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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喬南儀 「沒什麼。」他一甩頭。「他很可愛,很像你!」 她微笑了起來。「他不吵人的時候的確是。」 他沉默得太久了,令她開始有些不安。她似乎說得太多了,而這些她原本並未打算讓他知道的。她不想和他牽扯太深,尤其她知道自己不會停留太久…… 「你不需要過去你朋友那兒嗎?」她有些遲疑地問道,望向船頭甲板,風中隱約飄來悠揚的音樂聲,伴隨著笑聲低語從明亮的那一方傳來,更顯得這個角落的幽暗僻靜。 「那兒已經夠熱鬧了,並不缺我一個。」叢皓轉過頭來注視她,柔聲說道:「和我跳舞,這是我唯一能擁著你的方法。」 繆令襄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不由分說地取走她手上的酒杯,一手環住她的腰身。 她沒有抗拒地任他帶她走入月光裡,將手臂環上他的脖子。夜很靜,海風徐徐,船頭飄來的小提琴樂聲顯得遙遠而不真實她閉上眼睛,將頭倚靠著他的肩膀,感覺他的大手在她後背游移。 久違了,他溫暖的懷抱。輕吻。 「這只是件再普通不過的衣服,並不是名牌。」她輕輕地喘息。 「是否有人告訴過你,你有對非常漂亮的眼睛。」他不理會她輕微的掙動,一手輕劃過她的頰邊。「令人想一親芳澤的嘴唇。」直到她的胸口,他的嗓音轉為粗啞呢喃。「還有你的味道,我喜歡你的味道!」 「我很不願意掃你的興,不過我用的沐浴乳在每間便利商店都可以買到。」她感覺他的手指滑下,在她的腰間輕柔地摩掌,令她幾乎克制不住身軀的顫抖。 不該是這樣的!繆令襄驚慌地提醒自己。這應該是她的計劃,她才是那個操控全局的人她的目的是要引誘他,讓他為她瘋狂,繼而飢渴難耐,然而此刻被引誘的卻反而是她;他的撫觸那麼誘人而挑逗,令她的身軀全然著火。 然後他俯下頭來,嘴唇覆上她的。 停止!她在心裡尖叫。她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力不從心;他的吻捕捉了她軟弱的一刻,令她癱軟在他的懷裡忘了反抗,同時』清醒又迷濛,令她的決心岌岌可危。 然而理智還是回來了! 「別這樣,叢皓。」她低語,掙扎地想避開他的唇,然而她的意:志卻薄弱得無法和他堅硬的身軀相抗衡。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有她的味道。」叢皓吸進她發間的香;氣,手指透過薄薄的蕾絲燒灼著她的肌膚。「當我吻她的,她總是羞怯和不知所措,當我觸摸她時,她會在我懷裡顫抖;當我……」 「夠了,叢皓。」她低喊,猛力想扯開他。她的唇因他的吻而微腫,胸脯仍因淺急的喘息而上下起伏。她不會欺騙自己對他的吻無動於衷,然而她不能……不能再次放任自己跌人他編織的陷阱裡。「放開我。」 他沒有拒絕地鬆開了她。她立刻往後退開一臂之遙,奮力找回冷靜。 「我不管你把我當成了誰,我並不想成為另一個女人的代替晶。我更不想讓人以為我為了進入你的公司而不擇手段,去勾引堂堂巨擘集團的亞洲區總裁。」繆令襄咬著牙進出話。 有一瞬間,她看見他眼裡閃過一道光芒;還來不及臆測他的心思,他的嘴角已經緩緩泛起一絲微笑。 「你會嗎?」他柔聲問道。 「什麼?」 「如果這麼做能令你得到這個工作機會,你會勾引我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然而顫抖的聲音卻說明她失敗了。「我不是周旋在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之一,叢皓。我想得到這個工作機會,但那必須是在肯定我專業能力的情況下,而不是經由旁門左道去得到這份機會。」 「沒有人會在乎。」. 「但是我在乎!」她瞪視著他,納悶他怎能如此神色自若,彷彿他不曾因那一吻而雙膝發軟、渾身發熱。他必定是在女人身上訓練有素了? 「叢先生。」 一個試探性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繆令襄突然十分慶幸叢皓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她,令她不至於在別人面前出糗。 「什麼事?」叢皓的聲音十分冷靜。 「蓋瑞先生請兩位到船艙去,要切蛋糕了。」 「我馬上來。」 侍者離去了,這個角落裡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繆令襄走到另一邊去拿起酒杯,氣息不穩地啜了一口溫潤的液體,似乎想借此冷卻他在她身上印下的灼熱。她知道他的目光仍然凝在她臉上,但是她已經恢復了鎮定。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之久,叢皓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不需要。」她很快地說,側過身去不再看他。「你先下去吧,你的朋友正等著你,我想……靜一靜。」