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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呂貝卡·裴斯萊    


  這姑娘是處女,這是肯定的。不知道喬蒂安打算對她做些什麼樣的可愛事兒呢。

  不知道喬蒂安是怎麼了?他並沒有花些麻煩把他的聖女謹慎地安排在倫敦鄉下,就像其他貴族對他們的情婦所做的那樣,相反,他把她直接帶回了莊園……帶到了這塊領土的那些先生和太太的鼻子底下,他們會熱情高漲地議論這位公爵領地內的新帶回的蕩婦,比議論他們之中的某一位做他的公爵夫人的熱情高多了。

  是的,她不是一位蕩婦,珀西瓦爾輕輕地自忖,但是今天夜裡她在喬蒂安的床上會獲得一個極骯髒的頭銜的,她也將被愛到一個小小的不文明的責備,在外面亂跑,只是穿著她情人的衣袍。

  當他想到這個下午他到這兒來得到了多少情況時,珀西瓦爾忍不住自己的高興情緒。  瑪麗安娜·切斯特登將是他的了。

  「你也進去嗎?」斯波蘭達又問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麼思緒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不。我-我突然想起我沒有時間去拜訪喬蒂安。」他從衣袋裡取出懷表,「噢,天哪,快要五點半了,我有一個七點鐘的晚宴要參加!我得上路了,小姐,遇見你我很高興,實在是太高興了。」

  第七章

  「斯波蘭達小姐回來了,爵爺。」厄爾姆斯特德大聲說道。

  喬蒂安站在辦公室的窗前,轉過身,看見男管家和斯波蘭達站在門邊等候著。

  他喝了一口酒,眼睛看著斯波蘭達,她終於平安無恙地回來了,他鬆了一口氣,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看到厄爾姆斯特德骨頭突出的手中拿著一隻海龜,「厄爾姆斯特德,你拿著一隻海龜。」

  「是的,爵爺,我在廚房裡發現它的,它正在起勁地吃花椰菜。」

  喬蒂安皺起眉頭,「你在檯球桌上發現了一頭豬,又在門廳裡發現了一隻正在奔跑的驢,又發現了一隻小海豹躲在亞麻桌布下,現在又有一隻在廚房啃吃花椰菜的海龜。」

  「是的,尊敬的主人。」

  「這些動物是怎樣進入莊園的?」

  「這恐怕我也不知道,先生。」

  「把這些全趕出去。」

  「我馬上去做,爵爺。」

  「噢,還有,厄爾姆斯特德,施魯斯伯裡牧師有什麼口信嗎?」

  「沒有,尊敬的主人。」

  「小心對待這只海龜,好嗎,厄爾姆斯特德?」斯波蘭達問,撫摸著蒂裡捨斯的硬殼。

  「好的,斯波蘭達小姐。」厄爾姆斯特德輕輕地推了推斯波蘭達,他將她推進了門,然後將門送上。

  「主爺,你最喜歡的是什麼書?」

  「什麼?」

  「你最喜歡什麼書?」

  她走開了一整天,而現在她要與他討論他喜歡讀的書!「你到底去了什麼火燒的地方?」

  她微微地抬起下巴,「我先問你問題的,主爺,所以你得在我回答你問題之前先回答我的問題。」

  她的大膽言行簡直令人不敢相信。「莊園的僕人搜索了莊園的每一寸地方,為的是找你,我也在鄉村裡找你--」

  「天哪,那兒有一隻貓!噢,請把它帶出去!」

  喬蒂安朝番諾伊瞥了一眼,它正在窗台上打盹,「它正睡著呢。」

  斯波蘭達往後退,退到了牆邊,喬蒂安確實能看得出她的恐懼。她整個的身體都在顫抖,他想如果不把番諾伊弄出去的話,他是無法與她進行談話的,他發出喵喵的聲音將番諾伊從窗台上引開,將這個暹羅種的貓引到了走廊上。

  然後他合上門,「你在我的莊園中,我得為你負責,然而你卻失蹤了幾個小時!你難道不會想一想我會為你在何處而擔心嗎?」

  她的恐懼減弱了,只剩下了一點小小的顫動,但是她感覺他傷害了她。「你難道不會想一想我走開的原因就是因為你像剛才那樣對我大叫大嚷嗎?這就是你的不文明的性格,你應該在你快要膨脹爆發的時候就想辦法克制。」

  他盡了很大的努力,這才耐下心來--並不是因為她建議他這麼做的,而是因為他不希望她再出走。他找不到她的時候非常擔心,他在尋找她的時候老是有內疚伴隨著。

  「你去哪兒了,斯波蘭達?」他問,聲音冷冷的,他盡量控制住自己。

  她的受傷害的感覺很快就復原了,她微微含笑,「在草場,靠近馬廄的那個大草場,我需要獨處靜思。」

  一位姑娘在田地之間會是什麼樣子?喬蒂安很想知道。他在一個草場上發現了她,而現在她又在另一個草場上呆了一整天。「早餐後你就失蹤了,現在是五點三十分,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你在田地之中靜思呆了八個半小時?」

