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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琳達·霍華 她需要做許多事才能再度在自己家裡感到安全,她心想。 為了趕完請假時堆積的工作,她比平時晚下班半小時。穿越停車場時,她注意到停車場裡只剩幾輛車,這才第一次發覺獨自在這種時候下班有多麼危險。她、蒂潔和露娜都應該隨人群一起上下班,因為人多才安全。她甚至沒有告訴她們她今天打算加班。 此刻她有太多事情要想,有太多她以前不曾考慮到的潛在危險。 「曉薔!」 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時,她意識到那個人可能叫了她至少兩次。她轉身察看,有點驚訝——是施苓雅快步走向她。 「對不起。」曉薔道歉,但納悶苓雅為何叫住她。「我在想事情,沒聽到妳叫我。出了什麼事嗎?」 苓雅停下來,優雅的手指在顫抖,臉上是侷促不安的表情。「我只我想說的是,瑪茜的事令人深感遺憾。葬禮什麼時候舉行?」 「還不知道。」她沒有力氣再說明一次驗屍的事。「後事是瑪茜的妹妹在處理。」 苓雅抽筋似地點個頭。「請通知我,我想要參加。」 「好的,沒問題。」 苓雅好像還想說什麼,或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說;兩種情況都很尷尬。最後她只是點個頭,轉身走向她的車,圓裙在小腿周圍飄動。她今天的穿著特別糟糕,領口有小花邊的淺紫色印花洋裝看來像是在跳蚤市場出售的退貨。但是苓雅的薪水不低——曉薔知道確切的數字——她的衣服很可能是在百貨公司買的。她只是對時尚毫無概念,對穿著毫無品味。 「但我看人的眼光也好不到哪裡去。」曉薔喃喃自語地打開車門鎖。因為被她認為最沒有同情心和最不敏感的溫旭甫和施苓雅,竟然特地告訴她,他們對瑪茜的死深感遺憾。 謹記山姆的交代,曉薔開車到一家通訊行購買來電顯示器,填了一大堆表格申請行動電話門號,然後不得不選一支手機。挑選令她頭大:她要掀蓋式的或非掀蓋式的?她決定要非掀蓋式的,心想,她在逃避瘋狂兇手的追殺時,不會想被迫在撥號前花時間掀開蓋子。 接下來她必須決定要什麼顏色。她立刻剔除基本的黑色。霓虹黃?那麼顯眼絕不會找不到放在哪裡。藍色很酷,藍色的手機很少見。但再酷也比不上紅色。 選定紅色的手機後,她必須等待設定。等她離開通訊行時,夏末的太陽幾乎完全隱沒,烏雲從西南方湧來,她的肚子餓扁了。 由於隨著烏雲吹來的涼風預示即將下雨,她在回家前還有兩個地方要去,所以她到快餐店買了漢堡和可樂在車上吃。漢堡並不可口,但能填飽肚子就好。 她的下一站是販售和安裝保全系統的公司。她在那裡回答問題,挑選想要的系統,開了一張大額支票。安裝排在下週六。 「但那是十天後!」曉薔皺著眉頭說。 那個粗壯漢子看看預約登記簿。「抱歉,但在那之前的時間都排滿了。」 她伸手抽回放在他面前的支票。「那我去別家問問看,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 「等一下,等一下。」他急忙說。「是不是很緊急?如果是,我們可以把時間挪前。妳應該早點說的。」 「是很緊急。」她堅定地說。 「好吧,讓我看看。」他再次查看登記簿,抓抓頭皮,用筆輕敲桌面,然後說:「既然很緊急,我可以把妳擠進這個星期六。」 小心不露出得意的表情,她把支票放回他面前。「謝謝。」她真心地說。 再下一站是建材行。那個地方很大,蓋房子所需要的東西在那裡都找得到,除了錢以外。她替前門買了一個標示著「安裝容易」的窺孔,以及一扇沒有玻璃但有兩個門閂的廚房門。在安排好星期六把門送到和付了額外的費用後,她才如釋重負地啟程回家。 轉進她住的那條街時,雨點開始打在擋風玻璃上。夜幕低垂,烏雲使夜色更加黑暗。閃電照亮西方的夜空,雷聲在遠方轟隆作響。 她的屋子一片漆黑。她通常在天黑前都會回到家,所以沒有留任何燈。