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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安安    


  同一時間,葛瑞奇在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內不停來回踱步,他咬牙切齒、怒氣沖沖地看著緊閉的門扇。

  已經過了三分又二十秒了,那個沈依蝶居然還不給他出現,分明沒把他這個做主子的話聽進耳,看來他不親自去逮人,她是不會乖乖聽命令的。

  怒氣衝天的甩門而出,他一定要當著眾人的面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做下人的是不可以違抗主人的命令。

  要給她什麼教訓呢?就在葛瑞奇絞盡腦汁要想個不會太輕又不會太嚴厲的整人方法時,他來到連接低年級教室的樓梯口。

  搞什麼鬼?這群人把樓梯口圍得水洩不通做什麼?

  「讓開、讓開!」他目光兇惡的瞪著擋住去路的人。「再不讓開,本少爺馬上給你們好看!」

  圍觀的男女學生見到葛瑞奇,連忙退開至兩側,等著看好戲。

  哼!這群學生還很識相嘛!懂得讓出一條康莊大道給他過,只是擋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就很不識相,居然還趴在那裡擋路。

  「喂!你還不給我讓開!」葛瑞奇怒眉橫生,一記暴喝。

  讓開?難道她不想讓開嗎?難道她想趴在這裡當眾人的笑柄嗎?沈依蝶仰起臉慰怨地怒視葛瑞奇。這個可惡的罪魁禍首!

  葛瑞奇錯愕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沈依蝶。「怎麼是你?」

  「怎麼是我?葛少爺,你問這話不會覺得很好笑嗎?」噢!痛死她了!她的腳不會是摔斷了吧?沈依蝶悲哀的心想。

  葛瑞奇也沒有多想,連忙上前準備扶她起來。「你是怎麼摔的?難怪我等你半天的!」

  「你還好意思問?!」她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還不是你!」

  「我?」他這次可是被指控得莫名其妙。

  「你不廣播叫我,我會跌成這樣嗎?」

  原來!葛瑞奇一陣恍然,也被她那哀怨的眼神瞪視得既心虛又愧疚。

  「你沒事吧?」他傾身小心的撐起她的身體。

  「沒事我會趴在這裡不動嗎?」

  噢!當葛瑞奇將她撐起時,一股刺痛的麻辣感從腳底直竄腦門,「噢!好痛!」她的眼淚當場飆出。

  葛瑞奇見她貝齒咬白了下唇,心間好像有什麼東西直往心頭鑽,怪難受的。當他見她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上佈滿了擦傷,膝蓋上頭居然還有兩個碗口大、血跡一片模糊的傷口時,他的心跳幾乎停止,更有一股無名怒火升起。

  「你是怎麼摔的?」

  「怎麼摔的?你以為我自己有那種本事當空中飛人嗎?」她邊說邊越過他的肩頭直瞪他身後看戲的同學,膝蓋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疼得直冒冷汗。

  葛瑞奇隨即明白。「是誰推她的?」當他知道是有人故意推她下樓的,怒火燒得更盛。

  沈依蝶顧不得疼痛,更顧不得主僕之分,開口便是一陣斥責,「你沒資格質問別人,如果不是你這麼無聊,別人也不會跟著你一起瞎起哄,我也不會這樣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罪魁禍首?」

  「在這個校園內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以你馬首是瞻的,當你決定將某人當成仇人時,這個人在校園內就瞬間成了公敵你不知道嗎?」沈依蝶鄙夷地瞪視葛瑞奇,還不忘用力戳戳他的胸膛。

  聽到她這種讓人很不爽卻又是事實的無情指責,葛瑞奇心頭頓時五味雜陳。

  是他的幼稚行為讓她遭受到如此不平的對待,這點讓他十分自責。

  他看到週遭學生個個一臉幸災樂禍看戲的神情,就讓他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高張的怒氣藉由眼神進出,形成一道道殺人的凶芒,接收到葛瑞奇投射過來的殺人目光,學生紛紛開始走避,免得因為看戲而惹禍上身。

  拉起沈依蝶一隻胳臂橫過頸項,葛瑞奇用完好的一手半攙扶著她,「我帶你去上藥。你們全部給我讓開!」接著他又憤怒的警告,「沈依蝶是歸我葛瑞奇管的,有誰膽敢再藉機欺負她,就是跟我過不去!」語畢,他便攙扶著沈依蝶往保健室走去。

  第五章

  一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鬧鐘很準時的在五點半時瞬間鈴聲大作,這時沈依蝶會睜著一對惺忪睡眸,痛苦掙扎的離開舒服暖和的被窩。

  又是一天的開始,她捂著唇呵欠連連的往廚房走去,由於她還在讀書,大宅內有很多工作她都無法幫忙,所以被安排到最早一班,到廚房幫忙。跟其他傭人相比,這已經算是最簡單輕鬆的工作了,所以她不敢有半點怨言。

  在廚房工作也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吃到營養又豐盛的早餐,讓她省下一筆可觀的早餐費,還算不錯的了。

  吃得飽飽的,讓她整個人的精神與體力都來了,結束了一早的工作,哼著輕快的歌,她走向自己的房間準備換衣服上學,忽然看見長廊盡頭那機車少爺的房間外面站著三名傭人,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們怎麼了?送早餐來給少爺吃嗎?」她瞄了一眼今天送來給葛瑞奇吃的早餐,不就她剛才吃的嘛!

