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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綺文    


  但他卻不能這麼做,其實他又何嘗忍心,只因這是他答應李仲陵的承諾,若沒有這個承諾,她又怎能這般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他面前。

  看來這三年來她過得該是不錯。

  沈封心思沉重的抿緊雙唇,一顆心揪痛得幾欲奪去他的呼吸。這三年來他怎麼也無法將她遺忘,

  他沈封此生此世永遠也忘不了她啊!

  悄悄地,一顆不輕易落下的淚不著痕跡地淌下,痛蝕著他已然空洞的心房,更翻亂他這三年來自以為淡然的心。

  「尋兒……」沈封痛苦地低喃著只敢在夢裡叫喚的名字,而這份深藏在心中的情感反而更加激狂猛烈。

  忽然間,原本握在沈封掌裡的茶杯因他激動的情緒猛然握碎,碎片劃傷他的掌心,鮮血如注的流下,但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只因再大再深的痛已比不上他心口那道失去千尋的裂痛。

  隱約的,一道極細微的重喘聲鑽入沈封的耳裡,他驚覺的起身欲躲,可突然由暗處閃出的人影卻快一步的阻攔住他的去路。

  「為什麼要躲我?」快一步地將他攔在身前,千尋氣憤的痛聲指責。

  「尋兒……」眼見終究還是躲不過,沈封放棄的別過頭,其實一再的躲著她對他來說也是要極大的勇氣。

  「若不是那老婦人心懷不忍,今生今世只怕我死了也見不到你一面。」當她由老婦人口中得知這一切全然只是個騙局時,她簡直激動得險些昏去。

  沈封背過身,心頭也是激動的垂著首不敢望她。

  「而你也不守承諾,咱們被困在地道裡你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嗎?」她再度轉到他的面前,強迫他的雙跟瞧著她。

  記得,他怎麼能夠忘得了,今生今世他都永遠記得。

  他默然不語地抿著唇,瞧著絕美依舊的她,但她略顯憔悴的神情,卻讓他揪心地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我作了個惡夢,夢裡的你無情的丟下我離去,但你卻對我說今生今世絕對不會離開我,也不會丟下我,可是在三年前你卻狠心地違背你的諾言。」想不到那個惡夢會在三年前成真,她流著淚痛心疾首的細細訴說著。

  「我也不想,離開你我也是心如刀割,但你的命握在仲陵的手裡,我不能眼睜睜地讓你死去。」他心慌地解釋,在她的生與死之間他必須狠心的作個抉擇。

  「離開你,你叫我怎麼還有心一個人獨活?」沒有他伴在身邊的日子,她就猶如行屍走肉般不如死去來得痛快。

  驚聞堅決的話語,沈封訝異地瞧著她眼底的癡戀,原來她愛他的心也是那麼的深重不移。

  「尋兒!」再也壓抑不住不斷翻湧而上的情潮,沈封心疼地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軀體內般使勁。

  緊貼著這溫暖熟悉的厚實胸膛,千尋大聲哭泣,她想他、念他三年了,這三年來蝕人心魂的相思痛苦,在兩心相印的這一刻,完全地宜洩及延續到永生永世。

  「不要再離開我好嗎?」千尋仰著哭紅的小臉,滿心希望的冀求他最後的保證。她已經無法去承受他再度棄離她的打擊,如果他再一次的離開她,或許她就會絕望的死去。

  「不會的,尋兒,沒有你的日子我也並不好過。」

  這三年來的痛苦因思念而日益增加,這一切的傷痛還教能夠讓他記取教訓嗎!

  捧著她淚痕滿面的臉,沈封忘情的在她臉上、唇上輕啄,而四片相交的唇,即刻糾纏得難分難解,一對原就相貼的身軀則更是毫無隙縫的緊緊貼合。

  高漲的情慾瞬間在他們之間點燃,直至兩人皆喘不過氣來,他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回握著沈封緊摟在她腰間的手,她這才發覺他的手掌仍不住地滲出血液。

  「你受傷了。」千尋心疼的抓起他因捏碎杯子而傷痕纍纍的手掌。

  「不礙事。」沈封笑著搖搖頭,抬起另一隻手輕撫著她被自己弄亂的長髮。

  「血都流成這樣還不礙事。」她憂心地嘟嚷著,由懷裡取出一條手巾替他細心包紮。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有什麼事會比你回到我身邊還重要呢?」再度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安心地低頭靠在她泛著淡香的發問。

  「所以說怕你再不守信諾的離開我,」輕輕掙離令她貪婪的胸懷,千尋由頸上取下一條繫著翡翠的頸鏈,伸手將其牢牢的掛在他的頸上。「我就用這條你還給我的翡翠玉緊緊地將你拴住一生一世。」

  「這……翡翠玉?」低頭瞧著這極為眼熟的翡翠玉鏈,他認出它是他三年前還給她的那一條,不過這翡翠玉鏈不是一條手鏈嗎?怎麼反倒變成頸鏈?

