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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平野    


  她不喜歡憂慮的感覺,她更討厭事情還沒發生卻自己愁個半死,她根本不是那種傷春悲秋的人,為什麼"或許,愛情是真的會讓人患得患失吧!"她呆望著聶璩,嘴裡自言自語。;;低下頭瞧腕上的表,時針才指著八,聶璩大約還要睡上一個小時,剛好可以讓她下樓做頓愛心早餐。

  主意.既定,她掀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連一小片布都沒有。差紅著臉看向聶璩,確定他真的睡得很熱,她才敢赤著身走向衣櫃一等等!

  這裡不是白屋一那是她替小別墅取的名字,也不是聶璩與她共度第一夜的金屋……,忘了自己還赤裸著;她細細打量起這房間。

  這,或許是聶璩平日的住所。

  她的眼滑過屋內簡單的設計,心裡卻浮起自己堆滿心愛雜物的房間;這裡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事實上,它美得可以登上室內設計雜誌。

  只是,它很冷,冷得讓人想起床上那個男人的心。

  覺得眼底浮起淚意,杜湘然忙揉揉眼,轉移心思。

  不好意思去辟聶璩的衣櫃,她隨手拾起椅上的藍色襯衫,遲疑了會兒後,穿上。·;這也是她的幻想,將臉埋進衣服裡,她深吸口氣。

  一早醒來只穿著他的襯衫,想來就覺得好親密。好甜,好……她抱住自己像感覺聶璩環住她好幸福。

  別發呆了,敲敲自己腦袋,杜湘然將長長的袖子挽好後,便開門往外探險。

  聶噱的書房乾淨。整齊,客廳看起來就一點也不舒服了卜廚房也沒一點溫暖的感覺,而眼前的這個房間雙手環胸,她猜測房裡是什麼。

  伸手推開門,拉上的窗簾讓房裡顯得昏暗,杜湘然只看出不小的房裡推滿大小不一的箱子,她打開燈,回過身,然後感覺自已被重擊——

  房裡堆滿的全是玩具。

  一箱箱沒拆封的玩具,有的甚至還裝在百貨公司的紙袋裡。杜湘然呆視許久,而後急急關上燈,衝出房。

  將門仔細關好,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客廳。跌坐在沙發上。

  她的手本能地緊壓住自己的胸口。

  心,好痛好痛。

  她剛窺見聶璩最脆弱的一面,一個他絕不會願意被人發現的一面,其中堆滿的是他童年的想望,還有滿滿的。掩也掩不住的恐懼。

  她甚至可以看見聶璩處在其中,不斷買回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不敢拆封。

  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意,不敢讓自己快樂。

  什麼樣的父母會教出這樣的孩子?

  不,她苦苦地笑了,教他的全是有名的天才,他的父母做的,不過是生下他而已。

  又想起陸醫師說的話,腦中又浮起小小年紀的聶璩,外表裝得像個大人,心裡卻是最寂寞不安的孩子。

  因為他最想要的,沒有人願意給他。

  眼淚不斷落在藍色襯衫上,暈出的一朵朵深藍水花,像極了聶璩的眼。

  她曾聽說他的眼是貴族象徵,是承襲至聶家的英國公爵祖先。;可她卻不覺得。她覺得他的眼是他的心,它透出的,是他的心受凍的顏色。

  她希望她的年紀和聶璩一樣大,她希望自己從小就認識他,她會愛他如同他的母親,她會疼他。寵他。

  就從現在做起吧!

  她起身走進廚房,準備大展身手。;廚藝只是勉強過得去的杜湘然,做的全是最簡單的東西,煎兩個荷包蛋。烤幾片土司。熱杯牛奶,再來分優酪水果沙拉。·聶璩斜倚在廚房的門柱邊,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

  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他做過這種事,穿著他的襯衫,為他做早飯,接著再擺出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好像這麼做就能討他歡心似的。;唇嘲諷一掀,聶璩走向前。

  才剛將東西擺好的杜湘然,聽到腳步聲,一抬頭,見到聶璩西裝筆挺的俊帥模樣,她忍不住一笑。;這女人的眼總讓他覺得自己偉大如神邑·,她那種深切。

  坦然的迷戀,是他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見過的。

  「我做了早餐。"杜湘然有些害羞:「你要不要吃點再去上班?」

  聶璩從善如流地坐下,接過她遞來的土司,皺著眉不習慣地瞧著上面用果醬畫成的心形圖案,他張口咬下。

  麵包有些大焦,再看看她遞紿他的熱牛奶,聶璩的眉皺得更緊了。

  成熟的男人早餐應該喝咖啡,他瞪了杯子許久才吞下一口溫熱的液體,腦裡卻突然想不起有誰曾替他熱過這東西。

  蛋太熟,上面還塗著心形的番前醬。

  水果沙拉又冷又甜,裡面還泡著半軟的燕麥片。

  這不是他以往的女人會替他準備的,但他瞧著時,卻覺得自己似乎曾見過這樣的早.餐,不知是在哪?又是在誰的餐桌上?

