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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裴意    


  庭雪來不及抗拒,已被褪盡了衣衫,在惶恐中心神大亂,清蓮般的玉體掩映在褪盡的衣衫之間,她秀髮披散,掙扎著想遮住酥胸,一雙眸子水霧迷濛,呼吸著玄煜爽冽陽剛的男性氣息,她只覺腦中一陣暈眩,一切都是浮沉昏量的感覺。

  玄煜將她壓倒枕上,修長挺拔的軀體覆上她雪艷柔軟的嬌軀,他明顯地讓她感覺到他又亂又急的情慾,庭雪又慌又怕,眉心蹙聚,眸內閃著驚恐的光芒,身子不可遏抑地顫抖著。

  「你知道嗎?南方有一種比翼鳥,雌雄相伴,比翼雙飛。若是失去配偶,則終生不再飛翔。」玄煜喘息,沉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頸間,大手恣意探索著她裸裎的雪白肌膚,順著她滑膩無瑕的胴體往下游移,探到了她雙腿之間。「這種鳥的名字叫『鶼』,所以古人常說鶼鰈情深。」

  糾纏中,汗水滴落兩人交纏的胴體,熱氣一蒸,將邯特殊的、動情的氣味瀰漫滿室之中。

  「我們就是那不比翼則不飛的鶼鳥,誰都不可以失去誰!」

  分開庭雪緊並的雙腿,他移動身軀,滑入她雪潤的大腿內側,望進庭雪驚措慌亂的水眸,他低歎一聲,實是慾火如焚,難以自制了,調整好位置,他用力一頂,長驅直入,挻刺進了她柔軟體內。

  羅帳在暗夜之中劇烈晃動著,案上燭火閃著紅焰,樴出一片搖晃的幽淡朦朧。

  恍如天地初分,被撕裂的劇痛在她體內扯開,淚水湧上她的眼眸。在他撞擊的律動中,她咬破了下唇,幾乎受不住那驚心動魄的痛,就彷彿投身烈焰狂流,伸手抓不住兩岸,即將溺斃在這股灼熱熾烈的洪流之中。

  禁錮已久的欲情一旦釋放,就如火山迸發,熱力足可熔岩。他不顧一切地要她,狂野而兇猛地融入她體內。是一種骨血連心的愛戀呵!他癡迷而狂亂,猛烈衝擊著身下承歡的柔弱嬌軀,最狂喜之際,一切都驚心動魄卻又如此銷魂蝕骨,教他沈淪更深而無法自拔……

  甜蜜而痛苦至極的滋味呵!躺在他身下,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撞擊,感受著被佔有的疼痛,她神智恍惚,在他兇猛的衝刺中只覺百骨欲碎;汗淚淋漓之中,她奇異地感受到了一種欲死的痛楚與歡愉。啊,情願就這般死在他手上,在黑暗而幽闃的驚濤駭浪中溺斃……

  在他加快得幾近瘋狂的衝刺律動中,她意識漸漸模糊,昏迷前,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此生此世,她都會深深記得初夜這肉體相親、血淚交融的甜與痛……

   

   ★  ★  ★

   

  小樓重被,春夢笙歌裡。宮廷中依舊燃放著星雨般的焰火,笙簫絲竹之聲徹夜不息。

  燈芯即將燃盡,崇光殿內充滿了香氣。迴廊中的夜影,慱來稀疏的鐘聲和淡明月色,宣告著長夜將盡。

  微風飄入寢室之中,坲滅了殘燭將盡的燈火,也拂過床上交頸而臥的一雙美麗人兒。

  玄煜輕撫著庭雪柔馥清潤的胴體,纏綿了一夜,兩人體力都已耗盡,但他仍沉浸在那銷魂無限的極樂歡情之中,不敢相信懷中的玉人兒真的成為他的人了!

  庭雪嬌喘吁吁、香汗淋漓、慵懶無力地伏在玄煜懷中任他擺怖,原本清靈蒼白的秀顏上染上一層胭脂般的紅暈,白玉般的雪膚也勻著火一般地緋紅,顯出了與男子交歡過後,成為女人的絕媚與嬌艷。

  兩人偎著彼此的肌膚和體溫,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彷彿惟恐驚動黑夜,帶來黎明。兩人心中都明白,雖然肉體是相親了,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其實並沒有解決。

  灰濛濛的曉色逐漸透進室內,庭雪迷離的美眸變得淒傷,這一個屬於她和玄煜的長夜,即將告盡,而她和玄煜,卻再也沒有另一個長夜。

  她淚承於睫,將臉頰埋入玄煜寬闊溫暖的胸膛,聆聽著他情慾未息、激烈狂野的心跳。

  玄煜只覺赤裸的胸前一片濡濕,灼熱的淚熨疼了他的胸膛,他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嬌美臉蛋,只見她美麗淒傷的面龐上清淚斑斑,含水的雙眸在曙光中瑩澈如水晶。

  「為什麼哭?」他伸手輕撫她臉上淚痕,柔聲問。「是因為我弄疼了你嗎?」

  她微微搖頭,望著窗外漸明的曉色,喃喃道:「夜,將盡了。我但願今夜永遠不要過去,天永遠不亮,黎明永遠也不要來。」從沒有一個夜,能讓她如此甜蜜與傷心,只是她和玄煜,再也沒有另一個夜了啊!