平時她不會擔心走進黑漆漆的屋子裡,但今晚她感到一陣寒意竄下背脊。她感到十分緊張不安。 她在車子裡坐了一會兒,不願熄火進入屋內。山姆的車道上空蕩蕩的,但他的廚房亮著燈。他也許在家。她希望他把他的貨卡停在車道上,而不是車庫裡,這樣她就能知道他何時在家和何時不在。 就在她剛剛關掉頭燈和引擎時,她看到左邊有人影晃動。她的心差點跳出喉嚨,然後她看出是山姆走下他的前門門階。 她鬆了口大氣,抓起皮包和塑料購物袋下車。 「妳跑到哪裡去了?」他嚷道,在她鎖車門時來到她背後。 她沒料到他會一開口就大吼大叫,嚇得手中的塑料袋掉了一個。「該死!」她彎腰撿拾購物袋。「你非以嚇我為樂不可嗎?」 「妳需要人嚇嚇妳。」他抓住她的上臂,把她拉起來面對他。他沒穿上衣,她發現自己的鼻子對著他的胸肌。「現在都八點了,說不定有殺手在跟蹤妳,妳卻懶得打電話讓人知道妳在哪裡。嚇妳算是對妳客氣了!」 雨越下越大,她疲憊緊張,沒有心情大吼大叫。她抬頭瞪他,雨打在她的臉上。「是你叫我去買來電顯示器和行動電話的,所以我晚回家也是你害的!」 「正常人半個小時就能做完的事需要花掉妳三個小時嗎?」 他在說她不正常嗎?她生氣地用雙手用力推他的胸膛。「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必須向你報備行蹤了?」 他往後退了大約一寸。 「大約一個星期前!」他氣沖沖地說,然後低頭親吻她。 他的吻用力而憤怒,他的心跳像鐵錘撞擊著她的手掌。就像每次他吻她時一樣,時間暫停在這一刻。他的味道充滿地;他的肌膚在雨水中依然溫暖。他緊緊擁抱著她,緊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感覺到他的勃起抵著她的肚子。 他在發抖,她恍然大悟他有多麼擔心她。他高大壯碩,模樣強悍,可能每天都看到令一般人驚駭畏縮的事。但是今晚他卻害怕了——為她害怕。 她的胸口突然一陣抽痛。她兩腿發軟地靠在他身上,踮起腳尖以相同的力量和熱情響應他的吻。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呻吟,親吻中的憤怒消失,被狂烈的飢渴取代。她完全地屈服在他的親吻下,但他仍嫌不夠地用手指纏住她的秀髮,把她的頭往後拉,使她的粉頸暴露在他的唇舌下。雨點打在她的臉上,她閉起眼睛,無力掙脫他的束縛,也不想置身在別處。 三天來的情緒風暴使她想要迷失在感官世界裡,暫時拋開所有的悲傷和恐懼,只感覺到山姆,只想著山姆。他把她抱離地面,抱著她開始走向他家。她只有在他停止吻她時抗議,只有在更加挨近他時掙扎。 「該死!妳可不可以不要扭來扭去?」他用緊繃的聲音低吼。 「為什麼?」她的聲音聽來朦朧、性感。她不知道她可以發出那樣的聲音。 「因為妳再扭來扭去,我就要在我的牛仔褲裡達到高潮了。」他挫折地咆哮。 曉薔把他的問題考慮了大概一秒。唯有離開他的懷抱才能不過度刺激他,但那意味著剝奪她自身的樂趣。 「忍受。」她告訴他。 「忍受?」他聽來忿忿不平。 他推開前門,抱著她進入屋內。客廳裡一片幽暗,只有廚房的燈光透過來。他聞起來濕濕熱熱的。她想要撫摸他寬闊的肩膀時,才發現她仍然拎著皮包和購物袋。她不耐煩地把它們扔到地板上,然後像章魚似地纏住他。 他咒罵一聲,蹣跚幾步,把她壓在牆上。他粗魯地扯開她的長褲鈕扣和拉煉,長褲滑落到她的腳踝。她踢掉鞋子,他把她抱離腳踝邊的那堆布料。她立刻用雙腿環拉住他的臀部,急切地想要貼近他,想要紓解在她體內燃燒的熊熊慾火。 「等一下!」他用身體把她壓在牆上,拉下她環扣在他腰部的雙腿。曉薔才抗議地呻吟了第一聲就感覺到他的手指勾住她的褲腰,把她的內褲扯下她的大腿。 噢! 她努力思索自己為什麼想逼他再等上兩個星期,但怎樣也想不出原因。殺害瑪茜的兇手可能也想殺害她們其餘三個;如果她還沒有體驗到跟山姆做愛的滋味就死了,那就太不值得了。此時此刻,沒有比跟這個男人翻雲覆雨更重要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