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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平野 「沒事了,你下去吧!"聶璩打發了姜管家。 慢慢走上樓,他走進左邊第一間房。 房間不大,窗外透進的月光照出室內的擺飾,也照出床上隆起的影子。 他緩步走近。深藍的眼看著那顯然熟睡的女子,姜管家說她現在一天總要睡上十幾個鐘頭,晚上十點便乖乖上床,第二天卻要近午才會醒來。 看著她開始顯得圓潤的曲線,看著她依在頰邊的手在她臉,投下的陰影;聶璩低低歎息,他已經越來越習慣在夜裡看她,這個他唯一在意的女人。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像是一眨眼,又像永遠,聶璩轉身走出房門,遲疑了會兒,他踏進另一間房。 這是主臥室,也是她曾住過的地方,只是再搬進別墅後,她卻從未踏進這房間一步,或許是怕想起他吧!他的唇嘲諷地一撇。 拉開衣櫥。空氣中流竄出屬於她的淡淡香氣,聶璩看著空蕩蕩的內部掛著的唯一一件衣服,他伸手拿出。 這是他的一件襯衫,襯衫上遺留的。卻是她的味道。 聶璩的手在其上輕輕地劃著,絲質的材料微涼,就像她那夜的肌膚觸感。 藍色的眼第一次出現渴慕;而有幸見到的,只有窗外的月。 ☆ ☆ ☆ 今晚的聶家主屋熱鬧非凡,聶過更是笑不離口地穿梭滿場宴會中,原因只為嫁來月餘就已經確定懷孕的杜湘然。 在這個為聶璩與杜湘然而開的宴會上,他們兩人當然不可能沒到,只是男方到場便被黎家的繼承人拉走而女方則落進日本澤口實業繼承人中村龍一的未婚妻手中。 「湘然,他沒虐待你吧?"一將她拉到角落,一身淡黃禮服的夏玫開口就問這件事。 杜湘然搖搖頭,沒說話。 要說什麼呢?結婚一個多月,今天還是她初次見到他,兩人在車上連交談都不曾,當然更不可能有別的事]"那我的乾女兒呢?"夏玫眼盯著她微凸的小腹,就擔心以後的小玩具有什麼閃失。 「她很健康喔!"杜湘然一提到孩子便笑瞇了眼。"醫生說我們兩個狀況都不錯,要我們好好保持下去呢!"杜湘然提起那個比她年長五歲的女子:「這都得感謝小萍她好像什麼都懂,中醫的、西醫的、只要是關於懷孕她沒一樣不知道的。」 「小萍?"這名字夏玫可是第一次聽到。 「是姜管家新請來的女傭。"杜湘然解釋道:「她會陪我去產檢,還會告訴我很多孕婦該知道的事,小萍說這是她的興趣。"提到姜管家,杜湘然從腕上的小提袋中掏出個小盒子,一打開便是梅子特有的酸甜昧。"你吃吃看,夏玫,這是姜管家的親戚做的,我覺得好好吃喔!」 夏玫順手拈起一顆罕見的大梅子,邊塞人口中邊說道: 「看來你最近過得不錯嘛!」 「豈止不錯。"嘴裡含著梅子,杜湘然口齒不清地說: 「我簡直快被寵壞了,你就不知道姜管家的親戚有多厲害,她各種蜜餞都會做,腕海子啦、芒果青啦,只要我想吃的,她全做得出來。」 「這麼好啊!"夏玫很羨慕他說。 「嗯!"頭點著,杜湘然繼續說道:「不止酸的。像我現在很喜歡吃泡菜,她也變得出。他們對我真的很好……"杜湘然很感動他說。"總是擔心我睡不飽,吃不好,又擔心我無聊,有時候我只是無心地提到什麼東西。第二天他們馬上會把東西送到我面前,我覺得我簡直是他們心裡的寶貝,被他們捧在手心裡寵著……"說著說著,她的眼便泛起紅來。 「他們又不要我道謝,又不要我對他們好,只說是他們應該做的,真教我……教我……」 「那聶璩呢?他對你好不好?"夏玫怕她感動過了頭,眼淚又要往外掉,於是故意提起那男人。 果然那眶底的眼淚被她硬生生地收回,杜湘然回答的語氣裡透著矛盾:「他根本就沒理過我。」 「其實,我最近聽到一些有關他的閒言閒語。"夏玫小心翼翼他說。 「又是他和別的女人吧!這次又是誰呢?"咬著唇,她假作不在意地問。 「如果他和女人在一起就不是閒言啦!"夏玫貼在她耳朵邊道:「聽說他已經很久沒傳緋聞了,那些女人都在賭——」 她指指週遭眨著貪婪目光的狐狸精。"淮能勾得動他?失敗的人則說,聶璩改性了,結婚後就成了忠貞丈夫——」 「別說了!"杜湘然突然打斷她的話。她艱澀地說:「我知道你不是有意。但,你的話在鼓起我心中的希望,明知道不應該,我仍夢想聶璩會這麼做是因為我,我仍幻想其實他心中有我,所以他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但我知道不是,不是的……」 她抱住自己的頭,極力說服自己,她不能讓希望升起,否則她又會去討好他;她又會陷人那種所有的思緒全充滿他。