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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曲憐    


  懼,再說,我自小就與爹住在樹屋裡,實在不習慣住在普通的房子裡。」事實上,唯有睡在樹上,才能讓她多少壓抑一些心底的恐懼。

  曲風煜這才明白,林兒那些令人難以瞭解的舉動,皆是因為她的心結。

  因此,他也不再逼迫她做那些她不願意做的事了。

  曲風煜露出溫柔的神情,向她輕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逼你,不過」

  聽到曲風煜將不再逼自己,林兒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看到林兒露出的笑容,曲風煜不由得愣住,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呢!

  等了好一會兒,林兒見曲風煜仍毫無反應,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不過

  什麼?」

  曲風煜這時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呃……對!不過……你得常笑!」突然,曲風煜雙眉一擰,猛然發覺自己說錯話,乾脆將錯就錯地說道:「

  嗯,常笑是其中一個條件,還有另外一個就是,不准你老是啃饅頭或是乾糧,若你不想去膳堂吃,那就陪著我一起吃。」

  「常笑?陪著主人一起吃?」林兒吃驚地瞪著他。

  他故作不悅地反問:「對!難道同我一起用膳,也讓你為難?」

  林兒連忙搖頭,「不、不是!」

  「既然不是,就這麼決定!」

  就這樣,林兒一臉疑惑地接受了曲風煜的決定,自這天起,她三餐皆同曲風煜一起用膳。

  塵土飛揚的官道上,一行三騎,正往北疾馳而去。

  為首的人,生了一張黝黑、細眉、暴凸大牙的怪臉,左臉頰上還有道三寸的疤痕,魁梧的身軀上背了把加套的大刀。隨行的兩人,其中一個長得獐頭鼠目、身材瘦長,腰間還插了一把不怎麼相襯的一扇子;最後一人,長相還算普通,但臉上卻流露著猙獰的神情,他最引人注目的特徵,就是有個高凸的背,背上還背了一隻大槌。

  這三人,任誰一看,都會認定他們不是什麼好人。

  為首的那人叫做巫圉,隨後的兩人,分別是黎只順與許大。他們三人既是結拜的異姓兄弟,也是江南一帶殺人不眨眼的大盜。

  十八年前,他們三人加入了嶺南一帶的「黑煞幫」。黑煞幫中所聚集的人物,清一色是衙門所追緝的通緝犯,他們專門幹那些殺人放火、擄人勒贖的下流事,是江湖中不少人唾棄的一個幫派。只可惜,黑煞幫中的能人不少,所以!江湖上能動得了黑煞幫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就連衙門集結軍隊群起攻打,也總落得無功而返。

  因此,黑煞幫日漸壯大,有不少通緝犯陸續加入;他們三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他們三人奉令往北,為的就是找尋了一件失蹤了近十六年的寶劍--碧玉劍。

  據傳碧玉劍現今的主人,正是兩個月前在湖北馬良坪,手刃兩名通緝要犯的小姑娘。

  據說,這小姑娘一路北上,直到醉月山莊後便失去了蹤跡。

  黑煞幫派出了多路人馬去奪取碧玉劍,他們三人只是其中之一。

  然而,想得到碧玉劍的不只是黑煞幫而已,只因相傳碧玉劍攸關一本武功秘笈和一筆為數可觀的寶藏,所以不管是黑道或白道,人人都想得到這把寶劍。而許多幫派也在接獲消息後,一一出發前往醉月山莊,為的就是尋找那名手持碧玉劍的小姑娘。

  碧玉劍的再現江湖引起了一陣大騷動,無論想要寶藏或是秘笈的人,無不抱持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看來,這碧玉劍勢必又將引起軒然大波。

  近來江湖上的暗潮洶湧,早就引起醉月山莊的注意。

  一向只有在總會報才出現在山莊內的曲翱,惟恐山莊發生意外,於是決定延長停留的時間,等情勢穩定後,再做打算。而始終難得露面的老三曲東凌,日前也匆匆自關外趕回,大家都為了醉月山莊為何會無辜捲進這次的紛爭,感到不解。

  不過,所有的人都沒想到,引起這場騷動的主角,正是一出現便在莊內引起不小騷動的林兒。

  對在外飄泊慣了的曲翱而言,醉月山莊是個枯燥、煩悶的地方。這個地方日日夜夜皆循著一定的模式循環運作著,縱使偶有突發狀況來增加一點樂趣,也輪不到他去處理。

  因此,他總免不了要掛著一張苦瓜瞼,拜託人家給他份工作解解悶,可是,天性喜歡多變的他,只要被分配到不具挑戰性的工作,就無法持續,頂多做個一、兩天,就會受不了。

  就像這會兒,他又開始因為工作無趣,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而坐在人工湖邊兀自嘀咕著。

