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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千萩 「……噢。」雖然心中打上問號,但她並沒有追問,也沒有去想太多。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後,他帶她來到桃園觀音鄉的向日葵花園,下了車,就聽到她興奮得哇哇大叫。 「好漂亮哦--哇--」 「走吧!我們一起去採。」 「好啊!」她聲音清亮地回答,揚起臉給他一抹燦爛的甜笑。 說也奇怪,只要看到她的笑臉,下管他的心裡有多少煩心苦悶的事,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一舉拋到腦後去。 天空萬里無雲,五月的暖風已無涼意,這是個溫暖又晴朗的天氣。 黃綠交錯的向日葵花海中,就看到她嬌小的身影在裡頭鑽來鑽去,拿在手上的向日葵愈來愈多,變成要用抱的。他笑著將它們接過手來,讓她要摘盡量摘,想摘多少摘多少。 「小心點,別跌倒了。」由於小徑上有著許多被剪下的枝葉與枝梗,他很怕她一個沒踩穩,摔跤了。 「不會的……」話一說完,她唉喲一聲往前撲。 「小心!」他眼明手快,伸手一攔,她雖然抓住他的手臂,卻也害得兩人同時摔到地上,二、三十株的向日葵掉落在兩人身上,那情景實在好笑。 她唉喲唉喲的連叫幾聲,發現他的臉壓在胸前,而她兩腳開開的,他的膝蓋就跪在下邊。他愣住,她也愣住。 這會兒,週遭遊客對這有趣的一幕皆投以好奇眼光,滿臉是笑地交頭接耳,令她雙頰迅速湧上羞慚的紼紅,趕忙將他推開。 「快起來吧!好丟臉哦!」 無意間吃了她的豆腐,他也覺得很尷尬,二話不說,先將兩人拉站起來,順便幫她拍拍裙角的泥沙。 「啊,我的向日葵……」她心疼那些被摔得花辦歪折又掉落的花,又蹲下去撿拾。 「還好沒摔得太醜。」他一邊幫她撿一邊說。 「還說呢!我摔倒就摔倒了,怎麼可以連累我的花呢。」她嘟嘴不依地白他。 「唉,我是怕妳摔得鼻青臉腫啊。」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隨便摔摔就會破掉。」 「對我而言,妳就和玻璃一樣易碎。」 「嗯?」她小皺眉心。 「沒事,」將花收整抱起。「奸了,花都撿好了,妳要不要再多採一些?」他故作熱絡地問。 「不要了,太陽曬得我好渴哦。」吐吐小舌,她用手掌往臉上搧風。 「那我們先去那邊喝個水吧。」 「好。」 在她喝著冰水沽褪暑意的同時,他正忙著把向日葵給花農結算,順便將枝節剪齊再稍微包裝一下。 她把他的體貼看在眼裡,甜蜜在心底。 她想,他們這樣就算是在談戀愛吧? 雖然她沒有正武答覆他,他也只是悶不吭聲地耐心等候她,但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已讓她覺得很幸福。 「妳在想我嗎?」他揶揄道。曾幾何時,他已抱著花束回到她身側,用著研判的犀利目光審視她。 「才沒有!」打死不承認。 「真的?」挑著眉,他笑得既賊又邪氣。 「中午了,我肚子好餓。」摸摸干扁肚皮,她急中生智轉移話題。「要不要去吃飯了?我請客哦!」 「妳要請客?」 「對啊,你堅持要付花的錢,所以中午吃飯的錢就我付嘍。」 「這麼大方啊?」 「我本來就不小器啊。」她擺出理直氣壯的表情。 「好,我會找個大餐廳好好坑妳一頓的。」 「那有什麼關係,盡量來吧。」為了顯示她的大方,她面不改色地點頭。趁這時機,他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輕握住她的手。 「那就走吧?」 「啊?」她被動的一怔,小臉再度火燙,手也乖乖讓他牽著沒掙扎。「噢。」 他把笑意噙在嘴邊,沒有點破她的軟化。 因為他知道,她已經接受他了。 「嗯,我想到中午要吃什麼了。」 「吃什麼?」 「我們去竹圍吃海鮮。」 「吃海鮮?」一聽到「海鮮」兩字,她露出流口水的嘴饞表情,拚命猛點頭。 「好啊好啊。」 「妳好像什麼都愛吃嘛?」 「呵呵,就是不吃虧。」 「噢,只可惜待會兒這頓,我一定會好好坑妳的。」 「好--」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聲應好,黑白分明的靈動大眼睜得明亮,像在幫忙掛保證。 他笑著笑著,又把她的手兒握緊了些。 而她也用力地反握回去,似是不甘示弱呢! 八點零五分。孫華純擺著張臭臉,焦躁不安地在偌大的客廳裡晃過來晃過去,一會兒開門張望外頭,一會兒踱進廚房翻找冰箱。 八點過十分。開了電視看著下好笑的喜劇片,抓起桌上的洋芋片塞進嘴裡大口嚼著,人還是沒有回來,包括去朋友家聊天的母親。 八點半過去。