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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千草 某日,看了上田倫子的《再生英雌凌》,再次為其中的第二男主角平維盛哭泣了好久。溫柔的維盛一心一意地愛著凌,沒有一刻不在想她,甚至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她。可是卻一直被凌所拒絕,直到最後,他在自己的生命快要完結的時候,還一心地保護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看著他死在飛舞的櫻花瓣中的時候,我真的好大聲地哭了。天知道平時我是甚少哭的。為他沒有結果的愛情哭了。(就算現在,邊打字邊有種想哭的衝動。)而最可悲的是凌在維盛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真正所愛的是維盛——(好為維盛的死不值啊!) 可悲且可憐的愛情,維盛的一生就像是櫻花般,絢麗卻也短暫,一心想更靠近凌,對沒有回應的愛情,他從來不放棄,卻也不強迫凌。他的愛,好偉大,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所喊的名字還是凌的名字。 愛情,是無私地奉獻,還是強行地掠奪?我已經不清楚了,也許維盛的愛奉獻得太多了,若是他懂得強行掠奪的道理,再強硬一些,凌也許會更早知道自己愛著他的事實吧,而不是在他死後。 愛得太無私,我想,有時也是一種錯…… 第一章 G大——全國著名的名牌大學,設備齊全,師資力量雄厚。不但教師都是教育界的權威人士,而且從這兒出去的畢業生,往往也是許多大的公司搶著要的,再加上許多政界、金融界的要人都把子女送至這所學校就讀,所以G大久而久之就成了貴族學校,因此儘管學費貴得有點離譜,但學子們還是以這所學校為第一志願。 九月的G大,和煦的陽光灑在校園裡,到處都是蟲鳴鳥啼,一片生機盎然。 一輛豪華的黑色勞斯萊斯無聲地停在G大的校門口,引起了路人的側目,也讓G大門口的警衛和傳達室裡的警衛長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看這排場,一定又是重要人物到了。 坐在駕駛座上、身著制服的司機恭恭敬敬地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後座的車門前,九十度彎腰地打開車門,「少爺,您的學校已經到了。」聲音之中充滿了敬畏。 白色的WEIDA運動鞋露出了車門,緊接著,一個頎長的白色身影從車廂內跨了出來。 啊!無論是路人還是警衛都無聲地發出讚歎聲。好美的人! 豐澤烏黑的及腰長髮被一條淺藍色的綢帶鬆垮垮地繫著,白皙無暇的皮膚好似吹彈可破,尖尖的瓜子臉上有著一雙大大的單風眼,迷人且媚人。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粉色菱唇是絕美的搭配。他美得精緻艷麗,美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美得邪氣陰沉,讓人猶如看見了魔王撒旦般,心有畏懼。 既然是眾神的寵兒,為何卻散發著那令人心有餘悸的邪魅氣息? 如果……他的身上沒有散發出那陣陣讓人後怕的邪氣,那麼,這絕對是一個引人駐足欣賞的美麗畫面。 強忍住身上打哆嗦的衝動,警衛長走出了傳達室,好冷。越接近眼前的年輕人,他就越有冒冷汗的感覺。破天荒了,以他四十歲的「高齡」,竟會去害怕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硬生生地把腳步停在距離來人五步之遙的地方,警衛長謙恭有禮地問道:「請問你們是來找人還是……」 「我們家少爺是今年日本東大來的交換生,請問校長室在哪裡?」原本站在年輕人身後的司機跨前一步代為回答。就他所知,少爺一向不喜歡和人多說話。 「今年東大的交換生?」警衛長趕緊整理起腦子裡的資料庫,今年東大的交換生只有一個——「難道……您就是、是清水御臣?」在看見司機的點頭後,警衛長的瞳孔霎時瞪大,看向了眼簾下斂,邪氣陣陣的年輕人。他就是排名日本前三位的清水財團總裁清水龍之介惟一的兒子,清水家族惟一的繼承人! 喃喃地說出了校長室的所在,警衛長呆在原地足足站了三十分鐘…… ※ ※ ※ 「唉……」第一百零一聲的歎息從新聞社的社團辦公室裡傳出,凌好好坐在新聞社開會專用的圓桌旁,單手托著下巴,不住地歎息。 當初的年少無知換來了今天淒慘的下場,說她是自作自受也不為過。想當年大一剛人校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輕易地被大三的前新聞社社長趙學人以一串烤魷魚和一瓶牛奶拐進了新聞社。 