  「是你那時在破廟前拾獲後又在三年前還給我的,而我將它重新改造變成頸鏈。」千尋揚著甜柔的笑意解釋著。

  「喔!」枕封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這是你遺失的東西怎麼又贈予給我!」他提出另一項疑問。

  「這是咱們虎牙山寨的規矩。」千尋紅著臉輕輕地說著,「虎牙山寨的寨民們一出生後手裡都會帶著一串玉石系成的手鏈,直到心有所屬或婚配後,再將其交予另一半身上。」

  「喔!」這時沈封才全然的瞭解,她言下之意不就是認定自己是她今生托付的人嘍!

  那他之前無意間拾獲翡翠玉鏈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他倆的緣份終究無法分割。

  「尋兒!」沈封開心地瞧著她不勝嬌羞的俏臉,禁不住地再度擁她人懷,之後更在她的耳邊柔聲地輕喃著,「尋兒,我愛你。」

  抬起仍紅透的臉,千尋主動的吮吻著他的薄唇,一陣心悸讓他一時之間反被動為主動的吻著她。

  窗外柔和的月光雖然調皮地映照而下,但卻仍冷卻不了屋內正逐漸升溫的情潮,看來這一夜他們是注定無法掙脫這相互牽纏的情戀了。

  ☆ ☆ ☆ ☆ ☆ ☆ ☆ ☆ ☆ ☆ ☆ ☆ ☆ ☆

  太陽才剛升起,邵沖一家三口早就笑盈盈地立在屋外等著這對愛侶相偕出來,而千尋在瞧見他們極其噯昧的眼神後,立即羞怯的漲紅臉。

  「嗯哼!」邵沖假意地清了清喉嚨,立即賊賊的輕笑著,「我說千尋啊!既然你沒福份喝到我和芷盈的喜酒,那咱們可有福份沾沾喜氣呢?」

  「你還說,你之前欠我的那一份何時償還?」千尋不甘示弱的直嚷著。

  「尋兒,他們是誰?而你們又在說什麼啊?」站在一旁的沈封不明所以的只感到莫名其妙。

  他雖然隱約知曉眼前的這一家人是她的朋友,但怎麼也沒料到他們會溢滿笑意的站在屋外迎接他,而他們之間談話的內容卻讓他完全聽不懂。

  「他們是我在虎牙山寨的朋友。」千尋朝邵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邵沖這小子還欠她一份喜酒沒請咧,還敢向她先要喜酒喝。

  「嗨!沈兄弟。」邵沖朝沈封揚了揚笑,開始介紹他的一家老小。「這是愛妻駱芷盈,小女苓兒。」

  拉著睡意略濃的女兒,駱芷盈綻著柔美的笑意朝沈封點點頭。

  兩方人馬相互打過招呼後,邵沖還是不想放過有圓滿結果的他們。

  「千尋,我想我之前欠你的那一份恐怕要緩些日子一併償還了!」邵沖瞄了一眼愛妻後,嘻嘻而笑。

  「怎麼說?」千尋輕倚著沈封,雙眼瞧著早紅了臉的駱芷盈,頗感怪異地問。

  「等我和芷盈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後再乾脆一起補請。」摟著愛妻日漸粗大的腰肢,他憐惜地盼望著他能夠平順的落地。

  駱芷盈俏臉更加的飛紅,撒嬌地嘟嚷著,「先說好,這可是最後一個了!你休想我再多忍受一次懷胎十月的辛苦。」

  「愛妻的命令,我邵沖可是不敢不從。」點著妻子的俏鼻,他百般寵溺的一口應允,反正先答應了再說。

  他們一家人自顧自地邊走邊說,沈封也是柔情萬千地攬著即將成為他愛妻的千尋尾隨而上,眼見他們一家三口幸福和樂,沈封不禁興起傚法的念頭。

  「尋兒,咱們成親後你何時也替我添個一兒半女?」

  沈封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順道偷了一個香吻。

  紅了雙頰,千尋無限嬌羞的笑了笑,想了一會這才輕道:「這可要等你先陪我回虎牙山寨一趟,然後回淮王府別館拜見淮王爺和你師父後再說。」

  「回淮王府別館?」他是很想念父親和師父,可是這樣一來不就得和李仲陵見上一面?不過他是無所謂,就只怕李仲陵會心生怨恨,一想到此,沈封不禁眉頭一擰,俊臉上滿是擔憂。

  「是啊!此次回去除了拜見久違的淮王爺和沈師父外,我還想親自向仲陵道謝。」千尋神情愉悅的直笑。

  「謝他?」她不該恨他嗎?怎麼反倒感謝他?

  「這次若不是他將你落腳地點向淮王爺說出,我又怎麼能夠那麼快的就將你尋到。」

  「他……怎麼知曉我身在何處?」莫非他這三年來的行蹤都在他的掌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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