撥了妹妹的手機號碼卻總傳來「對下起,您撥的電話沒有響應」的訊息,她忿忿地摔上話筒,對著餐桌乾瞪眼。 八點四十五分。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從沙發跳起的孫華純迅速衝過去,將縮肩一臉歉疚樣的妹妹揪進來。 「孫華潔!現在幾點幾分了?」她對著妹妹的耳朵尖聲大吼。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吶。」 「四十五分!妳晚了整整四十五分鐘回來,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因為我忘了注意時間嘛!而且這時間回家其實還很早,唉呀,真的對不起嘛。」其實是她捨不得太早跟他說再見,真希望可以待在他身邊久一點。 唉,她真的沉淪了。 「說對不起也沒用,妳到底去哪裡了?妳說!」 「姊……我買了妳最愛吃的麻辣臭豆腐哦,要不要吃?」陪著笑臉,孫華潔急忙奉上又辣又臭的臭豆腐到那張臭臉面前,希望能負負得正,讓她不那麼生氣,也藉此忘記她剛剛的問題。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想起被她藏在警衛室伯伯那邊的向日葵,她又是一陣心驚。「我只是去看個電影、吃個飯,妳別緊張嘛,而且我又不會做什麼壞事。」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準時回來?」 「我說了啊,就真的忘了注意時間,真的啦!」 「這是妳自己答應我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沒有別的借口!」孫華純杏目圓睜,氣呼呼地插腰擰眉。 「對不起嘛,我最親愛的姊姊,」為了讓她消火,孫華潔不得不使出撒嬌伎倆。「我知道妳是關心我、為我好,可是我已經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妳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 「來嘛來嘛!我去拿碗裝臭豆腐給妳吃,妳別因為我就氣得吃不下東西。」 孫華純半推半就地被妹妹拉至沙發上坐下,雖然心裡一肚子火,但聞到麻辣臭豆腐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又垂涎三尺。 再三考量下,也只好暫時放她一馬了。 「算了,這回就饒了妳,不准有下次了。」在妹妹拿著碗走回來時,她面色冷酷地說了這句。 「嘻嘻,謝謝姊姊,來來來,快點趁熱吃吧。」僥倖逃過一劫的孫華潔,更加狗腿的來到姊姊身後在她肩頸處稍加按摩。「我順便幫妳按摩按摩哦。」 「不要!我要專心吃啦!」 「好好好,妳專心吃,那……我先上樓了哦?」 「嗯,去吧。」看著電視,吃著臭豆腐,她心不在焉地答。 耶耶耶--她在心裡快樂大喊。 不過那麼大一束的向日葵,她還真不知怎麼解決咧! 算了,乾脆分送給鄰居街坊好了,反正他下回還會帶她去陽明山采海芋呢! 於是從這天起,幾乎每逢週末假期,他就會約她去外頭走走。 也許去郊外踏踏青、也許去海邊吹吹風、也許去山上看夜景。他總是開車帶她四處遊玩,也吃盡各種奸料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的感情也隨之增長。 在夏天正式肆虐北台灣時,孫華潔結束了殘酷的考試和論文地獄,開開心心地放了暑假,有更多空閒時間和他吃暍玩樂。 她變得漂亮了些,也更愛打扮了。 每回出門總是要照三十多遍的鏡子才能自信滿滿地出門。 而他們雙方也較少有人遲到,反之都會故意早到,好消遣一下晚到幾分鐘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樣,他們約定有人遲到要接受處罰,至於處罰是什麼,全看當天對方的心情決定。 「嘿嘿,妳晚到了三分鐘!」看著手錶,吳柏彥得意洋洋地昂首宣佈,唇邊那一抹笑意將他的眼瞳襯得更加明亮。 「啊!你亂講!我的手錶才晚到兩分鐘而已!」她懊惱地跺腳。 「不管是三分鐘還是兩分鐘,說好今天遲到的人要受罰,所以妳就別分分計較了。」站在西門町捷運出口,他踐踐地挑眉,俊逸優雅的笑容始終掛著。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圈住他的臂膀,她決定裝可憐。 「我當然是認真的,」他深情款款地朝她眨眼。「我對妳可是一片赤忱。」 她定定地望著他三秒,同樣含情脈脈地眨眼。「迭A那就表示你在『唬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