在新聞社悠哉地過了一年直至趙學長大學畢業,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人,且臨走不忘把社長的重擔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幸福時光算是徹底結束了。不是她抱怨,當任何社團的社長都比當新聞社的社長要好。像她,不但要撐著整個新聞社,還得四處奔波去逮那些「逃竄」在外的社員。 惟一值得慶幸的是新聞社的社員少得可憐,連她在內也不過是十個人,最近的一個還是她在去年好不容易在開學第一天先下手為強地搶進來的。 本以為新進來的小菜鳥許天愛一臉老實,一定會很聽話地多寫幾篇新聞稿,以減輕她的負擔。誰知小菜鳥一進學校,就被學生會長司軒逸給盯上了,一路瘋狂陷入愛河,前段時間更是舉行了訂婚典禮。 從此以後,只見小愛進學生會的門,不見她再來看新聞社的玻璃窗。看來指望小愛再來寫幾篇新聞稿還不如再去尋找新的菜鳥比較有希望。 除了小菜鳥許天愛外,別的幾個不提也罷,其中一個是飛得她連影子都找不到,開會不來,交稿子不來,甚至連她放話說要把他強令退社,他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氣得她乾脆把他當做幽靈社員,置之不理。 而另外剩下的幾個,各個懶得要命,本以為自己已經夠懶了,沒想到他們比起她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她寧可寄希望於自己。 至少,她一個暑假還死磨活擠地逼出了一篇新聞稿,就算「質」不怎麼高,「量」還是有的。而那幾個懶得快要成蟲的人,連個題目都懶得提筆寫,在開學時她向他們催稿,居然還很「誠實」地對她說「忘了。」氣得她當場差點吐血身亡。真是一群欠扁的人,她看來是該找個時間好好修理一下那幫人,讓他們知道誰才是老大。 「哎……」第一百零二聲的歎息從凌好好的口中再次傳出,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好臭,社團辦公室在廁所旁邊不啻為新聞社的一大敗筆,即使她在社裡噴光了一瓶空氣清香劑,空氣中還是不時地傳來陣陣臭氣,並隔三岔五時地伴隨著沖水的聲音。唉,耳朵太好使也是缺點,誰讓牆壁和門板的隔音設備沒通過IS9002質量認證,想不聽到都難。 「老大,你能不能別再歎氣了。」穿得涼快養眼的康美麗邊嗑著瓜子邊說道。聽到老大這種歎氣聲,害得她連嗑瓜子的心情都快沒了。 「要我不歎氣?」歎氣聲悠然而止,充滿了熊熊怒火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圍在圓桌旁閒磕牙的這群人,「那你們這群王八蛋多少也給我交幾篇稿子上來啊!」狠狠地仰頭灌下了一瓶牛奶,凌好好吼出了她的憤怒。再這樣下去,新聞社遲早會倒在她的手上,她可不想成為末代社長,遺臭萬年。 怒吼的聲音圍著新聞社環繞了許久,圍著圓桌嗑瓜子、吃話梅的人動作依舊。啤酒更是在某人的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平靜得猶如耳邊所聽見的不是怒吼聲,而是蕭邦的小夜曲。 新聞社的開會歷來如此,一個月總要開個一兩回,大家圍著桌子打打牙祭,聊聊天,借此把新聞社那點少得可憐的會費花乾淨。錢財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還不如花個痛快。 在看到自己的憤怒還不足以引發這幫混蛋的愧疚感後,凌好好只好主動出擊,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坐在她旁邊,將兩條腿擱在桌上,嘴裡不停地嚼著口香糖的新聞社副社長,「喂,夏石,你人死了啊!不會說句話嗎?好歹你也是副社長。」只是冷眼旁觀看她作戰,太說不過去了吧。 「說什麼?」夏石懶懶地瞥了凌好好一眼,「社長是你不是我,你說就好了。」他還是繼續嚼他的口香糖比較好,沒事何必去找麻煩。 「社長?!」憤怒的音量驟然提高,凌好好的氣不打一處來,他還好意思說她是社長! 當初在趙學長辭去新聞社社長的職位後,由於沒有人肯自動跳下這個火坑,擔負起社長的重任,於是只好投票民主選舉社長。檢票時,票票都是棄權,惟獨有一票,秉著眾人皆醉它獨醒的方針,醒目地印著她的大名。而更不幸的是,她僅憑著那一票的優勢, 「萬分榮幸」地當上了新聞社的社長。至於到底是哪個活得不耐煩的人寫下她凌某人大名的,她到現在還沒查出,若哪天給她知道,她非得把那人剝皮拆骨,大卸八塊一番,以洩心頭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