  「是的,這正是我想告訴你的,主爺,在你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本來是不用回答你的提問的,但是,我已經屈尊回答了,現在,作為公平的契約,你必須回答我的兩個提問。你最喜歡讀的是什麼書?有什麼顏色是你最喜歡的?」

  「我騎馬幾乎找遍了這處房產,我也沒有見到你在草場上呀。」

  斯波蘭達將她厚密的頭髮從肩膀上移開,「我確實是在草場上,在那兒,我遇見了赫伯金斯,你可以去問他是否見到了我,他一定會說他確實遇見了我。他是一位善良溫柔的人,他說在他呆在這兒的這麼些年裡,你只有對他微笑過一次,你是不是會為此而感到愧疚,主爺?」

  剛才她將頭髮從肩膀上移開,他能看見她衣袍的頂端。「你衣袍中脹鼓鼓的是什麼?」

  「黑草莓,還有蘋果。」她取出一個飽滿的草莓,舉起來,「你是不是注意過這些果子?」

  「沒有。」  她將果子壓到他的手上,「如果你對於不向赫伯金斯微笑這件事不感到愧疚,你真應該感到愧疚,尤其因為他為你做了一個特別的祈願。他希望你快樂,我也如此希望。在你的生活中你希望有何種獲得?你是喜歡在晚上沐浴,還是在早晨?在冬天的第一場雪中散步,你是不是很高興?你做的是什麼樣的夢?」

  「我對於提問和回答的遊戲沒有好心情。」

  「如果你有好心情了,你喜歡做遊戲嗎?」

  「斯波蘭達--」

  「我盡力使你歡笑,你是不是喜歡,主爺?今天早晨你大笑的時候那笑聲使我很高興,我想這也會使你很高興的。」

  他和她在一起大笑了,他想起來了。連埃米爾也不能像她那樣使他這麼高興。

  「你平時經常唱歌嗎?」斯波蘭達問。「我經常唱歌。你喜歡我和你一起唱一首什麼歌?如果你首歌我不會唱,你可以教我。你唱嗎?」

  「你為什麼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

  微微地含笑著,她拍拍手合在一起,「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瞭解你的途徑。」  她這麼一回答,他感覺他的憤怒減弱了。她希望能瞭解他,除了埃米爾,她是唯一一位顯示出對他本人而不是頭銜感興趣的人。

  她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望著她,看著她吃著從衣袍中取出的水果,「你在這兒幹什麼?」

  「我在這兒與你作伴。」她含含糊糊地說話,嘴巴中滿是黑草莓,「因為我認為能夠使你歡笑的其中一項就是不再使你孤獨,我這麼想是不是錯了?」

  「不,」他輕聲回答。「是的,」他大聲說,「你實在是太錯了,我喜歡孤獨和獨處,因此--」

  「我仍然不認為我有什麼錯,你才該為你對我撒謊感到羞愧呢。」

  「你不能這樣責罵我,」他硬邦邦地說話。

  「我就是要責罵你。你是非常需要有人對你告誡的,定時的責罵會使你去掉不文明的性格。」  她感覺他的目光盯著她能把她穿透,於是她低下頭,目光抵達他辦公桌的上部,看見了一封奶油色的信,甚至從她坐著的地方,她都能聞到從信紙上發散出來的很重的玫瑰香味。「這是什麼?」

  喬蒂安看了一眼信,「一封信,你不要再勸誡我了,懂了嗎?我--」

  「信紙有股玫瑰香味,這封信是一位女人寄來的,她叫什麼名字?」

  「這不關你的事--」

  「她是不是叫抒情詩?」

  「你說什麼?」

  「這位玫瑰女人的名字。」

  「抒情詩?」

  顯然這位女士的名字不叫抒情詩,斯波蘭達想。「她叫出神入迷還是叫太陽光彩?她叫同情?和平?她叫頹廢,或者叫--」

  「她的名字叫瑪麗安娜!好了嗎?瑪麗安娜!」

  「她的眼睛很迷人?」

  「斯波蘭達--」

  「是不是?」

  「是的,」喬蒂安疲倦地回答,「她的眼睛很迷人。」

  「她為什麼給你寫這封信?」

  喬蒂安盡力把自己交託給這一事實:斯波蘭達的好奇心直到她滿意了才會減弱。「瑪麗安娜是我以前追求的女人,這封信是一封邀請我參加她表兄在倫敦舉行的婚禮的請柬。」

  「你是不是要去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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