  「搞什麼嘛於那些混球全擠到這一帶來了,可是,就不見一兩個不知死活的笨蛋找上門來,好讓我解解悶。」他隨手撿起一顆小石子往湖裡丟去,驚得湖裡的水鴨呱呱亂叫。

  「哼!什麼碧玉劍在醉月山莊附近出現啊!去!全都是以訛傳訛,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人見到那把破劍的主人?騙誰啊!一個姑娘家帶了把劍,會沒有人注意到?」曲翱對於自己像個呆瓜似的留在山莊中,感到相當的不滿;尤其山莊內根本就沒有什麼挑戰性的事可做,令他著實懷念起以往那充滿刺激的生活。

  「若是可以早點回去處理與赤煞幫的衝突,不知該有多好?」他滿是期望地低喃道。

  突然間,他發現了一抹熟悉的人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娘,你怎麼出來了?」他伸手攙扶著一位行動遲緩,卻渾身散發著尊貴氣質的老婦人。

  老婦人一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那略帶病容的臉上,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是翱兒嗎?」

  「是的,娘。」曲翱既關心又擔憂地問道:「大夫有吩咐過您可以下床走動了嗎?」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婦人,到附近可供休憩的地方坐下。

  曲老夫人年輕時身體就羸弱,生下唯一的兒子後,健康更是每況愈下,直至已逝的老莊主找來大夫替她診治,她的身體狀況才算穩定。只是歲月催人老,縱使她的病況較從前穩定,視力卻已大不如從前。

  曲老夫人以那雙無神的眼眸望向曲翱,笑道:「前幾日陳大夫就已經准我下床了!不過是場小傷寒,就讓我躺了一個月之久,唉!我這身老骨頭就快沒用了。倒是你,怎麼這兩天都不見人影啊?」

  一被問起最近的行蹤,曲翱忍不住語帶懊惱地抱怨道:「前天孩兒到前莊幫忙訓練人手,昨兒個則是到後山幫忙練馬,只是,這些工作都好無趣,真是悶死人了!」

  曲老夫人怎麼會不瞭解自己兒子的個性,她忍不住笑道:「既然嫌無趣,為何不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呢?仔細算算,你回莊也有一個多月了,打從你十九歲起,就不曾見你可以乖乖的待在山莊,怎麼這次這麼反常,一待就是個把個月?是不是莊裡出了什麼事?還是你大哥有事要你留下來幫忙?」

  曲老夫人的身體不好,所以他們三兄弟早有默契,盡旦裡不讓她擔憂山莊裡的事。

  「娘!你猜錯了啦!其實我的工作早在回來之前都已經處理好了,所以想在莊內多待幾日嘛!前些日子我又聽大哥說,三弟也要回莊了,因此就想再待久一點,說不定還會有機會與三弟聚一聚。」曲翱面不改色、毫不心虛地說著。

  曲老夫人早就知道兒子們常有事瞞著自己,每次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地瞞著她,總會令她不由得既傷心又安慰。所以,為了不讓他們三兄弟為自己操心,她也只好裝作不知情。

  她拍了拍曲翱的肩,笑道:「翱兒,你若沒事,就陪娘到你大哥那兒走一趟吧!」

  曲老夫人突如其來的要求上曲翱不禁感到有些訝異,「娘,您如果有事要找大哥,只要差個人去請大哥過來不就好了,又何必大老遠跑這一趟呢?」

  「不必這麼麻煩,你大哥那兒離這兒又不算遠,我這身老骨還有力氣走一趟路,你放心吧 再說,娘也不是想去找你大哥,而是想去看看那位為娘送藥來的仇姑娘。」她笑著解釋道。

  曲翱聞言,心裡雖然感到疑惑,但也不便多說什麼。「好吧!那麼孩兒就陪娘走這一趟,若是娘感到累了,記得要告訴孩兒,孩兒會請人備轎送娘回房。」

  「好。」曲老夫人笑應了一聲後,又繼續問道:「翱兒,你曾見過那位仇姑娘嗎?」

  「見過。」對於母親突然這麼一問,曲翱覺得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娘,您似乎對仇姑娘相當有興趣?可不可以告訴孩兒是什麼因素讓您對那位仇姑娘起了興趣?」

  曲老夫人沒有直接回答曲翱的問題,反而向他問道:「你覺得那位仇姑娘怎麼樣?」

  對於母親臉上難以捉摸的神情,曲翱不禁感到有些不解。「她人不錯啊!對大哥很忠心。娘,您問這做什麼?該不會是想為我們三兄弟牽紅線吧?」曲翱一臉不安地望著自己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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