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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齊萱 「那我可以借用浴室羅!」 「有個條件。」 「什以?」 他翻身起床,並不顧她尖叫的把她橫抱起來「就是我們一起沖個舒舒服服的澡。」 進人浴室,扭開蓮蓬頭,他們倆很快就像小孩般嬉戲起來。 從春天到秋天,看起來好像只有短短的半年,但他們卻一起經歷了多少事情呀! 可言一邊幫他在背上塗抹沐浴乳泡泡,一邊?胱牛z負蹩梢運凳薔飼鞍肷僰o暇掛蛭j↘楓蠽繲珜秋虴⒑蛉漢昧耍t瞱佶繻顳甭矇睚砃L薜納舜匆材芙ЛД玫礁狐? 「在想什以?」他回頭問她。 「想曉語。」她坦承不諱。 「不是想我?」他逗著她問。 「你就在我面前呀!不是嗎?」 「她……實在是個不幸的孩子。」談話之間,石磊已經先沖淨身子,套上浴施了。 「所以更需要大家的幫忙。」 石磊笑一笑說:「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就此罷手。」 「一旦放手,就真的沒救了。」可言表情陰鬱。 「我還是出去幫你弄點吃的。」石磊很清楚她想獨處一下的情。 「謝謝。」可言十分滿意他的體貼。 的確,她是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想……田曉語。 一個極為優秀、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孩。 或者就是因為太善解人意了,反而不懂得保護自己,在三年前的春未夏初之際,遭遇到命運嚴苛的打擊。 那一晚她和平時一樣,放學以後到學畫的地方去畫畫,為報考美術系而投人全全力的準備 她掙扎過,也呼救過,可是根本沒有用.那人是將她抱上車去施暴的,田曉語一點逃脫的機率都沒有,只能瞪大眼睛,牢牢看著那個人,牢牢記住他的容貌。 事後,被丟在路旁的她經人發現,由社工送醫急救,但接獲通知的父親與姐姐,卻連醫院都不肯來,來的是她的阿姨呂佳媛。 呂佳媛哭了又哭,但除了哭,卻拿不出一點兒辦法來,甚至無法勸動姐夫與外甥女來看一看曉語。 「對曉語來說,那或許才是更大的打擊。」那晚在山上可言跟石磊說。 所以,從此她自暴自棄,書也不念了,大學當然也不去考,反而流連於聲色場合,經常夜不歸營。」 石磊追溯往事,彷彿和可言一起墜入田曉語那絕望的深淵。 「最後,連我老闆都沒有辦法不放手。」 「嗯。」石磊點點頭說:「那時盛學文手頭在忙的案子不少,所以這案於是交給你們另一位現在已離開的同事辦的,難怪他沒有一開始便想起這件事。」 「確實難怪他。而且我這次代表的是哲賢,也不是田曉語。」 「曉語出生沒多久,她母親就病逝,所以她父親一向不怎麼理會她。」 可言不解。「他不是把妻子的死怪在女兒頭上吧?」 「不是,因為早在她出生前,田先生便有了外遇,那位女士在曉語出生後兩個月,還幫田先生生了個兒子。 「怎麼會這樣?」可言聽了大大不忍。 石磊知道與其一件件事慢慢說,讓可言受凌遲之苦,還不如一次全說完,給她一個痛快,於是把她再摟緊一些後,便再繼續講下去。 「看自小聰慧又善良的曉語變成這樣,感到最痛心的人是她的阿姨呂佳媛和朱哲賢。」 「哲賢?」可言有些吃驚。 「你應該知道他們是舊識。」 「我當然知道,哲賢的爸爸是田家的司機。」可言順勢把哲賢的背景說給石磊聽。 「原來如此,他們兩人簡直就是難友。」 「難友?這形容倒是貼切。」 「但朱哲賢卻是到這一次才得知曉語的遭遇。」 「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搞不懂,為什以曉語要選在這個時候重演噩夢?」 「因為她與魔鬼重逢了。」 「我不明白。」可言說。 「因為她看到了當初對她施暴的人。」 腦中隱隱約約浮現一個人的身影,但……可能嗎?不會吧!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把她圈在懷中的石磊當然也感覺到了,但事實卻無法隱瞞,只得殘忍的證實她的猜測。 「對,那個人正是她的姐夫尤天順。」 雖然早已做此推測,但一經證實,可言仍大受衝擊。 「不!」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真相不是這樣,說我們弄錯了,對曉語施暴的人並非尤天順,而是另有其人,但是……」 「真的是他。」