好像只為他活著的境況,她不能再讓自己以為聶璩總有一天會愛她,否則再傷一次,她會死的,她一定會死的…… 「他一定是為了形象、為了面子,聶家人最重視這個了,所以他新婚期不玩女人,也或許他只是沒找到感興趣的罷了"…."杜湘然勉強鎮定道。 「湘然,我這麼說只是希望——」夏玫看著她的眼道: 「聶璩真有改變的一天,否則讓你一輩了都和他困在一起,一輩子都沒辦法感受到被人所愛的幸——」 「夏玫!"杜湘然求饒地喊。 「我不是要刺激你,我只是希望你快樂……"她的眼滿是憂心。 「我很快樂啊!"杜湘然勉強笑道:「我的生活很平靜,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深怕夏玫不信,她還特別強調說:「真的!」 「真的什麼?"一個醉醺醺的男聲突地接著她的話尾道。 「聶自方!"杜湘然一抬頭便見到聶璩的堂弟,拉著夏玫退後一步,她小心地問:「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聶自方一張臉脹得通紅,渾身的酒臭濃得嚇人,他的唇不帶笑意地揚著:「我親愛的堂嫂,我還沒跟你打過招呼呢!聽說你懷孕了——。他惡意地逼近她:「我堂哥可真厲害,你跟他一定每晚玩個一」"喂!"夏玫聽不下去地止住他:「你說話乾淨點!」 「何必?對這種女人……"他一雙發紅的眼將杜湘然從上打量到下。對她因懷孕而更顯圓潤的身材只覺垂涎不已。 「堂嫂……"他突地改變語氣道:「我記得你還欠我一支舞——」 說著,右手巳強硬地向她伸去。 「是嗎?"微棕的大掌輕輕抓住他的手腕,男人的聲音抵沉而溫和地響起。"可惜她得先跟我開舞。」 「堂哥!"聶自方一聽這聲音,酒便醒了大半。他強裝出個笑容:「我是來歡迎堂嫂的——」 「你真好心。"他溫溫吞吞他說,"那麼我就答應你的請求吧!」 「什……什麼請求?"聶自方的背脊發涼。 「你不是一直希望到英國的屑地嗎?"他淡淡笑有:「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去,你就好好在那度個半年的假。 「半……半年?"聶自方的臉色發白。 「太短了嗎?"他的聲音突降。 「不……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他垂頭喪氣地往門日走去。 英國屬地,連個傭人都沒有。觸目所及全是一頭頭綿羊的英國厲地……! 天!他在那裡要怎麼活? ☆ ☆ ☆ 「跳舞吧!"聶璩的聲音有若一聲歎息。 「不……"杜湘然的眼看著地板語氣中儘是拒絕。 「我們得開舞。"他的聲音裡混著不耐:「你不是曾說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當然能!"杜湘然的頭一抬。 「很好。"他突然一笑,那雙藍眼熠熠生輝,大手輕得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地握住她,他帶著她旋進舞池。 杜湘然失神地看著他,耳畔沒有音樂、沒有人聲,她的世界又再一次地只剩下他…… 聶璩約視線卻穿過她,他的藍眼盯著身後落地玻璃窗中的倒影,眼眸難得地柔了。 然後倒影中的女子悄悄低下頭,神情中帶著一抹抑鬱。 「怎麼了?"聶璩的眼仍舊只看著窗中的她。 「這就是差別吧?"杜湘然唇角的笑帶苦,"同樣的情況,身為你的妻子你會理所當然的保護;身為你的床伴,卻絕不可能盼到你的出現……」 沉默了許久,聶璩才回答:「或許。」 「或許……"杜湘然喃喃重複。 將視線由倒影移向真實,聶璩伸出手將她的臉抬高。 幽藍的瞳眸滑過她垂覆的睫、挺翹的鼻、止不住顫抖的唇,下掌撫著她柔滑的頰,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由極深之處蕩出:「你不該嫁給我的。」 杜湘然的眼閉得更緊,她難堪地偏過頭。 「你要的,我一輩子,也沒辦法給你。"他說得像個謎。 「你該嫁給別的男人由別的男人疼愛,在別的男人懷裡歡笑……"那輕擱在她腰的左手突地揪緊成拳"你為什麼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