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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頁     千芃    


  「你為何不放了邵鈞呢?他是那麼優秀的人,不該被一個平凡女子給綁死的。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希望站在身邊的女人是個好幫手,而不是一個包袱、一個累贅,因為那只會阻礙了他展翅高飛的雄心壯志。你知道嗎?」

  關宜葭看著她不斷蠕動的小嘴一直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不懂藍陵芷在說些什麼。綁住邵鈞?邵鈞那個人怎麼綁得住?他是那麼有主見、有行動力的人,若非他自己願意,誰綁得住他?藍陵芷說的邵鈞和她認識的邵鈞是同一個人嗎?

  「嗯。然後呢?」

  「你不要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你以為這樣,男人就會因為不忍心讓你難過而繼續勉強在一起嗎?你太幼稚了,到頭來只會折磨了他人也傷了自己而已。」藍陵芷氣憤不平地說。她太聰明,聰明得會自動將他人的戀情演繹成符合她自己的邏輯。

  「你到底想說什麼?」關宜葭謹慎地問。她有點遺憾地看著藍陵芷,她是不是書讀的太多讀壞腦袋了,怎麼光說一些沒有根據、沒有道理的話,還一副為邵鉤打抱不平的氣憤模樣。

  「我到底想說什麼?你白癡啊!難道邵鈞不是為了怕傷害你而勉強和你在一起的嗎?你真的以為他愛你?」藍陵芷幾乎抓狂的低喊出聲。

  「那你以為他愛誰?」關宜葭好奇地問。

  據她瞭解,邵鈞很忙的,白天上課,晚上一、三、五幫她補習,其它的時間都在公司學習。感情是需要時間培養的,他把時間全分給了課業、公司和她,如果他愛的不是她,那他只剩下課業和工作兩個選項了。

  「我。」藍陵芷自信地抬高了下巴。

  她的自信是有那麼一點道理的,因為據她觀察,邵鈞和女同學都沒有任何的往來.而他對於她的主動卻沒有拒絕,甚至也不要求她去澄清關於她是他女朋友的謊話。這算是默許吧!

  「不可能。」關宜葭肯定地說。

  「你憑什麼說不可能?」  憤怒拔尖的聲調讓她的古典優雅全毀了。

  「我就是覺得不可能。或許,如果你告訴我邵鈞愛的人是商鎮,我還覺得可能性大一點,畢竟他們兩人常在一起。」

  「那你以為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和學校?告訴你,是邵鈞要我來找你的。」為了打擊關宜葭的自信心,她不惜說謊騙人。

  「不可能。」她更加肯定地回答。

  「你不相信他愛我還是以為他只愛你一人?」

  「他是否愛我,不干你的事,不過,我很肯定他愛的絕對不是你。他沒那麼自私也沒那麼笨,如果他真愛你,他怎捨得讓你獨自來面對他的舊情人?他一定知道愛情的談判桌上是很危險的,他怎麼可能讓他的愛人陷身在被殺被砍,甚至被潑硫酸的可能中?他如果真愛你,他一定會不惜一切的主動為你排除所有困難,只求你平安快樂。」

  藍陵芷聽傻了,她愣愣地看著關宜葭和關宜葭身後那張笑得燦爛的臉……

  麵店裡的商鎮和邵鈞又是一人一碗的埋頭苦幹,他們才在說今天怎麼不見那個藍陵芷來個「不期而遇」時——

  「艾子……喔!我會告訴他。Bye!」商鎮收了手機,臉上笑得很詭異。「你知道那朵花到哪裡去了嗎?」

  「在松雲?」

  「在松雲前的那家茶店,只有關宜葭一個人和藍陵芷在那裡,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有什麼用?我光用想的也知道葭葭會怎麼做,她呀,一定是說,別客氣,夾去配。」邵鈞說的有點不滿。他依舊專心吃麵,不過速度明顯加快許多,三分鐘不到,大半碗的面已吃光喝盡。

  「換一下。」邵鈞拿出一串車鑰匙給商鎮。

  「機車?」

  「下課時間容易塞車。」他拿了機車鑰匙就走,也不理會商鎮那副嘲笑的表情。

  重型機車在亂糟糟的馬路上奔馳穿梭,他的心情也是亂糟糟的,直到茶店門口遠望著店內完整無缺的關宜葭時,他才恢復了他平日的從容與優雅。

  她背門而坐,沒有察覺他的到來,因此他可以好好地聽完她對他的看法。

  「你果然瞭解我,不枉我愛你愛得要死。」邵鈞由她背後彎身向前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

