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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啟齡    


  朱靜容窩在他懷中輕輕啜泣,她這嬌弱的摸樣更令他心動,更沒理由的想將她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她是第一個讓她有著愧疚感的女人,卻也是第一個不願當他女人的人,是怎樣的一種情愫想要她陪在他身邊,此刻他再也理不清了。

  「為什麼……我好怕……」清楚的知道他已感覺到她心中的害怕,躲在他懷中的朱靜容乾脆放聲大哭,再也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眼光。「為什麼你總要逼我……」

  「沒有下一次了,你看,我向天發誓。」說到做到,他立即抬高手對天發誓。為了讓她破涕而笑,他竟然做出他畢生以來最為不屑的承諾,看來不僅是她在冥冥之中改變了,他又何嘗不是?

  朱靜容抬眼,飛快地伸手拉下他舉在半空中的手,並將它納入胸前。「不要給我承諾,我要不起。」

  「誰說的?你可以的。」

  他騰出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當四目相交的那一剎那,她輕易地看見他眼中的深情,頓時覺得腦中一片昏亂,儘管她竭力維持鎮靜,但當她與他灼熱的視線交會時,心臟還是不聽話的狂跳著。

  「留給其他更需要你承諾的女人吧!那個女人不該是我這個被契約困住的情婦。」挪開膠著的視線,她有些認命地答道。

  「你又想惹我生氣了嗎?」

  「我沒有,是你太容易動怒。」她把責任推回給他。「況且最後我們終究是不屬於彼此的。」

  「誰說的?」她是他的。永遠!

  「別忘了我們有約在先。」她提醒他。

  「解約的前提是你必須為康家生下繼承人,莫非你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她淡淡地拋下話,真正的理由只有她自己懂得。

  他最近態度上的轉變令她感到莫名的恐懼,她生怕屆時自己再也無法全身而退了。之前說什麼所有的苦難就由她一人來背,而今她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唯一貪求的只是心靈上沉寂的空擋。

  康政倫無語地盯著她,似乎想由她堅定的神情看出一點端倪來。然而在他的目光下,她仍舊是漠然又堅定的神情。

  他不再詢問,只是緊摟著她入懷。兩顆看似緊貼在一起的心,實則有如天與地般遙遠,唯一能做的只是遙遙相對,卻始終走不進對方心中的最深處。

  *  *  *  *  *  *

  這天,朱靜容又不小心惹怒康政倫了!

  每當家中有訪客,又或者有電話打來時,為了不讓別人產生誤解,私底下朱靜容總是宣稱自己不過是康家一名微不足道的傭人罷了。

  這件事原本可以瞞天過海直到永遠,豈知藍秀的一通電話就徹底粉碎她長久以來的偽裝。

  一早,康政倫偷了個閒在陽台整理花木,很難想像他這種陰沉的男人竟會對種植花木這類休閒活動感興趣。每當星期假日早晨,朱靜容尚未由睡夢中甦醒過來時,這一個空擋就往往是他用來整理陽台上盆栽的時候。

  就在此時,原本寧靜的氣氛中突地傳來陣陣尖銳刺耳的電話鈴聲,使得熟睡中的朱靜容驀地被鈴聲嚇醒。

  揉著朦朧的雙眼,待她得知聲音來源時,不禁皺起眉頭。

  若是家中的電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去接,然而這電話聲音的來源是康政倫的手機,她很清楚那手機在沒得到他的允許前是碰不得的,所以此刻她才會百般無奈地皺起秀眉瞪視著手機。

  鈴聲響了又斷,斷了又響,刺耳的聲音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迴盪在寧靜的清晨。

  迫於無奈,朱靜容只得喚著兀自在陽台上哼唱歌曲、自得其樂的康政倫。

  「電話在響。」她朝著陽台方向喊。

  「你不是人嗎?」意思很明顯,他要她幫她接個電話。

  「是你的手機在響。」朱靜容深知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私人的東西,因此她也不想自討苦吃,執意他自個兒進房接聽。

  「幫我接吧,我現在不方便。」康政倫由陽台冒了出來,在她視線可及的範圍抬高兩手,上頭全沾著濕漉漉的泥土。

  朱靜容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是他叫她接聽,那麼他也不會有理由怪她私接他的私人電話吧!

