」他說,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像遠處的雷聲,「我從馬上摔了下來,第一個念頭就是我死了。然後我認為我是被摔得失去了知覺。我相信你只是一個夢中人物,這是我撫摸你的唯一原因--」 「我不是一個夢中人物,我是--」 「現在我知道了。你不要打斷我!」 他的發火式的命令使她溫柔的情感亂了神,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過。她是霹靂衛郡王國的公主,從她父親的子民那兒她得到很高的尊敬和禮遇。 她看見她的光霧閃了一下,但她意識到,在特裡尼特面前她不能馬上遁入其中。 她只能哭泣。 喬蒂安看見她流下眼淚,淚滴流過臉頰滴落在地面上,淚滴匯攏到一塊結成了一顆小小的寶石,而他在那一刻為自己的吼叫感到內疚。 他深深地被激起的懊悔,來得快去得也快。在生活中,他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事物產生過懊悔的心情,他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毫無緣由地產生了罪惡感。「不要抽鼻子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的痛苦立即地上升。她注意到特裡尼特的眼睛從銀色的雨水變成了堅硬的灰色鋼鐵,這時她又重新平靜下來。 鋼鐵。這種金屬具有奪去精靈力氣的堅硬力量,精靈族的每一位子民都極其害怕這種可怕的東西。 她走開去。 「不要走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站住了,啞口無語,盯著他看。 在那一刻,她又看見了那個男孩,他充滿了渴望。 那個男孩相信祈願。然後男孩消失了,代之以這位嚴厲的、難以交往的男人。特裡尼特需要歡樂,她提醒自己。他希望他的祈願都能實現。 「最後一次問你,你是誰?」喬蒂安很不耐煩。 「我是誰?」她無言以對,仍然沉浸在對他的回憶之中。 「很好,小姐,沒有姓名,也許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什麼?」 真見鬼,這姑娘會有什麼錯?喬蒂安想,她看上去好像很茫然,「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斯波蘭達朝自己看看,立即意識到她不穿衣服對於人類來說是多麼奇怪呀。她所見到的人類都是穿衣服的,而霹靂衛郡的精靈們都是一絲不掛的。 「衣服,」她囁嚅著,為什麼霹靂衛郡的精靈沒有一個建議她穿上衣服呢?「我……噢,天,天哪!」 喬蒂安感受到了她明顯的痛苦,一絲不可名狀的情感在提醒他,他一定是在有些地方犯錯誤了。他努力使自己記住當他發現她躺在他身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但是,他所能記起的只是那道銀色的光線和一道白色的閃光。「剛才你在草場上幹什麼?」 她差點想說她在飛翔,但她止住了。「我……是的,你是知道的,我正在……」她想不好該怎樣作出一個符合人類邏輯的回答,她低下頭,將頭髮繞在細長的手指上。 她不知道答案,這使得喬蒂安犯難。這姑娘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能解釋為何一絲不掛,也不知道她剛才在草場上幹什麼。他想她一定是遇上了什麼事故,這事故使得她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那麼,這是什麼樣的事故呢? 一個猛然的疑惑使他驚了一下。他剛才騎馬穿過草場,他回想道,正在為沒有公爵夫人而犯愁生氣,他沒有注意他的駿馬和道路。事實上,他沒有握著韁繩,銀色的光線和白色的閃光……很明顯,意外事故就因為這閃光。 但是天空中沒有雲朵,他也記不清了,好像也沒有雷聲,也沒有感到雨點掉落。肯定是這突然的、未曾預料的閃光使馬納斯曖昧了驚嚇。喬蒂安咬緊了牙齒,上帝,他一定是直衝向這位姑娘!這是唯一能解釋他從馬納斯的背上摔下來發現她躺在他身上的結論。那她為什麼一絲不掛,他無法揣測,不過他想他大概得為她的頭部受傷承受責備。他得將她帶回家。 去他的。他走向她,他不能確定她是否會同意讓他帶她回家,他拍了一下她的臂肘,嚴厲地看著她,「我叫喬蒂安·安伯維爾,華詩莊園的公爵。我想帶你回我的府邸,我不想再發生爭執。我會請醫生給你看病,他會查看你的病情,然後確定治療方案。我得為你的受傷承擔責任,你不用為醫生的治療費和你治病的開銷擔心,你理解了嗎?」 斯波蘭達只理解了一件事--他將要帶她回家。「好的,喬蒂安,」她輕聲說,含笑作答。「我理解了。」 對於她的不懂規矩,他怒氣沖沖,「我沒有讓你這樣稱呼我,你該稱我為『爵爺』。」 「是的,主爺,」她回答道,她看到他因不高興而皺起了眉頭,她卻是喜笑顏開。 「不是主爺--爵爺!」 「什麼?這是我所--」 「不,不對,你剛才說--」 「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無禮的性格。」 「我?我不像某人不穿衣服在草地上遛達,而你竟說我無禮?」 「我指的是你的性格。在你外部表現上有些粗魯的東西使我難受。」 他的不信任和憤恨迸發出來了。他二話不說,脫下他的外衣,扔在她的肩上,一把將她舉起來。她的很輕的份量嚇了他一跳,她個子很高,眼睛的高度正對著他的嘴唇,但他舉起她來覺得她就像一個小孩子那樣輕。 她不僅僅頭部受了傷,此時她一定是很餓了,他想,上帝不知道她的上一頓是在什麼時候吃的。 她的皮膚仍在發光,他覺得他仍然還能看見星星在她身上閃爍。這簡直太奇異了,她擁有這樣的容光。 「你現在是準備把我帶回你家裡?」斯波蘭達問。 他只是注視著她,他仍然是氣憤,不想說話,他右手抱著她輕弱的身體,用左手上了馬鞍。 他將腿往上跳,坐上了馬背,斯波蘭達看見他的腳在空空的馬鐙裡有力地蹬動。 鋼鐵的馬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