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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綺文 河岸上有人?她驚喜萬分的四下張望,本欲張口呼救,怎知突地攬著邵沖的手臂一鬆,他被那突然出現在水裡的人給拖了去。 她一驚,當下反應不過來,浮沉了幾下喝了幾口冰水。 「邵沖……她難受得嗆咳著,手中的浮木頓失,不十分熟諳水性的她只覺得愈來愈冷,身子直住下墜…… ※ ※ ※ ※ 亮晃晃的紅燭將暖房內照耀得柔美迷濛,軟綢絲帳垂掛,不時被由輕掩上的窗欞外吹進的輕風,微微地翻掀。 駱芷盈輕閉的雙眼顫動了幾下,嘴角帶笑的她正夢著和邵沖最初相識的場景,他那滿不在乎的笑意佔滿了她整個心田,也打亂她自持冷靜的心湖。 無意識地一個翻身,手臂碰著一溫熱之物,一陣再熟悉不過的呻吟聲,讓她霎時驚醒。 「沖……」這是夢嗎?他怎會躺在自己身邊?她驚喜交加的伸手輕撫他蒼白的俊容,著手之處猶如火燒般熱燙。 邵沖臉上的肌肉略為牽動幾下,薄唇一開一闔的不知說了什麼,而後又沉沉睡去。 她起身坐著,輕輕揭起覆在他們身上的棉被,只見他胸膛上纏上乾淨的白布,看來傷口已是處理上藥。 「這裡是哪裡?「她轉頭掀開絲帳,瞧著這不算大的房間,房內置簡單,除了一張小桌子和幾張椅子別無他物。 窗外的清風輕撫著她探出的身軀,讓她打了個冷顫。 她低頭一瞧,頓時頭皮一陣發麻,想不到自己身上竟僅著一件肚兜。 她慌忙地縮回棉被裡,但棉被裡那股男子氣息卻紛亂了她的整個思緒,而昏迷的邵沖更不自覺地將她的身軀攬入懷裡,讓她更羞赧得無法自己。 她想掙脫,卻被攬得更緊,兩人身軀完全貼合。見他並未醒來,她抬眼偷瞧著他仍蒼白的俊容,伸手撫去散亂在他臉上的髮絲,一股沒來由的情緒衝亂了她的理智,讓她探上前去輕吻他的唇瓣。 邵沖一睜眼就瞧見駱芷盈那張魅惑人心的麗容,感覺到她濕潤的小嘴輕輕地滑過自己的唇瓣,所觸之處猶如火燙。 駱芷盈沒料到這個情不自禁的小舉動會引起心底這麼大的震撼,她心慌得欲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但反倒被拉回,一股濃厚的男性氣息撲向她的臉,兩片溫熱的唇瓣既輕且柔地回吻住她。 這甜美的滋味讓她迷醉了,腦中的思緒頓時呈現一片空白。 她無助的倒抽了口氣,發覺那個纏綿悱惻的吻已轉向她裸露在外的頸項肌膚。 因動作牽動了傷口,邵沖忍痛悶哼一聲,柔柔地一吻後緊緊依偎在她溫暖的肩頸處。 「盈,想不到咱們果真大難不死。「邵沖暗啞的輕輕呢喃,抬頭望見她那含羞的麗容,心中更是悸動不已。 「嗯,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不好意思的低聲說著。 「怎麼會?今生今世見不著,那咱們還會在陰間相會啊!」 「你……」她羞赧的紅著雙頰,粉拳一握便要朝他肩頭打去。 他見狀嘻嘻一笑,輕易地就將她的手抓在自己手裡,低頭就是一陣細吻,差點沒把她的頭皮也給吻紅了。 看著她含羞帶怯地縮回手,轉過身背向他,他臉上調皮的笑意更深了,要不是現在身上帶傷,他鐵定不會放過眼前誘人心魂的她。 收起不正經的笑臉,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伸手將掩蓋絲帳揭開,環顧四周,猜測這裡應該是客棧。 「盈,是你帶我來這養傷的嗎?」他望向駱芷盈,他只記得他們跳下崖後好像掉入冰冷的水裡,而後他就完全想不起來。 「不是,我們落入水裡後,本來我想帶你游回岸上,怎知有個人突然將你救走,然後我自己也昏過去了……」她只顧著遮掩住胸前的無限春光,根本忘了她的背才是寸絲未著。 「呃……」邵沖瞪直了雙眼盯著她那白皙無瑕的裸背,一時無法表達。 「等到我醒來時已躺在這床上了……」察覺身後的動靜有絲怪異,她奇怪的回頭一瞧,只見他神色怪異的望向自己,喉頭還不住的顫動。 待她順著他的目光方向,這才意會過來自己算是半裸的。 「啊……」她又驚又羞的朝旁挪移,怎知她所處之處已是床沿,才略微移動就仰身欲倒。 「小心!」邵沖顧不得傷口禁不起拉扯,雙臂急上前一攬,穩穩地將她拉回懷中。此舉意料中的讓他纏著白布的傷處發出疼痛的抗議。 劇烈的痛楚襲上他週身百骸,也引開他方才動情的心緒,他蹙緊眉頭忍痛不出一聲。 「對不起!」