  哼!誰說有錢就有特權的,她在廚房工作,不是一樣也有特權,比葛瑞奇早吃到好吃的東西難道不是特權嗎?想到她就高興。

  「是啊!但我們不敢進去!」其中一名女傭面有難色的說。

  「為什麼?」沈依蝶很好奇。

  另一名女傭欲言又止的說:「少爺的起床氣很嚴重……常常會暴力相向……所以我們不太敢進去叫……」

  「那平常你們都是怎麼叫他的啊?」

  「平常我們會請一位隨扈進去請少爺起床,但今天所有的隨扈都還沒看到人……」

  「有多嚴重啊?」

  「不如……依蝶,不如你替我們進去叫少爺起床好了,因為我們實在不敢進去。」

  沈依蝶狐疑的看著她們。「有這麼嚴重嗎?」

  她們慎重的點頭。「是的!我們都被轟過了。」

  「因為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飛來的東西砸中,所以都不太敢進去。」

  「頂多是枕頭和棉被不是嗎?」

  「你進去體驗一下,不就知道有多恐怖了嗎?」

  「嗄?!我不要啦!」沈依蝶連忙拒絕,「哪有人教人家去體驗恐怖感覺的啊!」

  「拜託啦!」她們異口同聲的雙手合十央求著。

  見她們三人苦苦哀求,可見她們一定身受其害,沈依蝶輕蹙眉頭,勉為其難的答應,「那就這一次喔!」

  「嗯!麻煩你了!真是謝謝!」

  她們連忙將餐車交給她,並且火速推她進去,就怕她反悔了。

  沈依蝶愣愣地推著餐車,她實在不知道叫一個人起床有何恐怖的。

  除了床頭那盞暈黃的小燈外,室內依舊一片黑暗,沈依蝶索性先行打開房內的電源開關,順便將沉厚的緹花窗簾拉開,映照進一道道璀璨陽光。

  站在葛瑞奇床邊,她對著藏在棉被下的人輕喊著,「少爺,起床了。」

  半晌,仍不見床上的人有所動靜,她搔搔頭,傷腦筋的望著躲在棉被下的龐大身軀,雙手叉腰,這次開口時音量稍微大了點,「少爺!起床了!」

  半晌,還是沒有動靜。

  沈依蝶臉部有些抽搐。不會吧?她都已經加大聲量了啊!他怎麼可能沒聽到?

  忍不住動手搖了搖躲在棉被下的人,這次她一鼓作氣的大喊,「少爺!起床了!」

  但棉被下的人還是一動都不動。

  她不相信的使盡吃奶的力氣大喊,「少爺!起床——」

  哪知她根本還來不及喘氣,棉被下便竄出一個飛枕,不偏不倚的往她臉上招呼來。

  沈依蝶秀眉緊蹙地拿下砸在臉上的枕頭。鼻子好痛喔!難怪沒有人敢進來叫他起床,手勁如此之大,誰受得了啊!還好只是枕頭,要不然換成別的東西,恐怕就出人命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

  一把掀開溫暖的棉被,露出一張沉睡的睡容,璀璨陽光無聲無息灑上沉睡中的俊容,突來的亮光讓葛瑞奇忍不住拾手摀住猶閉著的眼睛。

  這時,沈依蝶一鼓作氣的在他耳邊大吼,「起床了!少爺!」她就不相信叫不醒他。

  毫無預警的,床邊矮櫃上的檯燈朝她飛了過來,還好她閃得快,沒被擊中,卻可惜了那盞昂貴的檯燈,已經支離破碎躺在地上成為起床號的犧牲品。

  沈依蝶心驚膽戰的瞄著地上的碎玻璃。看來所言不假,要叫少爺起床還要有非常強的心臟和俐落的手腳,不然下一秒會被什麼東西砸中還不知道,這房間內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可能成為凶器。

  但是,最恐怖的還是少爺那神乎其技的丟東西功夫,幾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居然可以閉著眼睛不差分毫的就擊中目標,神射手的功夫恐怕都還沒有他了得。

  既然好言好氣都叫不醒他,那就不要怪她來上那一招了,相信那一招對任何人都有效,尤其是在這冷冽的早晨。

  沈依蝶露出一臉邪惡的奸笑,順便乘機報復一下被葛瑞奇欺負積壓已久的怨氣,活動、活動一雙柔荑後,她一鼓作氣的用力一掀棉被,同時使出所有的力量大吼,「少爺——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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