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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曲盈竹 「昔日的搭檔有難,我當然義不容辭了!」於靖風仍在笑。「不過,就他兩個月換一次對像這點來說,我恐怕沒辦法替你討回公道。你可要張大眼睛啊!」 警告她之餘,順便也損了姚遠,看不出他也有這麼小器的一面哩! 「我會的,謝謝你提醒!」她瞥向姚遠,正好公報私仇。「不過我想,我應該不至於掉進這個坑裡吧!」 「嗯,聰明!」他嘉許地點點頭。 兩人一搭一唱,講話別有深意,聽得記者們一愣一愣地,深怕錯漏了一句,也讓姚遠很不是滋味。 「喂喂喂!我這個坑是哪裡不好?!」他大聲叫屈。「種什麼、藏什麼,全交代得清清楚楚!哪像有人整天挖地道,專門走私地下情又死不肯承認!算什麼男人?!」 這擺明著是罵靖風嘛!方幼柔暗抽口氣,心想:他們會不會真槓上? 於靖風終於伸出手與姚遠一握,這個動作馬上「出清」了一堆底片。 「謝謝你上次來捧我的場!」於靖風笑道:「聽說,我的歌迷害你花了三千塊港幣買黃牛票?真不好意思!下次直接告訴我一聲,我免費招待!」 姚遠看看方幼柔,馬上猜出是她洩漏的口風,他狼狽地反擊道: 「沒關係!也許哪天我的歌迷也拐你來聽我演唱會,到時再連本帶利敲你個四、五千塊,這樣就扯平了!」 「但願有這麼一天!」於靖風抬抬眉毛,諷刺意味十足。 「當然有啦!只要派我一位『重量級歌迷』去請你大駕,非掏光你口袋不可!呵呵呵……」姚遠笑得開心,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瞟向方幼柔。 她已經從背脊涼到腳底了……忐忑中,又收到於靖風不著痕跡地一瞄,她忙對姚遠說:「節目快開始了,我們是不是該就位了?!」 可惜記者像聞腥的蒼蠅,揮之不去,問題劈哩啪啦一大串,全是針對他們剛才的談話,尤其那位「重量級歌迷」更是追問的焦點。 關於這點,兩位天王是笑而不答,讓人更加好奇。明明藏在話中的火藥味不容錯辨,怎他兩人一時間的默契卻又超好?那歌迷到底是誰? 「我啦!就是我啦!」葛殷殷適時跳出來說:「如果我要靖風哥帶我去聽姚遠的演唱會,他就算買黃牛票也會帶我去!你說是不是?!」 「啊?嗯!」於靖風頭點得很無奈。 「葛妹妹是姚遠的歌迷嗎?」有記者問。 「是啊!我很欣賞他的歌聲呢!」她轉向姚遠,眨眨眼說:「你說,我算不算是重量級歌迷呀?」 「啊?」姚遠歪了嘴巴。「嗯……算!當然算!」 「那你到底是欣賞於靖風多一點,還是姚遠多一點?」記者又問。 話題被引到葛殷殷身上,兩位天王暫時鳴金收兵。 方幼柔鬆了口氣,趁機瞪了眼意猶未盡又有些不甘心的姚遠。 「不能怪我!是你們先對我開戰的!」 他附耳對她說,一眼還瞟向於靖風示威。 「誰要你們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公開一致對付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誰對付你了?!不要靠這麼近啦!」 她猛地推開姚遠,一抬頭,正好迎上於靖風莫測高深的一瞥。她心一凜,猜不透他的情緒與心思。 恍惚間,短短幾步距離,竟有如億萬光年般遙遠,星與月迢迢相望而沒有交集……至於方才短暫的心靈相通,卻彷彿只是萬分之一機率的意外;共游油麻地相契合的一段,也彷彿是上個世紀的事,而那狂放的烈陽卻始終在一旁虎視眈眈…… 第九章 那次之後,姚遠動不動就調換通告時段,要不就臨時取消通告;即使方幼柔向宣傳抱怨也無效,姚遠照常是我行我素。 「你是說,他故意調開有你通告的時間,不讓我們碰面?」方幼柔在電話那端驚異地說:「他這樣亂來,不怕得罪人,演藝事業受到影響?」 同樣貴為天王,於靖風可不敢這麼破壞自己信譽。 姚遠既要跟他一較高下,當然不想被娛樂圈封殺,或是被影歌迷抵制,所以於靖風猜測說: 「當然不至於真的這麼胡搞,否則他能一紅紅七年嗎?我想,你手上的行程表僅供『參考』,可以隨意更動,他那裡應該還有一份正版的。」 談了一會,方幼柔房間的門鈴響起,她匆匆忙忙收線,讓另一頭的於靖風盯著電話,久久不能釋懷…… 他不免想起何鈺琳的警告—— 「……內幕消息,姚遠跟方幼柔的房間只隔一道牆,飯店的人也說他們常共處一室,不管白天晚上。