天啊!世上怎以會有如此殘忍的事? 「對,真的是他,當初這案子會沒有辦法辦,是因為根本提不到人,你老闆就算想辦也無從辦起,加上曉語的父親與姐姐根本當這是奇恥大辱,所以便不了了之。」 「田先生對兩個女兒一樣絕情嗎?」 「在物質方面倒是都不曾虧待過她們。」 可言嗤之以鼻。「那方面一向是最不重要的。」 「直到他的外室不堪他一再拖延婚事,率先離開他之後, 他才又回歸原來的家庭,並嚴厲要求兩個女兒。」 「那個兒子呢?」 「後來證實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什以?」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那個就不提了,總之他兩個女兒都很爭氣,倒也替他扳回不少面子。」 「所以他就把曉語的受創當成失足,認為她丟盡了他的臉,」可言明白了;但也越發不忍。「曉語實在太可憐了。」 「最可憐的是,當她姐姐從國外拿到碩士回來,順便帶回一個家世良好,一表人才,擁有博士學位,並且有意進軍政壇的夫婿時,」 石磊頓了一下。「簡直就是曉語最深的噩夢,將她徹底打人絕望的深淵。」 「她一定沒有辦法跟父親及姐姐投訴吧?」可言喟歎道。 「卻又不甘,才會想出那個下下策。」石磊也滿惋惜。 「要多大的傷慟,才會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那樣傷害自己呢?」 想起那晚在急診室中見到的畫面,可言猶不寒而怵。 「幸好有朱哲賢陪著她。」 「陪著她把自己弄傷,」可言不以為然的說:「根本就像兩隻受傷的小動物,除了互相取暖之外,無濟於事。」 「你……」 「怎麼樣?」 石磊笑道:「好像也太過嚴苛了吧?」 「不這樣,我看還罵不醒他,忙是這樣子幫的嗎?難怪田曉話只會用他?t迡契P}!? 「你可以去當演說家了。」 可言記得那天晚上在山裡,石磊也會說過類似的話。 「來,敬我們的演說家。」他朝她舉杯。 「那是什以?」她並沒有馬上將杯子接過來。「酒?你待會兒不送我回去嗎?」 「葡萄汁啦!現搾的,保證好喝。」 可言與他碰了下杯子,啜飲一口,馬上歎道:「唔,真好喝,又是你媽媽教你的?」 兩人熟了以後,可言才曉得石磊有個大家庭,祖父、祖母、爸爸、媽媽、伯父、伯母和叔叔、嬸嬸,加上同輩的兩兄一妹,還有堂、表兄弟姐妹們,至住在中部一個村子裡,熱鬧得很,只不過時機未到,他還沒帶她去過,但可言已篤定自己一定會喜歡那裡,喜歡他們。 「那你未免太小看我媽了,她擅長的是大菜,這果汁誰不會搾呀!也要人教。」 「我就不會,」可言坦白的說:「你說怎以辦?」 他勾住她纖細的腰身道:「不怎以辦,頂多全交給我來做而已。」 「這麼好?」 「不相信?」 可言接道,「是好到幾乎無法相信。」 「我口才輸你嘛2總不能連手藝都比不上你。」 「口才?」 「對呀!能夠說服曉語挺身而出,口才還不算好?勝過我許多。」 「這一點,」可言自己頷首道:「的確值得幹上一杯,來!」 石磊陪著她將葡萄汁一仰而盡。 也確實值得幹上一杯,打從那天自山上回來,可言滿腦子便儘是這事,她一定要為曉語討回這個公道。 太可惡了,那個尤天順;什以歸國博士,根本是個連禽獸都還不如的東西,原先他連田曉語是誰都毫無印象.等田曉語當面質問他後,卻又說出更令人髮指的話來。 「原來你是那十個女人當中的一個,」田曉語起先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以,等聽下去才曉得自己竟然不是當年唯一的受害者。 他們,所謂的「他們」,不過是尤天順和他兩個外在條件幾乎與他一樣「優秀」的朋友,趁著出國前的空檔,相約做一些瘋狂事,好比說縱火、偷竊,或是他們選擇的……強姦。 「我記得你是最後一個,」經田曉語提點地點後,他即侃侃而談:「雖然臉至忘了,卻還記得你是掙扎得最厲害的一個,讓我在出國後,仍記得你好一陣子;想不到啊!世界真小,我們竟然又重違了。」 「對。」田曉語近乎咬牙切齒的說:「而且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想都想不到他聽了這句話後的反應,竟然是哈哈大笑。 「沒有用的,曉語,沒有人會相信你,車子是我租來的,事發至今又已經三年,你拿得出什以證據來?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姐夫,明白嗎?我是你的姐夫,你以為你姐姐會相信你嗎?」 |