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安靜地移動腳步轉身離開。 直到他走後三分鐘,繆令襄的心跳仍然急促,身軀仍因他的碰觸而刺痛發熱。她是怎麼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現在的她是個成熟的女人,應該有足夠的力量來抗拒這個男人的;然而在他懷裡,她仍能感覺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悸動和暈眩。在那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二十歲,那個不顧一切墜入情網的少女。 不,你已經不愛他了,她在心裡堅定地告訴自己,企圖說服自己相信五前的她對叢皓只是盲目的愛戀,然而心裡卻有個更大的聲音反駁她根本是自欺欺人。 這些年來,她身邊周旋的追求者不知凡幾,然而卻從未有人給過她這種渾身虛弱的感受。 只有他能撩起她身軀背叛的熊熊火焰,只有他……而她卻像五年前一樣,被這份強猛的慾望和激情衝擊得不知無措。 即使經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擁有操控她的影響力。她緊握住手上的酒杯,茫然地瞪視著漆黑一片的海面,連指甲陷進肉裡都渾然不覺。 她知道什麼叫自掘墳墓,而這一掘可深了,她甚至連後退的餘地都沒有。她用手環抱住自己,顫抖起來。 第四章 范洛亨坐在叢皓客廳裡的沙發上,打量著在吧檯裡調酒的叢皓。 這是他們兄弟倆每個禮拜的固定聚會,兩人聊聊過去一個禮拜在公事上遇到的問題,或是交換彼此的工作心得和注意事項,以便銜接下個禮拜的工作進度;而在過去十分鐘裡,范洛亨的目光一直沒離開叢皓。 他得承認,他這幾年來從沒見叢皓這麼心不在焉過。 「聽說蓋瑞的生日派對,你和繆令襄一起去了?」范洛亨決定打破沉靜。 叢皓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從吧檯裡走了出來。「誰告訴你的?」 「當晚的人證多得很,每個人都知道你最近又有新歡了,還有人開始在猜測你這回能和你看上的獵物維持多久關係哩。」 叢皓寬肩一聳,將手上的酒杯遞給他,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我帶女伴出席公開場合,這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坦白說,那個小姐兒美麗動人,男人見了不心癢才奇怪。」范洛亨瞥了他一眼。「怎麼,是另一次狩獵,還是認真了?」 「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和女人的韻事這麼感興趣來了?」他轉動著手上的酒杯,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遊艇靠岸之後,當他遍 尋不著繆令襄時,那抹愕然且憤怒的感受。 他無法確定自己的怒氣是出於她的不告而別,抑或是其他原因。下一次再見到她時,她可得好好解釋一下了。 「如果你真的打算追求繆令襄,那她怎麼辦?」范洛亨認真地問。 「誰怎麼辦?」 「尚萱啊。外頭的人都知道你和寧尚萱結婚是早晚的事,你總不會連點風聲都沒聽到吧?」 叢皓側過頭來看他,先是揚眉,然後笑了。「外頭人胡謅一堆,你也信?」 「你確定那丫頭對你沒有非分之想?」范洛亨睨著他。 「依我看,你對尚萱才有非分之想。」他也睨著他。「我和尚萱之間的情形你再清楚不過,她當我是個大哥,我也拿她當小妹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火花。」 「問題是人家不見得這麼想啊。」他咕噥著,將腿蹺上茶几。「就算我對她有意思又如何?人家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能怎麼辦?」 「其實尚萱不像你想的那般對你完全無動於衷。你出差的這段期間,她幾乎天天向我追問你的行蹤呢。」 見他眼睛一亮,叢皓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既然喜歡人家,何不展開行動?這點總不需要我教你吧?」 「我是想啊,但那也得要那丫頭對我有意思才行!」見他啜著杯中的酒;范洛亨頓了一下,過了半晌才溫和地開口道:「你都懂得這麼勸我,那你呢?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就讓自己永遠遊戲人間吧?你總是要定下來的。」察覺叢皓身子輕僵了一下,他清了清喉嚨,謹慎地勘酌用語。「你還是不願意談嗎?難道連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都認為我無法信任?不談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難不成你打算悶在心裡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