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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安西雅 「田甜?好可愛的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樣。」那位男士微笑地說,十分的溫文儒雅。「我是張宗建,幸會了。」 夏天天突然覺得有些不安,這位張宗建先生看來就像是位正人君子,而且明明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卻沒當面拆穿她,還表現得這麼有紳士風度,這讓她覺得自己實在不該拿用來對付那位花心大少的那一套來欺騙他。但是為了避免待會兒穿幫,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這時全場的燈光突然轉暗,昏暗中,只聽到主持人以極正式的開場白歡迎所有參與的賓客,並準備介紹今晚舞會的主人出場;舞台中央適時出現了一圈光束,當光束漸漸變得更亮時,會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而夏天天的心卻突然猛烈一縮。 這——就是她今晚要交手的對象? 難怪駱哥會一再失守,幾乎要全軍覆沒。 夏天天不禁埋怨起駱齊。駱哥只在她面前形容太東集團的少東是多麼的風流、花心、卑鄙無恥和下三濫,卻完全沒有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多麼地完美和危險。完美的是他如希臘神像般俊朗的五官和體格,危險的是他雙眼中挑釁的光芒和嘴角邊無聲的微笑。 夏天天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完全忘了身旁還有一位等著和她做朋友的張宗建,只想趕快找個不受注意的角落先觀察整個形勢再說。 接下來的時間裡,夏天天的視線完全不由自主地跟著那位大家口中的「少東」移動。 這位太東集團的少東簡直就像是某個國家出訪的王子般,慈善舞會現場的每位賓客無不爭先恐後的搶著和他握手寒暄,而在那一張張慇勤問候的臉孔中,竟然不乏她常常在電視新聞中看到、在質詢時老是一副盛氣凌人的立法委員及道貌岸然的企業大老們。 當然,一個個打扮得像是埃及艷後的名媛淑女們更像是蜜蜂見到蜜般地想盡辦法擠掉其他的人,讓自己有機會黏在那位少東身旁。這倒讓夏天天十分驚訝,她想像中的名媛淑女應該是非常矜持穩重,而不該是像自己或張庭江在大拍賣時為了搶一件裙子而爭得面紅耳赤且互不相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天天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她猶豫著該不該進行今天的計畫,但更煩惱的是看著那位少東的舞伴一個換過一個,就算是想進行她也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始。 但一想到駱哥最近因為白雲而工作進度嚴重落後,已經讓老總氣得撂下開除的狠話,夏天天覺得自己不能再不行動了。她親眼看見駱哥是多麼的辛苦和努力,好不容易才爬到副總編的位置,她絕對不能任一個花心大少一時興起的攪和而將駱哥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 夏天天轉念至此,便義無反顧地擠到舞池旁邊。那位少東此刻正近在咫尺,身旁貼著一位像極了時裝雜誌上模特兒的明艷女郎,兩人正火熱地跳著貼面舞。見狀,夏天天不自覺又臉紅了,彷彿和他跳舞的正是自己。 只見那兩人繞著舞池一圈轉過一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轉到夏天天的面前。更讓她驚訝的是,少東竟然順手將模特兒交給舞池中的另一位男士,完全不理會模特兒臉上不可置信又像是受辱的表情,逕自走向了她。 夏天天清楚地聽到由四周傳來的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偌大的舞池有片刻的寧靜。 夏天天不停地深呼吸,不敢看任何人,她簡直不敢相信整晚被人眾星拱月的少東竟會主動地走到自己面前。 「嗨,你注意我很久了,想和我跳舞嗎?」少東俊美的臉孔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壞笑。 因為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先採取行動,所以面對他突然的邀請,夏天天完全不知所措,而少東竟然就將她的無言當作是默認,忽地伸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舞向舞池的中央。 「怎麼不說話,美夢成真太興奮了嗎?」少東一邊擁著夏天天跳舞,一邊在她耳畔低語。 夏天天怔怔地望著他俊美的臉孔,沒想到他果然就像駱哥所說的,是個自命風流、狂妄自大的傢伙。但另一方面,夏天天卻發覺自己並不排斥被他這樣緊緊擁著跳舞,正確一點來說,她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夏天天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她趕緊搖了搖頭,想甩開這種荒唐的感覺,她提醒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拆穿這個花心蘿蔔的虛假面具,可不是自投羅網地來當他新的戰利品的。 