  「你……你幾時來的?」關宜葭差點被他嚇死,急速後仰的身體幸好有他眼明手快的扶持,否則鐵定會連人帶椅的摔得四腳朝天。

  他伸手輕拍她的背,要她稍安勿躁,然後拉過一把椅子與她並肩而坐,以一種兩人同一陣線的姿態面對藍陵芷。

  「你別看她一副很好騙的樣子喔,她的專長可是扮豬吃老虎。像我這麼聰明厲害的人和她認識了這麼久,我可從來沒有佔過上風,我是被她吃定了。她叫我往東找不敢向西、叫我坐著我就不敢站著。她的『馭夫術』在朋友圈中是出了名的。莫非你今天也是特地來請教她這方面的問題?」對於一個專事破壞、挑撥離間的壞人,他竟然還能和顏悅色的對她,太佩服自己了,他明年一定要去競選好人好事代表。邵鈞摟著關宜葭的腰,一邊說話還不時的轉頭對著關宜葭微笑,儼然是一副女友至上的恩愛模樣。

  藍陵芷顫抖著嘴角輕輕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她是完全失敗了。

  「你們大概也聊夠了。葭葭,我們可以走了嗎?」

  關宜葭點點頭。

  他馬上起立在一旁站好,拉椅子拿書包,禮貌周到,將她服侍的宛如女王。

  他們沒有和藍陵芷說再見,因為和一個不討喜的陌生人根本用不著再見.

  才離開桌位,他馬上問:「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起來?你又不認識她,怎麼知道她這個人危不危險?」

  「她又不是男的,而且,她說認識你。」她說的理直氣壯,因為按照約定,和異性有關的才要報告。

  「認識我的人何止萬千,三教九流各行各業都有。她認識我,我可不認識她。」他一向是出風頭的頂尖人物,只要是同校,少有人不認識他的。可惜,他這個人一向疏懶,和自己無關的人等,他一向鮮少結交,囚此他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卻只記得這個人在何年何月何日見過,至於她是阿豬還是阿狗?抱歉得很,又沒有介紹,所以不知道。

  「少來了,她說你愛她,你會不認識人家?」雖然她對邵鈞有信心,但是這種上門找碴的事還是讓人很反感的。她口氣酸酸地說。

  「你相信?」

  「相信她還是相信你?」因為吃醋。她有著難得出現的刁蠻與嬌氣。

  「誰是她?在我們之問永遠不會有『她』這種第三人稱的人存在。」這算是一種承諾。他說的理所當然,不容置疑。

  「是嗎?」他那種具有高度說服力的宣誓是很有用的,她雖然心中還罵著自己的好說話,但是臉上就是不合作的露出笑容。

  「叫你和我合拍一張大頭貼好讓我做成名牌戴在胸前,你偏不要。」

  「我還在你胸前刺上版權所有咧!」

  「那要寫在額頭,至於胸前則是要寫上:覬覦者,殺無赦。這樣在衣服被脫時才有警告嚇阻的作用。」

  「被脫?講得自己好無辜……」

  兩人的一言一語儘是親密的用詞,他們用行動來證明他們的關係,不必好言相勸,不以疾言厲色,第三者的不良存心就在無形中被完全粉碎,一點殘餘也不留。

  第十章

  對於「年」這個計時單位,人們一向都很重視的。成年禮的弱冠及弄都是以年齡來區分,至於結婚時間的長短更是斤斤計較的細分紙婚、棉婚的差別,甚至連公司行號都能搞個週年慶的名自來熱鬧熱鬧。

  昨夜,邵氏集團辦了一個盛大的六十週年慶祝酒會,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好一個豪門夜宴。

  邵鈞身為邵家的一份子,出席這種場合是一種應盡的義務。

  他初出茅廬既未掌權又無職稱,但是畢竟是邵家的重要成員之一,因此一些有遠見的人士早已在為未來鋪路。這一晚,他見了很多人,包括關宜葭的媽媽。

  乍見頭銜為「尚虹公司陸經裡」的關媽媽時,他因心裡毫無預期而一愣。

  他由關媽媽客套公式化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心中的不滿。他並不是故意要隱瞞自己的出身背景,他只是以為男女交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好壞,身份背景僅具參考價值,而且往後的日子都沒有人提出這方面的問題,總不成他自己大肆張揚他是某某人的兒子,家裡很有錢等等。

  這太好笑了嘛!

  站在關家客廳外,他已預見了關家客廳中的可能景象。

  不出所料,客廳裡關媽媽正在看報等他。

  這次他也不等關媽媽的請坐手勢,直接就在關媽媽的對面坐下。逃避一向不是他的處事方法。

  毫不知情的關宜葭還一臉好奇的緊鄰著戰火圈而坐。她推推邵鈞的手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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