  「好吃嗎?"杜湘然期待地問。

  聶璩聳聳肩。

  他不知道好吃是什麼感覺。

  他的老師曾對他說過,食物的功用是提供人體必須的養分,僅此而已,好吃或不好吃,不過是人類的主觀感受。

  他不需要知道。

  從此所有的食物吃起來似乎都是同樣的味道,誰做的東西吃起來全一樣,他分不清好吃跟難吃的感覺,頂多,只分得出冷熱及五味。

  「你燒退了?"聶璩開口問。

  撇去心中些微的失落,杜湘然將額頭貼上他的。"退燒啦!不信你試試。」

  額上傳來她的體溫;,聶璩不習慣地往後退,隨後又伸手觸了觸額,眸中的神情深得教人看不出情緒。

  「我已經沒事了,"杜湘然喝了杯牛奶,再把桌面收好。

  「只是——」她拉拉身上只達大腿的衣擺:「沒有衣服可以穿。」

  她討好地笑笑。

  聶璩卻誤會她的意思,眼一冷,他掏出皮夾。"待會讓司機迭你到百貨公司買些衣服後,再讓他送你回別墅。」

  看著他遞給她一張金融卡,杜湘然忙解釋:「不是的,我只是要你把衣服借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聶璩看著她,良久,他問出早就想問的問題,"你到底要什麼?」

  「我只想永遠陪著你。"杜湘然很誠心地說。

  「原來這就是你要的。"他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你想以什麼樣的形式陪著我?結婚?那木可能。」

  「我知道。"杜湘然突然笑道。接著有點淘氣地又說:「你要娶的是別人嘛!」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要的到底是什麼?

  你的未來妻子是很好的人。。她忍不住替自己宣傳:「她一定會對你很好的,所以你也要對她很好喔!」

  他不懂她。真的不懂,看著她的笑臉,他想。

  第六章

  聶家大宅。站在大廳角落,聶璩看著父母臉上虛假的思愛,耳裡聽著他們深情款款的對白,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大聲喧嚷著。

  騙子!騙子!

  他選擇置之不理。

  「在國際知名企業家聶過夫婦的結婚紀念宴會上,我們可以見到政商兩界的重要人物幾乎都出席了。」某台記者正對著攝影機轉敘所見的一切,"剛才我們可以聽到聶過夫婦再次許下愛的誓言,發誓未來三十年將會同樣地愛著對方……」

  愛著對方?

  聶璩看著那對實際上早貌合神離。面對群眾卻又滿口甜言蜜語的假夫妻,嘴角忍不住一撇。

  他們怎會知道愛是什麼?

  從他有記憶起,這對夫妻便各有各的情人、只是在傳播媒體上,兩人卻共同創造出恩愛夫妻的假象。

  全是為了形象,為了面子。

  「……現在,我們可以見到聶氏財團的掌權人聶璩。聶璩先生再過兩周便要步人禮堂,他的對象是知名企業家杜亦風先生的獨生愛女,這個婚姻等於是兩大企業的結合,可以預見的是,今後聶氏與杜氏將會因此而增加許多合作機會,至於聶先生與杜小姐的婚姻是不是只是商場的利益結合?這點我們就要來請間聶璩先生了。」記者將麥克風推句臉上一直半帶笑意的俊美男於:「聶先生,請問你和杜小姐的婚姻是?」

  男人唇輕揚,藍眼的嘲諷掩在低垂的簾底,他低聲道:「我的婚姻就和我的父母一樣,相信這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

  「呃……是!"呆盯著這男人,記者是在工作人員猛打pass下回神,她尷尬地一笑:「很感謝聶璩先生的合作。"然後轉向鏡頭:「各位觀眾,聶先生深愛其未婚妻的程度,相信您已……」

  退回原先的角落,聶璩不在意地聽著記者將他塑造成完美的白馬工子——莢俊。多金,深情。他的眼習慣地移向父母,不再被鎂光燈圍繞的他們,具然是神情疏離得連話也不多說一句。

  「堂哥。,"聶自方的聲音突地響起:「伯父要你現在到書房,他有事找你。」

  眼隨意地往旁邊一瞥,聶璩將聶自方臉上的惡意全掃進眼底,他一言不發地往書房移動,心裡大約能猜出父親找他的原因。

  這一個月,他一直沒有回主屋。

  夜裡,他多半待在別墅,觀察那個行事特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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