  「我們有一輩子的長夜要一起度過。」他交握著她的雙手,將頰貼著她淚濕的頰,和她耳鬢廝磨,愛憐纏綿。「你忘了嗎?我們有著生死之諾、執手之約。縱然今日我無法給你名分,但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結髮之妻,我們是要攜手共度一生的,日日夜夜、歲歲年年。」

  庭雪悲哀而古怪地看著他,令淭的水色眸子裡飄過幽暗的陰影,她抽出和玄煜交纏著的雙手,無視於自己裸裎著的雪艷身軀,她離開玄煜溫暖的懷抱,下床拾起被玄煜丟了一地的凌亂衣衫,卻發現自己的羅裙和玉紗宮衣都已被玄煜撕破扯裂。她微皺雙眉,只好穿上玄煜的衣衫。

  過大的衣衫使她看起來更加纖弱秀逸,她正想撿起玄煜的金螭瓔絡腰帶繫上因過大而即將滑落的褲頓時,卻見到新郎大紅蟒袍內銀光閃爍。

  她繫好腰帶,定睛一看,只見蟒袍袖內藏著一柄烏篆菱形匕首,正是她入宮時雍王贈她防身,而當日她在梅林中用來以死要挾雍王,讓眾人安然脫身的匕首。

  「你穿了我的衣衫,卻教我穿什麼好啊?」玄煜帶笑的傭懶嗓音低沉而瘖啞,帶著濃厚的性感氣息,誘哄著她再回到床上。「不要急著穿上衣衫,一夜沒睡,你不倦嗎?上床來,陪我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

  他話聲未落,卻見銀光一閃,庭雪已從大紅袍中抽出匕首,緊握在手中。

  他面色大變,顧不得自己身無寸縷,跳下床來想奪回庭雪手中的匕首。自從將庭雪軟禁在崇光殿後,他使沒收了這把庭雪貼身藏著的匕首,只因他知道庭雪性子清烈,既下了決心要離開他,必會不惜任何代價——甚至傷害她自己來要挾他放她離去。所以他搜出了她的匕首,並派玄陽十八騎在崇光殿外輪值看守,以防她有任何逃脫或尋死的機會。

  庭雪旋身避過他的奪拿,並立即將匕首抵在頸間,淒厲地道:「不要過來,如果你不想我死在你面前的話,便不要輕舉妄動。」

  玄煜硬生生頓住了身形,臉上迅速失了血色,蒼白而鐵青地望著她。「為什麼?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寒冰般的匕首冷光映著她雪艷淒迷的容顏,水眸中有著捉摸不定的狂野神采,那是義無反顧的決絕與痛楚。「我說過了——我要離開你!就算你佔有了我的身子,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心。」

  玄煜身子顫抖,宛如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所有的血液在一瞬間自他體內抽離。

  「你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逼我?」他俯身撿起新郎紅袍罩在身上,並從袍中取出一條繡巾,正是當初庭雪贈他的定情繡巾。他攤了開來,嘶啞而痛楚地道:「綰結同心,莫離莫棄;朝朝暮暮,歲歲年年!這是你親手繡下的承諾啊,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們的偕老之盟,執手之約?」

  「諾言無法履行就是謊言——我們雖有執手之約,但執手卻不能偕老,還不如分手的好。」清淚滑落庭雪絕美的面頰,她絕望而淒傷地道:「悔約負諾的人,不是我!」

  玄煜踉蹌退了兩步。「是!是我負心另婜,你始終不願諒解我的苦衷!」他咬牙,從咬破的唇上嘗到了血腥味,卻絲毫不覺痛楚,只因他的心痛更勝百倍千倍。「你就認定我是個涼血薄倖之人,是嗎?」

  不,拚死離去是為了你啊!你已婜了永欣公主為妻,倘若執意和我相守,只怕會激怒墐帝,引來無法想像的後果啊!

  她強忍住不能說出口的艱苦和嚙骨盟心的傷痛,淒絕而不容選擇地道:「我說過,我們之間除了生離或死別,並無第三種結局。你,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看著我死在你面前。我的生或死,只在你一念之間。」

  心,在淌血,哀哀叫著痛。玄煜身子搖搖欲墜,見識過她以死逼迫雍王的手段,他知道她的死志會有多麼堅決。「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明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啊!告訴我,要如何才能留住你?你告訴我啊!」

  她搖頭,肝腸寸斷的痛楚幾乎要將她的心給擰碎了。

  「你不用留我,只要放我走!令牌呢?」她伸出左手向玄煜索討令牌,右手仍持匕首架在頸間。「我知道北垚墐帝給了你一塊可自由出入宮廷的令牌,現在你貴為北垚駙馬,自是用不著了,可我如果沒了那塊令牌便走不成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給我令牌,放我離開;另一個選擇便是看我血濺當場,為我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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