他們是什麼關係,你自己去想吧!」 這算什麼?又沒捉姦在床! 想是這麼想,於靖風卻是靜不下來,疑問從一個點擴展到無限大。他忍不住又拿起話筒。 接通時,那端正傳來爭執,內容不是很清楚,但依稀可以辨別出是誰的聲音。 「是來打聽行程的嗎?好啦好啦!可憐你們,下次就讓你見面;不過你要給我一個……」姚遠的語氣很曖昧。 「走開啦你!」方幼柔氣急敗壞,語氣急切地問:「喂?是你嗎?!」 「姚遠在你房裡?!」於靖風的聲音迅速降溫。 「呃……他來跟我討論行程。」她語氣聽起來有點心虛。 「他沒找你麻煩吧?」得到她一連串否認,他只好再次叮囑:「如果有什麼麻煩,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知道!」 她說謊!放下電話,於靖風握著話筒的指節仍用力得泛白。 光是一聽電話響就慌,可以想見,姚遠一定常騷擾她,而她卻怕他知道;是她選擇隱瞞還是不夠信任他?是怕他擔心還是怕他誤會? 他不怪幼柔瞞他,因為他也有所保留;他相信幼柔,但卻很難相信姚遠。難道又要重蹈十多年前的覆轍…… 他回想起與姚遠纏鬥的年少時代,也是至今他仍對方幼柔保留的那一段過去…… ☆ ☆ ☆ 從小,於靖風看盡母親為了生計、為了愛情而掙扎。生活困難之外,還要忍受流氓的欺壓、警察的騷擾,而生下他的男人卻遠在天邊。母親的無怨無悔,教他萌生了一定要出人頭地的念頭。 父親是什麼東西!除了給他一張英俊外貌,對他們母子還有什麼意義?! 他能順利長大,擁有一身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好氣質、好教養,還不都是母親的功勞?! 通菜街的婆婆媽媽們說他像個落難公子,常塞給他一些糖果玩具,卻反而讓他受同儕排斥,而姚遠就是那個帶頭孤立他的廟街孩子王。 「沒爸爸的小孩還裝模作樣!」 這一點點嘲笑還算小意思,「打小人」才是他們最常玩的遊戲。 「打小人」是一種香港民間習俗。討厭誰,就對著他的紙人模型邊打邊咒罵,據說就可以達到詛咒效果,專給人背後出氣用,他們卻當著他的面玩。 於靖風從害怕到不在乎,他的不馴卻惹來更多的挑釁;既躲不過,那麼三天兩頭帶傷也就不足為奇了。他就在這種環境下,練就了凌厲敏捷的身手。 文質彬彬、品學兼優,是於靖風給人的印象;在姚遠眼中卻是裝模作樣、故弄玄虛。他尤其討厭他一副高高在上,不屑與小人計較的態度。 姚遠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沒父親的貧苦孩子,竟出落得比貴族還像貴族?於靖風向上求進的動力究竟在哪裡? 終於,一個姚遠打擊他的機會來了。 於靖風十七歲時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十五歲女孩,路小雪。她為他晦暗的生命帶來一線曙光。 不巧的是,姚遠與她是同班同學,近水樓台阻撓了兩人的約會。 在於靖風中學畢業前夕,路小雪終於在姚遠的死纏爛打下投降,做了他的准黑市夫人。 「你每天忙著讀書和編鳥籠,我就不佔用你時間了。」路小雪分手時說。 事實上,她是受不了光芒萬丈的校園王子私底下是這麼寒酸吧? 不久,生下他的男人再婚,母親傷心病逝,結束了她遙遙無期的等待。暑假過後,於靖風帶著辛苦籌措的一學期註冊費,飛往台灣就讀大學。 上飛機前,姚遠擋住他說:「你不要她了嗎?只要你求我,我就把她還給你!」 於靖風只冷冷地丟下一瞥。雖然後來聽說路小雪也被姚遠甩了,但那已經不干他的事了。 沒有什麼比功成名就更重要!姚遠如此,路小雪也如此。 他可以為了接一個兩千元的臨時演員通告,晚上就睡在屏東火車站,只因為電影公司劇務組剝削新人,不提供住宿。或者,他被名歌星袁秀祥設計灌下辣椒水而倒嗓,丟掉了和音的兼差工作,只怪他聲音太出色,大有取代袁秀祥的氣勢…… 為了練好體魄和肺活量,他每天早上花一小時游泳與健身,課餘還兼兩個家教,平均一天只睡五小時,還必須保持前三名的成績,以申請每學期一萬元的獎學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