  於是,她爬下床,拿起手機並按了通話鍵。「喂?」

  (你是誰?)朱靜容還沒弄清對方是誰,倒是對方先質問起她來了。

  「我?」沉默了會兒,朱靜容才開口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如果你要找康先生,那麼請等一會兒,他現在沒空。」

  她幽幽歎氣,這種咄咄逼人的質問電話她早已接多了。

  (難道你是那天到服飾店的那個女人?)對方在電話的另一端猜測著。(莫非你忘了我?我是藍秀,你這一生中最危險的情敵。)最後一句話挑釁的意味極重,然而看好戲的星期更是濃厚。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聽出藍秀的聲音,也為了不讓她傷心難過,朱槿容撒了個謊。

  (怎麼可能會認錯?)朱靜容愈是辯解,藍秀捉弄人的興致愈是高昂。(承認吧!雖然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我相信政倫不會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更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拋棄我。)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那麼在意我是誰呢?我想不論我是誰,都不可能會影響你在康先生心中的地位。」

  (康先生?你喚政倫『康先生』?)藍秀的聲音頓時升高,語氣顯得不敢置信。

  「這有什麼不對嗎?」朱靜容不認為自己對康政倫的稱呼有何不對勁的地方,想想與他結婚兩年多來,她還不曾喚過他的名字,直覺上總覺得那種過分親暱的稱呼由她口中說出,總有點奇怪。

  當然不對囉!藍秀在心中默默地反駁。瞧他們倆親密得像對如膠似漆的戀人,然而稱呼上竟是陌生得不得再陌生的『康先生』,這哪合乎常理啊!

  (那麼你倒說說看你究竟是誰?依我對政倫的瞭解,在他心中沒有一定的地位,他是不會讓別人接他手機的。)

  「我之前不就解釋過了嗎?是他沒空,所以才煩請我代勞。」朱靜容捺著性子、試圖以最委婉的言語向藍秀解釋,只因她壓根兒不想讓這世上又多出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況且康政倫終究不會是屬於她的,那麼她又何須去奪人所愛呢?「我只不過是他家裡的一名打掃的傭人罷了,是一個對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構不成任何威脅的女人。」

  朱靜容淡淡地回答,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能坦然的去面對他週遭的女人,豈知每次謊話一說完,她的心就會沉痛好些天,甚至躲在棉被裡哭到無法自拔。

  當然她也不是傻瓜,理所當然明白這是她一顆芳心深陷於萬劫不復的開始。是他布下的險境,等著她這只獵物落入他張開的網。

  (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是康家的傭人我也沒辦法,話已說明白,講清楚,相不相信就隨——」

  朱靜容的話還沒講完,手機突地被人由後頭強搶過去,她才猛然發現不知何時康政倫已來到她身旁,而且沉著一張陰沉的臉孔瞪視著她。

  他那銳利的目光有如兩道千年寒冰朝她射來,她幾乎是沒有一丁點勇氣去承受她陰霾的視線,只能迅速地把視線挪開,再也沒勇氣去承受他眼中明顯可知的怒火。

  康政倫接過電話,濃厚的嗓音迴盪在寂靜無聲的緊窒氣氛裡。「哪位?」

  當他的聲音由話機串入藍秀耳裡時,她馬上大失所望地歎息。她還沒有從朱靜容口中套出實情來,就這麼硬生生被打斷了。想來,她想探出他們兩人間的關係只好等下次了。

  (是我,藍秀。)她嘟起嘴,心中有上千上完個不爽。

  「這麼早有事嗎?」康政倫極為憤怒,只等著電話一掛,就有人準備要倒大楣了。

  藍秀當然不肯放棄這上好的機會,硬是不知死活地火上加油,為的是想探知朱靜容在他心中的地位。聽說他這個聲明狼藉的花花公子竟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不上任何一家酒店,若不是「花心已定」,就是不能「人道」了。不過身為他哥兒們的藍秀,寧可相信是因為前者的緣故。

  (沒事就找不得嗎?還是你有了新人忘舊人?)藍秀酸溜溜地說。

  「少在那兒耍嘴皮,有話快說,我沒空陪你在這兒閒聊。」現在康政倫所有的心思全擺在朱靜容身上,他不得不承認,她方才對藍秀自稱是傭人的話已惹火他。

  (親愛的,你竟捨得對我大呼小叫?)藍秀裝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口氣中有著明顯的指責。(你竟為了一個身份卑劣的『傭人』對我大吼?你不愛我了嗎?)

  她刻意強調「傭人」兩字,目的是要他怒火攻心,這樣一來才有好戲可看。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壞心耶!

  「你到底想說什麼?一口氣給我說完!」如藍秀所願,她的確輕而易舉地挑起康政倫的怒火,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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