她著急的低頭一瞧,見他縛住傷處的白布沒有新滲出的鮮血,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盈,我想你還是去加件衣服會比較好。」他忍痛齜牙咧嘴地說。 她聞言紅透了臉,「你先轉過頭去,別偷看。」 看著他將頭別過去後,她這才飛快地掀起棉被衝下床,拿起不知何人擱在小桌上的乾淨衣物,急速地掩身於屏風後。 痛楚漸退,邵沖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他真的很喜歡和她耳鬢廝磨的奇妙感受,指節輕撫上仍殘留著她馨香的唇瓣,想不到他當初一個心軟,義無反顧地將她帶上山去,竟成了和她今生牽纏的緣份。 一陣敲門聲將他由思緒中拉回,他正欲起身一探,駱芷盈嬌俏的身影已由屏風後閃出。 「客倌,你們交代的藥熬好了。」店小二在房門外扯著嗓子喊道。 「藥?」她打開門,疑惑地問。 「是啊!還很燙手哩!」店小二將放置著熱騰騰湯藥的木盤遞到她的手中。 「麻煩你了。」她小心地接過木盤,笑著回禮。 店小二還道夫妻倆睡到方才才醒,曖昧的一笑,「嫂子啊!看來你相公受傷不輕,這帖傷藥可是本鎮獨一無二的秘方,包你相公服個兩、三帖一定藥到傷好,馬上就生龍活虎。嘻嘻!」 「呃……」駱芷盈聞言羞紅了雙頰想說些辯解的話,可一想到若說他們不是夫妻,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豈不更尷尬,真是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我晚點再送另一碗藥來。」店小二見她十分的扭捏害羞,還道是女人家面皮薄,偷笑的轉身就走。 「喂!小二哥,請問這藥是誰叫你熬的?」她見店小二要走,連忙叫住他探問是誰救了他們。 「是一名姓金男子,怎麼,嫂子你們不是一道的嗎?」 「姓金?」一時間她想不起自己何來姓金的朋友? 店小二見她沒再多說什麼,打了個揖便先行告退,還順手將門給帶上。 駱芷盈仍疑惑於店小二方纔的回話,她將端在手裡的木盤放置於桌上,左思右想地還是想不透。 「姓金的?到底是誰呢?」她絲毫沒察覺邵沖已偷偷地來到她身後。 邵沖態度從容的拿起擱在桌上的湯藥,吹涼後眉頭緊皺地一口飲盡。哇!果真是良藥苦口,這藥苦澀得差點讓他失聲大叫,俊容也頓時糾結成一團。 「唉!算了,不想了。」駱芷盈終於放棄思索,想起邵沖還得喝藥呢!可待她定神一瞧,桌上哪還有那碗藥的蹤影。 「咦,湯藥呢?」 「在這呢!」邵沖嘻嘻一笑在她身畔坐定,調皮地將剛喝完的空碗倒轉,一滴不剩。 「你……」瞧著他那一副邀功的得意表情,她啼笑皆非的失笑搖頭,「別玩了,說真的,你有沒有姓金的朋友?」 他玩笑的表情漸漸地轉為嚴肅,認真想了一會道:「雖然我交遊廣闊,姓銀、姓銅、姓鐵的朋友都有,惟獨就少了一個姓金的朋友。」提起朋友,他便想起死去的山寨兄弟,心中一把無名火開始悶燒。 「那我認得的朋友更少了。」 「該不會是半路拔刀相助的血性漢子。「他猜測道。 「嗯,也有可能……」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臉色驀地慘白,隨即又轉紅,紅得連耳根子都快燒起來般。 那自己清醒時身上僅餘肚兜,若真的是一名「血性漢子」救了他們,那她的衣服……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尖叫出來。 「盈,你……怎麼了?」 「呃,沒事、沒事……」開玩笑,這種丟臉的事怎麼能說。 也有可能是那人請了其他的女孩兒替她褪下濕衣吧!畢竟人家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她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猛然間,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她的寒玉劍呢? 「哎呀!我的劍呢?」她奔向床掀起棉被,又在他們放衣服的桌上、旁邊的椅子找去,但皆搜尋未果。 「你在找什麼?」邵沖的心緒跟不上她的,只能莫名其妙地瞧著她在沒多大的房裡東翻西找。 「你給我的寒玉劍不見了?該不會在跳下斷崖時給掉了?」她深感惋惜。 「原來找不到那把劍啊!那把劍不算是什麼寶物,丟了也就算了。」他有些失笑地揚了揚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