夏天天在心底不斷催眠自己——你是田甜,你是田甜,風情萬種,沒有男人可以抗拒…… 「寶貝,難道你是個不會說話的小美人?」 他的話打斷了夏天天的思緒,她連忙找話應付:「你今晚有空嗎?」 話一出口,夏天天看見他有些愣住了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快就進入狀況,連個序曲都省略了。 「真是一鳴驚人哪,小美人。」他眼中忽然閃現火焰,「真沒想到全場女人中最直接的竟然就是你,我還差點被你清純的外表給騙了。」 「我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和小女生了,想做什麼就應該明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嗎?」事已至此,夏天天完全豁出去了。但仍忍不住因自己露骨的談話而臉紅,幸好,舞池昏暗的燈光應該不會洩露她的心虛。 少東原本帶笑的眼神一冷。「你倒是挺坦白的,看你年紀輕輕,卻是個情場老手。」哼地一聲,近乎粗魯的拉近她。 夏天天有些迷糊了,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庭江不是說他們這種男人早就看膩了故作姿態的淑女,就愛找旗鼓相當、不把愛情當一回事的女人嗎?莫非是自己還不夠放蕩?夏天天決定再接再厲。 「你可以親自試試看我是不是個老手,反正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夏天天不忘適時展露張庭江示範多次的媚笑。 他的眼神看起來更陰沉了。「你一晚開價多少?」 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當作是應召女郎,這實在是出乎夏天天的意料,但她心想反正只要他肯和自己去開房間就行了,至於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並不重要,但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呢?她對這一行的行情實在一無所知,若開多了,怕嚇跑了他;開少了,又怕演得不夠逼真,讓他懷疑。 「五……五萬。」她覺得這五萬自己說得有點像疑問句。 「價錢倒是挺公道的。」其實價錢多少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算她開口要五十萬,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只是想確定她的身份,但這個確定卻讓他突然有種發怒的衝動。 夏天天瞄了一下手錶,天哪,都快十點了,離她和駱哥約好的時間只剩下二十分鐘,她得加快速度。 「現在可以走了嗎?」夏天天話一出口覺得不妥,又改口說:「還是我先走好了,我在樓上909號房等你。」這傢伙太受矚目,若一起離開舞會又一起上樓,等事情結束後,自己也跳到黃河洗不清了。 「你還真性急,連房間都先預備好了,該不是什麼仙人跳吧。」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只要我想要的,絕對不會失手,先開好房間不過是有信心的表現。怎麼?堂堂太東集團的少東該不會是那麼膽小怕事的人吧。」庭江總算命中一題。夏天天輕輕鬆鬆地背出預先模擬的回答,而按照張庭江的說法,這種回答更會激起男人的刺激感和征服欲。 他的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的微笑,咬著牙說:「小美人,你好像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喔,你不過是拿錢供人享樂的妓女,可不是花錢找樂子的闊小姐,應該是由我來決定要不要玩你,而不是由你來決定想不想和我睡覺吧。」 夏天天羞紅了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啊,在庭江設定的劇本裡,田甜只是一個放浪不羈、愛玩成性的富家女,但自己一開始就糊里糊塗地被當成了那種不正經的女人,說那些話的確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完了,該不會讓他識破了吧? 夏天天懊惱得想捶自己一拳,眼看就要成功了卻發生這種差錯,看他有點冒火的樣子,該不會真的就這樣前功盡棄吧,這教她如何向駱哥交代? 「二十分鐘後,我去找你。」他悶悶地說。 「什麼?」喜出望外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有點不恰當,夏天天仍忍不住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句俗語。 「909號房是吧?快去,我上去的時候可不想看到這件衣服還穿在你身上,知道嗎?」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重重地劃過夏天天柔軟的胸前,聲音和動作都冷冷地,沒有絲毫溫度。 聽到他這樣「明白」的指示,夏天天的心猛地一跳,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紅得發燙。雖然覺得有些難堪,但為了能順利完成今天的任務,夏天天還是順從地點點頭,退出舞池轉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